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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周星野把沈寧塞進自己的車,自己走到另一邊打開車門坐上去。沈寧張着茫然的大眼睛,身體控住不住亂晃,直到把下巴搭在周星野的肩膀上,這才好了很多。
她這個樣子和在包間裏的截然相反,又在他肩膀上蹭了蹭,轉而變成用腦袋靠上去,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睛淺眠。
周星野拍了拍她的臉,說道:“你家住哪裏,我送你回去。”
沈寧沒反應,呼吸也輕輕的。
周星野掐了下她的臉頰肉,手感很好,也就這個時候被欺負不會炸毛,他繼續說道:“說話。”
依然沒人回應,司機豎着耳朵聽着後面的動靜,瞟了幾眼後視鏡,但是很識相地沒有多問。
周星野放棄了,他懷疑她是真的醉到不省人事,也可能是不想說話,反正醉酒後沈寧的行為是毫無邏輯可言的,做到了随心所欲。
“算了。”
司機聽他低聲說着,猜測道:“周先生,是回悅宜亭嗎?”
悅宜亭是A市高級別墅區,周家在那裏常住,周星野習慣在外獨居,只是最近住那裏。
“不了,去公寓。”
“哦,好的。”司機啓動車子,從地下停車場開出去,彙入如織的車流。
車子開得很平穩,除了在一個紅路燈路口剎車急了些,沈寧不舒服地哼了兩聲,“幹嘛……”
周星野把她的腦袋扶回去靠着自己,溫聲道:“你繼續睡。”
沈寧半睜着眼睛,小聲嘟囔:“這車技怎麽和小林一個樣,進步空間很大。”
司機尴尬地看了一眼後視鏡,他開了十幾年的車,已經很久沒有被挑過毛病。
周星野說道:“沒事,她醉了。”
沈寧自說自話,“但是再怎麽說也算一位司機了,邢聞對我真好啊……”就是居心不良。
後面那句沈寧沒有說出來,她的大腦又卡殼了。
周星野輕嗤一聲,“他為什麽對你這麽好?”
“因為我值得。”沈寧厚着臉皮說。
“我對你不好嗎?”
沈寧不說話了,司機敏銳地察覺到後座氣氛陡然變得沉悶起來,他默默把空調溫度調低了一點。
沈寧覺得冷了,縮了下身子,周星野把自己的西裝蓋她身上,她又一臉滿意地睡過去。
到了公寓樓下的負一樓停車場,周星野戴上口罩,然後把西裝蓋過沈寧的臉,把她抱了上去,沈寧安靜地沒有掙紮。
這套公寓只有周星野一個人住,他沒有邀請客人上門的習慣,只留了一個卧室,他直接把沈寧放到了床上,然後去找藥箱。
她細皮嫩肉的,被電瓶車那麽一撞,肯定得青一塊紫一塊。
周星野先是把西裝換下來,穿上了家居服。他拿着藥箱進來時沈寧還在睡,胸口随着呼吸起伏,卷翹的眼睫毛顫了顫。
他在床頭站了兩分鐘,視線在她臉上來回打轉,所有地方都和記憶裏的重合,只是變得更精致成熟了些,氣質越發迷人,有了很多粉絲,也不再獨屬他一個人。
裙子是收腰的,要想給傷處上藥只能把裙子褪下來,周星野把她身子側過來,上手拉開她後背的拉鏈。沈寧沒有完全睡着,感覺後背一涼,急忙去阻止,“你脫我衣服做什麽……”
周星野輕輕按了下她被撞的地方,沈寧疼得龇牙咧嘴,激動地往上擡了一下腰。
他趁機拉着裙子往下脫,露出她白色的裹胸還有一大片嫩白的肌膚,腰間半個巴掌大的淤青顯得格外猙獰。
沈寧交叉着雙手擋着胸口,罵道:“流氓。”
聲音軟綿綿的,沒有絲毫震懾力。
周星野松開眉頭,眼裏的心疼很快被斂去,想起她在車上對他的無視,說的話也紮心:“擋什麽,早就看光了。”
“人體細胞每天都在更新代謝,現在的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
他看着她逐漸發育良好的小山包,“是啊,還在發育呢。”
沈寧無情地審視他,“但是你沒變,還是那麽不要臉。”
周星野被她氣笑了,拿起活血化瘀的噴霧往她身上往傷處噴,輕輕揉着,沈寧疼得往另一邊躲,被他按住了繼續揉。
沈寧吃痛,“你不要得寸進尺。”
周星野的心思都在傷處,幫她把被電瓶車撞出來的淤青推開。藥物經過按摩逐漸滲入皮膚裏,起到消腫化瘀的效果。
沈寧低頭抓着他的衣服,借着酒勁手不安分地亂動。
周星野吸了一口氣,把手機的噴劑扔回藥箱,發出不小的聲響。他俯身下去,低着頭,鼻尖相對,再低一點就能觸碰到。
沈寧感受到一陣熟悉的壓迫感,嘴巴一扁,識相地收回手,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在裝睡,周星野很懷疑今天帶她回來是不是一個正确的選擇,半晌說道:“沈寧,你該慶幸面對的是我。”
裙子重新穿上會把藥帶走,他只能幫她把褪到腰間的裙子脫下來,繼而把被子拉過來蓋她身上。
早晨,濃霧散去,太陽逐漸露出圓潤的身影,金色的光芒很是溫柔。
沈寧是被憋醒的,昨天喝了那麽多酒,現在膀胱仿佛要爆炸,她試着爬起來,發現腰間有一只鐵手緊箍着她。
轉頭看見周星野,像是觸發了關鍵,她腦中記憶斷斷續續跳出來,拼湊在一起,只知道自己被收留了,好像還趁亂做了什麽壞事。
周星野的睡眠不是很好,她稍微掙紮一下,他就醒了,半垂着睫毛,“醒了,又要偷跑嗎?”
唯一一次的偷跑就是傳說中的分手炮,他記性真好,沈寧想着。
“沒有,我想上洗手間。”
周星野見她不像撒謊,松手放人。
沈寧從被窩鑽出來,被空調的冷風一吹,這才發現自己身上只剩下內衣,回頭譴責地看了他一眼,他竟然還毫不避諱地盯着她。
沈寧嘆氣,自認倒黴了。
在馬桶上釋放完,她認真确認他們昨晚沒發生什麽,腰上的淤青也已經消了不少。不得不承認,除開他有點渣外,他是一個很不錯的朋友。
她現在和光着身子沒有多大區別,從衛生間出去後,沈寧在房間裏逡巡了一遍,找到自己被扔在沙發上的裙子,一把薅過來想要穿上。
這一下不小心把下面的手拿包拉到地上,手拿包的口子不知什麽時候開了,這下裏面的東西掉了一地,手機也沒能幸免。
沈寧先把衣服穿好,然後把掉了一地的東西拾起來,手機沒摔壞。
她把掉地上的東西都塞回包裏,一晚上沒看手機,跳出了好幾條消息。
周星野坐在床上,倚着床頭,一條腿不太自然地曲着,似乎在掩蓋什麽,家居服的領口垂得很低,讓人有種一探究竟的沖動。
沈寧說道:“昨晚謝謝你了,我有事先走了。”
被子往下滑,周星野扯起蓋到到曲着的膝蓋處。“走吧,下次少喝點。”
沈寧總覺得他像是責怪她醉酒誤事。“我只是不小心喝多了而已,你要是覺得麻煩可以不用管我。”
“畢竟我們已經沒有關系了……”
伺候了她一個晚上,分出半個床鋪居然只換回來這麽一句話,和白眼狼有什麽區別。
沈寧轉身想走,周星野掀開被子,一個箭步走過來,拉住了她的手,眼底有跳躍的點點怒火。“你就是要三番五次地和我保持距離?”
她想甩開他的手,但是被攥得緊緊的,還有收緊的趨勢,她什麽時候被他這樣兇過,委屈的勁一下子就上來了,眼眶紅紅的。
周星野以為弄疼她了,放松了一下,但是沒有完全松開,他眸子沉沉,情緒像是休眠的活火山,底下暗潮湧動,他還是問出了這幾年的疑問:“為什麽要分手?”
沈寧咬着嘴唇,還是那句話,“我不愛你了。”
沉寂已久的心還是被刺痛到,周星野感覺自己有被虐傾向,一樣的答案還要聽兩遍,他松開禁锢着她的手,沈寧頭也不回地走了。
玄關傳來大門被合上的聲音,屋裏重新歸于寧靜,絲毫沒有另一個人存在的痕跡,好像她從來沒有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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