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吃不飽的餓死鬼

吃不飽的餓死鬼

薛其蘊回來的時候手中沒有拎着那只王八,曲無逅看到薛其蘊空空如也的手,有些失落的走了。

“.......”薛其蘊就知道這小王八羔子肯定還是惦記那王八湯。

看到了桌子上的熱飯,薛其蘊到了桌前跟曲無逅一起吃飽喝足了之後窩在沙發上看電視。

曲無逅抱着抱枕,獨占了最大的那個沙發,躺的四仰八叉的,怎麽舒服怎麽來,而薛其蘊已經習慣了維持一個姿勢,優雅的坐在那兒。

聽到那電視裏女人們撕逼的聲音,薛其蘊将電視板拿過來強制換了臺。

“我要看剛才的電視劇,我追了好幾天了。”

“那玩意有什麽好看的,不過就是像你吃不到東西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事情拍了出來,不如看看財經頻道了解一下現在的商機。”

曲無逅哼哼,“.......今天有賽馬。”

“好的,那就看賽馬好了。”

兩個人之間終于調協好頻道了之後,又對于哪一匹馬能夠成為第一起了争執。

薛其蘊:“五號。”

“八號!”曲無逅看着那匹漂亮的黑色馬匹,一眼就喜歡上了,使勁的給這匹馬打call。

【九號能贏。】系統忽然出了聲,然後曲無逅看了一眼九號賽馬,是一匹很漂亮的母馬,曲無逅毫不猶豫的投靠了系統:“我挑九號。”

薛其蘊沒說話,勾起嘴來微微的笑了,眼中帶着一絲了然:“若是我們誰贏了,就答應對方一個條件怎樣?”

薛其蘊這樣子帥氣的很,看的曲無逅直發愣,連自己答應了什麽不知道,只是點着腦袋嗯了好幾聲,直到薛其蘊一個腦蹦這才回過神來。

“我是不可能輸的!”我有系統加成,你輸定了!

曲無逅叉着腰,可把自己牛壞了,直到看到五號馬沖過終點的時候蔫了,巨大的落差讓曲無逅生無可戀的躺在沙發上,一臉懵的狀态。

曲無逅哼哼【你不說是九號嗎!】

【我也只是猜測。】系統表示自己很無辜。

【垃圾系統,毀我青春!斷我錢財!】

曲無逅覺得剛才自己喪失了好大的一筆錢,若是剛才他賭贏了的話,直接讓薛其蘊把他的銀行卡給我,現在偷雞不成蝕把米,還把自己賣了。

“你要我幹什麽?”曲無逅抱着海綿寶寶,揉捏着他的臉頰,對于自己輸了這件事情表示不滿。

薛其蘊想了想,呵呵笑了一聲,起身去書房拿出了墨水盒和一支毛筆。

似乎知道自己接下來的悲慘遭遇,曲無逅認命的閉上了眼睛,然後就感到清涼的墨水染到了他的臉上,等到睜開眼睛的時候,曲無逅就從薛其蘊調侃的眼中看到了自己臉上那只大大的王八。

【他這是報複吧!他這鐵定是報複吧!】

【是的,聽說薛其蘊今天一天都被那只王八吵得根本沒有心情看文件。】

【好吧,那我認了。】曲無逅伸出手來随手一抹,那臉上的墨水全部消失,薛其蘊看了看,也不知道那墨水去哪了。

“那我答應你的條件算是做完了啊。”

“誰告訴你,我的條件是這個了?”薛其蘊看着曲無逅笑道:“不是你乖乖的躺下讓我在你的臉上作畫的嗎?”

“馬丹!”曲無逅撸起袖子來:“诶呦我這暴脾氣。”

薛其蘊只是溫和的笑了笑,曲無逅突然想好像還真是這麽回事,手上的動作也頓了頓,最後抱着腦袋開始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傻了的這個歷史性的問題。

思考了好半天,曲無逅的腦袋都想疼了都沒有想出什麽來,最後放棄的把海綿寶寶墊在了頭下:“說吧,你的條件是什麽?”還一本正經的說道:“這次我可不會受騙了。”

薛其蘊說讓他想想。

曲無逅說好,扭頭去看電視,看到五號馬的賽馬者站在領獎臺上的時候,曲無逅閉上了眼睛,覺得賽馬這賽事真鬧心。

“今天吃火鍋吧。”曲無逅站起身來晃着去了廚房,砸了咂舌,想起那火鍋辣油的味道,口水泛濫,心情不好的時候吃一頓火鍋就好了。

如果還沒好,那就兩頓。

薛其蘊‘嗯’了一聲說随便,把曲無逅的海綿寶寶墊在了自己的腰後,雙手交叉放在腦後,心滿意足的板了自己要看的財經頻道。

曲無逅看的牙癢癢,也不好說什麽,洗菜的時候神游:【統兒,我覺得吧,把這個總裁吃窮的可能性比較小。】曲無逅掰着菜葉子算:【他的家世我偷偷上網查了,也許有幾個億呢。】

系統打開任務面板看了看:【蠢貨,十幾個億呢。】

曲無逅一聽,眼睛都亮了,将菜切好端出去的時候,眼睛直直的看着薛其蘊,嘿嘿嘿的笑,笑的薛其蘊感覺後背直發毛。

薛其蘊嘴角抽了抽:“怎麽了?”

“爸。”曲無逅像是演練了上百遍,脫口而出的時候沒有絲毫的猶豫。

系統不忍直視:【你怎麽到每一個世界見到任務目标都喊爸?】

曲無逅還盯着薛其蘊笑:【有錢,任性。】後知後覺的想起系統是給他發錢的那人:【你不是我爸,你是我祖宗。】

系統被自己的口水噎住,咳嗽了兩聲,曲無逅哼道:【真沒用,沒經過大風大浪的系統就是不一樣。】

【系統:........】

曲無逅等了好半天都沒有等到系統的回複,回過神才發現削好的唯一一盤羊肉已經全部進了薛其蘊的肚子裏:“啊啊啊啊,我的肉,薛其蘊是大混蛋!”

“......”薛其蘊笑着将剩下的蘑菇下了進去提鮮:“你既然喊了我爸,就知道尊老愛幼的傳統美德。”

曲無逅看着紅油鍋裏上下起伏的蘑菇,拿筷子戳了戳:“你的愛幼呢?”

薛其蘊上下打量了一下曲無逅,最後看了一眼曲無逅頭上晃晃悠悠的呆毛,最後點了點頭,不置可否。

曲無逅沉默了半饷,知道薛其蘊這是示意他的年齡已經不在愛幼的範圍內了,哼唧唧的将煮熟的蘑菇快速的全部撿到了碗裏,然後鼻子沖着薛其蘊重重的哼了一聲。

我永遠十五歲!

這幅樣子就像是貓爺撓了自己的心窩子,酸爽的很,薛其蘊也笑着沒說話,把娃娃菜也下了進去。

曲無逅的湯底做的很好,湯很鮮,加上辣油的味道讓人有點回味無窮,曲無逅一不小心就吃多了,連喜歡薛其蘊嫌棄的那些吸辣的娃娃菜也全部進了曲無逅的肚子。

曲無逅癱軟在沙發上看着泡沫劇直嚷嚷着肚子脹,這是他成為餓死鬼有史以來第一次吃撐,薛其蘊看了看桌子上的二十多個盤子陷入了沉思,将那盤子全都收到了洗碗池裏。

到了沙發上,看着曲無逅的樣子,伸出手來在曲無逅的小肚子上揉了揉,薛其蘊看着曲無逅白嫩嫩的小肚子死活就不懂,這麽平坦的肚子,那些飯菜都去哪兒了?

“你說你怎麽就沒長胖呢?”

“胖了胖了。”曲無逅閉着眼睛享受被揉的快感:“等哪天上稱一站,保準吓你一跳。”

薛其蘊說好,明天就給他找個稱來,曲無逅哼哼了兩聲,還惦記那盤羊肉:“要是那盤羊肉吃了的話,肯定就更胖了。”

薛其蘊張了張嘴,還沒說話,就聽到曲無逅接着說道:“要是再來一碗王八湯就更好了。”

薛其蘊狠狠的敲了一下曲無逅的腦袋,在他捂着肚子嚷嚷着漲的時候又收回手揉着:“你這鬼除了吃就不能惦記點別的?”

曲無逅聽到這話一拍腦袋,從身子底下翻出了一個手機,打開了手機的消消樂:“我還沒簽到呢。”等到今天的日期上面打了個√,領取了獎勵,曲無逅這才沒臉沒皮的笑:“我這不還惦記着玩嘛。”

薛其蘊扶額,有些無奈,将曲無逅的頭放到海綿寶寶的腦袋上面,上樓看文件去了。

曲無逅抱着手機玩着今天的消消樂,他玩游戲的時候喜歡把音量開到最大,美名其曰這樣有感覺。

薛其蘊在書房裏看着手中的文件,隔着房門和樓上樓下的距離,薛其蘊都能聽到曲無逅那消消樂的聲音,擾的他心浮氣躁的。

這聲音讓他想起剛才給曲無逅揉肚子的時候,那一截白又瘦的腰。

“曲無逅,把你那聲音放小點。”薛其蘊打開房門沖着下面的曲無逅喊,曲無逅‘哦’了一聲,心想今天金主粑粑是不是看到什麽糟心的文件了。

放到靜音了之後,曲無逅總覺得有什麽不大對勁,看着那平常總能吸引大部分時間的消消樂沒了興趣,他癟了癟嘴,放下了手機飄出去了,想要去找點樂子。

他是一只阿飄,門口的保安什麽的在他的眼裏全都是虛無,又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任務目标一樣能見鬼,曲無逅飄的開心,絲毫沒有想起他出門的時候沒有跟薛其蘊打聲招呼。

曲無逅看着窗戶裏那一個個被打扮的跟個小姑娘一樣漂亮的蛋糕,砸了砸舌頭,覺得這肯定沒有薛其蘊生日那天在五星級飯店弄得那個冰激淩蛋糕好吃。

這麽一想,他嘴饞了耶。

曲無逅吸溜了一下口水,聞到了一股子奶糖的味道,順着味兒就過去了。

等到飄過去了之後才意識到了不對,曲無逅生無可戀的望着天空,他果然跟薛其蘊說的,用一根棒棒糖就能被騙走。

那是一個大約高中的孩子,臉蛋有些蒼白,眼睛紅紅的,聽着周圍的漢子罵着說要收取保護費,一副快要哭了的樣子。

曲無逅拿鼻子嗅了嗅,嗯,那孩子的書包裏是大白兔的味道,看着幾個周圍兇神惡煞的漢子,曲無逅又瞄了一眼跟白兔一樣幹淨的孩子,欺負小兔子的,都弄死好了。

雖然說是弄死,曲無逅也只是一些惡作劇,這邊拍拍頭,那邊摸摸肩,偶爾是一巴掌,偶爾是一腳蹬到那說要弄死小白兔的漢子身上,最後捏着鼻子:“你們說~來到我鬼王的地盤上了~是不是得把命留下~”

曲無逅本就是一只鬼,聲音稍微飄幻一些,大晚上的吓得幾個漢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了看小白兔,嗷的叫着邪乎跑了,留下來小白兔和曲無逅一人一鬼大眼瞪小眼。

曲無逅将手在小白兔面前晃了晃,小白兔的視線跟着曲無逅的手移動,曲無逅摸了摸鼻子,笑:“你看得到我啊。”

小白兔點了點頭,看到曲無逅殷紅的嘴唇和離地的雙腳,咽了咽口水就打算哭,這眼淚還沒上來呢,就聽到曲無逅說:“看在我救你一命的份上,你包裏的大白兔我們五五分怎麽樣?”

“.......”小白兔的哭聲戛然而止,沉默了半饷,紅潤的大眼睛看了好幾眼曲無逅,最後從包裏取出了奶糖,整包都塞進了曲無逅的手中。

曲無逅拿着大白兔糖嘿嘿嘿的笑着,笑的傻氣,打開包裝取了一顆放在嘴裏,奶香味充斥了口腔,曲無逅眯了眯眼睛,滿足的笑了。

小白兔也大着膽子上前戳了戳曲無逅的臉頰,摸了摸他的鼻息,沒有溫度,沒有呼吸,小白兔這才明白曲無逅是真的鬼了,哆哆嗦嗦的收回手,要哭不哭的樣子戳的曲無逅心裏癢癢的。

他可喜歡小白兔了,他伸出手來撸了一把小白兔的毛,手心的觸感好到不敢想象。

系統看着曲無逅撸的開心:【你喜歡這孩子?】

曲無逅眯眼哼哼,【喜歡,跟一只小白兔似得。】

系統【哦】了一聲,就聽到曲無逅接着說道:【小白兔烤着吃好吃。】

【系統:......】

曲無逅是揉的開心了,他手下的小白兔卻抖的跟個篩子似得,曲無逅摸了摸自己的臉,他照過鏡子,這個世界的他挺帥氣的,不吓人啊,然後就看到小白兔伸出手哆哆嗦嗦的指向了後面。

曲無逅扭頭去看,就看到了一只把自己的頭拿在手裏的鬼,曲無逅嗷的叫了一聲,拉着小白兔就跑。

小白兔被拉的跑起來踉踉跄跄的,他的速度哪跟的上曲無逅飄的快,他回過頭來看了一眼那只把頭按回去的鬼,眉眼彎了彎,笑了。

曲無逅拉着小白兔跑到一處公園裏,兩個人扶着膝蓋一同喘着粗氣,小白兔喘着問曲無逅:“你不是鬼嗎?怕什麽?”

曲無逅後知後覺的‘哦’了一聲,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吓得吃了一顆大白兔壓壓驚。

對哦,他都是一只鬼了,為什麽還要怕別的鬼啊,曲無逅郁悶的塞了一顆大白兔到嘴裏解解悶。

看着那鬼一顆一顆的剝糖吃,眼裏滿是抱怨,小白兔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曲無逅聽到笑聲回了頭,看到白白嫩嫩的小白兔勾起嘴角,眼睫毛上面都是淚,笑起來那眼睫毛一抖一抖的,那淚珠也一抖一抖的,好看的很。

曲無逅看了好幾眼小白兔,最後心裏比較了一下,他發現他還是更喜歡金主粑粑一點。

金主粑粑那腹肌,那肌肉,不僅顏值好,主要是還有錢啊,那是分分鐘想要躺到懷裏嘤嘤嘤求包養的,小白兔那是分分鐘想要攬到懷裏讓他嘤嘤嘤被包養的。

“小白兔,你家在哪,看在這包大白兔的份上,我護送你回家吧。”

被小白兔這個外號愣住了,男孩回過神來揉了揉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不用了。”

曲無逅也沒有強求,嗯了一聲往回走,走之前小白兔拉住了曲無逅:“我...我叫西歡。”

小白兔自報家名,卻讓曲無逅樂了,伸出手來摸了摸西歡的頭:“你好哇,西歡,我叫曲無逅。”

知道了曲無逅的名字,小白兔開心的蹦蹦跳跳的走了。

【統兒,你說給我起名字的時候我麻麻想什麽呢?】

【怎麽了?】

【曲無逅,曲家無後,怪不得我是個彎的,注定沒後啊!】曲無逅指着小白兔遠去的背影:【你看看小白兔的名字,西歡,喜歡,叫一次就是喜歡,喜歡你,蚝賽雷哦~】

【我不愛你,下一個。】

曲無逅打算回薛其蘊家,飄了一會,曲無逅的腳步忽然一頓。

系統問怎麽了,曲無逅哭唧唧道:【啊啊啊,我又迷路了啊,剛才跑的太快,現在完全不知道是在哪兒了。】

曲無逅飄了一陣肚子餓了,抱着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曲無逅想金主耙耙了,看到了一家賣糖人的,曲無逅的眼睛就移不開了,流着口水坐在做糖人的師傅跟前怔怔的看。

手裏的大白兔在剛才思考人生的時候吃完了,曲無逅看着那些糖人,他感到了從所未有的熟悉,仿佛以前有個人買了一個糖人,跟他長得很香,哄着曲無逅在哪兒吃。

曲無逅忽然鼻頭一酸,他想薛其蘊了,曲無逅剛要哭着說世上只有爸爸好,沒爸的孩子像個草,忽然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賣糖人的師傅看了看周圍,裏三全外三圈圍的全是孩子,大人全在外圈聊着天,師傅想是不是哪家的熊孩子把父母的手機拿出來玩了。

“哦,對了我帶了手機出來的。”曲無逅拍了拍腦袋,到了沒人的地方,趕忙接通了電話,還沒委屈的說自己迷路飄了好久,就聽到了薛其蘊那邊的大罵的聲音:“傻.逼,你去哪了!?”

作死的曲無逅在作死的路上越跑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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