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江湖風雲
江湖風雲
江湖,什麽樣?這是個問題。
擁擠的茶社,攢動的人頭,深刻地說明了人民群衆對此問題的關注度。
“啪”說書先生将驚堂木狠狠砸在臺桌上,堂內頓時鴉雀無聲。
“話說現今江湖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波濤洶湧。俗話說的好啊‘正邪不兩立’,自從上回魔谷在溫府婚禮時蓄意挑釁,正道衆人紛紛跳出來譴責,揚言要滅掉魔谷。”
聲旁傳來一聲重重地冷哼。我不由地一笑。
只見說書先生繼續唾沫橫飛,“可據說魔谷有一個厲害人物,此人正是江湖三公子之首的魔公子七夜。”
我轉過頭定定地看着七夜,頓覺他的周身散發着名人的光輝,就連此刻甚是欠扁的不屑表情也分外順眼。
“據說此人貌醜,從不在白日下露面。”
“噗”我一沒把持住,一口茶飛濺在身前的桌上。
可憐的說書老頭請容許我為你默哀三秒,身旁的七夜此刻面無表情。
“此人性格奸邪狡詐,睚眦必報。”
聽到此我微不可見地點點頭,倏地,一道過于冰冷的視線似要刺穿我,我連忙搖搖頭,于是溫暖又回來了。
“傳聞七夜為人狠絕,視人命為草芥,手段更是辛辣殘忍。”
說書先生的慷慨陳詞惹得群情激憤。什麽殺千人都不眨眼啊,又滅了誰誰誰一家百口人啊……說得激情澎湃,個個搞得都跟受害者似的。
“教主大人,瞧大家把您‘誇’的。”我笑得像朵喇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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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複雜的神色從七夜眼中一閃而過,而後複又擺出一副嬉皮笑臉的表情,用他修長的指尖挑起我的下巴:“你不害怕?”
這經典的調戲鏡頭在短短幾秒內令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我假咳一聲掩飾我的赧顏,
“咳,害怕?我才不怕你。”我說的确實是真心話。
“為何?”七夜的神色裏憑添了一份急切。
“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七夜雖然霸道了點但絕不是濫殺無辜的人。
“哦?你怎麽知道?”說話間七夜已松開了我的下巴,靠在椅背上懶洋洋地看着我。
“哼!我就是知道!”說罷我轉過頭不理他繼續聽說書,耳旁傳來輕輕一笑。
“聽說最近魔君到了咱皇城還帶着個妖女。”
不是吧,消息傳得這麽快?等等,妖女?誰啊?
“據說此妖女有傾城之姿,原是普通的郎中,後來媚惑魔君成了魔谷第一醫師。”
有沒有搞錯?這也太離譜了吧,當然“傾城之姿”字字屬實啦。
“錯得厲害啊。”七夜上上下下地打量我,搖搖頭作長嘆狀。
我狠剮了他一眼。
“別老提這個七夜啊,說說其他兩個公子啊。”臺下觀衆強烈要求轉臺。
說書先生再次敲起驚堂木,“另外兩位公子嘛,就是毒門公子無歡和玉面公子玄琊了,說起他們二位老朽就有說不完的故事了。”
無歡?玄琊?看來我真有名人運啊。
“江湖傳言無歡公子最近在四處打聽一個人。”
“誰?”觀衆們的八卦之火正灼灼地燃燒着。
“是一位神醫。”我手中的茶杯輕顫。“還命人畫有畫像,老朽手中正好有一幅。”
說着,從桌底拿出一畫卷。我的心随着那畫卷徐徐展開提到了嗓子眼。
那是我?那不是我?那到底是不是我?的确是一張女人的畫像,但那長相特征真是“鮮明”啊,估計滿大街的女人都瞅着像吧。
我松了口氣靠在椅背上。
“走吧。”說着七夜面色不善地起身下樓,我緊跟其後。
只見七夜優雅地走到說書先生面前,臺下衆人都屏氣凝神地注視着臺上這位翩翩佳公子。
“先生方才一席話真是字字珠玑,令在下受益匪淺,七夜受教了。”七夜優雅地微笑。
此刻說書老頭一臉煞白,抖抖縮縮地望着他心目中的惡魔。
七夜邁步走下講臺,極其和善地沖衆人微笑,踱步到我身邊。
我忍不住笑出了聲,這太詭異,太詭異了。誰知我的笑聲竟使說書老頭的臉色此刻已由白轉青。
“哦,這是在下的謝禮。”說話間一銀錠已穩穩地立在說書人的臺桌上。
說罷,我們擡腳走人。
身後“砰”一聲巨響,臺桌的粉末随風而散。
皇城夜都是夜瀹國最繁華的城市,皇城呈明确完整的凸字型,等級劃分明确,內城為皇族親貴的活動場所,平民不得入內;外城為繁華的街市是平民主要聚集地,皇族親貴可随意進出。城中心為皇宮,戒備深嚴。
作為平民百姓的我和七夜此刻當然只能在外城閑晃。真不知他這次出谷幹什麽,先是帶着我馬不停蹄地趕往夜都,到了都城就每日閑晃無所事事。莫非他就是出來玩?總之怪人一個。
春日觀花,夏日聽蟬,簫吹秋月,酒飲冬霜,為樂事也。
外城的郊外正姹紫嫣紅,春和景明,空氣中彌漫絲絲花香。我和七夜泛舟湖上欣賞着惬意的春光,波光粼粼的湖面雲影天光恣意徘徊,一派生機勃勃。一盞白玉桌,一壺花雕酒,幾分春光明媚,不免感嘆古人的生活果然詩意。七夜倚在窗邊,一杯接一杯細細品酌,難得的閑适。遠遠一陣笛聲響起,似欣喜,似邀約。大概文人墨客們的助興節目開始了吧。側耳傾聽,悠揚的琴聲在耳畔回蕩,我不解地回頭張望。七夜靜靜地坐在船尾,清風徐徐,衣袂飄飄,修長的指尖在琴弦上跳躍,恍若谪仙。樂聲飄蕩,仿佛融入這無限春光,春日暖陽默默地灑在撫琴人的身上,融化昔日的冰冷,像墜入凡間的精靈猶帶着金色的光輝,終其一生我也未能忘懷今日此景。
一曲終了,我久久無法回神,直到傳來七夜邪氣地調笑:“怎麽?莫不是看傻了?”
“是。”七夜因我的坦白微愣不自在地別過頭去。
整個下午我們就在船上悠然度過。
夜晚的街市張燈結彩,我和七夜并肩漫步街頭,行人摩肩接踵,好不熱鬧。鼻尖嗅到熟悉的氣味,那是……那正是讓我魂牽夢萦,輾轉反側,夜不能寐的小野果。陪伴我十餘年的小野果啊,自打我下山後便與之絕緣,四處尋過仍一無所獲,今日得見,喜不自勝。我飛速尋找着氣味來源,那裏!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沖到賣野果的老妪前。
“大娘,你這果子從何而來?自家種的?”我急急詢問。
“不,老身也從未見過這果子,是一位年輕俠士托與在下在此處販賣。”老妪緩緩說道。
看來,我今天運氣不錯,我忙叫老妪幫我包好一大包,等随後而來的七夜付了銀子,開始大吃特吃。甘甜的口味喚起往日的記憶,那時玄琊也常給我采野果,我每天邊啃野果邊欣賞美男砍樹,美好的日子似乎一去不複返。
七夜擎着嘴角滿意地欣賞我“優雅”的吃相。感受到他的視線,我提出要與他一起分享。
他卻推辭道:“君子,不奪人所好。”
切,說得一般正經。
“你奪吧,你奪吧,反正你又不是君子。”我獻寶似地把果子又往他面前遞了遞,七夜無可奈何地拈起一顆野果放入口中咀嚼起來。
“你說你從小便食這野果?”忽然,七夜停下動作擡眼詫異地盯着我。
我不明所以地點點頭。
接着七夜慢慢說道:“這等色澤,口感與書中所述的靈果分毫不差,書中記載靈果可阻礙人修習靈力。”
此刻,我好象墜入一個巨大的迷團。
“你确定?說不定只是物有相似罷了。”我不願相信。
“不會。”七夜異常堅定。
為什麽?難道當初玄琊不知道?又或者他本來就知道,所以……我不敢再往下想。或許這就是我當年遲遲突破不了第二重修習的症結所在。我收起野果,頹喪地向前走。
“江湖傳聞靈果全天下只有一處有。”
七夜說着用審視的目光打量我,我心中一緊。
“就是飄渺閣。”
然後又是要命的沉默,我恍若無聞地繼續往前走。
身後傳來一聲低嘆:“我曾以為飄渺本是莫虛有的。”
走了沒多久眼前赫然出現一間酒棧,我避難似地躲進去。
“老板,一壇花雕。”
我的腦子現在亂糟糟的,無數的疑問不甘盤旋其中,加之此刻已被識破身份,我猶如深險泥潭,不知所措。一口口地灌着酒,徹底忽視了我不勝酒力的事實。
等七夜尋來的時候,相信此刻的我已是爛醉如泥。
眼前模糊的影子好象要來拉我,我拼命掙紮,
“你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我大聲呼喊,連連後退,聲音嘶啞。
眼前的人連忙停下動作。我無力地趴在桌上開始嘤嘤哭泣,
“我想回家,回家。我想回家,老爸,老媽,學校,還有……”借着酒勁,我把心中的思念和盤托出。
感覺眼前的影象沒了動靜,我一把揪住他的衣襟:“你說!你為什麽不說!你明明知道對不對?你是故意的對不對?你為什麽要給我?恩?你說啊?你明知道我最信任你,所以你毫不懷疑我會吃下去。對不對?對不對?為什麽?為什麽?……”我近乎歇斯底裏地大叫。
“師傅,師傅。”我放聲大哭,把鼻涕眼淚蹭到眼前的白衣上。“師傅,玄琊欺負我,欺負我,快去修理他!讓他不敢再欺負我!修理他!多多,咬他,咬他…..”我毫無邏輯地說着,精疲力竭。
次日
我睜開雙眼已躺在客棧的床上,頭痛欲裂,難道我昨晚喝多了,被人扛回來了?根據我每次的醉酒規律,那昨天我豈不是臉丢大發了?(作者:正是。)夢裏好象有一個溫暖的胸膛還有一只冰冷的手拂過面頰。我洗漱完走出房門,七夜已在大堂用早膳,我走到他面前坐下。
“那個……昨天是你把我扛回來的?”我小心翼翼地問。
“恩”七夜平靜地回答。
看他面色如常,估摸着我昨天大概不算丢臉。要不依他的個性,還不把我嘲笑一翻。
“呆會兒我們去市集,置備些東西。”語畢,七夜起身回房。
所謂的東西真不是好東西:夜行服兩套,蒙汗粉數包,短匕首兩把,迷香數根。好家夥,叫我陪你出谷,原來是當共犯啊,就知道不是什麽好事。
“你白日好好養經蓄銳,這幾日晚上我們要光顧幾個地方。”
言談間打家劫舍的意味明顯。天那,我這21世紀的乖寶寶居然要踏上犯罪這條不歸路,我堅決扞衛正義!不過在七夜大魔王陰狠的目光下,我只有選擇堅決扞衛教主!
是夜,明月當空,兩道黑影閃身竄入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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