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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韓域覺得他為了石原的終身大事真是操碎了心,可偏偏大多數時候石原都不領情。

這次抽獎動手腳的事情總算是聽了他一回,韓域倍感欣慰,感嘆自家兄弟的感情開始有了起色,他心情更是好得不得了。

年會結束,陪着幾位董事喝酒說話,跟說單口相聲的把幾個董事逗的哈哈笑。

結束後,送幾個董事回房休息,忙了小半天的韓域才算得以放松下來。

看看時間,晚上21:57,韓域動了動脖子,又伸了個大懶腰,讓秘書倒了杯熱茶,坐在休息室的大沙發上看股票走勢。

半杯茶喝下肚,韓域分神的想,此刻石原應該在跟他老情人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吧。

想到此,韓域更覺自己偉大,心情大好的靠着沙發椅背,翹着二郎腿,惬意十足的繼續看股票走勢。

也不知過了多久,韓域有些餓了,合上電腦,擡起手腕看看時間,已經23:18分,他起身出了休息室去廚房覓食。

卻在拐角處的時候,被一個冒失女撞了一身的果汁。

韓域眉頭一皺,無語至極,掐着腰,不高興道:“這位小姐,我這麽大的人,你沒看到啊?直愣愣的往我懷裏撞!”

王脈今天就吃了一頓飯,餓的不行,跑出休息室找吃的,從廚房拿了年會自助餐剩的果汁和一盤子清蒸小排,這下好了,在拐角處給一個男的全撞翻了。

她正可惜萬分,再聽到韓域的話,頓時有點冒火,忍不住回擊道:“這位先生,你有沒有搞錯?明明是你撞得我!”

韓域一愣,不可置信的問:“我撞得你?”

王脈不卑不亢的瞪着他,“是啊,就是你撞得我,你把我的果汁和排骨都撞翻了。”

韓域冷呵一聲,都給氣笑了,“明明是你往我懷裏撞的,你這個女人還真是強詞奪理。”

王脈皺眉,“誰強詞奪理了?”她看看地上的狼藉,又心疼又可惜,郁悶的嘟囔了句,“你這個男人還真是沒風度!差勁!”

她說完哼一聲,轉身走人。

韓域覺得這個女人真是讓他火大,不過他今天心情好,不打算跟這個不知打哪跑來的瘋女人一般見識。

低頭看看弄髒的西裝,韓域嘆口氣,轉身回了休息室,秘書給他找來了新的衣服,又把他換下來的西裝拿去洗。

肚子空空,韓域也不想再出去,他吩咐秘書給他拿些東西來吃。

秘書陳芳說:“韓總,您是要中餐還是西餐?”

“随便,只要是吃的。”韓域扯了扯領帶,“快去快回,我很餓。”

“好的韓總。”

換身幹淨衣服的樓意謝過石原後打算走人,但石原不肯放她,再三強調打賭約會的事情。

樓意矢口否認,“我沒跟你打賭,一直都是你自己單方面的玩什麽賭約游戲。”

石原微愣,接着挑眉,皮笑肉不笑的說:“可是小螞蟻,在我向你提出這個賭約的時候,你也沒有拒絕。”

樓意無話可說,頓了片刻,說:“我沉默就代表拒絕。”

這句話并不能讓石原敗退,反而是知難而進,只盯着樓意說:“沉默有兩種意思,一種是拒絕,還有一種是默認默許,你應該知道的。”

“我的是第一種。”面對石原的咄咄逼人,樓意只能一直堅守她這句話。

石原無奈間帶了好笑,“可你傳遞給我的信息是第二種。”

“那是你自以為是。”

兩人就這麽你一言我一句的互相争執起來。

似乎有些可笑……

再又如此反複幾句後,石原住了聲,他看着跟他争得面紅耳赤的樓意,忽然心疼,暗罵自己沒有風度。

短暫沉默,他輕聲問:“生氣了?”

樓意咬了咬嘴唇,眼神閃躲,她不喜歡石原用這種溫聲細語跟她講話,皺了皺眉,說:“石原,我覺得……我想我們倆……”她欲言又止,似乎有些不知道該從什麽說起。

“有什麽話就直說。”石原氣定神閑。

樓意抿唇,靜了片刻,看着他道:“我想我們倆或許應該心平氣和的好好談談。”

“好,這也是我想說的。”石原點點頭,“既然這樣,不如就坐下來慢慢談。”

樓意沒拒絕。

兩人坐在沙發上,面對面,中間隔着一個長形茶幾。石原目光柔和的落在樓意身上,而樓意的目光落在面前的茶幾桌上。

說是要坐下來好好的談談,可真等坐下來,兩個人卻都緘默不言。

石原先打破的安靜,他說:“樓意,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樓意還是抿着唇,靜默半晌,開口,“石原,這已經不是生氣的問題了,”她說着略頓,擡起頭來目視着他,“我只想跟你保持上司與下屬的關系。”

石原心裏激起不高興的浪花,但面上波瀾不驚,說:“可我不想單單只跟你保持上司與下屬的關系。”

樓意無語,露了點不耐,“你到底想幹嘛?”

“想跟你談戀愛,如果可以還想跟你步入婚姻殿堂,共建一個家庭。”石原有話直說,他向來不吝啬表達自己的感情。

如果換做以前的樓意,聽到這樣的話,她或許早就感動又高興,可如今看來,她只會覺得石原又是再跟她玩什麽把戲。

她望着石原,詢問道:“這一次你又是跟誰打賭能在多少天把我追到手?”

石原一怔,瞬間明白,接着為自己辯解,“我承認過去我的确混蛋,可那時候我到最後對你也是動了真心了,以至于都過了十年……”

“石原!”樓意高聲打斷他,“夠了,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就不要再提了,”她深呼吸一下,聲音帶點發顫的說:“我知道在你心裏我沉悶單調又無聊,而且還故裝純潔高冷,所以,拜托放過我。”

石原怔住,有些委屈,辯白道:“我沒有這樣想過你。”

樓意輕笑,“那時候你在背後跟你那些所謂的兄弟就是這麽笑話我的,有同學跟我說過。”

石原蹙眉,“是他們說的,我沒有。”

“可你是那個跟同學打賭幾天能追到我的人!”樓意要哭的回擊道,傷心又失望的看着他,“你是最壞的那一個!”

石原一下子沒了任何為自己辯解的底氣,悵然若失的看着樓意,動了動嘴唇,最終卻沒說出什麽。

樓意起身,準備走人。

石原起身拉住她的手腕,“小螞蟻……”他有些無措,“我為之前的事向你道歉。”

“你已經向我道過無數歉了,以後不用了,我們互不相欠。”樓意說完甩開他的手。

石原腦子像是卡住,這場談話很明顯,不盡如意,可他不打算就此放棄,身體做出決定,在樓意要開房門的時候,快步走到她面前,伸手按住了門把,并問:“在你眼裏,我僅僅就只是個不可原諒的混蛋嗎?”

“你有沒有對我有過一點點動心?”他又問。

“你問我這一次跟誰打賭,好,我告訴你,我在跟我自己打賭。”他說。

樓意始終沒有擡眼看他,也沒有回話,只是在等石原說完後,她依舊選擇全身而退,問:“石總,我可以走了嗎?”

石原潰不成軍,松開門把。

樓意沒有停留,直接走人。

但石原還是做了最後掙紮,“小螞蟻,禮拜天下午兩點,我在你母校老二中門口等你,你不來我就一直待在那。”

回答他的是關門聲,石原萬分洩氣,這種如同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讓他憋屈。

韓域吃飽喝足後,先前那點不愉快一掃而空,他打開電腦看球賽。

不過似乎有些吃多了,他揉了揉肚子,對自己一向嚴格的他,可是不希望練出來的腹肌因為好吃懶做而有鼓鼓的小肚子。

看看時間,雖然已經是夜裏12點,但韓域絲毫沒有睡意,幾秒思考,他起身去了游輪健身房。

路上游輪走廊處不少人在看夜景,韓域也随意看了幾眼,烏漆嘛黑的,一群人看遠處城市傳來的燈紅酒綠,倒也漂亮。

同時忍不住感嘆,有錢就是他媽的好,游輪裏全方位的玻璃遮擋,室溫如夏,可以180度的觀景。

韓域慢慢走着,順便掏出手機打電話騷擾石原,不少人跟他打招呼,他點頭表示回應,不忘跟他們說好好玩。

石原沒接電話,韓域誤以為是跟樓意談情說愛,便挂斷電話,進了健身房。

健身房裏不少人,韓域去了房間換運動服,卻在拐角處又被一個人撞了下。

這回還是個女人,并那麽巧的還是剛才那個冒失的女人!

正打電話的王脈轉身,本想說句對不起的,但看清被她撞到的人,頓時大腦死機,愣愣的。

真是冤家路窄!

韓域的胸膛雖沒被撞疼,可看清眼前這個女人,他抱了膀臂,有些興師問罪的說:“這一次是你撞的我,對嗎?”

王脈被迫挂斷電話,底氣不足道:“對,”她抿了抿唇,似乎有點不情願,“這一次我向你道歉。”

聽她口氣,看她神色,韓域輕笑,“心不甘情不願的,這種沒誠意的道歉,我不接受。”

王脈瞪眼,意識到眼前這個人是因剛才的事情記仇了,無語道:“你這人怎麽這樣?還是不是個男人!”

因着她略高的聲音,健身房裏不少人看向這邊,作為遠興公司有名的總裁,這種公共場合下是不能跟人發生沖突,影響身份。

不出所料,有人過來詢問:“韓總,請問怎麽回事?”

韓總?王脈眼皮一跳,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韓域沉默幾秒,然後道:“你叫什麽名字?”

直覺告訴王脈,這個男人很可能以後跟她算賬,于是回道:“站不改名坐不改姓,明搖,明天的明,搖財樹的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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