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章

第 11 章

同樣寝食難安的還有被莫與祈拖回房的戚然，任憑莫與祈怎麽叫他幫自己解開辮子，他都聽不見似的。

戚然正在與系統談判，這個綠茶劇本他算是走到底了，天亮之前不跑，他可不敢寄希望于那倆師兄弟會對他網開一面，人家又不是聖父男主！

“宿主确實好像已經走入死胡同了呢！接下來要怎麽辦呢？”系統的能力綁定了戚然的修為，兩個戰五渣加起來，也不夠人家元嬰期一招。

“是你要走小三路線的，你得負責。”戚然揪着他不放。

跟系統掰扯了半天他也明白了，這系統靠不住。

樂觀一點想，起碼還有系統陪他一起死。

“我死了，你不會能找新宿主吧？”戚然突然問。

識海一片寂靜，戚然也沉默了，終于被莫與祈拉回思緒。

“戚道友，你究竟還睡不睡了？”莫與祈扯了扯戚然的頭發，戚然“嘶”了幾聲把他的手扯下來，把他的腦袋轉過去幫他拆辮子。

“不拆就不能睡了嗎？”

“硌得慌。”

“那以後不給你編了。”

“為何？”

“你沒看見我被葉師兄趕出來嗎？他說明日找我算賬呢。”

“你去陸哥哥房裏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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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說你也不懂。我啊，是要去提升修為的，要不是葉拙染沖進來，我現在已經是築基期修士了！”

“築基很簡單呀，我師父給我的金丹就可以直接突破進階。”

“那你給我試試。”

“只有一顆！我還要留着和師父相認的。”莫與祈搖搖頭，一副堅決不會給的神情。

戚然笑了笑，向他伸出手，“小莫，我就是你的師父阿。”

莫與祈雙手交纏在身前，将信将疑：“那你為何認不出我？”

戚然忽然問莫與祈他師父身上可有什麽痣，莫與祈吞吞吐吐地說師父右耳後有一顆痣。

戚然火速讓系統将功折罪給自己速速點上一顆，确認無誤之後讓莫與祈過來親自查看。

戚然與莫與祈“師徒相認”，他稱自己與人大戰一場失了修為與記憶，聽到莫與祈所提的金丹才突然想起。

莫與祈則開心地表示天一亮就與兩位哥哥說明這一件好事，而說開戚然是他師父的身份兩位哥哥一定不會再對他動手。

可戚然表示自己頭一回來洛水，想留下來多待幾日，讓莫與祈先不要聲張他的身份。

至于白日如何應對他們倆，築基期戚然已經想好了對策。

葉拙染在門口等着戚然，後者露面，他立即發現戚然修為大大提升，僅一晚上便突破到了築基後期！

“師兄早，昨晚睡得可好？”戚然容光煥發，擡起右手将臉頰旁的碎發別到耳後，笑盈盈地與葉拙染打招呼。

他手腕上的紅線周遭隐隐約約環繞着金色的光芒。

“一夜不見，戚道友修為大有提升。”葉拙染隐約覺得不對勁，面上沒表現出來。

“師兄過獎了，這其中緣由，想必不用我多說。”戚然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旁邊緊閉的房門。

葉拙染沉聲道：“你不必再此拐彎抹角。”

“師兄若是不信，問阿斐便知。”

這聲阿斐準确無誤地刺進葉拙染心裏，他一擡手，桃木劍握于手中，直接沖着戚然心口刺去。

戚然一步未動，玄鐵劍“铮”地一聲擋住，接下葉拙染一式，順勢将桃木劍挑開，陸斐站在戚然身前。

“師兄這是做什麽？”

“晨起練劍。”葉拙染收起桃木劍，看陸斐回頭想看戚然有沒有被劍氣誤傷，葉拙染扯了扯嘴角，轉身離去。

“我沒事，多謝。”戚然後退幾步，與他拉開距離。

“我救你一命，你欠我一個人情。”陸斐扔下一句話，轉身去追葉拙染。

“……”若不是戚然特意準備的那般說辭想讓好葉拙染誤會，他都要以為是這倆人一唱一和地來騙他人情了。

“莫與祈，你方才怎麽沒有出來，為師差點小命不保！”戚然扭頭問本該在葉拙染動手前沖出來以身相護的便宜徒弟。

“葉哥哥出劍太快，我沒有反應過來。”莫與祈雙手合十道歉。

陸斐找到葉拙染，這回任憑他怎麽挑起話頭，葉拙染概不作答。

兩人一前一後走過兩條小街，到了人聲鼎沸的東街，陸斐也安靜下來，跟在葉拙染身後，穿過熙熙攘攘的人。

初入少陽時師尊特意吩咐葉拙染陪他到洛水逛一逛，陸斐看上什麽都可以買回去，那時他身量不高，擠在人潮裏沒一會兒就看不見師兄了。

葉拙染回頭尋他，一把抓住他的手，讓他牽好，別走散了。

最後陸斐光顧着跟着師兄了，壓根沒有看上什麽，倒是葉拙染拉着他的時候經過手藝人的攤子，飛快地買了竹蜻蜓、小木劍，至今仍被他好好的保管在他屋裏。

師兄要去哪？

陸斐問了兩回也沒有得到回應，就着這街上嘈雜的他又問了一句，随後自問自答：“行，我陪師兄去。”

“不需要你。”葉拙染的聲音忽然傳入他的耳中。

陸斐喜上眉梢，“可是師兄答應過我，出了少陽派都要一起的。”

“無憑無據。”

“拙染師兄親口所言。”

“記不清了。”葉拙染打定主意不松口。

陸斐亦步亦趨跟在葉拙染身後一整天，不管葉拙染如何不答應他也不走。

葉拙染出來還是為了打探消息，雪枝樓隔壁街不起眼的農具鋪老掌櫃，知道不少之前的事。

莫與祈是同戚然一起出現在少陽派的，葉拙染試探過他的修為，只是個練氣初期。

“青然……真人？”老掌櫃不确定地念着這四個字。

“有何不妥？”葉拙染問。

“怎有修士敢稱這個名號的？”

“梅青然，太初劍派其岷真人，與其師兄祉榮真人并稱太初雙劍，百年前，也是修真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一段佳話……”老掌櫃說完，長嘆一口氣。

“祉榮真人就是現如今太初劍派掌門人。”陸斐接話道。

“那其岷真人怎麽沒有再聽人提起過呢？”葉拙染問。

“那是一段令太初劍派蒙羞的往事，知道的人都閉口不言，生怕觸了太初劍派的黴頭。”老掌櫃顯然是知情人，但他此刻也沒有想着對這兩位年輕修士和盤托出。

“絕不可能有人會以其岷真人的名字為號，這一聽就是那人有心騙你們，二位不用白費功夫了。”老掌櫃好言相勸。

“謝過掌櫃的。”人家不願說，葉拙染也沒有堅持追問，付過報酬與陸斐出門，已經是月挂枝梢。

“掌櫃想必是對那件往事有疑議罷，不然為何滔滔不絕講了半個時辰其岷真人之前的風光。”陸斐全程聽得認真，方便與師兄交談。

葉拙染卻沒有糾結于那位真人，“莫與祈為何要編一位不存在的師父來騙你？”

“他找上我之前，先找的戚然，會不會，是他二人聯合起來？”陸斐分析道，若是這樣就很容易可以想通，戚然利用莫與祈尋師一事，好将他二人引出少陽派。

“如今想通也是遲了。”葉拙染也是那般想的，不論莫與祈是否與戚然串通一氣，他都是知道戚然所求的。

陸斐不解：“師兄為何這般說？”

“你早晨沒發現，戚然已經是築基後期了嗎？”葉拙染掀起眼皮看他。

“發現了。”提起早晨的事，陸斐還沒與師兄道歉，不免有些心虛，避開葉拙染的審視，

“對不起師兄，我今早……”

“不用與我抱歉，你護着你的人是理所當然的。”

“什……”陸斐抓住葉拙染話裏的重點，正要追問，一支帶着黑氣的飛镖劃破空氣向他襲來，葉拙染敏捷地伸手推他一把，側身避開飛镖。

那飛镖受到感應一般迅速掉了頭再次襲來，陸斐捏着一片銀葉飛出，準确無誤擊落它。

葉拙染剛想過去查看，暗處的人走出來，擡手将地上的镖化為齑粉。

“你是何人？”陸斐第一時間試探來人的修為，發現修為在他之上，邊問邊上前半步将葉拙染擋在身後。

“不必緊張，我并非沖你身後人而來。”黑衣人想先說句話緩和一下氣氛，可顯然他不太會說話。

“那你讓他先走。”陸斐道。

“今兒我跟了你一路，給過你很多機會了。看你們這麽分不開，索性還是一起留下來陪我。”黑衣人郁悶道，原本他穿的是白衣，在門口蹲點這麽久，不得不換套與夜色更襯的。

“把宮主交出來，我可以饒你們不死。”

“敢問閣下所說的宮主是？”陸斐一頭霧水，只覺得大概是有什麽誤會，但也不敢放松警惕。

黑衣人嘴裏念念有詞，不一會兒，一顆亮着白光的寶珠就從陸斐錢袋中飛出，黑衣人捏着那枚珠子，“若你不知宮主下落，這歸冥珠怎會在你手中？！”

這下證據确鑿，陸斐曉得這是遭人陷害，可他一不知這歸冥珠從何而來，二不知對方要找的人是誰，他如實交代，只會讓對方覺得他在撒謊。

若是打起來，對方修為高深莫測，少說也在化神圓滿之上，他與師兄聯手，也不一定能勝。

電光火石之間，葉拙染手藏在袖中，貼着陸斐後背，手指輕動，敲了他兩下。

陸斐閉了閉眼，說道：“我确實與宮主見過一面。”

“何處？”

陸斐伸手朝他身後一指，黑衣人明知不對，還是下意識偏了頭，就趁這個時候才葉拙染甩出十餘張符箓，黑衣人抽出鞭子一甩盡數化為齑粉，打中的那一下空氣中“啪啪”兩聲，煙霧彌漫一瞬，黑衣人一擡頭，哪裏還有那倆人的身影。

不過葉拙染是用靈力逃走的，循着靈力波動，黑衣人追到隔壁街張燈結彩的一棟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