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章
第 9 章
“你究竟是何人？”葉拙染的劍召出，直指着戚然眉心。
戚然笑了一下，擡起雙手以示無辜，“只是個散修，外加陸斐的命定之人。”
說完他又自說自話地解釋這紅線，“自我踏入修真界以來，夢裏頻頻出現一個模糊的人影，與我一同修習、共鬥妖獸，甚至……而在那日山洞之外看見陸斐的第一眼，這條紅線就将我與他綁上了，原來夢中那人，就是他。”
他這話倒是不全是胡編。
葉拙染收起桃木劍，再次凝氣于指尖，憑空幻化出一條紅線，一端系在自己手指上，另一端準确無誤地甩出去系在陸斐手指上。
戚然被他這舉動弄得一愣一愣的，回過神來一看，居然還是牽在了無名指上！
而且以他的修為，他也砍不斷葉拙染這根紅線。
“我不知你究竟意欲何為，我昨夜說過，你大可自己對陸斐說，不必在我這白費口舌。”葉拙染看着他手上的紅線實在礙眼，索性自己也弄一條，哪有什麽命定的說法，不過是有什麽他不知道的邪術罷了。
“師兄這般态度，就是承認自己也觊觎陸斐了？”戚然轉念一想，換了個方式惹他不快。
“随你如何想。”葉拙染道。
“師兄若是無意，為何獨占着陸斐不讓我靠近，還冠冕堂皇地說什麽讓我去與陸斐說，轉頭就回房與師弟行那茍且……”
“你既然知曉，就老老實實地把知道的都咽進肚子裏。”葉拙染出手，硬生生把戚然的話給打斷了，戚然悶哼一聲，鮮血溢出唇角，疼的要命。
露出真面目來了啊，葉拙染師兄。
可惜他實在沒力氣再開口了，保不齊他這句再說出來，再惹到葉拙染，自己今天真的要兇多吉少了，剛剛那一式那麽狠系統都沒有機制護着他，看來是真不能放肆了。
葉拙染把握着分寸，現在戚然說不出話來，想起來就把結界給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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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斐帶着莫與祈，這小孩倒是比戚然安分，一路上也不亂看，也不怎麽說話。到茶坊，他與茶小二交談，莫與祈就乖乖捧着茶杯就着點心喝。
只可惜茶小二從未聽說過青然真人這號人物，再問莫與祈還記不記得師門或是師父的姓還是名字中的一個字，莫與祈都只是搖搖頭說不知。
“看這位小公子的年紀，收這個年紀弟子的修真門派不多，除了太初劍派與忘情宗兩大門派之外，就都是一些小門小派了。”茶小二說道。
“哥哥的少陽派是小門派嗎？”莫與祈問道。
茶小二的标準陸斐答不上來，茶小二倒是多說了一句，算。
之後又坐了一陣，陸斐想聽聽近來修真界有沒有什麽大比，屆時有名有姓的修士都會前往，也算是個尋人的好機會。
可突然，陸斐低下頭，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半天，站起身來讓莫與祈把剩餘的茶點帶上，有目的性地尋着一個方向走過去了。
葉拙染站在牆邊，冷眼看着痛苦地靠在牆上的戚然。
陸斐突然出現，葉拙染心緒不寧，沒有感知到有人過來，戚然倒是猛然一眼看見了。
“你怎麽了？”見到奄奄一息的戚然，陸斐好心問了一句。
“葉師兄打我……不知是我哪句話冒犯了師兄。”戚然提不起半分力氣，柔柔弱弱說道。
“嗯。”陸斐顯然沒在聽戚然說了什麽，他視線轉到師兄身上，又移開到別處，突然笑了一下。
戚然：？？
葉拙染聽到這一聲笑也疑惑地擡起頭。
“噢噢，師兄為何會對戚道友出手？”陸斐收斂了笑意，幫戚然問了一句。戚然抓緊時機拖着身子移動到陸斐身後，一副要陸斐給他出頭的模樣。
葉拙染看着他們之間的紅線變短，想着眼不見心不煩，扔下一句“與你何幹”甩袖而去。
陸斐一瞬間就跟了上去，怎麽還連帶着他一塊兒罵了，這無緣無故的氣他可不要挨着，追上前去跟師兄彙報今日的成果，然後伺機詢問稀音堂的情況。
葉拙染聽到正事還是放慢腳步與他并肩，交換了信息發現皆是一無所獲。
陸斐懸空的手無意間碰到葉拙染的指尖，葉拙染立即握拳與他拉開一步距離。
“師兄今日可是有什麽事？”陸斐沒有敢再靠過去，安分地和葉拙染保持距離。
“師弟覺得戚然那人如何？”葉拙染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問道。
“來歷不明，頗有心機。”陸斐評價道。
“戚然與我說，他鐘情于你，與你是命定之人。”葉拙染偏過頭，想看看陸斐對于此事會作何反應。
陸斐也側頭問：“師兄是因為這個才對他出手的嗎？”
“……不是。”葉拙染轉過頭去，看着路邊小攤說道。
突然拔高的音調，以及躲閃的目光，陸斐還是有那麽一點了解自己師兄的，盯着葉拙染的青絲無聲地笑了笑，壯着膽子故意碰了一下師兄的手，“他不是我的取向。”
“這話……你自己與他說去。”葉拙染磕磕巴巴道，那你的取向是哪般？
“還有一事。”葉拙染想起陸斐體質一事，這該不該與陸斐明說，他似乎也不知道自己的爐鼎體質。
“什麽？”
“……待我回去與師尊問清再與你說。”葉拙染思前想後，覺得戚然一人之言不可全信，只是若是陸斐這個體質是真的，讓他幫自己解蠱毒，豈不是太占師弟的便宜了。
再且萬一那事對陸斐而言有害呢？
“再要一間客房罷。”葉拙染補充道。
這次換陸斐一言不發，沒有甩袖，但是明顯走得更快了一些。
“為何？”陸斐走出一段距離，又停下來等葉拙染，“這事也要先禀報師尊？”
“……我身子不舒服。”葉拙染随意扯了個借口想搪塞過去。
總不能如實說，他今兒醒來想起昨夜種種，自覺太過孟浪，竟然因為戚然一句挑釁的話語就借着蠱毒與師弟行事，還裝睡任由師弟上下其手。
實在是無顏再面對陸斐，生怕多待一會兒，就要被他洞穿一切。
而他這話在陸斐耳中聽來，是在怪自己昨夜做得過火了，師兄覺得受不住，迫不及待要搬出去不與他同住。
“師兄好生休息。”陸斐乖乖說道，若有下回，他一定把握分寸，竭力控制自己。
可是他碰到拙染師兄的肌膚，聽到師兄的聲音，看到師兄在他身下的模樣，他強撐的理智一下就都離家出走了。
有必要把師尊從前教他的清心咒拿出來好好再修習一番。
其實師兄也有教過，但是不能再接觸與師兄相關的事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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