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青梅 他的雙人搭檔只會是她
第5章 青梅 他的雙人搭檔只會是她。
大家領完奶茶,逐一向江景遇道謝,又都各自捧着奶茶三三兩兩地走了。
有的走路騎車,有的坐公交地鐵。
陸暖冬跟江景遇最後領上奶茶。
江景遇特意給她拿了根粉色的吸管,自己挑了根藍的。
他們慢慢地走向地鐵站,粉色吸管與藍色吸管遙相呼應。
除了他們,小提琴團還有幾個人也要過去。
幾個人包括王嘉榮在內,在他們前方不遠處,推推搡搡擠成一團。
陸暖冬正奇怪,就看見他們擱那兒剪刀石頭布,其他人都是剪頭,只有王嘉榮是石頭。
然後,王嘉榮被推回來,正正好停在她跟江景遇面前。
“怎麽?”江景遇問道。
“他們讓我問問,學妹以後還來嗎?”
“還來。”陸暖冬說,“我要來跟你們一起練習,這樣一來開學後不用花太多時間磨合。”
王嘉榮緊張地回頭,又被他們的起哄聲激起勇氣。
“那學妹怎麽稱呼?她沒改群名片。”
聽到這個問題,江景遇征詢着陸暖冬的意見,“你自己說還是?”
“我自己來吧。”陸暖冬對王嘉榮以及稍前方的衆人自我介紹道,“我叫陸暖冬,以後就拜托各位學長照顧了。”
江景遇毫不客氣地将胳膊搭上她的肩,将她半攬入懷,對那群男生說:“她就是跟我一起長大的那個姑娘。”
這句話愣是被江景遇說成了“她就是我女朋友”的效果。
搭配着他們手裏宛若情侶色的吸管,幾個人都怔了怔。
陸暖冬疑惑地仰頭,小聲地問:“做什麽?”
聞言,江景遇低頭想要回答,但卻松開手,迅速退開兩步。
明明是他把人拉近的,此刻這态度又像是要與陸暖冬泾渭分明。
陸暖冬對他的行為迷惑極了。
她不太好意思地對王嘉榮他們解釋:“我跟江景遇從小就認識,不是親兄妹勝似兄妹。他擔心我早戀才表現得這麽反常。”
那些男生嘴上應和着,但心裏卻保持懷疑态度。
把人當妹妹會是這個反應?鬼都不信。
尤其是王嘉榮,在合練室他就覺得陸暖冬喜歡江景遇,這下又能确定江景遇對陸暖冬覺得有意思,在一起那還不是遲早的事?
從小就認識,說白了就是青梅竹馬。
這兩人情侶色也用得這麽順手,熟稔得很。
橫看豎看都有情況。
想到這一點,他朝江景遇挑挑眉。
看來附中喜歡江景遇的妹子們都要折戟而歸。
進了地鐵站,一群人總算要分道揚镳。
王嘉榮還有另一個男生跟他們坐一條線。
今天恰好是周六,地鐵上人比較多,沒有一個空位。
他們排着隊上去,找了個地方聚在一塊兒。
“學妹,你怎麽沒跟江景遇一起學小提琴呢?”王嘉榮好奇發問。
陸暖冬飛快地朝江景遇掃一眼,笑着說:“因為當初他剛學小提琴那會兒……那聲音你們也懂,就像是在鋸木頭。我不好意思再打擾鄰居了。”
小提琴入門相對其他弦樂來說更難一些。
諸如古筝、吉他等,随便彈彈都很好聽。但小提琴不是。
陸暖冬形容得一點沒誇張,初學者拉小提琴跟鋸木頭沒什麽兩樣。
“诶?”王嘉榮來了興趣,他還真沒聽江景遇說過這段經歷,不由打聽道,“他鋸木頭鋸了多久啊?”
陸暖冬回憶着,遲疑地說:“應該不長……那時候我才四歲,記不太清。”
她能記住有這麽個事,有賴于她五歲的時候也開始學鋼琴。
其實江景遇天賦很好,才鋸幾天木頭,便能将音拉得好聽。
大概兩周後,能完整且準确地演奏完一首《小星星》。
那時她卯足了勁想跟江景遇一起在光芒萬丈的舞臺中央表演,不過老聽大人們誇獎江景遇,她後面難免有些心焦。
江景遇知道後,安慰她說他不在乎,他的雙人搭檔只會是她。
後來的後來,他們習慣與對方合奏。
清冽的鋼琴聲與悠長的小提琴聲交織,譜寫出段段難以忘懷的過往。
江景遇接上她的話,說道:“的确沒鋸多久,反正不可能比你們長。”
“那你什麽時候學會拉小星星的?”王嘉榮反應極快,追問道。
江景遇輕描淡寫,“兩周不到吧。”
小提琴團另外一個男生震驚地說道:“真的?首席你這也太強了。”
“很難嗎?”他反問,“學會運弓,再在琴把上貼膠帶不就差不多?”
那男生一噎,迷茫地看向王嘉榮。
王嘉榮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我們不跟他比,他有絕對音感,比不過的。你想想,他不用調音器都能校準弦音,天生吃這碗飯的。”
“也是。”
陸暖冬聽着,忽然起了好奇心,“學長,那你聽音能聽到哪種地步?”
“我啊?我能聽出音高音低。”王嘉榮瞄一眼江景遇,“但是不能靠我的耳朵調音準。”
陸暖冬倏地看向江景遇。
“怎麽?”江景遇詢問。
“我們附中還真是卧虎藏龍。”
跟首席、副首席搭乘同一趟地鐵的男生郁悶地說:“我就不該跟你們倆待一塊兒,受到加倍暴擊就算了,還要聽你們凡爾賽。”
“看開點兒,我們不是專業學小提琴的。”王嘉榮笑着說,“當然還是學習成績更重要。”
“學習還不如練琴……高二的節奏還好一些,等到了高三,即将高考,那就更難了。”
王嘉榮嘆息一聲,說道:“的确。”
談及“高考”,大家都有些沉默。
高中階段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高考,老師跟家長幾乎每天都将高考挂在嘴邊,好讓他們認真學習。
師大附中偶爾會有些活動讓學生們釋放壓力,但這種機會不多。
倏爾,地鐵到站。
王嘉榮跟那名男生打過招呼後,從這站下去。
陸暖冬偏頭詢問江景遇:“他們對高考很憂愁,你怎麽一臉輕松?一點都不着急嗎?”
“這有什麽。”江景遇說,“不就是一場考試?更何況,還早得很。”
是啊,他下半年也才高二,後年才高考。
确實很早,不用太着急。
陸暖冬挺佩服他的,中考前他也是這樣的态度。
他可以保送到他們市區的一所高中,可是他選擇跨區考試順利進入師大附中。
進入附中後,他憑借實力在半個學期後空降進零班——零班學生都是從初中部直升過來的,他們的學習進度領先其他班級半個學期。
在江景遇之前,從來沒有其他班的學生能夠在高一就進入零班。
零班的要求格外苛刻,想要進班不僅需要成績保持在全年級前三十名,還得零班全體學生與老師九成以上同意。
江景遇順利地全票通過。
陸暖冬有些羨慕他。
從小到大,她都很羨慕他。
“诶!”她偶然間瞄到一則廣告,驚奇地說,“散打?地址就在我們小區附近附近。”
江景遇也瞥見,他将廣告詞仔仔細細地看一遍,這才說道:“要是想學的話,待會我陪你去看看。”
“嗯。”
走出地鐵站,他們順着地址找過去。
陸暖冬意外地發現這家武館還有跆拳道的課程,就開在小區正門對面那條街上,挺方便的。
“等等。”江景遇遲疑地叫住想要進去咨詢的她,指着大門口貼着的海報,說道,“上面寫的是招收4歲半以上兒童。”
陸暖冬停下,她在地鐵上看見的沒寫年齡啊!
她抿唇不語。
江景遇連忙說道:“這家武館年齡歧視,去別家瞅瞅。咱們……大齡兒童應該也有專門的地方學。”
陸暖冬走到一旁,掏出手機低頭搜着附近的武館。
很可惜,離得近的只有眼前這一家。
她猶豫了會兒,說道:“我先進去問問像我這個年紀能不能報,要是不行再看。”
“成,進去吧。”江景遇推門進去。
此時已經接近十二點,武館內飄來陣陣飯香。
還好他們之前有喝江景遇買的奶茶墊肚子,不算太餓。
剛進去,只能看見一個前臺。
“散打還能報名嗎?”江景遇詢問道。
“可以。有團課跟私教課兩種。”前臺也在吃飯,她順手拿着旁邊一張宣傳單跟一張報名表遞給江景遇,“團課跟私教課的介紹都在上面,需要的話幫你家小朋友填一下再給我。”
陸暖冬聽到“小朋友”一詞,頓時覺得面上有些燒。
紅暈漫了一片,比粉色的奶茶管還要紅。
她都這麽大了,居然還被叫作小朋友。
“姐姐,我們待會看完有問題再來問你。”她說道。
前臺聽見聲音,擡眼看她,頓時有些摸不準。
她指着不遠處的桌椅,“妹妹,那你先跟你哥哥坐那邊看宣傳單。我先幫你們問問教練收不收你這個年齡的學生。”
聞言,陸暖冬連忙看向江景遇。
江景遇會意,立即将宣傳單遞給她看。
陸暖冬邊走邊看,她看得認真,沒怎麽注意腳下。
反倒是江景遇不錯眼地給她盯着。
忽然,江景遇急忙提醒道:“小心!”
之後,他又拽住了她的手臂,把她帶到一邊。
原來外邊進來一長串排着隊的小孩子,陸暖冬沒仔細看路,差點撞到他們。
“他們都是在這學散打嗎?”陸暖冬感慨道:“還這麽小。”
江景遇問道:“還想報名嗎?”
“當然要報。晚上等伯父伯母他們回來,我跟他們說。”
陸暖冬年紀還小,她爸媽擔心沒人看顧,會亂花錢,因而生活費大頭是給伯父他們保管,需要時要跟伯父伯母說用途。
其實散打課的錢她自己存的錢就夠用,不過大人總有些堅持——興趣班的錢要他們親自出。
他們安靜地坐在椅子上。
沒一會兒,前臺帶着教練過來。
教練打量陸暖冬幾眼,說道:“可以來,我們還有兩節免費的體驗課,到時候你跟其他學員一起試試。”
“謝謝教練。”陸暖冬确定完下次課的時間,就拉着江景遇走。
走得時候她還挺開心的。
可惜教練沒告訴她,她撞見的那一串小孩子是她未來兩節體驗課的“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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