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道法測試

第九章   道法測試

“快走，快走，師妹快走。”女子聲音洋洋盈耳，走近，雙手拉拖着她欲要走。她任由女子，跟随她。“好，好。師姐是否也收到了消息？”師姐，名叫崔夏，她還俗了，現就于一家公司。師姐說的。

每年一次的道法測試要開始了。凡進入道法的門派及已還俗師兄弟需每年測試一次。道館中的師兄弟是正常測試，已還俗的師兄弟需測試自己還俗後所學道知識。雖已還俗，仍需學習。女子不停挪首點頭。此次道法測試場所在八卦鎮，由三位曾祖主持。師姐領着她來到了八卦鎮。她是道法世家，卻為一個人還了俗。據說，會在道法測試看到那個人。是師兄弟們私下傳的消息。八卦鎮主持安排了大家休息，她沒遇着誰，但想必第二天一定會很熱鬧。

寅時日始，尚未開始測試。測試場所是在八卦陣圖擂臺中，選的日子是春秋黃道吉日。“今天，你倒是來得早。”到了場，一男人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她還未反應，一旁的師姐便向後瞥視了一眼，提嘴:“呵，來的早不如來的巧。”男人置若罔聞，随即便站在了她的右手旁。掃視了男人一眼，他今日着着簡約白色襯衣搭配着黑色西裝褲及皮鞋，手袖被挽起，可以隐約看見線條。她擡眼望去，男人雙手背後交疊。他的側臉鼻峰挺直，給人以冷淡之感，似因日出而有薄汗。

只見他握拳擺放嘴邊輕咳了一聲，她才反應過來。衆人到齊，一片嘲哳之聲。穿着道袍在念訣的是虛空師兄和離通師兄，在擺弄發髻的是離慧師姐，皮衣皮褲的是靜安師姐，慧安師姐在同她們說笑，穿着校服的是華山門派過來觀場的小師妹。蜀山門派師兄弟大部分都已還俗，道服可穿可不穿。說是測試，不如說是見面會。本門派滿打滿算二十餘人以及其他門派十餘人，皆到場。

待到曾祖入場，主持宣講，測試開始。道法測試，有看頭的不只是基礎道法知識，更有趣的是已還俗後的師兄弟所學的道法知識。她恍惚走神，身旁的男人念着名號，察覺到她失神，兀自用手捏住她鼻子。一旁的師姐看不過去，便出聲“就你敢這樣對她。”。“知道了，知道了。”她喘不過氣，只好求饒。

看向八卦陣，首先登臺的是無極師兄。師兄未還俗，喜歡時常下山擺攤。他濃眉大眼，厚嘴唇，是最喜着道袍之人。只見他拿着須把上臺，揮拿須把，繞場而行，嘴裏念念有詞:“尋我之人，皆道平安。”聲音振聾發聩。他鞠躬，而後離場。輪到了虛空師兄，師兄今日着便服，令人奇的是未拿任何法器。她想詢問身旁之人，左右依看，兩人皆用指示意她噤聲，她往下看去。是個奇怪的訣，不是道門傳授的方法。兩手雙指各自并行，一上一下互相貼合牽引，至指尖回旋，而後兩掌五指相合成禮狀。衆人聚精會神，只待師兄講解。“此為陰陽共存，善惡相生。相互制衡，合成為禮。”而後靜安師姐上臺。

恰風起，她緩緩從口袋中拿出一張符紙，耳垂上的金葫蘆環以及念珠手鏈亦被取下，而後又拿出一普通鏡子。她将四物放置在八卦陣圖中乾，坤，離，坎四位。此時風停。

片刻，衆人察覺出來。師姐又言:“出門在外，平安重要。”。接着，上臺了華山派小師妹。她着青蔥色校服。本着門派互助的原則，她決定上臺。尋了一把桃木劍，便開始展示。起勢背手，劍指坤位。手腕旋轉，突刺。腰部發力，旋轉，帶動木劍，劍回旋。收劍置于胸心，雙腿側翻。左手雙指指于劍方，三指收內，劍指坤位。小師妹未言語，便是只鞠了躬。這便是她所學知識了。待到一人上臺，衆人私語。一旁的崔夏師姐警醒着:“都注意點”。門派師兄弟止聲，皆将目光看向那人。她也好奇。一旁的師姐面色冷淡，猜不出神色，只是耳朵微紅。那人着黑色襯衫以及黑色西裝褲和黑色革履。望去那人，溫潤之感，而墨色長發披下，被發索束着。未曾料到，是南山派師兄。據說，師兄是南山派一把手。臺上不知何時已放置一個木樁人。師兄背手起勢，右手拿着收緊沾濕的發索。右手揮出，勁氣聚合，發索沖向木樁人額眉，木樁人未動。而後收回發索，速揮，調動氣息，再次擊向木樁人身部，木樁人向後倒地。可見，木樁人身上有利橫。她恍悟，發索為鞭竟也可為劍。

他朝着衆人鞠躬，之後走向崔夏師姐身旁，掌聲雷動，也或有片片私語歡慶之聲。

她小心扭頭觀察二人，不多時，測試也結束了。

本門派二十餘人以及其他門派十餘人，皆測試完畢。她看見師姐不知何時将那人的發索纏作手繩寄在腕處。站在身旁的男人翻看手機，拉住了她，小聲竊語:“師叔祖待我通知你，家族姻緣締結，兩日後，需你赴約。”看了下手機，未接電話不少，不止師叔祖還有家族長老們，想來是姻緣之事，卻不知是家中何人，不再細想。

測試完畢，衆人也只在八卦鎮簡單休息赴宴便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