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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我們是源氏重寶。”

“是斬盡天下惡鬼的寶刀。”

“你是為了什麽而戰？”

“你的刀，為了什麽而揮動？”

“不許你們碰我的妹妹！”

“你可是我最滿意的作品，怎麽可以這樣質疑我？”

“愛花大人！”

鬼切猛然驚醒，發現自己身處于一個昏暗的房間之中。

是了。他現在在源博雅的府邸。

今日，天皇在紫宸殿設宴，準備為源賴光即将進行的退治壯行。因着醉酒，便就近在皇宮裏找了一處空曠的宮殿讓他留宿。可鬼切身為外臣，必須要離開皇宮。

源博雅認出了他，便好心招待他去他家休息一晚。

比起源賴光的府邸，克明親王府當然環境更為輕松，所以他也更加放松。

而現在，他已經離開了他的愛花大人。

點起了燈，鬼切跪坐着，小心翼翼地為自己的佩刀手入。

他是妖怪，不是真正的源氏重寶，他已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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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卻還留在源賴光的身邊，乖乖地當源賴光的家臣。

就算是他自己，也一直沒有理解自己的做法。

可是直到剛剛，因為一個不甚連貫的夢境，他卻突然明了了。

真是神奇啊，在沒什麽關系的博雅大人的宅邸之中，竟然有着能幫助他解開謎底的存在。

“你醒了。”

他聽到了一個夢幻般的聲音。

“你是誰？”

鬼切沒有回頭，只是繼續擦拭着自己的刀。

“我是百目鬼。”

聽到這個名字，鬼切才終于轉向了她。

“我可是斬盡天下惡鬼的源氏重寶，”他靜靜地看着對方，“你不怕我嗎？”

百目鬼那雙美麗的紫色眼睛也看着他：“不怕。”

鬼切收起了丁子油，握住太刀站了起來。

“你不會斬掉我的。”她說，“你不覺得，這雙眼睛很熟悉嗎？”

鬼切看着她，沒有作聲，只是搖頭。

紫色的眼睛他當然見過，但那雙眼睛是他平生所見過的最美麗的眼睛，璀璨晶瑩如同寶石，絕對不是一般的眼睛可以相比的。

這世間，絕對不會有任何一個人的眼睛，可以比得上愛花的眼睛。

而面前的這雙眼睛，雖然與愛花的雙眼像到了極致，但卻不是她的眼睛。

百目鬼幽幽開口：“是啊，就算再像，這雙眼睛都無法和那雙眼睛相提并論啊。”

“千年時光，我也只見過一雙那樣美麗的眼睛。”

聽着百目鬼的話，鬼切有些煩躁了起來。

百目鬼來到克明親王府找他，可絕對不會只是為了跟他一起讨論那雙眼睛的。

“你來找我，有何目的？”鬼切問道。

百目鬼說：“我可以告訴你，我看到了什麽——在京都大火之前。”

——她說什麽？

鬼切又驚又疑地看向百目鬼。

“京都大火，是玉藻前造成的。”百目鬼說，“而我知道，他火燒京都的理由。”

“他為什麽要火燒京都？”

“因為——”

百目鬼轉向了他。

那雙和愛花驚人相似的眼睛正看着他。

“他的兒子和女兒，羽衣與愛花，被源氏的陰陽師殺死了。”

“他們只是年幼的剛剛才學會化為人形的小狐貍，卻因為不慎打破了葛葉大人為他們制作的封印妖氣的手镯，被路過的源氏陰陽師發現了行蹤——源氏的陰陽師便把他們肅清了。”

聽到“源氏”的時候，鬼切只覺得自己的腦子好像“嗡”了一下，便什麽都不知道了。

雖然早就猜到了這個事情的大概，但真的親耳聽到，鬼切卻只覺得更加難受。

百目鬼的聲音仿佛從十分遙遠的地方傳來：“……你跟着源氏陰陽師出門修行，親眼看到了這個場面。”

“他們還只是那樣弱小的妖怪，連保持人形都難以做到，為什麽要對他們痛下殺手？”鬼切覺得，自己仿佛重新來到了那個地方，來到了源賴光的面前，看着另一個自己與他對峙，“他們沒有做過壞事，真的該殺嗎？”

“你的教養都到哪裏去了？”那個威嚴英俊的男人怒道，“你竟然敢這樣對我說話。”

“我——”

“質疑我的決定，你自己去面壁思過吧。”源賴光說。

“平安京的妖怪衆多，只要是妖怪，就有傷害人類的可能，”他的聲音從鬼切的身後傳來，“為了杜絕人類被傷害的可能，為了讓人類更加安全地生活，先把有可能造成人類傷亡的妖怪消滅了，又有什麽不對呢？”

“他們現在是沒有做過壞事，那麽等他們以後做壞事的時候，你能對被他們傷害的人們負責嗎？”

源賴光的話不無道理。

可是，他卻還是難以原諒自己。

“今天，是玉藻前大人讓我來的，”百目鬼的聲音傳來，“他只是讓我轉達你一句話。”

鬼切讓自己從失而複得的記憶中回來，看向了百目鬼。

“玉藻前大人要我做什麽嗎？”

百目鬼搖了搖頭。

“他只是讓我轉達你，不要忘記他将你從源賴光府邸帶出的時候你答應過他的事情。”

鬼切恍然。

随着在源氏生活的那段時期的記憶的失而複得，他在那之後的記憶也都一起回來了。

禁閉過後，不知道源賴光是不是有意要給他一個教訓，他便被冷落了一段時間，就連出門赴宴，源賴光都不再帶他去了。

彼時，妖刀姬也還在那裏，而原本他們也都會一起手合切磋，但卻因為他的禁閉而停了下來。

等他再次恢複自由，他卻被妖刀姬告知，源賴光命她來看守他。

鬼切一開始覺得源賴光不信任他就一定是自己哪裏做的不好，才會讓他的主人對他有着這樣的想法，而他也只是稍微想想便知道了源賴光對他的信任危機到底來自哪裏，但卻并不後悔。

他第一次産生了自己的想法——與源賴光教他的東西相互違背的想法。

他心裏隐約有了一種感覺，自己以後大概不會再是源氏最被倚重的利刃了。

但他卻覺得自己并沒有錯。

他産生了自己的是非觀，而不再一味地相信着源賴光教授的所有東西。

而在那之後過了沒多久，在某次源賴光再度出門的時候，玉藻前便出現在了鬼切的面前，将他從源氏帶走。

“從今天開始，你便是她的刀了。”玉藻前指着面前仍在昏睡中的女孩對鬼切說道，“你只需要答應我，你會用一切來守護她，不再讓她陷入危險之中——就可以了。”

——“我會的，玉藻前大人。”

大家好。我又來了。

我錯了，我再也不搞這種複雜的東西了，圓梗圓的我頭都大了

我錯了，身為重要角色的千代小姐姐竟然到現在都沒有正面出場，到現在還頂着假名呆在本丸深處（就是玉子啦，借的玉藻前的名字hhh

快要完結啦，因為沒什麽太重要的劇情寫了，我就抓緊時間争取一次性完結好了，我會努力隔日更新的（其實也沒兩章了

争取完結之前多發點糖啦

謝謝陪伴我到這裏的大家（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