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最強天師為我火葬場10
最強天師為我火葬場10
符紙、定身法、體術。
餘生微和十來位天師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和發瘋的村民進入僵持狀态。
所有人注意力都高度集中,唯恐一個不慎被村民殺死或者自己成為殺人犯——雖然現在屬于自衛,但除非刀砍到身上不反擊下一秒就要死了的情況,絕大多數人都沒有殺人的勇氣。
這種危機萬分的處境,餘生微卻有一瞬的失神,愣愣望着遠處被炸開的山峰。
——何問竹說的陣眼就在那座山峰,莫霰在裏面。
短暫失神後,有模糊畫面在他眼前一閃而過。
他知道莫霰敢跟何問竹單獨上山肯定有所準備,也親眼看到莫霰在手表上花了多少功夫。
可震耳欲聾的爆炸如同根尖刺,在他內心最深的某個角落反複翻攪。
他什麽都想不起來,卻生出前所未有的強烈情緒,如決堤般撞碎理智。
緊張。
慌亂。
痛苦。
絕望。
“不要!!!”
他沒注意到發瘋的村民随着爆炸全昏了過去,閃身就要奔向山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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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剛邁出一步,況砂擋在了他身前。
處心積慮潛藏在人群中的祝罡意識到山洞裏發生意外,但何問竹的命是他給的,他能夠感知到何問竹沒死,而且殷霄修為全失鬧不出這麽大動靜。
也就是說山洞現在進行到關鍵時刻,他決不能讓餘生微壞他好事。
“滾開!”
餘生微罕見地罵了髒話,對祝罡下起重手。
祝罡是祝家家主,在這個世界的修為僅次于殷霄。
他雖然剛奪舍況砂不久,本體又不在這兒,修為只能使出來一半,但對付心有雜念的餘生微和十幾名普通天師已經足夠了。
餘生微一時間難以脫身,可他忽然想起自己還是系統,而且系統的部分就在莫霰體內,他可以利用系統身份查看莫霰狀态。
其他天師弄不清狀況,但長眼睛的都能看出餘生微是想去找殷霄,再說餘生微和況砂都是“隊友”,哪兒能眼睜睜看着兩人打架,于是有幾個人上前幫忙勸架。
趁其他天師插/進/來的功夫,餘生微意識當場回到系統部分。
但還不等他辨別,祝罡搶過村民扔地上的一把砍柴刀捅向他。
餘生微回內置系統時厲鬼身體會處于待機狀态,柴刀就這麽捅/穿側腰。
劇烈的疼痛瞬間将意識從系統身體那邊拉了回來,餘生微顧不得看傷口,還想繼續确認莫霰的情況。
但祝罡哪兒肯給他機會,招招都在要他的命。
厲鬼不會流血,但會喪失戾氣,一旦戾氣漏光,他也會魂飛魄散。
餘生微管不了這麽多,頂着傷口飛速朝莫霰的方向跑,祝罡當即追上他再度阻攔。
但橫的怕不要命的,餘生微寧願多挨幾刀、被祝罡多貼幾張符咒也要去找莫霰。
他心裏只有一個念頭。
莫霰不能有事。
莫霰那麽好、那麽好的人,絕對不能有事。
而且……
而且莫霰還沒有回答他。
陌生又熟悉的畫面再次閃過,餘生微沒心思注意。
其他天師雖然打不過祝罡,但有他們阻攔,餘生微還是在不斷前行。
時間仿佛在他身上失去了概念,不知道過去多久,黑暗的山道盡頭冒出一束手電筒白色光線。
莫霰衣着沒有任何破損,裸/露在外的皮膚也沒有傷痕,他手裏牽着根繩子,拖着失去意識的何問竹穩步走來。
餘生微雙腿一軟差點摔倒。
他加快速度沖到莫霰面前,後怕地說:“沒事就好。”
莫霰瞧見餘生微腰側有一處貫穿傷,餘光又瞥到兇相畢露的祝罡,霎時明白發生了什麽。
事情發生的突然,他沒來得及跟餘生微交代,沒想到餘生微因為擔心他弄成這副樣子。
莫霰用殷霄的金手指幫餘生微控制傷勢,心中複雜又微妙:“下次會注意。”
祝罡一看殷霄修為恢複,也霎時明白山洞裏發生了什麽。
殷霄就夠難纏,餘生微不怕死,旁邊還有十幾個雜魚,就連何問竹都在殷霄手上,現在不是硬碰硬的時候,他拔腿就要跑。
莫霰發現祝罡小動作,腕間冒出一根小指粗細的透明繩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捆住祝罡的脖子。
其他天師本就跟村民纏鬥很久,又追了這麽一路,個個氣喘籲籲。
張天師彎腰撐着膝蓋,他累得要死,但求知欲極盛:“殷天師,這到底……到底是怎麽回事?”
祝罡還要逃跑,脖子上的繩索突然拉緊,他雙手死死陷進脖子和繩索之間,臉漲得青紫。
莫霰冷漠地拽着繩子,對衆人解釋道:“祝罡奪舍況砂混進了我們當中。”
“你說什麽?!”張天師趕緊離祝罡遠了點,“他就是祝罡?怎麽沒看出一點跡象?”
莫霰再一用力,直接将祝罡的魂魄從況砂身體裏拉了出來。
他早就料到祝罡不甘心待在局子裏,提前給手表裝載高濃度戾氣凝結而成的繩索,還特地翻閱殷家古籍,确保可以拉出奪舍之人的魂魄。
祝罡本體在局子發揮不出真正實力,只能屈辱地任由莫霰牽制。
衆人一看魂魄确實是祝罡,吓得跟張天師一樣默默往莫霰身邊走了幾步。
祝罡徹底暴露,他被迫跪在地上,陰狠地盯着莫霰:“你壞我好事!”
這是莫霰第一次見祝罡真容。
祝罡辦事陰狠,眉宇間也相由心生的充滿戾氣,是一種邪魅的兇相。
“待會兒再處理你的事。”莫霰掏出符紙貼在祝罡額頭,他假裝揉揉手腕,實際操縱手表把祝罡收了進去。
餘生微指指莫霰另一只手拉着的何問竹,問道:“山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莫霰:“何問竹事先在山洞準備了煉化我極陰體質的寒潭,結果自己不小心腳滑摔進去,他為脫困釋放出體內的戾氣,讓戾氣對撞造成爆炸。”
戾氣本身是一種能源,它可以被操縱融合,也可以被操縱對撞。
何問竹能死而複生靠的就是戾氣,對他而言,戾氣相當于骨血。
但他掉進寒潭出不來,爐鼎體質眼看就要毀掉,只能壯士斷腕地利用戾氣造成爆炸,好炸爛寒潭。
像何問竹這種等級的天師身上都有保命的法器,拿出大部分戾氣他可能會快速衰敗,可戾氣還能再找,爐鼎體質沒了就真沒了。
莫霰現在占着殷家家主位置,出來辦事自然也帶了保命的法器,再加上有防禦功能的手表,在爆炸中得以安然無恙,而何問竹則因為消耗過大昏死過去。
他算中了一切,獨獨算錯了餘生微。
按理說餘生微知道他有準備,也知道他的行事作風,怎麽會這麽緊張?
但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他把拴着何問竹的繩子交給張天師,不顧張天師手足無措結結巴巴的發問,讓餘生微變小鑽進口袋,快步往山下走去。
爆炸鬧出的動靜太大,警察肯定會過來,只是山路難走還需要一頓時間。
同時因為爆炸炸毀了祝罡陣法的陣眼,村民一時失去怨氣都陷入昏迷,他們現在已經安全了。
殷母喜歡餘生微,所以專門準備了很多小零食、厲鬼用具和傷藥,東西都塞在行李裏。
倒也不是咒餘生微受傷,只是自家兒子還沒完全恢複,殷母知道要動手的話還得靠餘生微,帶藥品也是考慮的周全。
莫霰以最快速度回到住處翻出傷藥,再小心翼翼地把餘生微從口袋裏拿出來。
當他觸碰到餘生微的時候,沾了一手的水珠。
餘生微抱着他的手指出口袋,落地變大。
平時活潑開朗的青年這會兒額頭上都是汗,比何問竹更像從水裏撈出來的,嘴唇也泛着蒼白。
莫霰眉心不自覺下壓,聲音都放輕了些:“很疼?”
餘生微虛弱地搖頭:“被爆炸吓的。”
餘生微還陷在方才爆炸造成的沖擊中,大腦嗡嗡直響。
他知道自己不該有這麽大反應,可就是控制不住。
無數零碎畫面占據他的視野,眼前霧蒙蒙一片,甚至連莫霰的模樣都認不清晰。
好多好多的顏色。
他看到了蔚藍的大海、白色的牆壁、深藍的數據流,以及充斥視野的熊熊烈火。
“嘔——!”
畫面齊齊湧來又齊齊湧去,在沙灘上留下一片深色水跡,其他什麽也沒剩下。
餘生微扒着垃圾桶嘔吐,卻只吐出了酸水。
莫霰剛給餘生微包紮好傷口。
祝罡動手攔餘生微攔得突然,兇器不是什麽專門對付厲鬼的法器,能形成貫穿傷都是靠祝罡的修為。
厲鬼的身體素質遠非常人可比,好好修養幾天就能恢複,怎麽會有這麽強烈的生理反應……
莫霰拿來一瓶礦泉水給餘生微漱口,他問道:“山底還發生什麽事?”
餘生微擺擺手,他漱口後又喝了幾口礦泉水才覺得稍微舒服些:“就是和村民僵持而已,可能爆炸動靜太大了吧。”
莫霰順手去接礦泉水瓶的動作不易察覺地一頓,但被他很好的掩蓋過去:“也許是某種創傷後應激障礙。”
餘生微有些迷茫:“PTSD?我嗎?”
“別想那麽多,先睡一覺,”莫霰按着餘生微躺到床上,又幫餘生微拉好被子,“等車來了我叫你。”
餘生微縮在被子裏悶悶地“嗯”了一聲,聽話地閉上眼。
他從沒覺得這麽累過,腦子幾乎轉不動,聞着身邊屬于莫霰的味道,餘生微很快睡過去。
等餘生微睡着,莫霰悄悄在餘生微耳邊用了一個隔絕聲音的小術法,放輕腳步離開房間。
玄學界兩大家族鬥争進行到白熱化階段。
祝罡把殷霄打傷,殷霄把祝罡送進監獄,這其中是非對錯彎彎繞繞大家一時間都看不分明,也不知道到底誰在下套,誰又是無辜。
所以天師們都在觀察。
今晚之後,結果不言自明。
稼達村令人瞠目結舌的怨氣足夠證明這裏發生過什麽事,殷霄破壞陣眼,抓到本該在局子裏的祝罡魂魄,祝罡還當場來了一句“你壞我好事”。
這下再傻的人也知道該相信誰。
死裏逃生的天師們聚在殷霄住處一樓客廳,小聲交談着。
“我早就說祝罡狼子野心,哼,之前還有人反駁我說祝罡進去是殷天師下的套,這種喪盡天良之輩還用別人下套?明明是他下套禍害別人!”
“就是,當初祝罡口口聲聲說殷天師搶他老婆,現在再看明擺着就是跟何問竹裏應外合坑殷天師啊。”
“我聽說殷天師對何問竹有救命之恩和教養之恩,肯讓祝罡動手想必也是為了保護何問竹吧,沒想到祝罡和何問竹反利用他的善良,做局來害他!”
“多虧殷天師機敏才沒上當,殷天師真是好人啊,那麽危機的情況,他還留下傍身的厲鬼保護我們……”
莫霰下樓的時候天使們正在義憤填膺,一見到他紛紛站起來,指着樓上關心道。
“殷天師,餘小兄弟傷勢如何?”
“我這裏有專門給鬼魂治傷的靈丹妙藥,您要是不嫌棄就先拿去用。”
只一夜的功夫,都跟厲鬼稱兄道弟了。
莫霰婉拒道:“多謝好意,生微傷勢已經控制住,何問竹在哪兒?”
張天師:“在他原來的房間,殷天師放心,我給好好捆桌子腿上了,這等卑鄙小人枉為天師!”
莫霰沒管衆人聲讨,獨自走進何問竹在的房間,并且反手把門關上,意思是不讓別人進來。
牆邊立着老式掃帚,莫霰腳踩着底部把棍子拔出來,用棍子敲幾下何問竹肩膀。
已經過去這麽久,是時候醒了。
何問竹剛睜開眼就看見莫霰站在他身前兩米處,山洞寒潭的景象瞬間重疊,吓得他大叫一聲就想跑。
但張天師繩子綁得緊,何問竹一番折騰只把桌子上東西撞得噼啪往下砸,保溫杯還好巧不巧地撞到了他的頭,裏邊沒喝完的水順着肩膀一股腦全灑出來,好不容易快晾幹的衣服又濕了大半。
“殷霄,你別這樣,我們好好說。”
莫霰拿着木棍換了個姿勢,兩只寬的醜木棍落到他手裏竟像舞臺表演用的指揮棒。
他順着何問竹目光看向木棍,動作優雅地把它扔到一邊:“放心,我沒打算過動粗,只是想把你叫醒,又不想碰你才出此下策。”
何問竹分析着眼下的形勢。
殷霄已經知道他跟祝罡合謀想要煉化極陰體質,但殷霄很善良,又很念舊情。
殷霄不在乎他傷害自己,在乎的是普通人因此受害。
他為逃出寒潭不惜自毀,傷得很嚴重,于是趁機咳嗽兩聲吐出一口帶血的吐沫,柔弱可憐地說道:“對不起,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跟你回殷家。”
莫霰:“回殷家破壞後山的封印?”
何問竹聞言抖了下。
殷霄怎麽連這個都知道?!
放出鬼王事關重大,殷霄不會容忍。
他裝傻充愣道:“封印?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換做平時,莫霰可能還會跟何問竹聊幾句,把對方聊得懷疑人生,但他現在不太想說話。
他隔着袖子在手表上按了幾下,同樣被綁成粽子的祝罡魂魄憑空出現在房間裏。
何問竹更慌了:“祝罡?!你怎麽在這兒?”
祝罡天資雖比不上殷霄,但也遠遠甩出祝家同輩一大截,還從沒被人收拾成這副樣子。
他用手肘撐着地板坐起來,又挪到床邊背靠床板,甚至頗有閑心地甩了甩劉海來保持形象:“殷霄,這次是你險勝,來日方長,咱們走着瞧。”
祝罡為引導殷霄來稼達村和山洞,特地奪舍況砂的身體參與進來。
雖然現在不小心失敗了,但殷霄這種“君子”斷然不會把他關去殷家,而是交給協會,協會很可能把他送去關押的地方,再用什麽辦法讓他無法奪舍。
這中間還不知道要經多少人手,能鑽空子的地方數不勝數,他早晚會把場子找回來!
莫霰睨着祝罡:“你沒有來日了。”
祝罡不屑地哼道:“你真以為那破地方關的住我?”
莫霰摘下眼鏡,撿起衣角靜靜地擦拭着鏡片。
無論是快穿小世界還是原來世界,像祝罡這樣狂妄自大的人他見過很多。
或者置之不理,或者出于像完成任務這類的理由走個流程應付一下。
簡單、機械、流程化。
這些人影響不到他半分情緒。
可看着祝罡的嘴臉,莫霰無端感到煩悶和厭惡。
他撫過眼鏡腿上一串爛熟于心的刻字,又把眼鏡戴了回去。
莫霰:“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聰明,而且搭檔何問竹也很聰明?”
他的聲音太過平靜,棕黑色瞳孔像極了山洞裏那一汪足夠要人性命的深潭。
何問竹當面見識過殷霄可以有多狠心,在寒潭裏差點被嗆死的恐懼和無力感重新籠罩了他,不禁出聲問道:“你什麽意思?”
“我果然很讨厭蠢貨。”
莫霰微微揚了揚下巴,似嘆息般說道。
“邪術必然會帶來反噬,而反噬需要弱點和入口,何問竹為人歹毒,要想反噬他必須先給他開一道口子,但他又是特殊的爐鼎體質。
“我早就猜到你們引我來稼達村是想煉化我的極陰體質,所以将計就計,在何問竹想推我下深潭的時候把他推了進去。
“他絕對舍不得最為珍貴的爐鼎體質,先遭寒潭侵蝕,又為出深潭選擇斷臂求生,放棄體內戾氣造成爆炸,這樣一來,邪術反噬的入口就有了。”
祝罡和何問竹都沒想到殷霄從最開始就算計到如此地步,何問竹聽得畏懼更深。
但按殷霄話裏的意思,倒黴的是何問竹,可剛才沒當回事的祝罡也意識到危險,他緊緊盯着殷霄:“那又如何,何問竹丢失多少戾氣,我都有辦法補給他。”
莫霰瞳孔深處的寒潭愈發冰冷,他回視祝罡,忽地笑了一下。
“我也知道你會來,而且是用奪舍的方式,所以提前為你準備了專門束縛魂魄的繩索。
“爐鼎體質和你的邪術絕配,原因是它可以吸收任何東西并收為己用。
“冤魂戾氣可以,你的魂魄,自然也可以。”
祝罡登時站起來:“殷霄,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莫霰自顧自繼續道。
“我打算把你的魂魄塞進何問竹身體裏,你修為高強,正好彌補失去的戾氣空缺,保住他性命。
“何問竹魂魄對這具身體有本質的優先使用權,可你修為又比他強許多,所以意識不會被他吞噬。
“邪術反噬一旦開始就不會結束,因你們枉死的冤魂都會回來報複,何問竹沒了戾氣滋養,自然也沒辦法對付那些冤魂。
“你們對受害者做過什麽,他們也會對你們做什麽。
“你們不是很相愛嗎,我成全你們的愛情,雙魂一體,真真正正的痛我所痛,愛我所愛。”
祝罡和何問竹早就不記得手上有多少人命,又是怎麽害的那些人,現在卻奇跡般想了起來。
遠的不說,單單稼達村犯下的罪孽就無法承受。
毆打、水淹、往喉嚨裏灌滾燙的開水、用細針緩慢撬開十根指甲、拿燒紅的烙鐵燙過每一寸皮膚。
這些他們給村民出的主意,馬上就要落到他們頭上。
人類具備豐富的想象力,他們本能順着莫霰的話去想——兩個人同時使用一具虛弱的軀殼,面對無數冤魂報複卻無能為力。
他們真的愛彼此嗎?
到了那種情況真的能共同承擔,還是在有外部折磨的情況下,兩個人內部也互相厮殺,讓對方去承受更多的報複?
今夜之前如果有人跟他們說這些話,他們可能只會覺得對方異想天開。
可短短幾個小時,殷霄展示了什麽叫做算無遺策。
我知道你的每一步計劃,也算準你會做出什麽樣的反應。
祝罡被怪異繩索綁得脫不開身,何問竹奄奄一息,而殷霄明明和他們在同一間屋子,卻像身處這輩子都難以望其項背的萬丈冰川之上,遙遠,不可觸及。
何問竹有剎那的恍惚。
眼前的殷霄,真的是他認識的那個殷霄嗎?
莫霰聽不到何問竹和祝罡的心思,就算能猜到也不願去管,他啓動手表裏早就準備好的程序,在循環重複的求饒和辱罵聲中,将祝罡的魂魄鎖進何問竹體內。
莫霰自認冷情,不過遠沒到把自己快樂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的程度。
可聽見祝罡和何問竹的哀嚎,心中那口悶氣竟終于舒出去,連走路都變得輕快。
天師們不敢偷聽他和祝罡何問竹的談話,但這兩個人叫得實在太響,附近的狗都忍不住跟着叫喚。
當莫霰出來後,天師們上前勸道。
“诶,殷天師別生氣,為這種人氣壞了身子不值當的。”
“就是就是,祝家大亂,以後玄學界還得靠您主持大局呢。”
“殷天師跟餘小兄弟感情真好啊,重情重義,怪不得是咱們玄學界最強天師。”
最後說話的天師感覺到正要走的殷霄停下來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很奇怪,跟沒在他身上落實、只是找個投下射線似的,不等他想明白,殷霄已經收回眼神朝樓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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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