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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簡單的跟小家夥解釋了一下之後,那時間又還溜的一下就過去了。原本專心的聽着的人臉頰也變得通紅,讓武辭都忍不住打趣他幾句。

文曲的臉上燥得很 ,雖然沒有想到凡人之間,只要女子是才能生出小孩子的,像是一下子有些接受不了,他整個人都跑回了房間裏。

武辭倒也不介意,反正那要做的話也已經不多了,他也沒想着要讓文曲去做,所以把東西收拾了一下之後,就自己去了柴房那頭。

倒是文曲這一邊出了一點意外,燥紅着一張臉,才跑到裏屋這一邊,他就覺着身子變得有些奇怪起來,就連跟前的景象也看得不大清晰,踉踉跄跄的到達床邊的時候,已經是什麽都看不清楚了。

武辭在柴房那裏忙活了一下午,把所有的活兒都給做完之後,還沒有見到文曲的身影,就覺着有些奇怪。

一開始的時候或許還能說是小家夥不好意思,但是這大半天都過去了,也沒見着那人的身影,到是讓他有些擔心起來。莫不是因為昨天喝的那一碗酒,讓他出了什麽事情嗎?

就着這一個想法,武辭把手頭上的東西放到了一邊,一邊走一邊叫嚷着文曲的名字。

把整個房子都轉了一圈也沒見着人之後,他就有些慌張了,但是自己在的那一個位置,若是文曲真的走了出去,自己也不可能看不到才是。

而且更讓他在意的是,在床沿邊上還有文曲的衣裳,這一衣裳是自己親自拿給他的,自己的衣裳是怎麽都不會認錯的,可是衣裳既然在這裏,那人又去了哪裏呢?

正覺得心亂的時候,床沿邊的那一支筆引起了他的注意,走上前去把那支筆拿起來的時候,武辭倒是可以很肯定,這就是文曲的那一支筆,先前自己用這支筆來寫字的時候,還被文曲嫌棄着來着。

這是這筆怎麽會突然的就出現在這裏,文曲走去哪兒了?

盯着這一只筆,武辭就覺得有些蹊跷,先前自己看着這支筆的時候,這筆還是光滑瑩潤的,但是現在摸起來,卻有一種粗砂一樣的質感。

盯着這一只筆看了許久,武辭又突然想起他做的那一個夢來,夢中自己也是撿到了一只毛筆,但是與之不同的是,夢中的那一枝毛筆被自己踩了一腳,然後又被另一名少年給搶走,但是自己現在手中的這一支,除了質感有些變化之外,似乎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了。

食指跟拇指緊貼,在那筆尖上碾磨了幾下,武辭也不知曉自己為什麽會在這支筆上浪費這麽多時間,但是看到這支筆的時候,下意識的就好像要有這一個舉動。

“唔……”

輕微的悶哼聲響起,把武辭都給吓了一跳,只是還沒等他分辨得出這聲音是從哪裏傳出來的,手中的那一支筆就開始有了重量。

然後在自己驚訝的目光之下,自己手中的那一只筆,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成了一個光圈,光圈散去之後,那糯糯軟軟的小身子,竟然這麽出現了。

在那身子落地之前趕緊的接住他,武辭整個人都有些愕然,懷中的人看起來不大舒服,不僅僅是面頰,連身子都是通紅的一大片,嘴唇都呈現着一片白。就是這麽抱着,武辭也能感覺到他身上傳過來的熱度不太正常。

雖說小時候也聽過那些精怪的故事,但是真正發生的時候,武辭卻是沒想到自己接受的這麽快,尤其是懷中的小人兒迷迷糊糊的睜開着眼睛,軟軟的叫嚷着大哥的時候。

武辭下意識的舉動就是撫上了他的額頭,在探知了那不正常的熱度之後,立馬就把他抱上了床。

不過在蓋上被子要離開的時候,手卻被人抓住了。

文曲什麽都看的不太清楚,努力的睜大眼睛也只是茫然的一大片,無意中抓住的東西卻讓他有些熟悉,“大哥……咳咳,我熱……”

文曲的手熱的很,而且帶着脫水的幹燥,武辭生怕拖的久了會對他不好,但是文曲抓得緊,武辭也沒敢直接的扯開,“沒關系,大概是昨天晚上的酒現在才起了作用,大哥現在要去給你煎藥,你先好好躺着。”

武辭說的什麽話文曲已經是聽得迷迷糊糊的,大概也是看出了他的情況,武辭又不敢耽擱着,幹脆就着他拉着自己手的狀态,直接的把人給抱了起來,随手給他過了一件衣裳,就抱着人往廚房走去。

抱着人多少有些不方便,所幸到了廚房的時候,文曲多少也有一點點的清醒,所以還能讓武辭去把藥給拿來。

文曲的兩只手都撐在桌子上,身上的衣裳是随意套着的,所以現在坐着的時候,身上了一雙就全然敞開了,但是因為身子都在發熱的緣故,外頭的涼風吹進來,讓他迷糊的頭腦都有些清醒。

所以武辭再看向他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他預備把身上的衣裳扯掉的樣子,迅速地就走上前去,把那一身衣裳往他身上裹得嚴嚴實實。

“大哥……”文曲輕微的有些掙紮,“熱……頭疼……”

強硬地把他整個人都摟住,武辭下意識的就在他屁股上輕打了一巴掌,而後這樣有些愣住,那是還是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不行,好好地裹着,再等一小會兒,藥一會兒就煎好了。”

“唔……”文曲燒得不輕,被打了也沒發現,還是哼哼唧唧的叫嚷着不舒服,整個人都不安分的很。

他不停的動彈,沒一會兒就出來一身的汗,武辭沒辦法,幹脆在煎藥的同時又燒了水,那中間的時間都不知道是怎麽過的。

煎藥的那火中間斷斷續續的滅了幾次,武辭還得一邊照顧着不安分的人,一邊看着那火,後面竟然是那熱水先開了。

這個時候,武辭懷中已經濕漉漉的一片了,文曲也是一樣,臉頰身子依舊發熱,因為出了一身大汗,連頭發都是濕漉漉的。

所以那水熱了之後,武辭就把人給放了進去,讓他攀着浴桶的邊沿,自己去把那藥給端過來。

不過文曲注定就是讓他不省心的,剛剛走開的時候還乖乖的攀在那裏,等武辭把藥拿回來的時候,他整個人竟然都沒勒進去。

吓得武辭把藥擱在浴桶邊上的桌子上,就過去把人撈了起來,好在把人撈起來的時候,被撈起來的人還咳了幾聲,證明他還活着。

被撈這着的人軟趴趴的,看着還有繼續在往下滑的趨勢,眼自己的一生也都濕完了,武辭幹脆把自己的衣裳也脫了,跟着坐了進去。

把人固定在自己懷裏的時候,武辭才松了一口氣,不過懷中的熱度倒是沒有讓他忘記正事,把邊上的煎好的藥拿了過來,武辭輕輕的推了推文曲,小聲的說道,“喝一口,喝完就能好了。”

文曲全身都在發燙,但是泡了熱水之後也舒服了不少,武辭的話到是也能聽了進去,只不過湊過來的藥味道卻是讓人無法接受。

所以盡管藥碗已經在自己的嘴邊了,文曲也還是一轉頭,就躲開掉了,“大哥……我覺得……我已經快好了,能不能不要吃這個……”

盡管已經燒得迷迷糊糊的,但是對于一些要躲避的東西,他的條理還是清晰的很,那沙沙的軟軟的腔調,到時讓武辭哭笑不得。

到是沒有見過這麽傻這麽迷糊的精怪,一開始的時候就是沒覺着有害怕,現在再看看,到時更放心了起來。

一開始他還擔心文曲有哪一天想要回到自己的家裏去,或者說要去投奔自己的親戚,但是要是他真的是林中的妖精,或是一只毛筆精,那自己先前擔心的問題,就可以說是迎刃而解了。

這麽一想之後,心情就更是好了不少,哄人的态度也更輕柔了,“乖,良藥苦口,大哥煎了許久的,喝一口好嗎?”

文曲已經出了一身熱汗,被那藥的味道那麽一薰,也是有了一點意識,聽了武辭的話之後,心中也是有幾分感觸。

武辭見着那繼續把碗給端到了他的嘴邊,文曲蹙着眉頭,在那碗的邊沿輕輕的抿了一口,而後整張臉都皺了起來,說什麽都不肯再喝第二口,任憑武辭再怎麽哄騙都沒有用。

就算再有耐心,武辭畢竟也是一個粗人,眼見那手中的藥都快涼了,武辭心裏也是着急,要是這藥真的涼了,那藥效是遠遠的比不上熱乎的時候的。只是這人怎麽都不肯再喝第二口,武辭也是沒有辦法。

心裏正覺得着急的時候,心中就想到了自己小的時候,母親生病也是不肯喝完時,自家老爹的那一種做法。

所以也沒有想太多,大口的含了一口藥,武辭就強硬地掰過文曲的腦袋,一只手掐住他的下颚,讓他的嘴巴張開,低頭就覆了上去,就這麽持續了兩三次之後,那一碗藥也見底了。

也不知道是被那藥給刺激的,還是被藥味給熏着了,原本蔫巴巴的人,紅着眼眶,在浴桶邊兒上幹嘔起來。

武辭也只想那樣的味道不太好,別說文曲,就連他都有想要吐出來的沖動,但是那藥的效果又是好得很的,所以就算是看着文曲這可憐的女王,武辭心裏頭也是沒覺着後悔的。

“唔……你……你,嗚嗚…… 苦的,嗚嗚……”白着一張小臉,文曲覺得自己的腸胃都在控訴,但是又吐不出來。

原本是想控訴武辭的,但是奈何在腦袋裏轉了一圈,也沒想到有什麽形容詞出來,所以文曲就只能這麽瞪着武辭,身子稍微有了一點兒力氣之後,就一拳的砸了過去。

只不過這拳頭也是軟綿綿的,反倒是因為身體本來就有些虛的緣故,整個人就這麽砸了過去。

武辭給他順着背,小聲的哄着,哄着哄着又順勢的給人洗了個澡,到後面的時候,文曲竟是這麽蹙着眉頭睡過去了。

武辭摸了摸他的額頭,仍舊是有些熱,但是比起先前,卻是好了很多,想着也不能在水裏泡的太久,武辭很快的就把人抱了回去,回去的過程中兩個人身上都沒有衣裳,好在周圍都沒有人家,倒是讓武辭心裏松了一口氣。

把文曲塞進被窩,又給他擦幹了頭發之後,武辭才一起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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