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章

第 4 章

葉拙染本以為陸斐也與他一般，還想着問一問，碧落大會的盛況。

畢竟大會再過半年就要開了，以陸斐的修為，定是要代表少陽派去的。

陸斐閉關之後，葉拙染便也潛心在後山修煉，時不時被師尊叫去試試新丹藥。

譽紫一個劍修，轉行煉丹師十餘年，只學會了浪費草藥，好在都是用得他們山頭上種的草藥。

“如何？有什麽感覺？”譽紫期待地問。

“有些苦。”葉拙染如實道。

“不是問你味道！”

“沒有感覺。”

“真是怪了，你這毒難不成真是無藥可解？小陸就快要出關了，你打算如何？”譽紫這會也想放棄了，先前葉拙染的情蠱并未真正發作，他還尚且能壓制。

如今已經發作，若是再靠近他那二弟子，除了雙修便是要忍常人之所不能忍了。

“弟子不知。”葉拙染這些日也想過，不如将真相告知陸斐，或許假以時日，這蠱毒就會規律發作。

但他怎可借此綁架陸斐與他雙修，實在是道德敗壞。

“怎偏偏是他呢？來，你告訴為師，你為何看中了他？”譽紫幹脆破罐子破摔，直接問。

葉拙染結巴道：“弟子并未……有意于師弟。”

“你這話騙騙自己也就罷了，怎還騙到為師頭上來了？你中的這叫情蠱，顧名思義，就是只有碰上意中人時，蠱毒才會發作。”譽紫研究了這麽些年，總是有些成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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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真？”那為何上一世，他并未與陸斐接觸，蠱毒還是發作了？

“不然我替你把脈，你怎半點反應都無？”譽紫肯定道。

當年葉拙染是為救陸斐才中的情蠱，他一直以為是下蠱之人早早将發作對象鎖定，他才只對陸斐有反應的。

“師尊所言在理，不過師弟已有婚約在身，我怎可插足。”

“那你二人先前？”

“那日是事态緊急，師弟叫有心之人下了□□，我不得已而為之。”葉拙染解釋道。

“你之後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只是那被下藥之人，換作是你。”師尊一語道破天機。

“但師弟不是劍修的好苗子嗎？師尊說過，要引他修無情道的。”葉拙染又問。

“眼下他才突破元嬰，入道還為時尚早，你二人只雙修不談情便可。”譽紫點頭道。

葉拙染聽着這話，覺得頗有些不負責任。

此時有人來報，道有人聲稱撿到了陸斐的錢袋，特意前來歸還。

掌門已派人引他們到此。

葉拙染随着師尊出去一看，就見戚然帶着一娃娃朝他們見禮。

這人怎還追上門來了？

葉拙染微微皺眉，難不成他真與師弟有過一段？

戚然表示自己要親自把錢袋交給陸斐，譽紫便只好将他留下，暫住在少陽派，免得又被掌門哥哥說他怠慢了客人。

安頓好客人，譽紫又繼續方才的話題，“你若覺得為師方才說的法子行不通，不如還是等小陸出關後，你便不再與他碰面，之後的事，為師也讓你們二人分開去辦。”

“師尊方才說的，倒也可行。”

幾日後陸斐順利突破元嬰期，走出洞府，門前竟然有五六人在此等候他。

“師尊，師兄。”陸斐掃了幾人一眼，只向這兩個人問好。

“不錯。”譽紫點頭，說罷便先行一步回去。

師尊親自來迎接已經讓陸斐有些受寵若驚，師尊走後，他才看向葉拙染。

“師弟好生厲害，已經趕上我了。”葉拙染仍是站在原處，并未向從前那般過來拍拍他的肩膀。

戚然見縫插針地跳到陸斐面前，誠心誠意地恭喜他，“恭喜啊陸斐。”

陸斐皺了皺眉，問：“你是何人？”

戚然的笑容僵在臉上，是了，陸斐與他只在山洞前見過一面，當時他還想直接殺了他。

戚然趕緊把小莫拉過來，介紹道：“這位小道友在綏城撿到你的錢袋子，特意托我帶來物歸原主。”

陸斐沒想到這被自己扔了的錢袋還能回來，師兄還在此，他便收了錢袋，彎腰向小莫道謝。

“我師父說過，做人要拾金不昧。”小莫脆生生地說道。

“你師父是何人？”

“青然真人。”

戚然疑惑道：“怎與我的名字這般像？”

而且他不記得原文裏有這號人物啊！這都是什麽龍套角色，現在他遇上的這些人，他就只認識陸斐。

“我也不曾聽過這名號。”陸斐道。

不過他此時也無心去深究眼前這兩人的事跡，他直接繞開二人朝葉拙染下戰書。

“師兄，可要與我比試一番？”陸斐畢恭畢敬問道。

“在此？”葉拙染看了一眼那邊一大一小。

陸斐會意，道：“去桃林。”

要說譽紫選這個山頭的原因，桃林占很多一部分，因着靈氣充沛，加上有散仙專門照看，桃花四季盛開。

戚然一聽，問小莫想不想去看桃花，小莫哪裏見過桃花，當即就說想。戚然滿意地擡起頭，發現那師兄弟二人已經走遠了。

待戚然帶着小莫沿着紅線尋到桃林時，才發現桃林已被結界封住。

這陸斐師兄是有多愛布結界？

陸斐見葉拙染布下結界，自己也擡手多加了一層，然後朝葉拙染笑道：“既然師兄不想被打擾，那今日就與我痛痛快快地打一場。”

葉拙染不與他廢話，祭出本命靈劍就飛身而去。陸斐也是劍修，他二人的靈劍皆由掌門賜予，只不過葉拙染的是桃木劍，陸斐的是玄鐵劍。

打鬥的劍氣震落了周圍的桃花，桃花迷人眼，陸斐只得更加專注于用神識去接葉拙染的劍。

以往他二人比試都是難舍難分，可今日才過了十幾招，他便感覺葉拙染有些不對勁了。

陸斐一劍挑開葉拙染的劍，随後上前接住他，葉拙染咳了一下，嘴角溢出血來。

陸斐焦急地用袖子擦他嘴角的血跡，“師兄可是受了內傷？”

若說方才對戰時只是要一心二用地邊應付陸斐的招式邊壓制蠱毒，現在便是這體內的蠱毒比方才高三倍的氣勢與他抗衡。

葉拙染覆上陸斐摟在他腰間的手，輕聲道：“陸斐，我難受。”

“我帶你去尋師尊。”陸斐攬着他，見他面上狀似情熱般，嘴角擦花了的血跡此刻變得有些難以言喻。

葉拙染抓住他的手，“師尊在煉丹，不必驚擾。”

“師兄這到底是發生了何事？”難不成在他閉關期間，拙染師兄還是下山了嗎？只不過這回沒遇上魔道，反而遇上了更棘手的東西？

“之後我會與你解釋。”葉拙染借力直接跨坐到陸斐身上，拎着他的領子将唇貼上去。

陸斐嘗到了血腥味，他震驚地瞪着閉上眼的人，陸斐再如何遲鈍，也知道師兄眼下是何意。

可偏偏葉拙染以為他不知，在他嘴唇上厮磨了一會兒便單手摟着他的脖頸，頭也靠在他的肩膀上看他身後的落花。

“師弟，麻煩你與我……”葉拙染聲音極低，最後兩個字幾乎消音了。

陸斐伸手去摸他的褲腰帶，咬着牙擠出一個字，“好。”

……

“師兄。”陸斐溫柔地叫道。

“嗯。”葉拙染應他。

“我想看看你的臉。”陸斐得寸進尺道。

葉拙染警鈴大作，他方才主動坐上來，為的就是可以摟着陸斐，然後互相看不到對方，盡管他也想看陸斐的樣子，但他不願陸斐見到他這般模樣。

“沒……嗯沒什麽好看的。”葉拙染說。

之後陸斐抱着他的将他壓在落花上，葉拙染忙用雙手掩住自己的臉，陸斐空出手去抓他的手，壓在兩側，得償所願地盯着他。

葉拙染被他死死地壓着，無處可躲，視線卻也不敢對他對上。

……

“師兄這副模樣，很漂亮。”陸斐望着他，俯身親了親他的眼睛，“可還讓其他人瞧見過？”

葉拙染裝沒聽見，不答話。

“是沒有？還是不願說？”陸斐問。

“師兄，現在和你的人是我，你真的不答嗎？”陸斐幾乎是貼着他的唇問話。

“沒……沒有……”

“沒有人見過……！”

“乖，獎勵一下。”陸斐滿意地低頭吻他。

一個時辰之後，葉拙染躺在地上無力地舉起手捏法決，陸斐跪在一旁。

葉拙染不讓他出手，他便如同第一次那般跪着。

葉拙染實在開不了口，便給他傳音道：“你不必如此。”

“我冒犯了師兄，自當該罰。”陸斐看着他，說道。

“是我讓你這般做的。”葉拙染又傳音道。

“師兄只求了我一次，我卻……”

“幫我換身衣服。”葉拙染只好吩咐道。

“對不起師兄！我不是故意的。”陸斐三下五除二就幫他穿好，要扶他起身。

“今日之事……”葉拙染站穩了，開口道。

“定不讓師尊知曉。”陸斐道。

葉拙染被打斷了，不知要說什麽。

陸斐于是又補充道：“更不讓第三人知曉！”

“我明日與你解釋。”葉拙染指了指自己的嗓子。

“是。”陸斐從自己的儲物戒中掏出來五六瓶丹藥，皆塞到葉拙染懷中，葉拙染挨個看了眼，只留了一瓶，其他的都還給他。

二人走到結界前，陸斐擡手撤了自己布的結界，看向葉拙染。

葉拙染伸出手，“我靈力運不上來。”

“我渡一些給師兄。”說着陸斐就繞到葉拙染身後，出手給他渡靈力。

但葉拙染靈力是由內部受損，他這般輸的靈力并無作用。

葉拙染轉過身，“靠外部無法輸入的話……”

只能是這般了。

陸斐今日道歉了十餘回，此刻也說了句“師兄對不起。”随後上前貼上葉拙染紅腫的嘴唇，為他渡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