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到此為止

到此為止

芥川龍之介雖然被稱為‘狂犬’，但大多時候他還是相當冷靜的。

就像自己飛出去的時候，除了渾身疼的厲害以外，其實并沒有什麽感想。

他感受得到，這條命還在。

身體的劇痛難以遏制，刺的他的每根神經都在發顫，可也僅此而已。

他們并沒有遭到多大傷害。

相比于這些痛苦，因痛苦而産生的對自我弱小的認知才更令他厭惡與不甘。

他從地裏爬起來，因羸弱的身軀而産生的咳顫一時沒能止住，遠處似乎有人跑來，原本他懶得給予關注，直到那人停留在他的不遠處，發出詫異的聲音“芥川？！”

芥川才終于用正眼看到剛才餘光中模糊的人影——銀白的頭發，參差不齊的劉海，沒穿好的黑色背帶褲和白襯衫。

啊，是他啊。

芥川止住了咳嗽，終于流露出幾分厭惡和排斥“是你啊，人虎。”

中島敦也沒想到，自己只是聽太宰的話來這裏看一下情況就能碰上這個給他留下了不少心理陰影的家夥。

說實話，在外頭看到些黑衣人的時候他就已經有種不祥的預感了。

只是他沒在意，硬着頭皮還是摸了進來，正打算要是有什麽不對就先跑回去報信的，結果就看到芥川灰頭土臉的剛從地上爬起來。

誰幹的啊！

幹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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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島敦想給對方點個贊。

芥川開口的時候，他下意識的頭皮一緊，生怕下一刻羅生門就殺過來。

但芥川只是在站穩之後，嘲諷道“怎麽，這樣毫無防備的站在我面前是想将七十億賞金拱手送于Port Mafia嗎？”

中島敦才确定，至少這回，芥川沒有對他出手的意思。

“不用露出這種表情，在下雖然很想先拿下你回去交差，但是現在，在下還有任務在身。”芥川沒在看他只身就往回走去。

中島敦跟着他，才發現天使的饋贈的門面已經破損嚴重“這也是你幹的嗎，芥川？！”

看到芥川走回來，魈還想上前，卻被鐘離一手按住。

他輕搖了搖頭“不必警戒，他已沒有戰意。”

芥川點頭“首領并未下達襲擊命令。”

中島敦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再一次得到了刷新“這還不叫作襲擊？！”

“這是愚問，人虎。”芥川漠然的看向他“Port Mafia的襲擊不是這樣的小打小鬧。”

對他這句話，現場無論哪一方勢力都沒有給出否認的态度。

中島敦想起之前被偵探社從四樓扔出去的黑蜥蜴成員，心想也沒大到哪裏去啊。

可看着近在咫尺的芥川，敦還是機智的把這個疑問咽了回去，

“那是以鮮血和死亡為結果的行動，你不是應該很熟悉嗎？”

敦想起曾經與港黑的幾次碰面，幾乎沒有意外的，上來就是一招見血。

那些幻痛此刻似乎又回到了這具身體裏，讓他止不住的抖了一下，發現這一點的芥川毫不掩飾的發出一聲嗤笑“終究只是個小人物嗎...”

敦想也不想的怼回去“可和我這樣的小人物纏鬥的是你啊。”

對上中島敦這個人的時候，芥川的火氣總是很容易被激起，耳邊輕佻的聲音又響起“我的新學生，可比你優秀的多啊。”

一下子，那些不甘、憎惡甚至是嫉妒一下子湧上心頭，讓他的衣擺又開始蠢蠢欲動。

打斷這個過程的是旁觀許久的迪盧克“希望你還記得，你正站在提瓦特的據點之前。”

他是搞不懂這兩個人為什麽一和彼此說上話就容易陷入只有他們兩個的世界，上一次見到類似情況的還是那位重力使和太宰治。

說起來，他記得...情報裏是不是說過，這位‘狂犬’是太宰治帶出來的。

而這位背着70億賞金的災害級猛獸，似乎是太宰治現在正在帶的新人...

他在心裏沉默了幾秒，明明沒有根據，但他不知道為什麽就莫名覺得這大概又是那位太宰治的鍋。

并且因此産生了幾分‘那就合理了’的心态......

嘶...太宰治此人禍害不淺啊......

剛露出獠牙的黑獸又恢複平靜，其主人輕咳兩聲，閉了閉眼“是在下失禮了。”

“這次的行動到此為止。”他如此宣布。

“诶？！”這還是敦第一次見他如此幹脆的停手。

“沒有繼續下去的意義。”芥川淡聲“而且，Port Mafia也不止對這一處發出了試探，你們需要擔心一下鳴神大社的情況。”

說完，他看見對面的人皆是露出了一種極其微妙的表情。

芥川：？

“噗嗤...”有憋笑聲響起，是個女孩的聲音，後頭似乎是實在憋不住了，清脆的嗓音哈哈大笑起來。

芥川和敦順着聲音轉身，看見那位金發的少女正一手扶着身旁矮她一截的女孩肩膀，另一只手瘋狂拍打褐膚男人的臂膀。

“哈哈哈哈哈哈哈！！！”熒把這輩子最難過的事情都想了一遍，可惜還是沒能忍住。

她笑的很長，長到衆人都以為她要笑到斷氣的程度。

凱亞在一旁挨着打也壓不住嘴角“旅行者，你這樣...不太道德...噗...”

而敦只看到了被熒扶着的那個少女“鏡花醬？！”

最後還是熒抹掉眼角笑出來的淚花“你們真的，很會選目标。”

她甚至豎了個大拇指，神色裏寫滿了‘我好多年沒見過這麽會找死的人’。

接着，才撿起自己為數不多的良心建議道“你最好去看看那位去鳴神大社的人。”她攤了攤手“那兩位，可不想這邊的人這麽好說話。”

芥川心裏一沉“什麽？”

熒沒回答他的疑問，她又不是什麽反派，會遵循慣例的有問必答環節，倒是在心底利用力量鏈接敲了敲迪盧克。

過了一會，迪盧克不動聲色的轉身回到了吧臺邊開始寫着什麽。

這邊，敦的一門心思都放在了鏡花身上，他才聽說鏡花被逮捕，沒想到還沒能想出救下鏡花的方法，鏡花就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看那一身紅色和服眼熟的軍警也終于想了起來“三十五人犯！不是應該以及被羁押了嗎？！”

鏡花抖了抖身子，才終于小聲喚道“敦...”

熒拍了拍她的肩膀，代而回答道“哦，趕來的路上撿到的，就先帶回來了。”

聽到她這麽說的魈垂下了眼眸。

收到行動失敗消息的芥川也終于将注意力落在了鏡花身上“鏡花，即使如此，你依舊選擇這條路嗎？”

看着他那雙銀灰色的眸，鏡花緩慢而堅定的點了點頭。

一旁的敦立刻警戒起來，生怕芥川下一刻就羅生門暴起。

然而芥川什麽都沒多說，無論是嘲諷還是否定，他都沒有說，只是轉過身“是嗎，我知道了...”

他就要邁步離開。

“等等。”

一份信跟飛镖似的被甩了過來，被擋在羅生門的空間隔絕之外。

“這是？”

迪盧克抱胸“給你們首領的，請‘務必’讓他查看。”

他在務必兩個字上加重了咬字，芥川看了他一眼，随即用羅生門拾起了那封信“在下會轉達。”

等到芥川的身影消失在商業街的盡頭，迪盧克也開始送客了“各位，請吧。”

他擡手示意“記得把酒錢留下。”

一衆酒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沒有要走的意思。

哦不對，應該是說要走的那部分被沒走的拉住了。

最後是個不認識，但面容嚴肅的大叔站了起來“不好意思，但請讓我們把那位‘三十五人犯’一起押走。”說到這，他頓了頓，又補充道“這是公務。”

潛臺詞就是：你們無權幹涉。

他沒看見，他背後的同事已經帶上痛苦面具的捂住了臉。

這是個糟糕的交涉，那位同僚想着。

鏡花顯然也知道自己不可能被放過，她垂下眼眸，避開了敦望來的目光，絕望的神色也讓小白虎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能做什麽呢？

敦想着。

也許，沒有軍警在場他還能做些什麽，實在不行求助太宰先生也可以。

可在軍警，甚至整個官方面前，他又算什麽呢？

開口回答那位大叔的是凱亞，他饒有興致的笑道“哦？‘三十五人犯？’，在我看來不就是個十四歲的小姑娘嗎？”

“按這個國家的法律來說，她應該還是個孩子。”

軍警冷硬的回答“但她确實作為Port Mafia的走狗殺害了三十五個人！”

“所以...你不應該解釋一下，為什麽這麽小的孩子會在Port Mafia裏嗎？”凱亞略含深意的問題噎住了那名軍警。

他沒有放過這位大叔的意思，繼續問道“或者，我應該問你們，為什麽會認為這個年齡的孩子被差遣去殺人，完全是她自己的問題呢？”

他攤手“如果按罪名來看，剛才那位‘狂犬’不是應該血債累累嗎？我可是在通緝令上看到過他的名字啊。你們剛才，為什麽一聲不吭呢？”

一片寂靜。

沒人能答得出來...

那個大叔的嘴張了又閉，閉了又張，愣是沒說出一句像樣的話。

還是另一個斯文白領模樣的人低聲“可無論如何，她确實...有罪。”

沒想到凱亞哈哈笑了一聲“按照這個國家的律法而言确實如此，我并未否認這個事實。”

他打了個響指“這樣吧，讓我們換個問題。”

“換成——一對為官方政府賣命的夫妻所生的孩子，為什麽會流落到Port Mafia內？”

凱亞眯着眼睛輕笑，華麗的嗓音中帶着深沉和威脅。

“我相信，你們一定能回答這個問題。”

熒：我從來沒聽過這麽好笑的的事哈哈哈哈哈（瘋狂拍打）

其他人：某種意義上來說那邊難度更高啊......

畢竟這邊的性格都還不錯，一般來說不大動幹戈。

但是影那邊emmmmmm一個沒搞好影容易親自下場劈人啊，神子說不定都不會攔她（畢竟這又不是稻妻）（攤手）

鏡花的事我覺得真的是很無語。

她父母是給政府工作的，結果被尋仇完，沒人管鏡花，就這麽讓人流落到Port Mafia，等被軍警抓完，還是偵探社想辦法保她，官方沒有人念在她父母份上幹涉一下，真的會讓人心寒。

而且鏡花動漫裏十四歲，妥妥的未成年，且是被脅迫非自願進行暗殺，但沒有一個人管她。

我甚至懷疑，異特不可能查不到鏡花就在Port Mafia，但為什麽不把她帶回來呢，因為人她不值得他們付出代價和港黑交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