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青梅 美不醉人人自醉

第30章 青梅 美不醉人人自醉。

“我伯父會來。”陸暖冬晃晃手機, “伯母剛跟我說,她換不了班,讓伯父過來一趟。”

“那就好。”江阿姨讓他們帶路, “今年流程還跟去年一樣嗎?先去教室聽老師講, 然後去操場聽你們校領導講。吃完午飯, 下午再看你們表演?”

江景遇邊聽邊點頭,說:“大差不差。媽,你今年要認真看,我跟暖冬一起準備了一個節目。”

“哦?”江阿姨摘掉墨鏡,認真地打量他們,“暖冬穿着外套看不出來穿了什麽裙子,倒是你,這西裝穿得挺正式。”

陸暖冬說道:“阿姨, 待會兒上臺前你給他化個妝吧, 感覺他這樣太嚴肅。”

“行啊。也幫你化一個。這可是要給全校家長看的, 咱們暖冬要美美的!”

江景遇不可置信,“媽,你過分偏心了。去年小提琴團演奏, 你也沒提給我化妝啊!”

“那不一樣。”江阿姨悠悠說着,“給你化了, 你們團其他小朋友要不要化?今天你跟暖冬表演,我只要負責你們倆。”

邊說邊走,已經到教學樓下。

陸暖冬跟他們分別, 她剛給伯父發過去自己的班級以及座位,還沒被回複。

教室裏, 大部分家長已經就位, 而同學們則是在外邊的樓道說話。

陸暖冬從門口一眼望過去, 同學們的座位上滿滿當當。

她看到屬于自己的座位空空蕩蕩,嘴角往下掉了掉。

很快,她恢複往常。

黃雨蹦跳着過來,一把抱住她。

“暖冬!你今天穿了裙子呀。”

“是的。”陸暖冬笑着說,“你們穿黑褲子跳舞,好酷。下午要加油!”

黃雨她們的舞蹈節目也被選中,下午排在第一個出場。

黃雨期待地問道:“今天我媽媽也過來了,我帶你去見見她好不好?”

“你媽媽不會覺得莫名其妙嗎?”她反問。

“哎呀,不會!我跟我媽媽說過,你是我在學校最好的朋友,她知道你的。”

從小到大,陸暖冬是第一次被人這麽問。

她半推半就地跟着黃雨來到她座位前。

很新鮮,但她不讨厭。

“媽媽,我帶暖冬來見你了!”黃雨壓着聲音,但也掩飾不住激動。

其他家長都朝這邊看來。

“阿姨,您好。”陸暖冬微笑着跟她打招呼。

“你好你好!我早聽黃雨說過你了,真是個标致的孩子。”

略微寒暄後,看出她們倆的不自在,黃雨主動帶陸暖冬出來。

“暖冬,謝謝你。”黃雨說,“如果不是你,我這次期中考會退步,而不是進步。”

黃雨的期中成績年級排名52,的确比上次月考有進步。

“不用謝我,你要感謝你自己。”陸暖冬攏了攏身上的外套,“如果你沒有認真複習,你在考場上也答不上來題。”

昨天是霜降,今天又要降溫,樓道的窗戶大開,刮進來一陣風,她的外套有些薄,在寒風中撐不住。

黃雨跑去關上窗戶,問道:“現在還冷嗎?”

“好一點。”陸暖冬有點兒憂愁,“待會還得去操場,希望不要繼續刮風。”

老天偏要和她作對似的,風越刮越猛。

她們站在樓道,都能聽見外邊呼嘯的風聲。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眼看着伯父還沒回消息,陸暖冬有些焦急。

偏偏她又不好意思催促。

八點半正式開始家長會,班主任在八點二十五踏進教室。

教室裏只剩下陸暖冬的家長沒來。

班主任出來詢問:“陸暖冬,你父母還在路上吧?催一催他們,我這邊不能等了。”

“好,我知道了。”

陸暖冬拿出手機,在對話框裏删删減減,始終沒有發出去。

八點半一過,伯父那邊還沒消息,她心死了。

黃雨看出些什麽,安慰道:“你爸媽也許路上耽擱了,肯定會來的。”

陸暖冬笑笑,沒有解釋。

她的父母不可能來。

好在,八點三十三時,她接到伯父的電話。

“暖冬,我到校門口了,哪棟樓是你們高一的?這邊沒人,我都找不到人問。”

陸暖冬在電話裏給伯父指路,她緊緊盯着樓下。

幾分鐘後,她果然在樓底下看見了伯父的身影。

“久等了。”伯父看見她,開口就是解釋,“車在路上抛錨了,我打車打了好久。”

陸暖冬搖搖頭說道:“伯父,您進去吧。我坐在靠門第三桌。”

門一開一合,陸暖冬的心總算落了。

不管怎樣,伯父來了就好。

他們班這次考得不錯,家長會結束得也快。

不到一小時,陸暖冬就聽不清班主任的聲音,全是家長在問。

家長們陸陸續續往出走,伯父也是。

“拿了第一,也該跟你爸媽報個喜。”伯父常年沒有表情的臉上也浮現幾分笑意。

“明天就說,今天還有很多事情。操場表彰完,還要上臺表演。”

伯父點點頭,說道:“是很多安排。”

他皺眉看向陸暖冬單薄的衣服,“你這行嗎?我讓助理買件厚外套過來。”

陸暖冬低頭看了看,拒絕道:“就一會兒。不到兩小時就結束了。”

“還是讓他帶一件。”伯父一語定錘,“讓他早去早買,不然你下午還得挨凍。”

說到這,陸暖冬趕緊問:“伯父,您下午還有時間嗎?我下午跟景遇哥要一塊兒表演。”

伯父沒有輕易答應,問道:“你們的表演是幾點開始啊?”

“啊?”陸暖冬緩緩說,“在最後幾個,可能要到四點多。”

伯父歉疚地說:“那個點我應該走了。”

“奧。”

陸暖冬很快收拾好自己的心情。

伯父能抽空給她開家長會已經很給面子了,她不能得寸進尺。

她拒絕伯父要幫忙的好意,跟同學們一起往操場搬凳子。

家長們坐着,孩子們站着。

操場上刮的風越來越大,陸暖冬只得偷偷縮着胳膊。

江景遇不知何時遛過來,他将身上的西裝外套拖給陸暖冬,“穿着,我抗得住。”

伯父聽到聲音轉頭看他,又看一眼陸暖冬。

江景遇“啊”一聲,不太好意思喊了聲:“陸伯伯。”

伯父朝他點下頭,叫了聲:“景遇。”

送完衣服,江景遇也沒急着走。

他們耐着性子聽校領導們說完一堆沒營養的話,等來了表彰。

“……此次期中考試,高一、高二、高三的五位同學發揮如常,穩定奪取魁首。請……高二十一班江景遇、高一十二班陸暖冬上臺領取獎金!”

江景遇往前走,陸暖冬披着他的衣服跟在他身後。

旁邊的同學見到他倆一前一後從高一的隊伍中走出,都在驚嘆。

不知誰開始起哄,整個操場都是口哨聲。

陸暖冬耳廓紅了半邊,眼看要蔓延到臉上,就見江景遇停下腳步。

他面無表情地将食指側邊壓在唇上,沖旁邊做了個“噓”的動作。

周圍人都看見了,安靜一瞬。

陸暖冬也瞧見了,她安心地繼續走。

等他們走到主席臺下,起哄聲更大,大到領導紛紛側目。

好在陸暖冬已經調整過來,面上看不出什麽。

這次獎金是校長替他們頒發,高三的學姐們已經領走了兩個紅包,跟江景遇同屆的文科第一也領走一個。

江景遇上前拿了第四個,陸暖冬沒得選,分到最後一個。

紅包裏裝着現金,有一點兒厚度。

“應該有兩千,去年也是這個數。”江景遇說。

陸暖冬感慨:“學校還挺大方。”

他們旁若無人的說話,被校長盯上,悄悄瞪了他們倆一眼又一眼。

發完紅包,還得留照片留念。

江景遇最高,被指派到最中間。

校長又給他發了個額外的紅包,“這是獎勵江景遇同學在化學競賽中得到省一等獎的獎勵。”

臺下掌聲雷動,臺上亦然。

陸暖冬驚喜地拍着手掌,為他高興。

最後的站位也不知怎的,她被安排到江景遇左邊。

快門一按,她和江景遇的又一張合照出爐。

陸暖冬身上穿着江景遇的白色外套,而江景遇穿着帶黑領結的白襯衫。

無論是在照片裏,還是在現場,看上去都登對極了。

“有個事兒,你能幫忙嗎?伯父下午走得早,我想提前上場。”眼看江景遇要往高二那邊走,陸暖冬趕忙問道。

他應下,“我去禮堂跟他們商量一下,等我的好消息。”

等他們下來,伯父猶豫不決,想問又不好問。

最終他嘆口氣,說道:“暖冬,我相信你有分寸。你跟景遇關系好,但也不能太好。”

陸暖冬捏着西裝下擺,說道:“是同學們誤會了,他們以為我們形影不離是因為在談戀愛。”

“哦。”伯父長舒口氣,“那就好。你們有分寸。”

表彰進行到最後一個流程,江景遇還沒回操場。

陸暖冬頓時覺得沒有希望。

江景遇沒回來,可有別人回來。

峰回路轉,黃雨主動跟隊友提出想跟她和江景遇的節目換順序。

“我在後臺和她們排練,聽到江學長跟別人提這事。我已經跟其他人說好了,你們換成第一個表演。”黃雨笑意盈盈地說道。

陸暖冬偶然得知驚喜,都不知要做出什麽反應。

她只能不停道謝。

黃雨擺擺手,“你把我當朋友,我也把你當朋友啊。用不着謝來謝去。”

陸暖冬給伯父轉述這個好消息。

伯父說:“好,那我就讓助理稍微晚點來。”

結束後,伯父帶陸暖冬去校外的飯店吃了頓飯。

伯父話不多,關心了幾句,就沒別的話。

陸暖冬也只好埋頭吃飯。

将将吃完,她收到江景遇發來的消息。

別的沒提,就讓她記着上臺前留出半小時,好讓江阿姨給化妝。

江景遇還說,逸夫樓見。

陪伯父回到教室待了一個小時,見時間差不多,陸暖冬便往逸夫樓跑。

往常的排練教室只有江景遇跟江阿姨在。

江阿姨已經給江景遇化完,就等她了。

“阿姨,不用化太濃。”陸暖冬斟酌着提要求,“反正就……淡妝吧。”

江阿姨應着,“你跟景遇皮膚都好,不用太重。阿姨給你化個眼影。”

陸暖冬閉上眼,任阿姨施為。

化妝刷在她眼皮落下又拿起,一套适合她的妝容寥寥幾筆便勾畫完成。

他們預留的時間充裕,趕到禮堂時也不晚。

江景遇和陸暖冬排在第一個表演,他們前往後臺。

陸暖冬表演要用的鋼琴,已經被人扛上臺。

因為他們的要求,待會兒要全場熄燈。

重溫着所有的程序,陸暖冬驟然摸到身上的西服。

她連忙将西服脫下遞給江景遇。

她上臺要将裙子露出來的。

江景遇沒拒絕,禮堂裏比外邊暖和。

他瞧着陸暖冬不抖。

主持人就位,說完開場白便開始報幕。

第一個節目換成他們,陸暖冬和江景遇從後臺上臺。

陸暖冬坐在鋼琴凳上,看向江景遇的方向。

江景遇擡起琴弓示意。

遮住他們的幕布緩緩拉開。

臺下觀衆還未看清他們的模樣,就聽見鋼琴聲。

随之而來的是一片漆黑——禮堂的燈都熄了。

鋼琴聲淙淙,小提琴聲清越。

兩種樂器聲音交織,帶領聽衆陷入音樂。

曲子行至高潮時,身後的電子屏幕倏然亮起。

各種顏色的火焰現身。

橙黃、藍綠、幽紫……

屏幕上的顏色切換自如,火焰明明滅滅,随着節拍燃燒壯大。

臺下的人借着屏幕上的光,能看清兩個人的輪廓。

衆人屏住呼吸,等待他們給予的更多驚喜。

琴聲相繼停下,屏幕也重新暗下。

過了幾秒,是鋼琴聲試探的琴音。

陸暖冬彈完這節,江景遇的琴音也融入曲子。

他們頭頂的燈光乍亮。

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在臺上的兩人身上。

江景遇一身白色西服,架着小提琴,盡顯翩翩公子風範。

陸暖冬身着水墨色的及膝裙,端坐在鋼琴前,一身典雅氣質。

曲子進入末段,仍舊是陸暖冬開啓獨奏。

江景遇放下小提琴與琴弓,往鋼琴走去。

他站定在離陸暖冬不遠的地方,将小提琴虛虛地斜靠着鋼琴。

他坐在陸暖冬旁邊,與她四指連彈。

琴聲和諧得仿若一個人彈的。

他們之間默契十足。

琴音達到高潮,看衆也開始歡呼。

各種快門聲、閃光燈層出不窮,所有人都争先恐後地記錄這一幕。

江景遇看向陸暖冬。

他媽媽用一小撮頭發,替她編了根小辮子。

小辮子随着她的動作起起落落,看起來活力十足。

他輕輕一笑,看向她眼睛。

也許是距離太近,給她上的眼妝在此時才能看得分明。

她眼睛周圍的一星點閃粉熠熠生輝,光彩耀目。

江景遇漫不經心與她對視,忽然被定住。

她眼裏盛滿星光與笑意。

美不醉人人自醉。

陸暖冬也有些走神。

她手下的動作全憑本能。

江景遇眼眸溫柔,像是一汪清泉。

陸暖冬沉溺其中,放棄掙紮。

曲子終于結束,陸暖冬将手搭在琴鍵上。

她低頭數着黑白琴鍵。

她頭上的小辮子滑落到身前,她正想撩上去,卻不想斜穿來一只手。

江景遇替她将小辮子擱在耳後。

“該說了。”他小聲提醒。

陸暖冬這才回神,拿起擱在左手邊的話筒。

“節目最後想分享一段話給大家。”她站起身,走到舞臺中央。

燈光打在她仿佛被潑了墨的白裙上,更襯得她優雅大方。

有細心的觀衆注意到,她裙子上墨水的形狀更像血跡。

如果是紅色,恐怕更加震撼。

陸暖冬聲音輕柔:“準備這首曲子與視頻,是希望鼓勵大家。盡管走在色彩斑斓的人群裏,人人都變得那麽不顯眼,但總有一日,我們會迸湧出屬于自己的光芒。”

她話音一轉,又說:“我們也要包容其他顏色的存在。同學之間以和為貴。”

江景遇拿起小提琴與她并排,一齊向臺下鞠躬。

這一刻,他們與燈光一般粲然生輝,照亮滿場黑暗。

黃雨在後臺捂着嘴小聲哭泣。

她對最後一番話感同身受。

陸暖冬在為黃雨發聲,在為千千萬萬“被孤立者”發聲。

更為她自己發聲。

小時候被排擠的委屈與不解,跨過重重時光,已然煙消雲散。

她心情舒暢,眉眼間都是飛揚的笑意。

表演完,陸暖冬準備撤。

她猶豫要不要接過江景遇再次遞過來的外套。

如果沒有表演這一場,她肯定二話不說地穿上。

可表演完,她總覺得別扭。

總覺得這樣,像是在占江景遇的便宜。

好在伯父的電話拯救了她。

“暖冬,表演很棒!”伯父略微停了停,“我要走了,助理買了件外套,你來校門口拿一下吧。”

“好。”她無法推拒,只能答應。

陸暖冬無奈地說:“我們跑吧,伯父讓我去校門口。”

江景遇颔首,“走吧。”

他沒穿回外套,不由分說地将其披在陸暖冬身上。

陸暖冬說不出拒絕的話,只好抱着自己的外套,跟江景遇走去校門口。

拿過新衣服,伯父就得走了。

伯父皺着眉上上下下細瞧江景遇好幾次。

江景遇被看得如站針氈。

他調整嘴角弧度,詢問道:“陸伯伯,怎麽了?”

“沒怎麽。”伯父嘆口氣,擺擺手,“我走了,你們快些回去。”

正說着,狂風吹起陸暖冬的裙擺,陸暖冬連忙綁住頭發,以免頭發也遭罪。

她紮好後說:“好。伯父你路上小心。”

送走伯父,他們沉悶地往回走。

陸暖冬忐忑着,伯父臨走嘆的氣讓她覺得不安。

說白了,她能讓父母失望,但不能讓伯父伯母失望。

伯父伯母待她如同親生女兒,件件事情都将她放在首位,小北和夏夏都在後頭。

她怕看到他們失望。

“陸伯伯……”江景遇起了個頭,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唉,伯父……”陸暖冬也想說,但同樣說不出口。

不知不覺間,他們走到了實驗樓。

江景遇帶着她來到自己的地盤。

“我把新衣服拆了穿上,西裝還你。”

陸暖冬将衣服從袋子裏拿出來,拆了牌子。

伯父的助理給她買的是件風衣,有名的大牌子。

這一件打完折都得兩千多。

她穿在身上,确實比帶的針織外套暖和許多。

“你要繼續做實驗嗎?”陸暖冬問。

“不了。”江景遇環顧一圈,“這幾天做太多了。我帶你轉轉。”

來了這麽多次,陸暖冬确實只來過這一間實驗室。

她欣然應允。

同學們都在禮堂觀看節目,化競隊的也不例外。

因而,整棟樓只有他們兩個。

電梯載着他們上上下下,停留在某一樓層等待他們回來乘坐。

直到逛完五樓,陸暖冬覺得累了,想回禮堂坐坐,便見電梯從一樓升起。

江景遇和陸暖冬邊說邊等,倒也不無聊。

電梯門忽然在他們面前打開,見到裏面的人,他們都愣了下。

“陸暖冬?”來人是航班的班主任,曾經在化競隊教過江景遇的老師,“江景遇也在啊。”

他走出電梯跟他倆說着話,“說起來,陸暖冬你什麽時候轉來我們班?這學期真的不轉嗎?”

縱使這是航班班主任的邀請,陸暖冬也沒有心動。

“抱歉老師,現在調換班級并不在我的計劃之內。我想過完高一再說。”

老師沒有生氣,反倒很贊同:“怪不得你和江景遇要好,你們兩個都很有主見。我回去會約束我們班同學,不讓他們再打擾你。”

“謝謝老師。”

老師說完,揮揮手自個兒走了。

江景遇見狀,也拉着陸暖冬上電梯。

“剛剛那個老師人真好。”

“是的。”江景遇說給她聽,“那是歐陽老師,曾經在化競隊教過我的化學,很耐心的一個老師。”

“他誇我有主見,更開心了。”

江景遇也笑,“歐陽老師常說,要多誇學生,學生才有動力。”

電梯下行到三樓,他們沒再說話。

等右上方的數字從“2”跳到“1”,江景遇開口了。

他一張口就是大事。

“暖冬,我被選進省隊了。表演完節目,老師告訴我的。”

“恭喜!”陸暖冬脫口而出。

她意識到不妥,但話也無法收回。

江景遇搖搖頭表示他不在意,他問:“你覺得,我真不能平衡好兩項比賽嗎?”

“叮咚”一聲,電梯到達一樓。

權衡好一番,走到實驗樓大門口,陸暖冬才緩聲說:“誰也不确定你會不會因為兩項比賽壓力過大而崩潰,老師、家長都希望你往一處使勁兒。”

“那你覺得,哪項比賽更重要?”

江景遇接住一片被風吹來的銀杏葉,慢慢摩挲葉面。

換成江景遇的任何同學,第一反應恐怕都是化學競賽更重要。

但陸暖冬不是江景遇的普通同學,她懂他問出來的迷茫與痛苦。

她斟酌好久,才說:“理智告訴我,應該支持你繼續參加化學競賽,代表國家争光。

“但情感告訴我,應該支持你繼續練習小提琴比賽。因為,這可能是你高中生涯最後一次有關音樂的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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