81 不太可能

進國學書院的世家子弟衆多，這種地方，大多都是出于考慮培養自家子弟的人脈所以各家選得都是較為優秀懂禮的男兒來入學，只不過比起女子那邊，男子這邊的庶子相對多一些。

畢竟一個較大的勳貴之家，雖然重視血脈，但是更需要人才。

也正因如此，楊璟熙這樣一個有名的纨绔進了國學書院這種地方，測評的時候多的是等着看他笑話的人。

尤其是這裏面的先生，有幾位是被平南王親自打過招呼的，為的就是好好看管這個平日行為無狀卻總算是願意入學的楊璟熙。

而為了藏拙，除了騎射一道楊璟熙表現的還算可圈可點，其餘的只能用‘慘不忍睹’四個字來形容。

“璟熙，你這樣可不好，除了王叔之外，父皇也會關注你的成績，以後進了書院切不可再向以前那樣荒唐度日，既然要學習，就要認真知道嗎？”

“我知道的，王兄放心，我既然已經答應了父王，自然會認真，只是我看王兄今日去了丞相府的馬車旁，怎麽？王兄也覺得丞相府這個外孫女比較奇特？”

“你見過了？”

楊沐玄不太想跟楊璟熙讨論蘇淺離的事情，他雖然心底覺得這個嫡長女還不若蘇宜清一個小小庶女來的性格讨喜，但是不知為何，每每面對她心底總是會有一絲奇異的感覺，就恍若他曾經欠過她什麽一樣。

當然，這種感覺沒有其餘人知道。

就連他自己，恍惚的時候都會懷疑自己是不是想的太多，或者單純的因為只是想跟對方解除婚約所以才有着一絲奇怪的歉疚。

“沒有，我都不知道這位外孫女是誰，沒聽過丞相府有什麽出嫁的女兒經常走動啊。”

楊璟熙一副懵懂無知的樣子，站在楊沐玄的身邊也沒個正形，惹到後面的許多人投來厭惡的眼光，認為這就是一個不學無術的家夥。

“你見過的，”饒是楊沐玄平日裏裝的耐心比較不錯，這個時候也不想跟楊璟熙耽誤什麽功夫，有這個時間，他還想去跟戶部尚書的嫡長子聊聊天，“是蘇府的嫡長女蘇淺離，她的生母是丞相大人唯一的女兒柳落雲，只不過她離世的時候你還小，所以可能不太記得。”

“真沒想到，她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閨閣女兒家竟然還有這等身份，上次在府中相見看着性子很是木讷，沒想到現在竟然成了丞相府的外孫女，可惜我今天跟着丞相府的馬車走了一路，也沒有聽到什麽特別的消息，似乎丞相府如今的大夫人對她的态度很是平平。”

“你說什麽？丞相府對她态度一般？”

聽到了自己一直以來最為好奇與關心的問題，楊沐玄的聲音都提高了幾分，惹來了幾人關注的目光，旋即他便壓了下去，拉着楊璟熙走到了一旁，“我看着丞相府的兩位公子親自護送，怎麽會态度一般？”

“奇怪，王兄關注這個做什麽，說起來我們這樣議論一個閨閣女兒家傳出去是不是不太好啊。”

楊璟熙當然不會告訴二皇子告訴他丞相府對蘇淺離的态度本就是他故意為知。

他自然知道了這兩個人有婚約，小姑娘不方便出手主動毀約，他作為小姑娘的守護者，自然要幫着幫她把這些一只一只伸出來的桃花通通折個幹淨，幫她阻了外界所有人的質疑。

自己這位王兄的野心他看的清楚，其實那個皇位誰坐于他來說都沒什麽所謂，他所求的向來都只是保平南王府平安而已。

當今聖上口蜜腹劍，慣會做的事情就是一邊話裏贊你，轉過身借着關系正濃的時候就要收你的權利。

猜忌、多疑、剛愎自用，尤其警惕自己的父王平南王。

只是，他的父親還相信什麽兄弟情義，他可不信皇家之人還有什麽親情，暗樓的建立本就只是為了保護平南王府，畢竟他的父王現在手無任何權利，完全被架空了幹淨，他若是不自己尋個法子護住自己的小命，日後恐怕真的會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只是好奇而已，畢竟丞相大人怎麽說都是咱們大榮朝的老臣了，向來鐵骨铮铮行事嚴謹，對待下人雖然寬厚卻也是極為重視禮教規矩的，現在聽你說他竟然對這個外孫女态度平平，難免會覺得有些好奇，畢竟這與丞相大人平時的作風不太相符。”

楊沐玄低笑着解釋了一句，看着楊璟熙的目光帶着淡淡的壓迫。

“那我就不知道了，這個世上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人多了去了，誰知道丞相大人是個什麽樣子，王兄你知道我向來不愛關心這些事情，有這個時間我寧願跑回家睡覺。”

“說的倒也是，是我習慣了，只是你以後還是要多多關心一些國事才好，王叔現在不問政事父王每日都會傷心的念叨幾遍，就等着你日後年紀到了入朝施展抱負，你若是再如同往常一樣，恐怕父王看到了會更加傷心。”

饒是楊沐玄話說的親切，楊璟熙也沒有忽略掉對方眼底的審視。

他的心底冷笑，面上卻扯了扯唇哼哼了一聲，擺出一副煩躁到極點非常不耐的模樣，“王兄還是快些饒過我吧，讓我再過兩天安生日子，我可不想管你說的這些事情，想想就覺得頭疼的很。”

兩個人這邊正說着話，剛測試完畢的秦念之便沖着這個方向走了過來。

他穿着一件月白色袖箭袍，頭帶玉冠，一雙琥珀色的丹鳳眼內帶着晶亮的芒，細看之下卻總覺得對方是個溫潤如玉的人，唇角的弧度上勾，面上帶着淺淺的笑，一舉一動間很容易讓人想到風搖竹葉，挺拔卻又耀眼的緊。

“二皇子，世子，在下秦念之。”

楊沐玄本就想找這位戶部尚書的嫡長子聊聊，看看能不能搭上什麽關系，畢竟戶部，在整個朝堂的位置說是重中之中一點都不為過。

誰都想跟戶部搭上關系，偏偏戶部尚書秦良庸正直剛毅的緊，和丞相一樣都是堅定的保皇黨，對他們這些皇子們向來不假辭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