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章

第 7 章

洛水鎮逍遙客棧，陸斐到了之後直接把軟繩松開往旁邊走幾步，戚然綁了個結收起來準備下回接着用。

小二笑眯眯地迎上來問仙長需要幾間房。

“四間。”葉拙染說道。

“還是兩間吧？我與小莫身上沒多少銀子。”準确的說，他身無分文，小莫可能有一點點銀碎。

“好，師兄與我一間。”陸斐直接摸了銀子扔給小二，“兩間天字房。”

“好嘞，天字一號房，天字二號房。”小二收了銀子朝裏喊了一聲，随後做了個請的姿勢，“客官請。”

出錢的是大爺，戚然不敢此時說什麽，想着之後尋機會再換房。

進了屋，陸斐立即為方才的事向師兄賠不是，“師兄對不起，是我魯莽了。若是師兄不願與我同住，我讓小二給師兄單獨開一間。”

“不必，省下點銀子也好。”方才陸斐不說，他也會尋理由駁回戚然的建議，雖不知這人到底是什麽心思，可沒由來的，葉拙染就是不想讓他接近陸斐。

“戚道友他……”

“師兄，他方才故意摸我，我念在他修為不高，才遞了繩子讓他牽着。”陸斐一聽師兄提那個人，着急忙慌地解釋。

若非拙染師兄在場，有人敢這般與他開玩笑，他直接就讓人滾下去自行走路來洛水了。

“戚道友約莫是沒見過這樣的場面，心中一慌才就近尋求幫忙罷，若之後要去別的地界，便在靈寶閣買件飛行法器借他二人。”葉拙染好聲好氣地安慰他。

陸斐點點頭，将方才套過繩子的手擡起，衣袖往下滑，漏出一圈紅痕的手腕。

這紅痕實屬有些嬌氣了，不說他那軟繩只是普通毫無法力的尋常物件，以他的修為動一下手就能把那繩子震成一地碎屑，元嬰期高手讓繩勒出紅痕，讓師尊知曉估計要罰他閉門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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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拙染毫不猶豫地伸手握住他的手腕，甚至沒有思考過這道痕跡的出現是有多麽不合常理，“是師兄未考慮周全。”

“已經沒事了，謝謝師兄。”陸斐另一只手順勢覆上去攏着他的手背。

“葉哥哥，我餓啦！何時下去吃飯吶？”不合時宜地敲門聲響起，陸斐把手放下去，葉拙染也松開他的手前去給小莫開門。

“陸斐，百合糕呢？”葉拙染回頭問道。

陸斐拿出一塊兒遞給小莫，小莫咬了一口誇好吃，三下五除二就将整個吃完。戚然站在他身後感謝的措辭準備了半天，也沒見陸斐再拿出一塊給他。

葉拙染也有點疑惑地回頭，陸斐靠近在他耳後悄聲說道：“只剩一塊了。”

“下去看看要吃點什麽。”葉拙染沒有責怪他的意思，立即對門外的兩人說道。

“明日我下去與掌櫃的結賬。”陸斐說道，表示自己不下去吃飯了。

葉拙染也不用吃飯，他們辟谷已久，下來幫着兩人點好飯菜，便留他們在大堂等着吃，自己準備先回房與師弟讨論明日要先去哪處地方打聽。

“陸師兄。”戚然看他要走，忽然開口道。

“我姓葉。”

“陸斐，師兄。”

葉拙染聽他這般刻意地強調，依舊笑着，請他繼續說。

“據我所知，你與陸斐不是道侶吧？”

“陸斐是我師弟。”葉拙染道。

“那便是了，我喜歡陸斐，不知師兄可否行個方便？”戚然露出笑容，歪了歪頭友好地問道。

“你喜歡陸斐，與我說做什麽？”葉拙染不解，沒有理會他後邊那句話，“若是你想跟他說，我可以幫你叫他下來。”

說完這句，不等他再開口，葉拙染直接上了樓，心中有點火氣，開門的動作大了些，驚擾了在裏屋鋪床的陸斐。

“師兄？”陸斐撫平兩床被褥，見葉拙染轉身出門一趟拎了兩壺酒進來。

聽了戚然的直白的話，葉拙染心裏頭不免犯酸。想起他守在那山洞之外，若非是自己提前知曉，與陸斐一度春宵的人，一定是他了。

緣分自有天意，他又剛巧撿到了陸斐的錢袋子，還打聽到了少陽派追過來，戚然此人看起來是修為不高的散修，卻與陸斐兩次偶然，是真的偶然，還是他刻意壓低了修為在掩蓋什麽。

戚然今日便敢與他坦言自己的心意，明日或許就要找到陸斐與他告白了，陸斐的心思，他猜不着。

平白無故地試探陸斐，他定會生疑，葉拙染進屋之後想起先前他們行至洛水都會挑個日子打兩壺酒對飲，于是出門尋小二讨要兩壺桃花釀。

“難得來一趟洛水，上一回來還是……”是何時來的？葉拙染一下子沒有想起來。

“兩年前。”陸斐接過他的話與酒，與他隔着木桌一人坐一邊。

葉拙染喝酒上臉，才碰了幾杯，陸斐看過來，師兄臉上浮着醉意，明明不勝酒力，卻每回都與他對飲。

陸斐提起明日去稀音堂分舵探情報，葉拙染聽着，并無異議，陸斐貼心地給他斟滿酒杯，他一杯杯下肚，沒發現他那壺早就見底，陸斐将自己的倒入他杯中。

葉拙染将酒杯放回桌上，擋住陸斐伸過來的酒壺，擡手設了一個結界。陸斐不動聲色地收回手給自己倒了一杯。

“師尊讓我問你，可有心上人？”葉拙染趴到桌上托着臉看他。

陸斐的手一抖，酒盡數灑在自己身上，還嗆了兩下，他故作鎮定地把酒杯擺回去，回答師兄的問題，“沒有。”

這話他答的心虛，果然葉拙染聽了他的話笑了兩聲，說他的反應已經出賣了他。

“師尊為何這般問？”陸斐扯開話題道。

“未說緣由。”葉拙染還沒來得及編。

“那師兄可有……”

“陸斐，可否拜托你一件事？”葉拙染忽然叫他的名字，陸斐二話不說便答應他，葉拙染支起身子從儲物戒中拿出一條白綢飄過來搭在他手上。

“系上。”

“這也是師尊的意思？”陸斐問，用白綢蒙住了自己的眼，葉拙染的言外之意，他似乎已經聽出來了。

葉拙染下了地，向他走來時搖了搖頭。陸斐看不見，便以為他是默認了，落在旁邊的手無意識地攥緊，直到葉拙染攀上他的肩膀。

“發作了嗎？”陸斐忍着沒有師兄的同意不能伸手碰他。

“嗯，你忍一下。”葉拙染離他很近，他說的忍或許與陸斐正在忍着的不是一個意思。

……

陸斐咬着牙盡量讓自己呼吸平穩，葉拙染肆無忌憚地将目光落在陸斐臉上。

葉拙染衣衫整齊摟着他，臉離他極近，他只要往前探一點，就能觸到他的鼻尖。

視野下移，紋路相同的衣裳重疊在一塊兒，遮住了他二人的光景。

陸斐撐着兩旁往後倒了點，葉拙染便跟着靠上來和他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

與先前不同，葉拙染喜歡面對面地抱着陸斐，他想看陸斐的臉，可是不想讓陸斐看見他的神情，怕自己裝醉裝蠱毒發作被他看出來。

陸斐時不時往前湊逼得師兄不得已往後傾，得逞之後又自己往後傾引他追上來，葉拙染只當他是看不見才這般。被逗了幾回之後突然也壞心眼地加快，刺激陸斐短促地發出一聲喘。

發出了聲音，陸斐有點耳熱，又湊上前想扳回一程，葉拙染卻沒有閃躲，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顏貼上他的唇。

陸斐猛地摟住他的腰，将他往自己懷裏帶，葉拙染張開了口，陸斐迅速勾着他的舌尖與自己糾纏，吻着吻着葉拙染有些迷糊，還将葉拙染的嗚咽吞入腹中。

“師兄累了，剩下的交給我？”陸斐貼着他的嘴唇蠱惑他。

葉拙染咬着牙關抑制着沒有回應，陸斐就又啄了他一口，那架勢是說若是不答，他便要一直親下去。

葉拙染任由他親了好幾下，就是不松口，陸斐的吻落到他的鼻尖，沿着往下親，舔了舔他的下巴，吸允他的脖頸，在他鎖骨處留了兩道紅痕。

他親到下巴時，葉拙染便微微顫顫地洩了一遭，剛想埋頭靠在他身上，陸斐便不由分說地重重摟住他。

……

“你還要來嗎？”葉拙染微睜着眼睛問。

陸斐是知道他一次之後蠱毒就能基本上平複的，上回在桃林中是他求着葉拙染的，師兄許是有些時日不見他一時心軟沒有拒絕，才默許讓他放肆。

今日師兄明顯有些不對勁。

其中緣由他無從知曉也不想深究，能在此時此刻與師兄親密接觸，他便知足了。

……

“師兄，這好像是頭一回在屋裏？”陸斐看着燭火搖曳照在葉拙染高潮的臉上，有種新婚之夜的錯覺。

聽了這話，葉拙染後知後覺先前兩回都是在外頭胡來，雖然事先布下結界，但也确實是席天幕地。。

思及此，葉拙染面紅耳赤。

“師兄，太緊了……”

陸斐顧及着明日還有要緊事，在軟榻上抱了師兄兩回，便乖乖起身自己換了衣裳，再幫着師兄更衣。

月上枝頭，陸斐将葉拙染抱回床上，收拾了桌上倒了的酒壺撒了的酒，熄了燭火回到床上發現師兄蓋了他那床被子。

師兄的被子整齊地疊放在裏邊，陸斐不忍吵醒葉拙染，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躺上去，只能與師兄手臂貼着手臂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