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警告,別忘了你真正的主子

第二章警告,別忘了你真正的主子

“所以呢。”墨雲錦覺得諷刺,這是在為自己已去的主子讨公道來了?

“國相大人吩咐老奴前來侍候。”嬷嬷說得理所當然,哪裏有半分侍候的模樣?

是他?

墨雲錦顯然有些不相信,但相府除了他能做主之外,好像沒人了吧,所以只是她自己不願意相信事實嗎?

自嘲一笑,墨雲錦依舊沒有妥協,“是嗎?那我可得好好地問問國相大人這是什麽意思了。”

說完她便從床上站起,作勢往外走。

嬷嬷臉上閃過一絲錯愕,眼中夾雜着複雜,大步地攔在她的面前,“夫人,請您不要為難老奴!”

真真是說得好理直氣壯,她這個當事人幾乎都要當真了呢。

站在嬷嬷的面前,她與嬷嬷形成極大的對比,一瘦一胖,一高一矮,僅是身高上的造勢,她已經完全碾壓嬷嬷。

不言語便有被壓迫的感覺,嬷嬷有些喘不過氣兒,她呼哧呼哧地說道,“夫人,請您不要為難老奴!”

嬷嬷依舊堅持,只是語氣不同于剛才的淩厲,反倒有種求饒的味。

然而,墨雲錦依舊不說話,她只是靜靜地站着,親眼看着面前的嬷嬷從一開始的細汗,到後來的大汗淋漓。

看似飽滿的雙唇微掀,墨雲錦神情淡漠,“你若覺得為難,便讓國相大人評評理,再不濟,自己請辭不做。相信國相大人深愛他的發妻,自然也不會虧待你。”

嬷嬷喉嚨一緊,幹澀得連唾沫都沒有一星半點,國相大人當然沒有虧待她……

“要不,我現在親自去與國相大人說明,相信他願意讓你安享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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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雲錦當真繞過嬷嬷往外走,倒是嬷嬷臉色一變,再次攔住墨雲錦。不過這一次她在左側,倒是沒有剛才的霸道。

“是,是老奴過分了,還請夫人恕罪。”無法想象這些話被推到國相大人面前,會引起什麽樣的事情,她不能丢了這份差事。

得饒人處且饒人,墨雲錦深知不出意外,自己大半輩子得在相府耗着,面前人雖然是個奴才,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縱然身份低下若是傾盡全力,也會造成一定程度的麻煩。

她只想安心過日子罷了,自然不想把人得罪透了。

“我知道你們這些人很抗拒我的到來,但皇命所致,我再不濟對外也是相府的夫人,孰輕孰重,你自己掂量清楚。”

她是喜歡雲殊,甚至有種愛而不得卻也要努力得到的念頭。但這個時候嫁給雲殊,又何嘗是她心中願意。

“是。”嬷嬷本來覺得她狐假虎威,可是越往下聽她心裏越發發怵。

就算是國相大人不喜,也不能明目張膽對新進的夫人太過分,不過是把夫人安排在離正房極遠的西邊院子,眼不見心不煩也是為了防止招來事端。

她一個奴才,不過是侍候過已逝的主母而已,樹倒猢狲散,何況她一個小小的老奴才!

墨雲錦能察覺到,嬷嬷在聽了她的話後思考一番,也有了一絲忌憚,她也沒有再多說什麽,只是在一邊的圓桌坐了下來。

而她所坐的凳子,正好是雲殊坐過的。

……

一晃眼的時間,墨雲錦來到相府已經第三天,生活好像沒什麽變化,她一直窩在苑裏不曾踏出門一步,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畢竟曾經她也是期待如同在天空翺翔的雄鷹般,領略大江南北的景色。

苑落裏的地方并不大,清簡得只有一張石桌,兩張石凳。墨雲錦自己也會收拾,直接在苑落的一棵樹下,給自己做了一個極為簡單的秋千。

雲殊前來時,正好看到她坐在秋千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晃着,微風拂過她的臉,散落在她面前的青絲飄起,她的臉上似乎有着化不去的哀愁。

“夫人,大人來了。”剛從屋內出來的嬷嬷,瞧着她們的國相大人正站在院門口,連忙上前提醒墨雲錦,而後快速地走到雲殊的面前,恭敬地開口道,“大人,您請進。”

果然,這個夫人還是有一定潛力的,縱然國相大人對小主人情深,可國相大人畢竟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啊!對上這樣一個美貌的妻,難不成還不動心?

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思及到此,嬷嬷心裏抱滿了對墨雲錦的希望。

“讓她準備一下,本相要帶她回門。”雲殊在心裏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沒踏進苑裏,反而轉過身子,背對着嬷嬷。

已經從秋千架上下來的墨雲錦正欲上前,瞧着他那拒人于千裏之外的背影,終究還是默默地縮回自己擡出的腳。

“夫人,上去跟大人打個招呼啊。”輾轉回來的嬷嬷連忙勸着墨雲錦,“男人嘛,不都是希望自己的妻端莊善良又體貼嗎,您服個軟,說不定大人……”

“夠了!”

“好了。”

兩個不同的聲音響起,前者夾雜着怒氣有着隐忍,後者則是風輕雲淡,毫不在意。

“別忘記了你自己的主子是誰!”摻雜着怒氣的聲音再次響起,只見雲殊的臉上深沉不已,捎帶着愠怒。

嬷嬷渾身一顫,直接跪倒在地上,腦袋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是,是,老奴不敢忘,不敢忘。”

她倒是希望能忘,巴不得忘記!但是,她忘不掉,午夜夢回她還能清晰地看到那張臉出現在面前!

“起來吧。”低嘆的聲兒響起,雲殊似是懷念又似是感嘆,“澤兒在世時,對你這個奶娘是最好了,若是她還在,見到今日這般情景,該怪我了。”

墨雲錦沒離開,她親耳聽見他的感嘆,親眼看見他說起“澤兒”時,眼中滿滿的深情和懷念,似是那人沒有離去,依舊活在他的心中。

她看到他寬容地把嬷嬷扶了起來,完全沒有一個國相的架子。心在一瞬間抽痛,墨雲錦不由自嘲,你不是早已經知道他對那個女子深情似海嗎?

你不是告訴自己,只要嫁給他就可以了嗎就滿足了嗎?現在呢,現在你心裏還這麽想嗎?

墨雲錦不由一遍又一遍在心裏問着自己,是不是嫁給他就寬心了,是不是嫁給他心裏那股積壓多年的不甘心就煙消雲散了。

然而,她得不到答案。

“不是說了,要你回去準備一下,我帶你回門嗎?”極其不耐煩的話語落下,墨雲錦擡頭,瞧着他哪裏還有剛才的寬容,有的是不耐和厭惡。

好像她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

“既然不願意,沒人強迫你陪我回門。何況,嫁進相府之時,我已經說過和将軍府毫無幹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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