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海哥的嘴

海哥的嘴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艾爾海森也就不在拒絕，他似乎是微微搖了搖頭“好吧，如你所願。”

筆記本‘啪’的一聲被他合上，聲音同時在三個人心頭跳了一下。

看着他那雙點着紅莫名充滿着非人之感的眼睛，不知為何種田山頭火莫名感到背後發涼。

讓這個人發言，真的是正确的決定嗎？

然後他就看到了對面的女孩難得對他露出同情的目光。

種田山頭火“！！！”

他下意識覺得不妙，但為時已晚，話語無法收回，也來不及撤回，他只能做最後的掙紮。

“你其實..不說也可以。”

如果再早五分鐘，但凡他能早幾句話之前這麽說，艾爾海森還真的會就此作罷，畢竟這場會議的全程對他來說都是加班，既然是加班自然工作越少越好。

也許會還借此諷刺兩句他們的說話不過腦子，卻也僅此而已。

可現在，艾爾海森不打算收手了，他看着光頭的男人，面無表情用他們的話送了回去，“沒關系，我有發言的權利，不是嗎？”

一陣後悔湧上種田山頭火的心頭。

現在對話就這樣了，等下還了得。

“雖然我不認為這是你們的求知欲突然發作，還是你們良心發現想要從我這裏獲取些許建議，也不指望你們會從我的觀點裏進行自我反省和改進，但作為本次會議的出席者之一，我會回答你們的問題。”

而艾爾海森也用事實告訴他們，确實了不得。

面容稍顯冷肅的男人雙手抱胸，開始輸出“首先從城市基礎情況來說，城市的日常生活安全是一個宜居城市最基礎的指标，我想應該不需要我來給你們總結白天裏在這座城市各處甚至是大街上發生的械鬥和爆炸襲擊事件吧？”

萬幸，第一個被點名的是Port Mafia的鍋，種田山頭火笑道“啊，這好像是鷗外閣下的管理問題吧？”

森鷗外依舊從容笑着“是嗎？看來我的部下似乎添了不少麻煩啊？”

其他人知道這笑的意思是，麻煩歸麻煩，但就是死性不改呗。

這位首領甚至大言不慚、故作煩惱的表示“沒辦法，裏世界的形式本來就比較粗暴、不好管理呢...這都是為了我們的城市，不是嗎？”

種田山頭火心裏都要罵人了，什麽不好管理，炸警察局也是不好管理嗎？

艾爾海森直接問道“那你們對受到你們波及的普通人進行賠償了嗎？”

森鷗外的笑容僵在臉上。

啥？

賠償？

他們是Mafia啊，從來都沒有賠償這個理的！

艾爾海森沒有期望他的回答，又說歸正題。

“除此之外，邊緣留有大片的廢墟和貧民窟，我不知道你們是不是想以此發展出一個特色景點，如果是的話，那我只能說想出這個點子和同意這個想法以及不反對的家夥都應該檢查一下智商和腦袋。”

作為官方代表的種田山頭火在上一刻笑的有多開心，在這一句臉色就有多難看。

或者說幾欲吐血。

因為對方的語氣過于平靜，他甚至不知道艾爾海森是真的這麽認為他們有這個想法還是在嘲諷他們，誰家會想要一片廢墟和貧民窟作為特色啊！

看着他的表情，艾爾海森表情變都不帶變的“從你的臉色來看，大概率不是，那麽我很好奇留這些東西的意義在哪？據調查這個貧民窟存在時間超過八年，留着它我想不出任何有利于城市發展的好處。”

在場但凡是屬于異能特務科的人臉色都難看極了，種田山頭火還要強壓着火，扭着笑“啊，這個不是我們的管理範圍，你的想法我們會反映上去的。”

艾爾海森沒有對他的話有什麽回應，繼續道“其次是管理問題，也可以被稱為制度問題，‘三刻構想’嗯，我不知道這個想法是誰先提出來的，在什麽背景之下提出來的。”

說着他往椅背上一靠“僅僅一座城市就要用到三方勢力來互相制約維持平衡，很難想象你們的內部是多麽搖搖欲墜，但看你們的樣子不但沒有想結束這一切的打算，還想将這種狀态維持下去。”

種田山頭火讪笑“哈哈哈，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說着，還深色陰沉的看向另一邊的森鷗外。

“不必看別人，作為一個承擔着政府職能、代表政府對城市進行管理的官方組織，軟弱無力本身就是一種罪過。需要我提醒你，剛才在我提到Port Mafia造成的城市安全威脅時，你還在十分得意的看熱鬧嗎？”

艾爾海森毫不客氣的揭穿了他。

“連一個民間的黑暗勢力作惡都無法阻止的政府，我不認為這是一種過人之處。同時，這不是什麽批評大會，大可不必在心裏怨怪一個被你們賦予了權利的民間組織。”

潛意思就是，這貨還是你們自己給了權利放出來的，你笑個屁啊！

種田山頭火的臉色已經鐵青鐵青的，他回憶起當時minic非法進入橫濱作亂，他們不得不用異能開業證作為交換讓Port Mafia出手解決對方。

他一直認為這是迫不得已，時勢逼人，怪不了他們。

可是真的怪不了他們嗎？

他身後，坂口安吾微微低着頭，反光的眼鏡下神色難辨。

他甚至說不出他們是被逼的。

因為用艾爾海森話來說，他們如果有能力自己解決minic，就根本不必或者說不用以那麽大的利益相讓為代價來換取Port Mafia出手，而織田作也許就不會借着這個理由被利用成為犧牲品。

全都是因為他們太弱了。

想到這，坂口安吾不由得轉頭看向太宰治，他能想到這一層，太宰治又何嘗想不到呢。

看着對方晦暗的眼神，坂口安吾知道了答案。

“同時，你們還涉及六宗根源之罪的‘人類進化之事’，哦，這是我們這邊的說法，不是再給你們定罪，也沒這個空閑，不必在意。進行人類實驗和人類改造，觸犯生命的禁忌。個人估計你們現在也未停止這方面的研究。”

中原中也一愣，想起這些年因為他的身份而纏上來的麻煩和紛争，他聽說過官方的獵犬成員都是經歷過實驗改造的強大異能者，也知道他們并未放棄用這種手段提升實力。

“最後，內鬥。你們承認了現在的制度，分配了各自負責的領域空間，平常卻又表現出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模樣。打來打去都是自己人，毫無意義還沒有效率，如果彼此合作在不少事情上都能省點力氣，皆大歡喜不是嗎？”

他這話一說完幾乎三方都同時出聲嗤道“誰和他是自己人？！”

“是嗎？那為什麽坐在這裏的有三個勢力？”

只有坂口安吾再次艱難的澄清了一遍“這并非是官方會面。”

“但我們會見的是這座城市的守護者和管理者。”

三方都開不了口。

沉默中，艾爾海森放出了最後的絕殺“對了，不用回答什麽會好好參考，這種狀況能持續這麽久，我沒想過我的幾句評價就能讓你們做出什麽改變。”

簡稱：不用敷衍，知道你們不會聽。

種田山頭火痛苦的閉上眼睛，深刻的懷疑提瓦特派這兩個人來參加這場會議是不是早有預謀。

可偏偏這似乎又怪不了別人，是他們自己要艾爾海森說的。

他甚至只能哈哈笑着想把這事翻過去“哈哈哈，艾爾海森君的觀點還真是獨特啊。”

艾爾海森不接招“哦，是嗎？這只是基礎分析，如果要繼續闡述就太過耗費時間，我沒這個時間去跨越自己的學術領域去深入分析寫一篇論文出來，你們大概也不會願意聽，沒必要做更多的無用功。”

沒人要你寫一篇論文出來！！！

種田山頭火在內心吶喊道。還有這話什麽意思，說他們剛才的博弈都是無用功嗎？

倒是森鷗外抓住這個詞問道“看來艾爾海森君的文化程度很不錯？”

艾爾海森倒是好不謙虛“不過一篇論文而已，按你們這個世界的教育普及制度來說，一篇論文應該不是什麽稀奇事情。”

然而，在座超過一半都沒好好上過學。

14歲就在Port Mafia的太宰治“......”

出生開始就沒上過學的中原中也“......”

以及大多沒上過大學的成員“......”

這裏多數人估計都沒正兒八經的寫過論文。

雖然學校并不是學習的唯一途徑，但這種莫名其妙低人一頭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不要說在場的人，就是放回各個組織裏，有正經學歷的都少之又少。

艾爾海森沒管冷場的畫面“閑話可以到此為止了嗎？這場會議的目的應該不是來打聽我的私人問題的吧？”

三方的眼神這才放回剛才完全沒出聲，任由艾爾海森自由發揮的納西妲身上，勉強的對她笑道“你的部下還真是十分特別啊。”

沒人會覺得這是誇贊。

但納西妲偏偏靜靜地輕笑道“确實，他的知識體系十分超前，并且每時每刻都在保持思考，大概什麽事都瞞不過他吧。”*

三方都不由得閉了閉眼，在心裏掩面怒吼。

不是讓你誇他啊！！！

*出自納西妲對海哥的評價

不得不說，想起來爽，但真的學海哥罵人還挺費腦子的，特別我寫着寫着發現不知不覺罵了一整章（捂臉），應該沒有太ooc吧（望天）

異特：你是說我們再說廢話嗎？！

海哥：把吧去掉，就是廢話，沒見過廢話這麽多效率這麽低的會議，教令院那些家夥都沒你們能唠廢話

武偵被波及的最少，因為這确實算是三方裏對城市最友好的那個了，雖然福澤養亂步的教育方針确實有點emm但海哥不知道（知道了估計也懶得管），他只是說了點明面上的基礎問題，也有點加班還要被迫增加工作量的火氣。畢竟還有老婆在等他（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