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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簡家國咽了咽口水，如果說懲罰自己的女兒，那就給自己掉面子，可如果不懲罰，現在這麽多人在場，明天指不定他的名聲會傳成什麽模樣，若是之前他倒是不在乎，現在兒子找了個城裏的對象，過年要帶回來，萬一給人不好的印象，人家不願意嫁過來，那可怎麽辦？

兩人僵持着。

大晚上過來湊熱鬧的不在少數，舉起煤油燈看到簡家國臉上的遲疑，便喊道：“還猶豫什麽，小小年紀想要殺人，這不關起來教訓教訓，還等什麽？”

其他人也應和。

就算是有什麽恩怨，也不能拿鐮刀追殺人啊，這還是親戚呢，這要不是親戚，那豈不是剁成肉醬？

簡家泰一家子聽到聲響，本來張秀芬不打算出去看熱鬧，但是隔壁家簡大柱嚷嚷着他們家檸檸被簡寧瑤拿鐮刀追着砍，快死人了，他們連忙從床上爬起來，快速地趕到簡家國家。

簡寧安一到，就立刻跑過去把簡寧檸抱起來，“檸檸，你沒事吧？”

簡寧檸搖頭，她現在身手敏捷，這種程度的攻擊要是受傷，那就太對不起她最近的苦心修煉了。

不過她也沒想到簡寧瑤竟然這麽喪心病狂，竟然想要她死。

“走，咱們回家！”簡家泰從簡寧安懷裏把簡寧檸抱過去，看都沒看簡家國一眼，直接往回走。

“二弟，等等——”簡家國想到剛跟別人訂的三頭小豬，這簡寧檸不在，豬草不長，拿什麽喂養？

簡家泰這次硬氣許多，腳步停頓了些許，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簡家國還想追上去，直接被簡達強給拉住了，“家國同志，你這事要怎麽處理？”

簡家國看着一臉頹喪的簡寧瑤，畢竟從小疼愛的女兒，雖然确實做了不好的事情，但是這其中肯定有什麽原因，他想了想，說道：“隊長，瑤瑤還小，她肯定是被什麽人給誘導了，再說，檸檸不也沒事嗎？說不定瑤瑤只是跟她鬧着玩，你看，瑤瑤年長檸檸那麽多歲，要是真的想傷害她，檸檸肯定受傷了。”

他只是試探着說，這一說，沒把別人說服，反倒是說服了自己，越說他越覺得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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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緊張感完全消失，他笑道：“隊長，這肯定是兩個孩子之間的打鬧，我回去一定會好好地教育瑤瑤，以後跟妹妹玩，一定要安全的方法，您覺得怎麽樣？”

鄉親們完全被他這無恥的說法給震驚了，當他們沒眼睛嗎？剛才要不是小檸檸躲到人群中，早就被簡寧瑤給傷害到了。

但是簡寧檸的父親都沒多說什麽，他們也只是在心裏嘀咕，并沒有嚷嚷，畢竟這跟他們又沒多大關系。

簡達強沉着臉看着簡家國幾秒，在他的表情快要龜裂的時候，他才道：“這件事也要看看簡寧檸是怎麽想的。”

很快，大家就散了。

簡家國拎着簡寧瑤回家，一邊慚愧地對着大家說抱歉，讓大家大晚上跑過來關心雲雲。

大家擺擺手手，唏噓幾聲便離開了。

簡家泰把簡寧檸抱回家，仔細地查看她身上有沒有傷，看到她沒受傷，一顆懸着的心才放下來。張秀芬和簡寧安站在一旁不說話。

“檸檸，阿爸對不起你啊，要是阿爸厲害，你也不用受這種委屈。”簡家泰愧疚地說道，雖然想反抗，但是多年來在簡家國面前的習慣懦弱讓他沒辦法反抗，只能盡量地去無視他。

李華園跟在後面走得氣喘籲籲的，回來就聽到簡家泰的話，連忙一巴掌拍上去，“你這說的是什麽鬼話，讓她去她大伯家，都是為了讓她過上好生活，你懂個屁！”

李華園越說越起勁，“要不是他不要寧遠，我都讓寧遠過去！跟着你們夫妻倆，能頂什麽用，一個兩個一點本事都沒有，明天把她送回去，這不是沒受傷嗎？我以為出什麽事兒了，這不還好好的嗎？”

簡家泰崩潰地大喊道：“阿媽！”

“叫我也沒用，這件事就這麽定了，我看瑤瑤是個好孩子，說不定是因為這小丫頭片子說了什麽話刺激到她才會被追着打，我可警告你，明兒個過去後，你給我老實點！知道沒？”

張秀芬站在一旁看着簡家泰安撫女兒，她平時打罵孩子太多，心虛着不敢上前安慰，然而她沒想到李華園竟然說出這種話。

兩人又開始吵起來。

簡寧遠沒有出去湊熱鬧，但是家裏發生這麽大的事情他怎麽會不懂？聽到吵鬧聲，他走出房門，把門砰地甩開，“鬧夠了沒？這大晚上的，還讓不讓人睡覺？那個誰，你明天不要去大伯家了，家裏又不是缺你那份吃的。”

接着又對愣在一邊的簡寧安吼道：“簡寧安你還愣着幹嘛，還不快滾去睡覺，難道想等我睡着了再把我吵醒嗎？”

簡寧安沒敢說話，只是擔心地看了一眼簡寧檸，看到她對自己點頭，唯唯諾諾地跟在簡寧遠身後。

這天晚上，簡寧檸沒有到柴房睡覺，她誰在簡家泰和張秀芬的中間，被子被拉得高高的，幾乎要把她的腦袋蓋完。

這是她接受了原身記憶後，第一次感覺到有父母的感覺。

這感覺，還不賴。只是她并不能如他們所願，簡家國那邊，她還是要回去的，因為她想接觸一下在城裏工作，準備回家的簡寧揚，了解一下城裏現在是什麽情況，她穿越所帶來的東西能做些什麽不超出讓人懷疑的程度。

如簡寧檸所想，第二天一大早，簡家國就壓着簡寧瑤上門道歉，順便把她接回去，她自然是高高興興地跟走了，假裝沒有看到張秀芬他們凝重的臉色。

也許是簡家國教育了簡寧瑤，她們竟然相安無事地過了好幾天。

在這期間，簡家國也如願地抱回了之前定的三只小豬，在簡寧檸的辛勤養育之下，小豬白白胖胖的。

這天，是隔壁何家村供銷社來村裏收購的日子，供銷社社長楊潇沒在何家村忙活，反而跑到簡家村，找到了生産大隊隊長簡達強。

簡達強被鄉親們從地裏叫出去的時候還有些納悶，每年供銷社來個四趟，幾乎是一季來一次，前幾天已經來過了，現在村裏已經沒有能讓他們收購的了，怎麽還找他？

雖然疑惑，他洗了洗手就到公共食堂去了，鄉親說他在那等着。

“簡隊長！”楊潇看到簡達強的那一刻，眼神都亮了，起身殷勤地走到簡達強身邊。

這讓簡達強有些受寵若驚，畢竟供銷社社長的名頭可比他這生産大隊隊長的名頭大得多了。平時都是他們巴結他們，對他們畢恭畢敬，哪能這麽樣讓他們對自己這麽客氣啊。

簡達強心中不由得警惕起來，客氣地說道：“楊社長有什麽事嗎？”

楊潇搓了搓手，左右看了一下，現在正社員們正上工，周圍沒人，他就湊到簡達強耳邊說道：“簡隊長，是這樣，前段時間從你們村調走的那批貨大受歡迎，肉質鮮美，成活率高，領導們贊不絕口，我想着，你能不能把這養殖的秘方賣給我——”

他意識到自己獅子大開頭，立刻道：“您放心，我保準不會虧待你！”都說亂世出英雄，現在不是亂世，但這情況也跟那亂世差不多，他沒背景能做到這地步，以為到頭了，可沒想到前段時間讓他發現了上升的機遇。

那機遇就在于從簡家村運走的那批牲畜，特別是那幾頭豬。他受到上頭的誇贊，領導們拍着他肩膀讓他好好幹，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簡達強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笑，“這有什麽秘方啊楊社長！都是村裏孩子們胡亂養的。”

楊潇懷疑地看着他，“簡隊長，我是真的求着您來着，我肯定不會虧待你的。”

簡達強搖頭，“上回帶你去看的那個小姑娘，豬就是她養的，如果真的有什麽秘方，我早就告訴鄉親們了，家家戶戶都能過上好日子，我何必藏着掖着？”

楊潇又試探一句，“真的沒有嗎？”

“楊社長，我真的沒有騙你，你也看到了，每個季節簡家村被收購上去的貨物都差不多，有什麽變化，您還不清楚嗎？這個事情，就是那個女娃子好運，把豬養出來了而已，沒有什麽秘方的，若是秘方……”

簡達強摸着下巴想了想，楊潇本來已經露出失望的表情，聽到他這麽一說連忙追問道：“是什麽？”

“也沒什麽稀奇的，就是那孩子種的草都長得很好，可能這就是豬長得好的原因吧。”簡達強簡單地跟他說了簡寧檸最近的變化。

楊潇思考了一會兒，“既然這樣，那讓那個孩子繼續養殖，養雞養鴨，說不定效果也很好，如果你們這的家畜長得快，我下個月還過來。”

簡達強沒多想，點點頭應和道：“行。”

送走楊潇後，正好下工了，鄉親們好奇地詢問簡達強供銷社社長來幹嘛，簡達強簡單地回答了。

沒過多久，這件事便傳遍了整個簡家村，竟然還有這種事？那不得可勁地薅羊毛嗎？

于是鄉親們紛紛過來找簡家國，想到他家割一些豬草。

嘗到甜頭的簡家國自然是不願意的，這豬草還不夠自家三頭豬吃呢，但是一旦有人開出高價，他又願意了。

提着臘肉回家，簡家國笑着對簡寧檸說道：“檸檸啊，這幾天你辛苦一下，隔壁大伯想要過來割豬草，你早起給豬草澆水，讓它長得多一點。”

簡寧檸本來想拒絕，但是一想到簡寧揚還有兩天就回來，等打聽到自己想要的事情，她就離開這，于是她點點頭。

由于簡家國收了太多禮，導致種得不多的豬草完全不夠，簡寧檸想也不想，把預留到三只小豬的豬草全都給相親們了。

反正簡家國不是樂于助人嗎？這個機會正好讓他好好地幫助別人。

但豬草還是不夠，于是相親們就鬧起來了。

大早上的，沒有去上工，反而在簡家國門口吵鬧着，痛批簡家國這個貪心的家夥。

簡家國是誰？他做好事還要被批？他就不情願了，撸起袖子就是幹，熱情地加入到罵戰中，簡寧檸無奈地搖搖頭，人真的是太貪心了不行啊。

到了上工時間，簡達強發現少了很多人，詢問之下才知道大家聚在簡家國那吵架呢！連忙帶着生産隊幹部過來，還沒走到地方，就聽到吵嚷嚷的聲音。

抓了一個鄉親問了情況，才知道簡家國竟然用這種方法給自己獲利，于是遭到簡達強一頓狠批。

這件事也給簡達強敲響警鐘，他的目光落在簡寧檸身上，事情的源頭都是因為她，他猛然想起前段時間，她背着雙手人小鬼大地跟他提起，讓她來當養殖組的組長，甚至提出要把全村的豬放在一起養，弄個大的豬圈，找個負責人養，這樣也不用每家每戶都要自己辛苦地去割豬草，想盡各種辦法來把豬喂飽。

那時候他還笑話，她才六歲，其他組的組長雖然也有孩子，但是基本上都超過十五歲，是個小大人了，她還太小。再者，一起養豬的事情還沒跟大家商量，不能他一個人說了算的。

那時候她怎麽說來着，她說年齡不能證明什麽，反正最後他都會讓她做這件事的，只是遲早的事罷了。

簡達強眸光微閃，看來，這個小妮子早就有預料了。

“簡家國，這件事我念在你初犯，就不懲罰你了，但是鄉親們的東西你必須要還回去。”

簡達強抱起簡寧檸後，對簡家國說道，“還有這小妮子，從明天開始，就不在你這幫你忙了，我宣布任她為養豬組小組長！”

簡寧檸吃驚地看着他，他不是一直不同意嗎？怎麽突然就同意了？

“隊長，這樣不好吧？檸檸才六歲。”簡家國怔楞地說道，她要走了，還怎麽幫他忙啊？

簡達強不容置喙地說道：“是啊，她才六歲，你怎麽就舍得她天天早起？還有，我可是聽說了，你是因為看不過去她吃住不好，所以才把她抱回來的，別告訴我你只是想讓她給你養豬才抱回來的。”

簡家國連連擺手，“我怎麽敢，那她是回她家，還是住我這裏？”

簡達強轉向簡寧檸，“檸檸，你是想住大伯家，還是想回家呀？”

簡寧檸：“大伯家。”先當上小組長，等籠絡好村裏的小孩，認她做老大，以後想做什麽事情，就簡單多了。

留在簡家國這裏，不過是想從即将要回來的簡寧揚那得到關于城裏的消息。

簡家國松了一口氣，只要孩子還在，那他就沒什麽好擔心的。

簡達強直接把簡寧檸抱到豬圈，給幾個想來賺工分的小孩說這是組長，便去上工了。

養豬的幾個孩子體格比較強壯，長得可比簡寧檸高大多了，看到簡寧檸被簡達強抱過來，還說是組長，頓時都不服氣，但是隊長在這，他們又不敢撒野，等簡達強轉身走，他們立刻把簡寧檸圍起來，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你是組長？我一根手指頭都能把你給打趴，你竟然是組長？”

“臭丫頭，你是不是隊長家親戚？”

“喂，以後叫我做老大，知道嗎？”

他們一邊說着，一邊用手指戳簡寧檸的肩膀。

“滾開！”簡寧檸拍開他們的手，冷冷地說道。

“哈哈哈，你們聽到沒有，這丫頭片子竟然讓我滾？你也不去打聽打聽，就算是你哥來了，都要尊稱我一聲叔叔，你竟然叫我滾？”簡大熊叉腰不可置信地說道。

簡大明揪起簡寧檸的衣服，“喂，你怎麽跟熊哥說話？別以為你是隊長親戚就可以嚣張，告訴你，我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簡寧檸嗤笑一聲，抓住簡大明揪住她衣服的手，歪着腦袋天真地笑道：“哦，是嗎？像這樣嗎？”

說着，她手下突然用力，空中似乎響起了什麽東西裂開的聲音。

大家只聽到簡大明慘叫一聲，立刻松開揪着簡寧檸的手，疼得在地上打滾。

簡寧檸跌倒在地，不在意地起身拍了拍灰塵，揚起一個天真無邪的微笑，“哎呀呀，大明叔叔，怎麽那麽不小心摔倒了呢？來，我扶你起來。”

看到簡寧檸伸過去的手，在地上打滾的簡大明只覺得手腕更痛了，他連連後退好幾步，腦袋晃得跟陀螺似的。

簡大熊皺眉看着簡大明，“喂，你別那麽誇張行不行？一個小孩而已。”

簡大明警告的話還沒說出來，就看到簡大熊的手越來越靠近簡寧檸，然後只見簡寧檸輕松地握住他的手，一聲慘叫聲直沖雲霄。

簡寧檸用力地擰着簡大熊的手指，他疼得不敢動彈，因為無法掙脫，他甚至跪了下來，就是想逃開這錐心的疼痛，但是那疼痛越來越烈，如影随形。

“放，放開，好痛，快放開！”簡大明痛苦地喊道。

簡大明此時已經站起來，他站在簡大熊身後警惕地看着簡寧檸，想要上前又不敢上前。

其他不明白發生什麽，一臉懵逼地看着，但是小動物般的直覺，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簡寧檸把人弄得直趴在地上，蹲下來晃了晃他的手，“怎麽樣？我是組長嗎？”

這疼痛不像是平時被阿爸阿媽為了顧及他們下輕手打的，這種痛苦完全蔓延到骨頭，好像骨頭都要裂開。

簡大熊只好求饒地說道：“是是是，你是組長，快放了我吧。”

簡寧檸大發雷霆地松開他的手，拍拍手掌，“聽話就好，好了，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們的組長，一切都要聽我的，知道嗎？不然就像剛才一樣，我有一百種辦法讓你們感到痛不欲生。”

簡大志覺得老大和二哥實在是太弱了，他是五個人中最壯一個人，他還能怕這小丫頭這麽點小力氣？他站出來，撸起袖子惡狠狠地說道：“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麽厲害的。”不過才六歲，一個隊長的親戚而已，怕什麽怕，把她打到不敢跟大人們說就行了。

他一巴掌揮過去，正好被簡寧檸接住了，她還是那副天使般的笑容，“看來你膽子還真的挺大的。”

跟慘叫聲一同響起的，還有骨頭錯位的聲音。

把五個人組全都打趴下後，簡寧檸扭了扭脖子，太久沒打架，她都有點手生了。

看着他們躺在地上，她用小腳尖踢了踢，“還不趕緊給我起來，想找死是嗎？”

簡大熊連滾帶爬地帶頭起來，雙手束在胸前，畢恭畢敬的模樣。

等五個人全都站好，簡寧檸吩咐道：“去，幫我拿個凳子出來。”

最小的簡大旗小跑去給她搬凳子，其他四人一字排開站在簡寧檸身前。

“從今天起，我就是你們的老大了，有誰不服的嗎？”

五人立刻搖頭。

“很好，你你你，”簡寧檸指了三個人，“你們三個負責割豬草，你們兩個負責喂豬，喂好了就可以回家了，誰要是敢不聽話，我就——”

簡寧檸揮了揮小拳頭，被她的小拳頭打得懷疑人生的五個人立刻點頭。

簡寧檸滿意地笑了笑，“非常好，還有一點，随叫随到，知道嗎？別擔心，跟着我有肉吃，等把豬養好，咱們就去霍霍小雞組，到時候你們就有小弟了。”

“是，老大！”五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喂豬其實不麻煩，就是割豬草，然後再給它們拌點米糠，放點水，最多掃豬糞就可以了。

在簡寧檸的監督下，誰不認真，就挨打，那種疼根本就不是普通的疼痛，疼到骨髓，像是骨頭上爬着無數只螞蟻，不停地啃食。

五個人動作迅速地把活幹完，甚至還把豬圈清掃了一遍。

弄好後，幾個人看着簡寧檸在閉目養神，都不敢過來，就把簡大熊推出去，用口型一直說着：快去快去。

簡大熊無奈，只好瑟瑟發抖地來到閉目養神的簡寧檸面前，“組長，全都弄好了。”

簡寧檸從打坐中醒來，人小鬼大地把雙手背在身後，踱步到豬圈，看到确實幹幹淨淨，揮了揮手，“好了，你們回去吧。”

幾個人如同大赦一般，連忙跑了。

還沒跑到門口，就聽到簡寧檸喊道：“等等——”

絲毫不敢猶豫，立即停下來，五張驚恐的臉望着簡寧檸，“下午記得準點過來，不要遲到哦。”

“是！”

看到簡寧檸揮手，他們幾人連忙跑遠。

來到一處牆角，認為她看不到了，簡大熊捂着心口，心有餘悸地說道：“她該不會是鬼吧？小小年紀為什麽力氣那麽大？”

“熊哥，你……”簡大志本想一起吐槽的，但是他眼尖地看到簡寧檸就跟在他們身後，手指顫抖地指着，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簡大熊一巴掌給他，“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你們在說我嗎？”簡寧檸趴在牆上，語笑嫣然地笑道。

簡大熊僵硬地轉身，擡頭，便看到那令他恐懼的微笑，她每次打人的時候，都是露出這樣的笑。

兩股戰戰，簡大熊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老，老大，我……”

“我只是來提醒你們，不要把我暴露出去，還有不要打退堂鼓，可沒想到……你們原來這麽讨厭我？看來——”她從兩米高的牆上跳下來，把簡大熊直接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其他四個人連忙後退，順便把他攙扶起來。

簡寧檸朝着他們走去，“還想不想幹了？”

簡大熊第一直覺就是搖頭，但是看到簡寧檸瞬間收起來的笑，馬上想到剛才蝕骨般的疼痛，他又猛地點頭。

簡寧檸小小只地蹲在他們面前，“我還以為你們不想幹了呢，記住，不要把我動手的事情說出去，知道嗎？不然，既然你們說我是鬼，那我就只好當鬼給你們看了。”

看到他們屁滾尿流地跑遠，簡寧檸搖搖頭，膽子太小了。

這種當老大的游戲，她都好久沒做過了，有點生疏呢。

有人看到她望着簡大熊他們跑去的背影，哎喲喲地嘆道：“是不是大熊幾兄弟欺負你了呀？你放心，別怕，回頭啊，我告訴他們爸媽，都出來幹活了，怎麽還欺負小妹妹……”

簡寧檸但笑不語，一副乖巧的模樣。

下午，他們五兄弟準時地來了，簡寧檸表示很滿意，揮了揮手，讓他們去幹活，找了個角落修煉去了。

晚上簡寧檸就回簡家國那住，白天就在豬圈附近找個地方修煉。

因為簡家國院子裏的息壤沒有回收，所以豬草還是一如既往地瘋長着，簡家國也不好多說什麽。

終于，在距離春節還有三天時，簡寧揚終于回來了，他還帶了個貌美如花的對象回來，開着一輛黑色的轎車，引得全村人都出來圍觀。

“老大，你要回去嗎？”簡大熊看着簡寧檸似乎很好奇的模樣，忍不住問道。

相處的這幾天，他們總算摸到簡寧檸的脾氣，她平時很好說話，特別是有她哥哥在的時候，簡直像個小天使，乖巧得不得了，完全想象不到私底下是那麽厲害，那麽暴力的一個人。

但是只要一惹到她，那絕對就是生不如死，他們也想過不來，結果第二天一早就看到她笑嘻嘻地在他們家門口等着，吓得他們幾乎要當場尿褲子。

簡寧檸點頭，“對，喂豬的事情就交給你監督，我回去一趟。”

簡寧檸小小只的，擠進擁堵的人群，簡寧揚一眼就看到她。

只因這段時間以來，簡寧檸喝靈泉加上修煉，氣質與相貌都得到很大的提升，不過家裏沒鏡子，身邊的人天天看着，就算有變化也沒察覺。

兩人四目相對。

“你是？”簡寧揚好奇，簡家村什麽時候出了個這麽水靈的小姑娘？

不知道想到什麽，他摩挲了一下手指，舔了舔嘴巴，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簡寧檸只覺得背脊發涼，汗毛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