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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氣氛都烘托到這兒了，要是還能什麽也不幹，估計倆人都能出家了。

兩個眼神交織了不到一分鐘，周景離松了手朝被子裏探，聞炎這會兒也聳了，木頭人一般僵在那裏一動不動，紅着脖子和臉頰任人宰割。

周景離手剛攥上去，聞炎哆嗦勁兒都還沒上來，手機微信視頻嗡嗡的響。

聞炎偏頭看了一眼，陳冰。

“大晚上的他要幹嘛？”周景離把手松了，偏頭瞄到了屏幕裏的陳冰，火都降了。

“他什麽都幹。”聞炎舉起手機露出臉，對着屏幕裏的人，“怎麽了？”

他就那麽平躺在床上，也沒管什麽形象不形象。

“出去喝酒去嗎？”陳冰在黑暗中踩着單車，“開門啊，我快到你房間了！”

聞炎：“.........”

他瞪圓了眼睛從床上坐起來，偏頭看了一眼旁邊。

周景離果不其然黑着張臉。

聞炎擺着笑臉，“他就來過一次....”身子往前探探，“真就一次。”

“我也沒說什麽。”周景離突然看着他笑，“你那麽心虛幹嘛。”

聞炎偷摸一翻白眼，轉頭就跳下了床。

“操，這就走了？”周景離驚訝看着他，“別人是提褲子不認人，你這褲子都沒脫就把我踢了？”

聞炎好笑的轉身看着他，“大寶貝，我上廁所還要把你綁在褲腰上啊。”

周景離沉默着不說話了，聞炎走到廁所門口，聽到周景離自己默默接了一句，“綁呗。”

聞炎進門就笑，笑的渾身都在抖。

陳冰又打了個電話，問他為什麽不開門。

“我在廁所。”聞炎低頭洗手，“你在單元樓門口等我。”

“我這剛上來你又攆我走，都不知道給我杯水喝喝。”陳冰自顧自嘀咕，看那樣子是在慢慢下樓。

聞炎手裏捏着紙巾從廁所開門出來的時候，周景離那麽大的人就杵在門口，怪吓人的。

“衣服都穿好了？”聞炎笑，“太自覺了。”

周景離站在鏡子面前理了兩下衣領，“不自覺像話嘛，對象跟人大晚上出去喝酒還不帶我。”

聞炎衣服穿到一半，轉頭笑着看周景離，開玩笑說，“我什麽成你對象了？”

“你又開始裝。”周景離出了廁所倚在牆上笑，“要不是那通視頻，我倆現在都幹到哪一步了？衣服褲子都.....”

聞炎迅速拿衣服蓋在了那人臉上，“你知不知道害臊兩字怎麽寫。”

“不知道。”周景離從背後抱了一下聞炎，“我倒是知道心口不一怎麽寫。”

聞炎背上拖了只熊似的一步一步朝門外走，偏臉蹭到了周景離的鼻子，“你鎖門，貓別又跑了。”

周景離笑着直起身子，轉身把門鎖好。

陳冰一個人在樓底下喂蚊子，喂的暴躁，看見聞炎張口喊，你這孫子是不是便秘蹲廁所了。

轉眼又看見後面的周景離，一瞬間嘴巴張開合不上了。

“一起？”周景離笑。

陳冰還沒反應過來，聲音低着木讷點頭，“好。”

他這人在熟人面前像個潑猴，旁邊有個稍微陌生一點的人，立馬就收斂了。

大晚上校門都是關的，鐵欄杆到底是封不住這群鬧騰的小子。

後門附近的牆根這幾年都已經踩出腳印了，牆硬生生被蹭掉了一大片。

三個人熟門熟路，話都沒說，直沖着後門欄杆那邊走。

動作行雲流水，擡腿就翻了出去。

周景離速度快點兒，跳下去轉身就準備接聞炎。

那小子蹲在牆頭上看着他笑，伸手裝模做樣的沖着周景離要了個抱抱。

這邊剛跳下來，還沒來得及互相抱懷裏。

陳冰哐的一聲，直接一屁股砸地上了。

砸的腰直不起來，嘴裏疼的直嘶氣，緩了半天，“哪個不長眼的狗東西在地上灑水！”

“你也是夠倒黴的。”聞炎過去饞了一把。

陳冰瘸着，扶腰緩了會兒，指指馬路，“打車，我緩一下就好。”

周景離伸手招了個車，人剛坐上去，司機擡眼，“去哪個醫院？”

陳冰：“......”

聞炎笑笑，說了個酒吧的名字。

“操，真是服了。”陳冰皺眉，嘴裏罵着，順勢朝聞炎身上躺，半躺在了旁邊人的身上。

周景離坐在前面副駕駛，從後視鏡瞄到後面，眼神裏藏了刀子似的，冷眼一個勁兒的瞪陳冰。

那貨光顧着揉自己的老腰，半點兒眼色也沒有，腦袋直往聞炎懷裏蹭。

聞炎從上車就開始看周景離，看着那人臭臉朝後瞄，心裏面覺得好玩兒。

手裏嘟嘟響了一聲兒。

周景離發了一條消息。

——把他腦袋挪開。

聞炎在後座快笑抽了。

陳冰擡頭茫然看他，“我腰成這樣了你還笑。”

聞炎摸摸他頭，敷衍了一句，“不笑了不笑了。”

陳冰又把腦袋靠了過去。

聞炎探頭往前看了一眼，和周景離眼神一對，那人沖着他挑眉，拼了命的使眼色。

聞炎低頭發了一條消息。

——你怎麽那麽可愛。

周景離：.........

十分鐘後。

“到了。”司機一腳剎車。周景離在前面掃了碼，開門下車的時候，陳冰還在念叨他的老腰，說是不是青了一塊，非讓聞炎幫他看看。

周景離受不了了，轉手一把掀開了陳冰的衣服，在後背上瞄了一眼。

看完說了句，“有點紅。”

陳冰那小子都傻了，莫名其妙不說，還有點兒害臊。

“快進去吧。”聞炎看這倆人跟演戲似的，自己轉頭朝裏面走。

清吧裏面還算清淨，沒那麽吵，聞炎坐在角落那一桌，點了幾杯酒，在昏暗的光線裏偷瞄旁邊坐着的周景離。

臺上歌手在唱一首情歌，周景離慵懶靠在椅背上看着，搭在腿上的手指輕輕動了兩下，緩慢的搭上了聞炎的手背，交叉進去使勁兒握了一把。

“我倆加個微信呗。”陳冰本來背對着他，突然轉了個身兒，吓了聞炎一跳。

周景離把手機推過去，“行。”

“前兩天隔壁班的小男生還在問我認不認識帥哥。”陳冰探着頭，“你有興趣搞對象嗎？”

周景離笑：“有。”

“什麽樣兒的啊？”陳冰找到興趣點了，手臂壓在桌面看着他，“軟萌小奶狗？肌肉健身男？”

周景離手支着下巴想了半天也沒說出來，突然轉頭看着旁邊喝酒的聞炎，“好像沒什麽特定的，你呢？”

聞炎瞄了一眼陳冰，不自然的把周景離的眼神躲了，“他問你，你問我幹嘛？”

陳冰這會兒就笑了，“他喜歡脾氣好的，溫柔善解人意，斯文戴眼鏡成功學術男人款，他之前自己說的。”

聞炎吓得汗毛炸起來，“我什麽時候說了？”

“大一聚會的時候啊。”陳冰回。

“那都.....”聞炎緊張瞄了一眼周景離，“好多年了，不算數。”

陳冰撇撇嘴，轉了個身兒繼續看舞臺那邊。

聞炎後背突然被手碰了下，周景離從背後攬住了他的腰，側身湊過去，賤兮兮的，“你喜歡戴眼鏡的啊？”

“都說了，不算數。”聞炎這會兒注意力全被腰上的手吸了過去。

那人輕輕捏了兩下，怪癢的。

“那現在什麽樣的算數？”周景離笑着。

聞炎被對方的熱氣兒噴的腦子發昏，手指尖轉着桌上的酒杯，嘴裏面張口說了句，“猛男....”

周景離愣了下，嘴角快勾到太陽穴去了，低頭噗嗤一聲，“多猛？”

聞炎笑着盯他，“你說呢？”

周景離笑意更深，眼神黏了絲似的盯着聞炎，手指在對方腰側上輕輕點了幾下，像在琢磨什麽事兒似的。

臺上歌手唱完了一首歌，在一片掌聲中，倆人才緩過神兒。

幸虧人多，不然真能幹出點兒什麽。

在陳冰把頭轉回來之前，聞炎拍了周景離的手臂，讓他把手先松了。

幾杯酒，一喝就喝了三四個小時。

擡眼的時候已經淩晨兩點多了。

說實話聞炎這會兒都有點兒困了，拍拍周景離的腿，說自己要去趟廁所。

陳冰已經趴在桌上迷糊了。

周景離抓了聞炎手臂一把，一起去了。

廁所沒多大，聞炎迷迷糊糊的随便找了個位置，上完廁所站在洗手池那裏洗手。

周景離站在旁邊洗，兩個人同時擡頭看向了鏡子，眼神一對，憋了一晚上的火徹底壓不住了。

聞炎被人拉着從後門出了廁所，外面一片黑暗，只有遠處一個路燈亮着。

周景離沾着淡淡的酒氣，轉身摟着聞炎的腰貼了上去。

後腦勺蹭到了堅硬的牆壁，聞炎在酒氣和灼熱的吻中失了神，擡手摟上了周景離的脖頸，手心輕撫那人的側臉和肩膀。

深夜一壺酒醉到了心尖上，兩唇摩擦輕蹭的時候，聞炎勾唇笑了笑。

嘴都沒張開說話，門吱啦一聲響，倆人沒反應過來，手沒松開。

聞炎也沒誇張到要在陌生人眼皮子底下接吻。

順勢剛把手松了，周景離也沒說什麽，偏頭看了一下，是個喝多了的中年男人。

也就是一瞬間的事兒。

那人偏頭可能剛好看見了，擦身而過的時候嘴裏不幹不淨的說了句難聽的。

他說惡心。

聞炎愣了下，都沒來得及發火。

突然臉邊一陣風。

周景離反應速度太快，脾氣發的也快，擡拳頭直沖着那人臉揮了過去，力氣大的都能聽到對面咔嚓一聲，真生氣了。

對方踉跄了幾步，哐的一聲砸在了垃圾桶上。

聞炎這幾天一直覺得好像周景離變了，被磨了棱角，好像沒什麽脾氣。

到那會兒才感覺到，這人天生就是個暴脾氣，看着一副順從樣，獠牙還是尖，莽勁兒也一直都在，故意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