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二世界
第36章 第二世界
發情期
嚯,這次可是真心實意地驚訝了。
但池毅淵還沒等易晨說別的,就搖了搖頭拒絕了:“距離特招考核只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了,我之前的習慣差不多都已經定型,你就算教了我,我學不了多少,進入聯邦軍校後就又要學習完全新的體系了,還不如不教我。”
“而且你平時不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忙嗎,白天時間都用來睡覺了,再教我也太辛苦了。”
易晨眨眨眼睛,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于是就低下頭不再提這件事,悶頭喝粥,吃飽喝足之後就回自己房間睡覺了。
池毅淵看着他回房,然後站起來收拾着餐桌,眉眼低垂。
他說的理由其實都是次要,池毅淵相信易晨可以教自己,但他不太想跟易晨有太多的肢體接觸。
池毅淵慢吞吞地把碗碟都放進水池,腦海中卻不斷地翻騰着昨天晚上他看見的,一臉淡漠解開襯衫扣子的易晨,以及赤着上身披着外套從後臺走出去的易晨,池毅淵從來沒覺得他無名指上的戒指那麽顯眼過。
他意識到在昨晚的視覺刺激之後,自己确實對于自己的買主,對于這個喪偶的雄蟲,有了一些并不道德的幻想。
這是不對的。
池毅淵冷靜地剖析着自己的內心,自己對于易晨的關注應該是來源于他買下了自己,并且給了自己現在的一切,自己對易晨的這些關注中不出意外地話有很大一部分是雛鳥情結、和生活環境導致的依賴。
這并不是正常的愛戀感情。
而且自己已經快要滿十九周歲了,已經無比臨近二十歲的分化期,伴随分化期到來的還有第一次發情期,在這種年齡,經歷了昨晚的那種視覺刺激之後,會産生一些幻想也是正常的生理現象。
池毅淵收拾好一切,擦着手回到自己的房間,眼神已經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只要自己和易晨保持正常的關系和距離,管理好自己的心态,這種狀況應該會很快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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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毅淵開始埋頭繼續學習。
只要易晨的安排沒有出錯,一個月後他通過特招進入聯邦軍校的話,到時候畢業就起碼是聯邦軍隊的一個少尉軍官,是真正意義上的未來可期,他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但是事情比他設想的還是有一點差距。
因為誰也沒有注意到的,易晨的發情期。
雄蟲和雌蟲同樣是一年一度的發情期,正常情況下,在發情期到來的前一天,雄蟲和雌蟲都會顯著的發燒,這時候只要及時服用安慰劑,就能平穩度過發情期,當然,與伴侶來一場酣暢淋漓的雙人運動也能解決這個問題。
但易晨忘記了自己的這個設定,下午迷迷糊糊從夢中醒來的時候,他只以為自己是普通的發燒。
“沒想到我居然還會生病……”易晨嘟哝着,穿着睡衣慢吞吞地爬下床,去給自己倒了杯熱水。
易少爺可從來不喝熱水。
他都不記得自己上一次發燒是什麽時候了,易晨的身體雖然很普通,但也保留了部分本體的素質,最起碼很抗凍,正常情況下都不會發燒。
他坐在沙發上看了看體溫計,發現只是有些低燒,猶豫了幾秒鐘,易晨認為憑借自己平日裏十分健康的體魄可以扛過這個低燒,于是選擇了不吃藥。
“反正這種小病,睡一覺就好了。”
易晨縮在沙發裏,拽過沙發背上的毯子蓋在身上,然後打開了面前的投影,随意調出了一個綜藝節目,捧着熱水杯吸溜着。
正在自己房間裏學習的池毅淵注意到了屋面的動靜,打開房門出來就看見易晨無精打采捧着杯子縮在毯子裏的模樣。
有億點可愛。
往常這時候易晨應該洗漱準備着去工作了才對。
“你今天休假嗎?”池毅淵的目光從他頭頂翹起的一撮亂毛上移開,語氣平淡的問道。
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這個樣子的易晨也很有……吸引力,總是讓人忍不住去看他。
池毅淵努力克制着自己莫名其妙的想法。
易晨不知道這小子腦袋裏的事情,只是又蔫蔫地吸溜了一口熱水,說出來的話還微微帶着鼻音:“我有點發燒,今天先不去上班了。”
他一邊說着,一邊又從毯子裏把手伸出來,拿過終端給林間發了條消息請假。
雖然不算是正兒八經的員工,每次上班還都要老板倒貼五十萬打賞給他,但最起碼易晨這個态度還是沒問題的。
“發燒了?”池毅淵微微皺起眉,走過來,拿起來易晨面前的體溫計看了看,手擡了擡,想摸摸他的額頭,但又顧及到兩個人并沒有那麽親昵的關系,忍住了這個念頭。
池毅淵低頭從櫃子裏找着家庭醫藥箱:“你吃藥了嗎?我給你泡?”
易晨又把自己整個縮回毯子裏,只留半個腦袋在外面,哼哼唧唧地跟個小蟲崽子似的:“不吃~”
池毅淵手都顫了一下,心想不吃就不吃,你撒什麽嬌啊……
按照身份卡上的年齡,眼前這個鬧着生病了不肯吃藥的雄蟲足足比自己大十五歲,池毅淵想破腦袋都想不通為什麽易晨居然能這麽自然而然的跟自己撒嬌。
他更想不通為什麽易晨随便哼唧兩句,自己就感覺沒有辦法必須聽他的了。
“不吃就不吃吧,反正只是低燒,等會兒吃點東西睡一覺應該就好了。”池毅淵嘆了口氣,“我去做飯,你有什麽想吃的嗎?”
“麻辣牛柳……”易晨拱了拱,腦袋露出毯子外面,嬌裏嬌氣的還沒說出第二個菜名,就被池毅淵平淡的聲音給打斷了。
“你生病了,還是吃點清淡的東西,對身體好。”
結果就看那雄蟲哼了一聲,又氣呼呼的縮進毯子裏了。
池毅淵又在心中嘆了口氣,默默地去廚房做飯。
牛柳是可以做的,但麻辣還是算了,聽易晨說話那種悶悶的聲音,池毅淵覺得再吃點麻辣的,到不了第二天他嗓子就該發炎了。
而且別看雄蟲現在一副氣性很大的模樣,到了晚飯上桌的時候,照樣坐在椅子上端着碗呼嚕呼嚕吃得跟小豬似的。
“睡前把退燒藥喝了吧,我給你泡,說明書上寫了,不苦。”吃飯的時候池毅淵看着他燒得微微發紅的臉,又勸道
喃諷
。
他倒是沒往發情期這上面想,畢竟一個活了三十多年的雄蟲怎麽可能處理不好自己的發情期呢。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點。
易晨一邊低頭喝着粥,一邊感覺自己喝了這一會兒的熱水好像沒什麽用處,身上好像燒得更厲害了。
于是就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
池毅淵松了口氣。
他在外星系混跡這麽多年,連小蟲崽子都要比易晨省事聽話得多。
但是沒辦法,誰讓他面前的是易晨呢。
等池毅淵收拾完餐桌,去藥箱裏找了退燒藥出來,給易晨泡上了。
在把杯子遞到他手裏的時候,池毅淵被易晨手指的溫度燙了一下,他猶豫了幾秒鐘,還是伸手摸了摸易晨的額頭。
好燙。
絕對不是低燒了。
池毅淵皺起眉,看着蜷縮在沙發上蓋着毯子無精打采的易晨,想勸他要不然去醫院,但說都不用說出來,池毅淵閉着眼睛都知道易晨肯定不會同意。
“喝了藥去睡一覺,要是你明早再不退燒,就去醫院看看。”池毅淵看着易晨皺着臉艱難喝藥的模樣,還是沒忍住說出來了。
果不其然得到一句“不去醫院”的任性回答。
池毅淵很罕見地有些焦慮。
怎麽會有成年人生病了不肯吃藥不肯看醫生呢,在外星系的時候,他跟着星盜東躲西藏随時都有可能丢掉小命,從來沒見過居然還有人高燒了不肯看醫生的。
但池毅淵是不可能訓斥易晨的,他站在旁邊等着易晨神色恹恹的把藥喝完,看着他燒得一片緋紅的臉,然後在心裏默默地決定了,明早如果易晨再不退燒,自己就要強行帶他去醫院了。
“好了去睡吧。”池毅淵接過杯子,給他在喝藥的杯子裏又倒上了一半的熱水,給他端到床頭櫃上等着他喝。
易晨蔫蔫地放開毯子,穿着睡衣慢吞吞地爬上床,鑽進被子裏,哼哼了兩聲,便把腦袋埋進柔軟的枕頭裏,閉着眼睛不再動彈了。
有億點可愛。
池毅淵站在門口看他老老實實睡下了,忍住了想再摸摸他額頭的沖動,關上了易晨卧室和客廳裏的燈,回到自己房間裏去了。
池毅淵在自己房間裏看着書,卻有些放心不下隔壁的雄蟲,淩晨一點的時候,他又到了易晨的卧室裏,開了小夜燈,伸手想去摸摸他的額頭。
他的手才剛伸向易晨,原本安靜睡着的易晨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池毅淵只感覺整條手臂一麻,便驟然天旋地轉,被扭着手臂壓在了床上。
“是我……!”他只來得及說這麽一句話。
易晨已經碰到他脖子的手就停住了。
光線非常昏暗,池毅淵感覺如果不是剛才自己反應夠快,易晨能讓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就被扭斷脖子。
易晨扣住他手腕的手也松開了,池毅淵慢慢地把手臂伸直,才勉強從完全麻木的狀态中找回一點知覺,他慢慢地把自己扭過來,從趴在床上變成了躺在床上,易晨始終用手撐着床頭,只不過身上那一瞬間鋒利的殺氣逐漸軟化了下來,雄蟲用那雙燒得有些茫然的眼睛看着他,氣質顯得頗為柔軟。
池毅淵能聽見易晨很明顯粗重的呼吸聲,也感覺到了易晨剛才抓着自己的手很反常的燙。
他稍微擡了擡頭,甚至感覺到易晨呼出的滾燙的氣流打在自己的額頭上。
“你高燒更厲害了,”池毅淵揉着胳膊,低聲道,“我帶你去醫院吧。”
“不去……”易晨鼻音很重的哼哼了一聲,然後一下子趴了下來。
池毅淵懷裏一下子就多了一具滾燙的軀體,易晨的體溫隔着睡衣都讓池毅淵感覺自己渾身冒汗,他手忙腳亂的接住易晨,用手摸了摸他滾燙的額頭,很明顯易晨已經燒得有些神志不清了,池毅淵當即做出了決定,不再等了,直接帶着易晨去醫院。
實在不行,叫個醫生上門也行。
池毅淵伸手拿過被易晨丢在床邊的外套,試圖給他穿上:“乖一點,你現在燒的太厲害了,必須要看醫生。”
但易晨在他懷裏跟個小孩一樣扭來扭去,就是不願意伸手把外套穿上。
就在池毅淵思考直接用毯子把人一裹就丢進車子帶去醫院的可能性的時候,他隐約聞到了易晨身上散發出來的、仿佛帶着燙意的香味。
作者有話說:
好得很昨天滿1k營養液了也日萬了這樣就算兩清~
感謝在2023-08-22 17:16:18~2023-08-23 16:30:4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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