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小世界一【多情總被無情惱】7【水月*墨坤】

兩人面前的桌子上擺了兩份文件，一份是水月的入院證書，另一份是水月的休學證明。

墨坤站起身來，想安撫一下看起來十分震驚憤怒的水月，卻被對方躲開，笑意霎時就淡了下來。“水月，當初是你答應的。”

“我只是答應做一個交易，你救蕭文，我跟你在一起。然而現在呢？我在精神病院裏，我沒辦法上學了，我......”水月有些崩潰，他發抖的拿着兩張紙跪坐在地毯上，“這完全不一樣，都亂了，都亂了。”

忽然間，水月起身坐到墨坤身邊，他在精神病院裏，穿着一身黑色的唐裝，冷峻迷人，帶着一點妖異藍紫色的眼睛注視着水月，“墨少爺，我還需要上學，并不是離開你，而是我......”

墨坤将水月擁在懷裏，親吻他的黑發，“阿月，你待在我身邊，以後想要的一切都會有，比別人有的要更好，更多。”

醫生敲了敲門之後帶着護士進來，墨坤一語不發的伸出胳膊，讓他們紮針，而後又皺着眉頭撫着太陽穴側靠在沙發上。

醫生看了看窗邊的少年，轉過頭來附身，“墨少爺，您的病情，并不适合......”，墨坤只是擺了擺手，醫生只得離去。

夜晚，月光透過窗戶灑在紅木的地板上，除了微風吹動樹葉的私語，一片靜谧。

“你是不是覺得我可怕？一個随時都可能控制不住自己會傷害人的瘋子。”墨坤低沉的聲音在寂靜中響起，他側了側身子對着水月。

“沒有。”沉默了一會兒，水月才回答，然而語氣裏卻沒有猶疑。

“你還記得我們是怎麽認識的嗎？“墨坤伸出手把水月擁進懷裏。

”一次義賣活動“

”不是，是水夫人病重的時候，我和蕭文在接洽一個東西，他屢次的提起你，話裏面是掩不住的喜愛。很多次之後，我就想，不如跟着去看看，也是替母親去看望一下“墨坤的聲音仿佛帶着某種韻律，将兩人都又拉回了過去。

那時候有許多人來看望水夫人，一天晚上，蕭文哥哥又來了，還帶來了一個冷峻精致的少年，水月開心的撲進蕭文的懷抱，嚷着”蕭文哥哥，天使根本沒有兌現承諾，媽媽還沒有好“，美好嬌嫩的臉上是莫大的委屈。蕭文那時候也是個小少年，溫柔的抱着小家夥回答，”天使很誠實的，不信你問媽媽，當初哥哥的媽媽就是被天使治好的。“

水夫人是蕭文母親的摯交好友，蕭文時常跟着蕭母來看望水夫人，因此水月跟他很是熟悉，水夫人也很喜歡得體問偶溫柔又知禮的蕭文。

水月抱住蕭文的脖子，偷偷看他，”這個哥哥是誰？“蕭文介紹道，這是墨坤哥哥，是個天才哥哥。水月就伸手讓他抱，蕭文知道墨坤的性子，剛想把話題轉個方向，就發現懷中一空，墨坤已經端端正正的抱好了水月，水月咯咯笑的往他臉上親了一口。

這種感覺很奇妙，墨坤自記事以來，從來沒有親近過別人，母親早早的去世，就連父親也仿佛顧忌自己是個精神病一樣頗為疏遠。這是第一次，一個軟軟綿綿的小東西抱在懷裏，溫溫熱熱的，他沒有感覺到任何的厭惡，卻感受到一種肌膚相貼的溫暖。

再之後，蕭文因為蕭母的死，離開了蕭家，自己也被家人稱之為在美國讀書送到了精神病院裏，對着數不清的文件和針劑長大。

當然，蕭父并沒有忘記自己的兒子雖然是個精神病，但正常男人的需求都會有，就連醫院裏的護士都是美貌嬌俏。然而他只覺得厭惡。

又一次他病情穩定的時候，代表蕭父去參加了一場義賣會。水月正坐在臺上彈鋼琴，纖長的手指下流瀉出美妙的音樂，是水邊的阿狄麗娜。

義賣會上光籌交錯，水父同別人沉浸其中的交談。或許是聽到別人的誇獎，才回頭看看高臺之上的小兒子。

他就靠在臺子不遠的地方，專注的注視這個已經長大的小少年。小時候他精美易碎如琉璃，現在長大了，上天格外厚待他，精致到了一種雌雄不辯的地步。他聽說了那起國際酒店殺人案，也知道背後的兩個孩子。

一曲談畢，一襲白色西裝的清美少年上臺，是水昊。他走到水月身旁坐下，親密的給他搽汗，整理他的發型。墨坤在下面，分明看見，那個異常精致的少年不明顯的瑟縮和遠離。

墨坤一口喝完手中的紅酒，走上前去。如果注定你被人占有，那我會是唯一的那一個人。

水昊頗為防備的把水月拉到自己身後，等到水父看過來，墨坤表示想和水月聊聊剛才的那首曲子，他談的非常好，水昊才被水父不情不願的叫走。水月沒什麽表情的看着他，一雙上挑的狐貍眼，即使沒有表情也十分的惑人。

”你彈的非常棒。“說着墨坤将一張紙條放進他手心，”我相信你會用的到。“然後就轉身離去。

水月看着墨坤長身玉立離去的背影，握緊了手中的字條，他知道，對方是墨坤，墨家天才的繼承人，是一個擁有很多權利和力量的人。

不是第一次有人給水月塞字條了，自從他慢慢長大，越發的精致喜人。水父也意識到這點，開始頻繁的把水家兩兄弟帶着參加各種酒會。水月每次都十分厭惡，這次也不會例外，水昊對看到的一幕毫不在意。

講到這裏，墨坤輕輕的撫摸着水月眼角的淚痣，仿佛嘆了口氣，”然而，我等了一年，本以為很快，很快就能接到你的電話，因為你的窘境，因為我的身份。”

水月沒有說話，墨坤輕柔的吻在少年額頭上，“對不起，你還小。那個雨夜，真的很對不起。”抱着的水月又小小的不明顯的縮了一下身子。

“ 你也許覺得我把你當成一個玩物，這真的是一場交易。”又是一個輕柔的吻。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歡你，但絕對不是玩弄你。我喜歡這種擁着你、親吻你的感覺，好像觸摸到了某種陽光。”墨坤說着，自己短促的笑了一下，像是自嘲。

“現在有一個問題，你為什麽會等了一年之久才和我聯系？一定發生了什麽事對嗎？”墨坤誘導着，他想知道他經歷的一切一切，他無法忍受任何水月身上他不知道的東西在，那會給他一種強烈的失控感，直欲逼人瘋狂。

水月沒有反抗的任由他抱着，對這種幾乎是告白的話也沒有絲毫的神色改變。

他甚至因為自己拼命想掩蓋的往事被人挖掘出來的威脅生出來莫大的距離感。

蕭文放下電話後，躺在病床上，愣愣的看着窗外的圓月，對來到這裏的不速之客沒有表現出來任何的興趣和驚訝。

☆、小世界一 8

水昊來了，以一種很熟稔的樣子，自顧自的倒了杯水拿在手裏。看着蕭文仿佛很着迷似的看着窗外，也往窗外看了看，就看到了一輪圓月。

“之前小月非常喜歡吃椒鹽月餅，”蕭文忽然開口，“他很容易就能開心，一塊點心，一首音樂，就會笑的毫無陰霾。”

“你毀了他。”蕭文轉過頭來看着水昊，這張臉，他已經看過十幾年，卻從來不曾認識過。

“毀了他的人是你。”水昊十分冷靜的同他交談。

“是你讓他懼怕，讓他厭惡，打破了很多東西，你都不記得了？”水昊惡意滿滿的笑着。

“從水夫人在的時候，你就帶着目的接觸水月；到水夫人死後，你又發現了他新的價值，對不對？”

”水夫人幫了你不少吧？一個蕭家上不了臺面的私生子，卻深受水夫人的賞識，你獲利不少吧？墨坤幫了你不少吧？水夫人死後，你被蕭夫人設計趕了出來，墨坤那種地位，又怎麽會看得上你，但是他偏偏看上了我弟弟，對吧？“

蕭文臉色蒼白，沒有被拆穿後的驚慌失措，只是一種深深的悲恸”是啊，像我們這種人，怎麽會有純然的幹淨，只有小月，他那麽例外，那麽相信。“

水昊對此沒什麽表情，神色頗有些不耐”你讓莫少珩過來，到底在想什麽？我沒時間聽你廢話。“

”我有他要的東西，他有我要的東西，僅此而已。“蕭文還是那副弱不經風、憂郁病弱的樣子。水昊聽聞此話，卻滿臉厭惡”蕭文，我不揭穿你，是不想讓我的寶貝弟弟傷心，你要是再橫插一腿，就真的別怪我不念舊情了“

”哈哈，咳咳“蕭文仿佛聽到了什麽好聽的笑話，笑的直咳嗽，”舊情啊，你是指我知道那個國際酒店的事情嗎？“

水昊神色一變，剛想說點什麽。

蕭文擺擺手，仿佛很是疲累”這段時間，我困在醫院裏，想了很多，放下了一些事，也撿起了另一些。不重要的是真的一點都不重要了，重要的以後就是我的命。“

”至于你那點事，我是真的沒興趣管，只是想提醒你一句，很多事情遠不在你的掌控中，不要太自信，會得不償失。“

水昊十分有禮貌的關上門出去，卻在快要上車的時候，猛然将手機摔在地上，又平靜的上車回家。

次日，蕭文自殺了。

許多山石崩塌，一切只是因為一片小小雪花。

大家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反應各異。

莫少珩看着電腦裏收到的匿名郵件，一張張照片，證明文件，迅速聯系了很多人。

水昊還在上課，忽然被警方通知，水權涉嫌多項罪名，現已經被關押。

墨坤和水月還在精神病院裏，墨坤隐瞞了這個消息，只是單純的希望找個合适的時機再坦白。

上流社會掀起了軒然大波，一個巨大的、牽涉衆多的醜聞浮之于水面，令人再一次驚詫于人心的不可捉摸及深不可測。

許多新聞媒體24小時堵在公司和別墅樓前，共牽扯四家，莫家-水家-蕭家-墨家。每一家在s市都稱得上是舉足輕重，相關人事包括但不限于政府高官、娛樂大亨等等。

首先是蕭家，衆所周知，蕭文是蕭家的私生子，自從蕭父死後兩年，被蕭夫人以強硬的手段驅逐出來，只為了保障自己兒子的地位。現在通過匿名發送到檢查機關的文件，卻提到了一個細思極恐的真相——蕭文确實是蕭家的私生子，但血型和基因檢測同蕭父并不匹配，卻和蕭母十分匹配，據說，警察上門調查時，一項女強人示人的蕭夫人呆滞期間，神情恍惚。一根鏈條牽扯出千絲萬縷，蕭母回家後，迅速同蕭武做了基因匹配，卻發現蕭武并非自己的兒子。蕭武站立期間，同蕭夫人遙遙相望，臉上沒什麽表情，甚至還擠出了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平時的痞氣俊秀的笑容，蕭夫人卻一陣寒意，如墜深淵。

應蕭夫人的請求，法醫對蕭文進行了屍檢，經司法鑒定，蕭文身染毒瘾，有針孔注射痕跡、晚期艾滋病等。

蕭夫人不再去公司，整日呆在家裏。莫少珩上門拜訪，給她遞去一封信，信封上寫着”母親親啓“。

蕭夫人顫抖着雙手拿過信，展開第一行就看見一句，”媽媽，我從未有機會叫出這一聲咀嚼了無數句的話。“手劇烈的顫抖，信紙掉落在地上，蕭夫人也脫力的跌坐。

蕭家的股價大受影響，蕭武在蕭老爺子的扶持下，正式開始掌權。蕭夫人手中的權利被一點一點轉移。

大家都對一向雷厲風行的蕭夫人會作何反擊進行猜測時，又爆出了一個新聞。

警察局匿名接到舉報加視頻證據：水權毒殺自己的妻子，畫面中還有另外一個女人。很多人都知道那個美豔的女人是蕭文的”母親“，水夫人多年的至交好友。她笑的風情萬種，在昏睡的水夫人面前和水權親密摟抱，旁若無人。

水權被司法機關調查，水權堅持聲稱在，自己當時往妻子吊瓶裏加的是基本的營養劑，自己确實是出軌了，但絕對沒有謀殺自己的妻子。

正當警方一籌莫展的時候，又一封匿名視頻發到警方。是一個小孩子視角錄制的一段視頻，畫面一直在輕抖，大概當時錄制的人異常緊張害怕。裏面的女人是蕭文的母親，她背對着鏡頭在言笑奄奄的打電話，對口中的阿權保證，這種藥絕對檢測不出來，不會出什麽事的，為了兩個人的幸福雲雲。

視頻的出現再一次阻止了水權的逃脫，曾幫他說話的市長被默默的革職查看，于是沒有任何相關人員敢再起什麽幺蛾子。水權多罪并罰，被判處20年有期徒刑。

水家的權力部署也進行了大整頓，素又天才之名的水昊迅速接過了水權留下的爛攤子，管理的井井有條，很平靜的度過了轉換期。

接下來是莫家，莫家先是同墨家交涉，兩家不知道達成了什麽協議，迅速的合并了企業，成為s市的軍政商三大巨頭。

莫少珩和莫父坐在車上，兩個人都頗為忐忑，莫父摸了摸莫少珩的頭發，又望向了窗外。

作者有話要說： 小世界一，我動筆的時候，帶着一種宣洩的情緒，而不是真正的沉浸在寫。對此，我覺得很抱歉。裏面的每一個人物，水月、水昊、蕭文、蕭武、墨坤都有自己獨特的人生，我沒有寫出來他們自己。

每次寫東西的時候，我都會告誡自己，每個人物有自己的一切，我充其量是安排生活中的一些意外，如果非要加一命名的話，不過是個裁判，這一次，我遠遠沒有做到。

需要學習的還有很多。

這個世界我寫的很痛苦，不是因為思緒混亂，因為夾雜了太多黑暗陳腐的東西，是我這幾天來收集的一些世間的黑暗面後的一種無法控制的發洩。

我不願意一一揭示了，這個世界就要結局了。

我會更加努力，絕對不會棄坑，希望有人看到一些東西，而不是單純的情情愛愛，也寫給我自己！

☆、小世界一·9·終章

把莫家父子請到墨坤的房間裏，院長就關上門出去了。

莫父完全不像是一個職場上狡猾智慧的成功商人，此時，他看着面前沙發上坐着的兩個人，手心裏甚至都冒出了汗。

“小坤，我想單獨和，小月說幾句話。”莫父頗有些緊張的看着精致少年的神色，

墨坤摸了摸水月的頭發，看看他的神色，就起身走了出去。

莫父和莫少珩坐在水月兩側，三個人默默無言。

“你知道最近發生的事嗎？”莫少珩先開了口。

水月點點頭“蕭文死了！媽媽是父親殺的！”

莫少珩大着膽子握住水月的手，看他沒有不快的情緒在，才又繼續開口，“還有一件事，是關于你是我弟弟的事。”

莫父也看着水月的神色，卻見水月還是神色平平的點了點頭，沒有驚慌失措、驚喜委屈等等，什麽都沒有，什麽平靜，沒有期待也沒有失望。說不出什麽感覺，莫父到這時，看着神色平靜的水月，才覺得心尖銳的痛了一下。

莫父把水月抱進懷裏，大手輕輕拍着他瘦削的後背，“小月，對不起你，當年......”

水月趴在莫父懷裏，輕輕的拉住他的衣襟，細細的、十分疲憊一般的回答“沒關系的。”

莫少珩還記得蕭文自殺前的那個深夜，他忽然接到他的電話，入耳第一句話就是“我真羨慕你，羨慕你那樣多的東西。”

蕭文的笑聲飄渺“我才18歲，卻早就看厭了這一個世界。”

“不要告訴他，一切。我這樣的人，活着的時候曾經得到過他最純粹的感情，已經別無所求了；等我死後，別讓他為我傷心。”

然後電話挂斷了。很快，自己的賬號上發來了很多封匿名郵件。

原來一切平靜的背後，都波濤洶湧；面上純潔污染，身下早滿身泥濘。水月不是一個孤兒，他是莫父摯交死之前托付給他養的獨子，而後摯友涉黑被作為擋箭牌推了出去，仇家無數，水月是他唯一的後代。卻在醫院裏被人抱走，輾轉至此。

莫少珩對于這一切不可謂不興奮，現在的種種幾乎無法想象。

莫父要接水月回莫家，被拒絕了。

“莫叔叔，很謝謝你的照顧，我現在很好，真的。”水月十分溫柔的拒絕。

因為身世的曝光，水昊在水家的掌權，水家這個在幼年确實曾是家的地方再也不存在了。

一切都變了，一切都消融了。

墨坤要進行關鍵的封閉治療期，沒有另一個睡在身邊，水月開始頻繁的在夢中驚醒。那些他以為他已經忘卻的事情，一幕幕纏繞盤旋。

再一次莫少珩來的時候，水月跟着他去了蕭文的墓地，墓地前坐着一個蒼白的女人。蕭夫人每天都會帶着白玫瑰來看望自己沒有機會叫出口、一輩子愧對不已的孩子。

蕭夫人看見水月，卻露出一個許久未見的笑意，“你是小月吧，阿文在信中提到了你。”蕭夫人輕柔用指尖描過墓碑上永恒不變的少年的笑臉，幕然紅了眼眶“我要謝謝你，成為阿文這一生最美好的光。”

蕭夫人幾乎是狼狽的附在地上，淚水模糊了雙眼，看着精致的少年“小月，小阿姨，求求你，你能不能多來看看他，他......”哽咽聲充滿喉嚨，字卻一個也說不出來。

回程的路上，莫少珩和水月坐在後座，水月就開了口“少珩，也許你不覺得，但我已經是一個腐朽的人了。我覺得那樣的累。”

“我知道蕭文哥當時把所有的東西都發給了你，你知道我的很多事情，但并不是全部。”

“就像你只知道我哥哥和我每日朝夕相處數十載，他是個控制欲很強的人，我曾經無比的恨過他，但你不知道多少次他為了保護我付出了什麽？”

“就像你只知道蕭文哥所說的那些他接近我從始至終都帶着目的，感情那樣的不純粹，但你不知道他也是一個那樣純潔無暇的人，他每天都會畫一朵百合花給我，告訴我，一切一切的黑暗腐朽終将燃燒，我會到達真正光明的地方。”

“就像你知道你喜歡我的樣子，卻不知道......”

莫少珩突然抓住水月的手，不讓他再說下去，那樣的用力，甚至自己都疼了起來。

“知不知道又有什麽關系呢？”

水月十分包容的看着他，并沒有反駁。

水月很平靜的待着，等墨坤從封閉治療出來，兩個人片刻注視之後，緊緊相擁。

時光悄然流逝，很快一年過去了。兩個人站在落地窗前，看外面飄飄揚揚的雪花，墨坤一如既往的擁着水月“你新年有什麽願望？”

水月擡頭笑眯眯的看他”我希望你能堅強些，更堅強些！“墨坤擁着他的手又緊了緊。

”我還希望大雪再大些，把許許多多都冰封吧。就像從未存在過。“水月看暖橘色路燈下飄飄揚揚零零落落的瓣瓣雪花，美好的像是水晶球的世界一樣。他用力把自己埋進墨坤懷裏。

“我愛你”水月聲音很小，墨坤一頓後拍了拍水月的背。

“我愛你”水月聲音又大了些，“我想用我生命全部的愛來愛你”、“我想給你能給的一切溫柔”，“我多麽想。”

墨坤輕吻他的額頭，極盡溫柔，沉默不語。

“可我總是做不到，我總是做不到”墨坤胸前的白色羊毛衫被淚水浸濕。墨坤只是更緊的更緊的擁抱他，像兩個相互取暖的小獸。

水昊不再是那個溫柔優雅的美少年，他冷峻殘忍，縱情聲色，卻從來不曾搬出偏遠的別墅，從來沒有帶人回過他的家。

莫少珩仿佛一夕之間長大了許多許多，他越來越如莫父希望的樣子成長着，成熟而得心應手。

蕭武獨抓權利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蕭父做的一切背地的肮髒事情一一曝光，蕭家元氣大傷。蕭夫人和蕭武沒有再說過話，蕭夫人的股份卻一直保留着，誰都不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