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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

游戲中，五人圍着一張圓桌對峙不下。

蘇轼甩出手中第一張籌碼，他獨到見解得到不少有識之士的認可，所以他代表着新晉力量。

冷月望着臺面上的新晉想法，思忖片餘，伸手勾住那張籌碼，喃喃道：“蘇大人不愧為東坡居士，不如就由我給你做道美食聊表我的欽佩。”

她想到著名的東坡肉，在游戲中她架上爐竈，手持菜刀，選取上好的豬肉食材，切成小塊，又配上燒酒、各類醬料，大火燒煮。

不多時，香氣四溢。

蘇轼被美味吸引，其他幾人同樣湊上前，大家不解，問道：“王大人的廚藝竟深藏不漏！”

冷月笑道：“我只是借花獻佛罷了，這道菜名為‘東坡肉’，是蘇轼大人的拿手絕活，被後世稱贊和延續千年呢！”

大夥兒一下愣住，反問：“王大人何以知曉？”

只見‘王安石’摸了摸胡須，神秘一笑：“本人知曉之事太多了！比如程颢大人開創屬于自己的學術理論‘天地萬物之理，無獨必有對’。”

程颢被點名，雖然最近确實有一套想法，但還沒有昭告示人，現下被人直接道出，不禁皺了眉，“王大人莫不是偷學了不成？”

哪知‘王安石’哈哈大笑起來：“仁者渾然與物同體，義禮知信皆仁也”，識得此理，便須以誠敬存之。①當如是！”

不待程颢錯愕回神，冷月又道出其他兩人的趣事。

“司馬光大人日後主持編寫294卷、近400萬字的史書《資治通鑒》流芳百世，您認為萬物皆祖于虛，生于氣，善惡混。”

司馬光：.......

“文彥博大人出将入相五十年，期間平反劉平冤案，為穩固朝局，大膽提出裁軍八萬之主張，精兵簡政，素有賢相之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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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彥博：......

兩人同樣覺得不可思議，不過他們覺得這是‘王安石’想促成變法而故意吹捧。

文彥博：“王大人倒也不必故意這些，本相不同意便就是不同意！”

冷月也不惱，給他們盛碗東坡肉，又滿上酒，豪邁道：“諸位大人皆是咱們北宋的人才賢臣，對于國家現存之弊端看得透徹，鄙人只盼能同舟共濟，大宋國富民強！”

說到這兒，她想到歷史上的靖康之難，不覺熱淚盈眶，哽咽道：“華夏鑄魂，一雪前恥！”

衆人面面相觑，他們還不能理解這些話的分量，他們沒有親眼見識到國破家亡，山河凋零之慘狀。

她的話令門外的君王駐足，此刻掌聲響起，趙匡胤大步流星走來，他觀賭博桌上的五人，鄭重一揖，誠懇道：“朕誠心懇求諸位襄助！”

面對帝王的态度，除卻冷月，其餘幾人驚出一身冷汗，皆往後退一步，道：“陛下嚴重了。”

然，趙匡胤嘆息一聲：“你們可曾想過遼國鐵騎踏遍大宋土地的慘狀？”

幾人搖頭表示不解。

“那樣的場面即便只是想想都足以令朕夜不能寐呀！”

這時，冷月又在一旁助攻道：“介甫一心為革除朝廷弊端而拼盡一生，是有操之過急的不足之處，日後還指望大家一起監督，共同為大宋鞠躬盡瘁。”

四人突然醒悟過來，今日這場會晤并不是表面的那麽簡單，王安石這是得到君王的肯定才敢開刀闊斧大幹一番。

而他們不可避免，必須參與進去。

蘇轼：“陛下，關于變革臣也有想法。”

冷月：“可采納，一起探讨精髓。”

程颢：“天地相對而出，變革的同時何嘗不是一場動蕩？”

文彥博：“贊同程大人之言。”

冷月：“難不成因為害怕動蕩而任由國家衰落？變法的目的是為了強國！我們不能因為害怕被噎死而不吃飯呀！”

司馬光：“此言精辟，可載入史冊。”

為此，冷月與四位古人大戰群舌三百回合，最終令他們甘願服從變法強國的終究目标。

趙匡胤拍手大笑：“爾等都是朕的肱骨之臣！”

随之，北宋拉開一場轟轟烈烈的變法運動。

冷月和趙匡胤站在高高城樓處眺望，他們覺得這一次應當能改變歷史軌跡了，畢竟通過王安石的變法，國家正在蒸蒸日上。

時間不斷推移，數年後新法的推行效果卻遠不是他們心中所想。變法的實行雖然大大增加了國家財政收入和耕地面積，改善了朝廷財政匮乏的狀況。

但在軍事上卻裹足難行。

北宋王朝在經過杯酒釋兵權後，軍事人才一蹶不振，很多将門虎子因為害怕帝王猜忌，最終都選擇‘自污’來明哲保身。

時間久了，那些赤膽忠心、浴血奮戰的軍魂被丢，再堅強的意志也被腐蝕壞掉。

環境改變人，變法初期的效果每況愈下，滋生了享樂......

所以，第二場游戲在高樓從地基開始的地方開始坍塌，一如一個國家在最初的地基壞掉便再難高樓起！

靖康之恥沒有改變！

游戲失敗！

如同世界末日般的硝煙中，無數房舍宮殿在游戲中分崩瓦解，大地正敲響這個時期的喪鐘，一下一下擊潰游戲中的兩人。

趙匡胤一顆心如置冰窖，他的王朝真的逆轉不了了嗎？！

他突然問道：“為什麽還是失敗了呢！”

冷月痛心疾首道：“因為這個王朝喪失了它的底氣！想想大漢、大唐，它們屹立在歷史長河中，周邊鄰國只會俯首稱臣，而宋朝卻是如此卑微！”

“朕不理解！當初朕建立宋王朝，也是希望百姓安居樂業，為何會發展成這樣？”

冷月：“因為大宋沒有一支能令天下聞風喪膽的軍隊！”

言于此，二人皆沉默了。

再次回到游戲初始界面時，面對五個選項，兩人突然陷入了茫然，他們不知道這些選項還有什麽意義，如果注定失敗，選了還不如不選。

冷月再次望向蔚藍的空中，似乎看着它能穿透一切，她喃喃開口：“古老師，改變歷史軌跡的轉折點究竟在哪兒呢！”

游戲外的古峰寒眸光一閃，綠光包裹着周圍的一切，一股強大力量不斷注入，他手中的黑色粉筆漸漸發出光。

身後，一個虛影發出哈哈哈大笑聲，“你是想建立游戲虛拟世界來避免現實世界的墜落嗎！”

古峰寒沒有回頭，依舊不斷揮動着手中的粉筆。

“放棄吧！你當知曉歷史直播已經打亂各個時空原有的軌跡，宇宙空間出現裂痕指日可待，你又何苦如此！”

黑影漸漸從光亮處現出身，待看清才發現他有着與古峰寒一樣的臉，一樣的身材，只是身上一股桀骜又狂妄的氣息與古峰寒本身的儒雅截然不同。

他質問道：“我們尋找裂痕就要毀掉這個世界，這方空間的所有平行時空嗎！”

古峰寒回過身，看似冰冷的眼神淬着光，他繼續道：“游戲的世界也是一方天地，在此撕裂一個口子，我們同樣能找到回去的隧道。”

卻見，剛剛還張狂的人冷着臉，“自從我們穿梭大氣層，不小心掉落在地球，你得以在日光中蘇醒，而我一直被黑暗吞噬！當年在東北極光之色下，我們的光子飛船不知所蹤，一切都是因果，如果地球人沒有貪婪，今日也不會發生這一切！你竟還替他們找活路！”

古峰寒：“當年只是一個意外，更何況那個女孩她什麽也不知道！如今，你利用她，給她神秘力量打開時空軌跡，這是讓她來親手毀滅自己的家園？！”

“是！人類何其渺小，自以為科技先進能探測宇宙，着實可笑！他們不知道浩瀚蒼穹亦如一個巨大的魔方，有着無數的空間，他們只在困在其中一方空間裏而已，自以為看到整個宇宙銀河，殊不知他們只是被禁锢的微粒子！縱使這個空間毀滅亦不會改變蒼穹，生命還會延伸。”

“就算人類在我們眼中不過微粒子般存在，但這不能成為他們被毀滅的理由！相信我一次，你沉睡的這些年，我亦有所部署，我們的光子飛船已經有信號傳回，用不了多久，一切都會步入它原有的軌跡。”

“空間衍生空間！游戲亦是世界！”

黑影沉默片刻，留下一句：“我不相信人類！他們貪婪自私！你這麽做不值得！”

話落，瞬間消失不見。

空中再次傳來冰冷的聲音：“你以為将那個女孩丢進游戲世界，我就奈何不了嗎！”

古峰寒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伴随那個聲音，黑影悄無聲息步入游戲中，古峰寒緊跟其後......

游戲中，原本被硝煙湮滅的世界突然漏出些許光亮，天地如碎片般重新正合。

身處廢墟的兩人擡眸，皆被眼前震撼的場面驚住。

游戲初始的五個選項被一聲巨大的聲響震碎，他們沒有了作為角色的身份，只能在游戲中以一個不存在的虛影游蕩，無法控制游戲接下去的進程。

初始畫面中，是鳥瞰的汴梁城都。

穿梭天空中雲團後，冷月與趙匡胤不由自主飄進宋朝建立最初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