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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莫哭了,我會心疼”◎
何鏡轉過頭, 他似乎疼的厲害,唇上沒什麽血色,頰側幾縷發被冷汗打濕黏在一處, 瞧着脆弱又可憐。
“多謝妻主, 不必了。”他呼吸沉重, 語氣卻虛弱。
可是這次戚如穗卻未如他願,她坐在床側, 連人帶被摟進懷裏。何鏡半靠在她肩身, 神情有些慌張。
“莫怕。”
戚如穗低聲哄着,她掌心探進被裏,一手握住何鏡試圖支起身子的手腕, 另只手順着解開衣帶。
只有被暖爐緊貼的地方是熱的, 旁處皆有些濕涼。
溫熱掌心貼緊小腹揉着, 何鏡緊咬着唇, 身子繃緊僵硬。
“你放松些。”戚如穗将暖爐塞到他手中, 又将人往懷裏攬了些。
二人離得很近,戚如穗溫熱吐息打在何鏡耳側, 他不受控的偏過頭, 可臉頰感受到女人胸前柔軟時,還是僵住身子耳尖泛紅。
戚如穗看在眼裏, 卻并未停下。
雖昨日才承/歡過,可是這種不帶情/欲的親昵,卻令何鏡更難以承受。
偏生她動作小心, 語氣溫柔, 像極了方與何鏡成婚時的模樣。
他扣緊掌心, 提醒自己莫要陷進去她的一時興起。
“妻主, 我已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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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鏡說罷剛欲起身, 下一瞬便被按在懷裏。
“莫亂動,一會大夫就來了。”
他一時不察,躺回去時溢出聲輕哼。
戚如穗動作一頓,接着便見何鏡貝齒緊咬,他認命閉上眼,連呼吸聲都小了許多。
他在害羞。察覺到這點都戚如穗笑了笑,沒有說話。
揉小腹是有用的,一炷香後,何鏡腹中絞痛便緩解許多,體溫都被暖的發熱,只是困意也随之而來。
小夏輕手輕腳進了屋,只見少主君躺在小姐懷裏,身上蓋着薄被,呼吸平穩,似乎睡着了。
見小姐回眸,他立馬會意停下腳步,只出去讓大夫多等一會。
何鏡本不欲睡,奈何真的太累了。
昨夜承/歡未眠,白日來了癸水,身子不适又需強打起精神應對旁的事,淡淡的草藥熏香籠罩着,不知不覺便已入睡。
方才看見何鏡面上倦意時,戚如穗特意放慢動作,她将何鏡緊扣的掌心撫平,柔聲勸他睡一會。
戚如穗垂眸一遍遍勾勒着他的臉頰,何鏡睡覺時很乖,他不再緊繃着神情,瞧起來倒是有幾分少年模樣。
記憶中成親那年,何鏡也常午後窩在她懷裏,偶爾也會撒嬌,二人靠在軟榻上,一下午的時光便悠然過去。
似乎小腹還有些難受,他偶爾會蹙起眉,發出幾聲無意識的悶哼。
助眠的熏香早被燃起,屋內寂靜,唯有平穩的呼吸聲。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睫毛一顫,他驀地睜開眼,下一瞬便猝不及防同戚如穗對視。
他起先茫然幾瞬,随後便驚慌起身。
可他太過慌亂,掌心按在戚如穗腿上,軟綢的料子本就滑,欲借力的瞬間掌心便從腿上滑落。
幸而戚如穗攬着何鏡腰身,這才沒叫男人臉頰磕到腿上,“小心些,憐兒都沒你這般莽撞。”
“我……”何鏡坐起身子,聲音是剛睡醒的沙啞,只是在瞧見戚如穗目光看向何處時,他聲音忽而頓住。
方才為了方便,将他前襟解開後便未系上,如今何鏡坐在她對側,自是一副好風情。
“等一下。”
戚如穗起身繞過何鏡,掌心虛攬着他腰身,從床側小櫃中摸出小瓶。
清涼藥膏被點在指尖,溫了後才被點在前身。
何鏡欲縮,可是腰身被緊緊扣住。
“昨夜是我不知深淺。”衣帶被系好,戚如穗拿來軟枕,讓何鏡倚在床頭,“可要再睡一會?”
何鏡搖搖頭,輕聲道:“妻主,我睡了多久?”
“不到兩刻鐘,本想晚會叫醒你的。如今小腹可還難受?”
何鏡撫上小腹,絞痛已好上許多,想到自己竟在戚如穗懷裏無知覺睡着,他抿起唇不知在想什麽。
在戚如穗的記憶中,何鏡似乎從未這般疼過,莫非也是生了憐兒的原因?
在将想法告訴李素後,中年女人嘆了口氣,手掌從何鏡蓋了帕子的腕上離開。
“少主君身子虧損嚴重,癸水不調,腹中絞痛也是正常現象。”李素說罷看向何鏡,“江南冬季陰冷,少主君坐月子時可曾着涼過?或是吃過什麽寒物?”
憐兒确實冬月生的,床上的男人搖搖頭,鴉黑睫毛垂下,掩住眸中情緒。
李素轉身看向戚如穗,直言道:“小姐可否出去,我與少主君單獨說幾句話。”
“好。”
何鏡反而瞧了她一眼,似乎驚訝她應的如此爽快。
李素嘆了口氣,“少主君,人生在世,旁的都是虛的,唯有身子是自己的。小姐若不憐惜,您養好身子,日後也能少遭些罪,主君的藥也不可再服了。”
李素勸的隐晦,她也只能做到如此。
戚如穗關上房門,站在檐下閉眼半響又睜開。
後院裏,小夏抱着憐兒不停哄着,随李素一同來的藥童掰着指頭道;“小少爺,你爹爹真沒事,就是肚子有些疼罷了。”
憐兒不知說了什麽,那藥童憐愛的摸了摸男孩的頭,“小少爺,等你長大便懂了,這是男子皆要經歷的。”
小夏眼尖瞥見小姐身影,抱着憐兒轉身行禮,那藥童則吓了一跳,忙将手縮回去。
“見過小姐。”
“不必多禮。”戚如穗看了眼小夏,後者會意的将憐兒帶走。
檐下只剩戚如穗與拘謹的小宣。
小姐這是要幹什麽?他摸了小少爺的頭,不會被趕出去吧!小宣正胡思亂想着,小姐的話卻令他愣在原地。
戚如穗說的是,“這些年,他每次都問你尋避子湯嗎?”
小宣啊了一聲,瞪大的雙眸中滿是震驚,小姐是怎麽知曉這事的?
見藥童如此,戚如穗心間已了然。
“我知曉了。”
“不是!小姐,少主君從未在我這拿過藥!”小宣試圖找補,可任誰都能看出他的慌亂。
“你不必緊張,我只是問問罷了。”戚如穗聲音很輕,說出的話卻不容拒絕,“你也不必告訴他我問過你此事。”
其實這些日子,戚如穗一直在查何鏡身旁的事。她知秋兒是何府的人,也知這個藥童時常在憐兒感冒時替他醫治,平日也會接濟他父子二人。
還有一些其他的小厮與繡郎,偌大的戚府,也并非每個人都沒有心。
今日晚膳上,戚如穗并非無緣無故發難,傍晚她從府外回來時,便見小宣端着藥從朗月閣急匆匆離開。
她直覺不對,便跟了上去。
後來李素單獨同她言,文聲月這藥雖是補藥,可同備孕半分關系沒有,反而若長期吃下去,何鏡怕再也不會有孩子。
文聲月的算盤很簡單,他明面上令何鏡備孕,可等幾個月他腹中沒有動靜,便能光明正大的催着戚如穗娶側夫。
戚如穗當時臉色極差,直到看見何鏡與憐兒時,才收起陰沉面色。
屋內,李素寫好藥方,喚來小宣去抓藥。
“等癸水過去,一日兩貼藥,按時服用,先吃上一月。”
何鏡謝過大夫後,看向怯怯站在門口的兒子,“憐兒怎麽哭了,來爹爹這。”
憐兒終于忍不住跑到床邊,卻不敢貿然伸手碰,只小聲問爹爹是不是受傷了。
何鏡失笑,卻不知如何向兒子解釋,只好揉了揉男孩發絲。
“小傻瓜,莫哭了,爹爹無事。上來陪爹爹休息會兒吧。”
男孩忍住抽泣,脫掉鞋子爬到爹爹身旁,他蜷縮在何鏡身旁,亦如從前的每個日夜。
憐兒好像長胖了些,何鏡看着男孩臉蛋,溫聲開口,“夫子白日教你什麽了?”
男孩大眼睛眨了眨,坐起身子為爹爹講着,時而還用手指在何鏡掌心寫字,何鏡每次都柔聲回應。
“妻主。”
何鏡瞧見門口伫立的女人,他坐起身子喚了聲。
戚如穗未踏進屋子,“既你身子不适,便早些休息吧。”
在戚如穗走後,憐兒望着久久未回神的爹爹。
“爹爹,你在想什麽?”
何鏡這才回神,對兒子搖搖頭道沒什麽,又拿來書本與他一同讀起。
夜色黑涼。
戚如穗獨身回到庭院,發覺早有人候在此處。
“阿姐。”戚若竹喚道。
戚如穗停下腳步,“時辰不早了,怎還不去休息。”
戚若竹面色複雜糾結,最終又下定決心,“阿姐遣散宅院可是為了娶陳府那位公子?”
戚如穗驀地擡頭,這是何時傳出的謠言?
“你聽誰說的?”
戚若竹滾了滾喉結,“爹爹不是說,秋日宴後便打算向陳府提親嗎?”
眼見阿姐神情愈來愈冷,戚若竹這才知曉,原來阿姐都不知這樁婚事,此事完全是爹爹一人定下的。
“我知你想說什麽。”戚如穗看向阿弟,“我不會娶旁人,遣散宅院也是為了他,從前種種我也會盡力彌補。”
幾句話堵住戚若竹的嘴,他看着身前神情冷淡的阿姐,忽而不知該說什麽。
“阿姐,妻主說你已派人去尋何鏡爹爹,可是真的?”
見阿姐點頭,戚若竹似松了口氣,他雖在京城,可是平日能用的人手也不多,更何況何家主君身上有案子,更不能光明正大的尋。
可若阿姐派人,定比他要快許多。
“待尋到何家主君,屆時……”戚如穗屏住呼吸,“屆時他若選擇離開,我自會與他合離。”
戚如穗說話時一直屏着呼吸,直到戚若竹離開,她才頹然松開雙拳,眸底劃過自嘲。
她前些日子她剛信誓旦旦說過,等她想起記憶,任憑何鏡選擇去留。
可如今真想起來了,她卻不敢告訴何鏡,更不想放他離開。
戚如穗去了一趟長鶴院,聽聞小姐離開後,文聲月燃燈直半夜。
戚府的日子似乎重歸平靜。
在知曉阿姐為憐兒請了夫子後,戚若竹便将終日煩人那倆小崽子一同送了過去,白日他偷得清淨,便與何鏡一同商議起秋日宴的事。
他興沖沖的對何鏡講京中宴席的變化,可看着對方茫然的神情時,戚若竹才想起,何鏡離京七載,從未回去過一次。
戚若竹曾提讓何鏡回京中一趟,男人眸子亮了一瞬,又霎時黯然,只搖搖頭不再言語。
這段時間,戚如穗不管多忙都要抽出時間陪何鏡與憐兒一同用膳,可不曾在朗月閣留宿。
何鏡本以為是自己身子不便,戚如穗不願留。于是等癸水一過,他猶豫提起此事,可她仍是未留下。
她放下筷子,語氣極輕,“我怕我忍不住。”
何鏡不太理解她為何要忍,但是也沒說什麽。
她不留也好,他也省得吃藥。
不知曉戚如穗同文聲月說了什麽,那湯藥再無人送來。
傍晚三個孩子下了學堂,便是戚府最吵鬧的時候。
樂兒的尖叫與瀾兒咯咯笑聲交織一處,只有憐兒強忍住害怕,咽着口水将樂兒身上的螞蚱捉走。
青色蚱蜢在指尖不停掙紮,憐兒吓得小臉都皺在一處,他把螞蚱扔進草堆,可風一吹,螞蚱又順風刮在樂兒身上。
尖叫聲再次響起,何鏡與戚若竹趕出來時,小夏已将蟲子扔遠。
聽完小夏的描述,戚若竹拍了下女兒肩膀道:“吓死爹爹我了,一個螞蚱而已,你叫那麽大聲幹嘛,它能把你吃了不成!”
樂兒委屈開口,“可我就是怕嘛。”
“憐兒不怕嗎?”何鏡看着兒子。
男孩将頭埋進爹爹懷裏,聲音有些發悶,他沒說怕與不怕,“可我是兄長,自然要保護妹妹與弟弟。”
戚若竹驚訝的看向憐兒,何鏡更是微蹙起眉,“是誰告訴你的?”
戚憐幼時沒有玩伴,何鏡也從未與他講過這些,男孩悶悶的聲音接着傳來。
“夫子說,長幼有序,朋友有信。我既是年長的哥哥,便應承擔起照顧幼小責任。”
可憐兒也才五歲,他本身也是個孩子,又談何照顧幼小。
“爹爹不用你承擔什麽責任,憐兒若是害怕,也可以大聲喚爹爹的,知道嗎?”
憐兒從爹爹懷裏擡頭,認真點點頭。
“好了,去同瀾兒他們玩吧。”
何鏡捏了捏兒子白嫩小臉,這些日子裏憐兒身上終于有了些肉,還隐隐有抽條的趨勢,看着更是可愛乖巧。
“憐兒未免太過懂事了,若是她倆有憐兒一半乖巧,我也不用每日操心了。”
聽清戚若竹的嘀咕,何鏡望着兒子的背影,若是可以,他也希望憐兒不這麽懂事,任性嬌縱些。
小夏端來湯藥,何鏡一口口飲下去,放下碗後果脯便遞過來。
“少主君嘗嘗,這是小姐方派人送來的梅子與杏幹,說是少主君喜歡吃的口味。”
是他年少時愛吃的口味。酸甜的果肉沖淡口中苦澀,何鏡深吸了口氣,轉身回到房內等待。
小夏見少主君坐立不安,心間五味雜陳,又有說不出的豔羨。
原因無他,只是小姐派人接回了公子的貼身小厮,阿言。
何鏡起先坐在屋裏,眼見天色漸晚,落日餘晖灑下,無限人的影子,可左等右等也不見人影。
他心間焦急,後來索性站在院內等候,生怕出了什麽變動。直到不遠處出現兩個人影,懸着的一顆心終于落地。
阿言站在何鏡身前,強忍着哽咽。
“公子,阿言回來了。”
何鏡笑着,睫毛卻被淚水浸濕,“回來便好,這兩年你受苦了。”
阿言搖頭,他身子雖虛弱,氣色卻比上次見面好了許多。
“不苦,只要能跟在公子身邊,怎樣都不苦。”
“外面風大,公子,咱們回屋裏說吧。”秋兒适時出聲道。
“好。”何鏡吸了吸鼻子,同阿言一同走進屋內。
時隔兩年再度回到朗月閣,阿言方踏入院中便驚了一瞬,環顧四周後發現院中早已煥然一新。
牆角的山茶開得正豔,魚池中群鯉暢游,假石流水潺潺不停,就連地上的卵石小路都是重新鋪的。雕花紅木窗沿下,每隔兩扇便在外放上熏香驅蟲,味道寧神又安心。
朗月閣的布局改動了些,卻比從前更溫馨宜居,處處透着用心。
屋內,阿言蹲在戚憐面前,剛忍住的眼淚又湧出。
“小少爺都長這般大了。”
相比兩年前瘦小的男孩,憐兒變化是最大的。
男孩如今生的粉雕玉琢,他身着軟綢黛色小衫,烏黑軟發被盤成兩個丸子頭,用系花發繩盤起,瞧起來極為可愛。
原本削尖的小臉上也有了軟肉,一雙幼鹿般的大眼睛正緊張的看着阿言,“阿言小叔。”
如今的戚憐,一瞧便知是富貴人家的小公子。
“咱們小少爺,同公子真是生的越來越像了。”
阿言忍不住說了句,憐兒幼時是他與公子一同帶大的,小少爺是早産,又非親自喂養,因此滿歲時還是瘦瘦小小的,連哭聲都比尋常孩子要弱。
憐兒記不太清三歲前的事,卻知曉自己有位喚阿言的小叔,爹爹提起他時總是很傷心,如今阿言小叔終于回來了。
“阿言小叔,爹爹一直都很想你,每次爹爹提起你總會偷偷掉眼淚。”
阿言聽完憐兒的話,轉身面對公子鄭重跪下,馬上又被何鏡攔阻。
“你做什麽,快起來。”
“公子,是阿言不好,沒能在您身邊照顧,還惹公子為我分神。”
阿言還在哽咽,何鏡含淚搖頭,“不是你的錯,你好好活着就好。”
阿言與他自幼一同長大,他早把阿言看做兄弟。
“公子,有主君的消息了嗎?”阿言顫聲開口。
何鏡垂眸,無言搖搖頭。
屋內陷入寂靜,身後的秋兒也偷偷抹着眼淚。
“她說……”何鏡聲音發顫,“她說已經派人去尋了,若是有消息會第一時間告訴我。”
“公子說戚小姐?”
見阿言驚訝,何鏡點點頭,說不清心間情緒。他不知自己該不該信戚如穗的話,可是看着平安歸來的阿言,又忍不住期望。
門扇被叩響,小夏探身進來,走到他身旁耳語幾句。
何鏡吸了吸鼻子,擦幹淚水走出房門。
門外,戚如穗神情若有所思。
“妻主。”
何鏡輕聲開口,戚如穗轉身望來,只見他雙眸紅腫含淚,俨然是剛哭過。
她想了想,先将手中的兩張文契遞過去。
“往後你讓他倆去做什麽,皆不必請示。”
何鏡面容不解,待看清紙上內容時驚愕擡眸,這竟是阿言與秋兒的身契。
“這……”
“阿言是你的陪嫁,這身契本該由你拿着。”
她刻意不提秋兒,何鏡知曉為何。
“多謝、”
“莫謝我。”戚如穗打斷何鏡的話,“只要你開心些便好。”
何鏡鼻頭一酸,心間酸澀似密密細針紮過。他偏頭過頭忍住眼淚,可女人輕嘆一聲,指腹撫過他眼淚,擡手将人攬在懷裏。
“莫哭了,我會心疼。”
月色如銀,何鏡手中緊緊攥着身契,心中情緒翻湧。
他本以為今日戚如穗也會留下用膳,可是戚如穗竟搖搖頭。
“妻主是要出去?”何鏡有些意外,含淚的眸子都瞪大了些。
“是,今日你同阿言他們一起用膳吧。”
上次時間緊迫,何鏡沒與阿言說上幾句話,今夜她便不打擾他主仆二人敘舊了。
“好。”何鏡想了想,在戚如穗離開前又說了句。
“那我等妻主回來。”
戚如穗腳步一頓,溫聲應了好。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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