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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舉手]提問!
-突然想到一件事,精神病院也能打電話嗎?
-當然能啊樓上,又不是楊永信網瘾戒治中心。
-怪不得!穿着病號服……不過在哪家病院有沒人知道?
直播間沒幾個人,彈幕到這兒基本就空屏了,所有人都專心致志看着屏幕裏兩個老太太在做飯。他選的是雙人模式,一旦右邊這個開始動了,那麽左邊的老太太就定在原地無法動彈。
一旦左邊老太太頭頂上的藍光被.操控轉移至右邊老太太身上,那麽左邊的即無法動彈。
所幸食材是可隔空扔到鍋裏煮的,省下不少時間,但一人玩二人模式實在是困難,加上他才剛睡完午覺,游戲剛開始,手感都沒找回來,于是第一局一星都沒有。
趁游戲暫時結束,他看一眼主機,“這位兄弟新來的吧,房管給……哦房管兩年前就跑了。”
-xswl 年播up有房管是我今年第一個快樂源泉
-名校中文系畢業大學生現正讀博上得廳堂下的廚房年薪50w的房管要不要!
-啊啊啊不要跟我搶!
-不是名校畢業學歷本科上不了廳堂下不來廚房年薪只有10萬但我有空啊!
-不過話說回來!不念書了嗎?
“念書。”他說:“但不在學校念。我有很多選擇可選,現在選了覺得還算舒适的一條,只有這一條代表着日後有千萬個可能。”
-千萬個可能
-聽起來好悲傷
-希望!趕緊好起來啊啊
-感覺!考慮到的東西好多啊,想當年我十九的時候還在為ppt熬夜哭泣,想着第二天怎麽交差,完全不去想以後的路怎麽走。
“有備而來的人生計劃一點也不驚喜,人活着不就是為了那點兒無限可能嗎?”他持着不疾不徐的态度散漫喝着水,目光卻透着點迷惘:“不過人和人麽,思維和追求總是不一樣的。就算是最交良友,言善語,食美味,這個界限也會有所不同。”
“不過,”他放下保溫瓶,雙手合十,“新的一年,祝願在座各位交良友,言善語,食美味。”
-感性詩人!
-!說話太有魅力了!!
-你永遠不知道一個十九歲的男孩子腦袋裏裝載着什麽系列
男生說話的空隙,話筒那邊也傳來幾聲呼喚老太太的聲音。
老太太應了那邊,然後對她鄭重道:“媽媽知道你們年輕人看重自由,你還年輕,談戀愛之前先三思,這個人是否值得你交心,是否是要奔着一輩子去的,不要只看當下,不要玩弄感情,要負責任,盡管你是個女孩兒。”
何出此言?樓玉想了想,可能是母親見到那誰之後的感想吧。
她小聲‘嗯’一下,等老太太先挂斷電話。
一時間,空氣中只剩下電腦在啓動的電流聲。
屋裏的人說:“差不多三點,我待會要加餐,懂我意思吧。”
-天哪我來晚了!今年不開攝像頭嗎?好久沒見你了!嬰兒肥褪了嗎?
“嗯,今年太瘦了不上鏡。”
-又瘦了啊!!
“前陣子五髒六腑和腦子都在出問題,進了一次ICU,吃了三個月的素,三個月裏吃的最有營養的東西就是營養劑了。”
-天哪這比去年更瘦了嗎!
-媽媽心疼了嗚嗚
-那現在多重啊!!
“55公斤。多高?15號那天184,比去年高一厘米,我長不高了以後都這樣了。”
“中二小正太?那得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現在又拿出來說。”
“對。小正太回不去了死心吧。”他透着惡劣的語氣。
“我開幾局別的單機游戲。”
……
三分鐘後。
“好了我現在已經熟練的掌握了這個游戲的技巧,接下來請看我一個絢爛的操作,跳——”他跪坐起來,把連接的鍵盤擱到活動桌上,“完美,行雲流水,我覺得這回可以滿星過關了,丢……”
周遭靜了一瞬。
他對着右手說:“為什麽你可以這麽菜!”
-kkkkk是想要笑死我吧
-右手心想:我又有什麽錯?
-這是什麽要剁手的狼人語氣!右手瑟瑟發抖:再給我一次機會
-菜就是菜 還加個可以這是鄙視誰呢!
-這難道不是右腦的鍋嗎哈哈哈哈
他好像是真的很氣餒,沒像之前那樣很快就重開游戲,跪坐在那兒片刻。
就在樓玉也意識過來那兒不對的時候,她在幕布上看到一個巨大的影子,随着她頭發飄動,斑駁的影子也跟着飄動。
是走廊上的光從後面打過來,把她的身影倒映在漆黑屋子裏的幕布上,
樓玉愣了下朝回縮,過了一會兒想:這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嗎?
于是又悄悄探出頭,這下冷不防對上一雙平靜的三白眼。
說話也不是,立刻撒腿就跑也不是。
幸好,他一如傳聞中那樣。
奇怪,懶,不關心任何人。
他什麽都沒說,好像是默許她的行為一樣。
實際上他們都知道,他只是懶得與人交集,甚至連開口将人驅趕都懶得。
寧願自娛自樂,也不願和人談話。
隗洵坐正身子繼續開局,繼續嫌棄自己的右手。
這回玩的游戲依然是雙人游戲,可以操控鍵盤上WASD與上下左右箭頭鍵盤來操縱小人,玩到最後差不多要贏了,回過頭才發現有一顆寶石沒拿——這對一個追求完美主義者來說,和輸掉游戲沒有區別。
氣的又重來一次,罵右手罵到一半,又開始嫌棄自己的左腦。
看得出來,他的右腦的确比較發達,因為左手很少失誤,一般都是因為右手輸掉游戲。
也不知道他在這裏用右腦罵了左腦多久。
樓玉再回過神的時候,他居然已經通關了。
過關的同時,他一聲不吭關掉直播。
樓玉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三點整。
隗洵從地上起來,拍了拍褲子,拿起保溫瓶,關掉活動室電閘作勢要離開。
錯身而過之際,兩人的視線隔空相遇。
他像是才釋放過壓抑的情緒,周身被懶散纏繞,只輕淡看了她一眼,臉上沒有表情,眼底毫無情緒,離開了活動室。
三點鐘,除了對食物要求特殊對待的病人,大家都要加餐。
清河院的餐食一直是執行少量多餐的規定,病人一天要吃五餐。
樓玉随後也去了食堂,今天的加餐是小蛋糕和一杯豆漿或者一份水果蔬菜混合的沙拉。
隗洵一人占了一張空桌子,他吃飯已經不再需要人盯着了,正無聊的吃着新鮮沙拉。
吃了一會兒,他擡起頭左右張望着,嘴巴張了張,好像迫切想要找一個誰。
不過到最後也沒找到誰,他無聲咋舌,好似在嫌棄這份沙拉的味道,最後耐着性子一掃而空,清理完桌子便離開了。
第二天,午覺睡醒,樓玉伴着住院部的音樂,趴在窗臺上醒覺。
她睡眼惺忪的,凝望着銀裝素裹的後山。
雪地上有個人,把自己全身上下包裹的嚴嚴實實,一身黑,卻露出那一頭黑到純粹的頭發和一張膚白的臉,以及被凍紅的耳朵。同樣紅的還有嘴唇,只不過是水潤殷紅。
樹白茫茫,他正踩在雪上坡,神情放松的碎步跑了一段緊接着快步往坡下滑,價格不菲的黑靴子像是找到新的人生意義,一直滑到平地才緩緩停下。
如此玩了幾回,直到有個人擋在他的前方。
他在那人面前急剎車,面色較之方才變得微微不悅。
那人撐了一把黑色的傘将他罩住,給遞去藥和紙杯。
他不情不願接過,旋即哈哈大笑着,笑得整個人往後仰,然後做了個手勢,紙杯倒扣,倒出一塊剛結成的冰塊。
那人聳了聳肩。
這個聳肩的動作像是在說要麽進去把藥吃了再出來玩,要麽就這麽吃了。
他只好把藥吃了,就這麽幹咽進了肚子裏,藥物有種金屬朋克的味道,到處在漫延,從舌尖一下子傳遍整個口腔。
吃完藥後,他又在雪地上不亦樂乎玩了十分鐘。
期間好像不耐煩旁邊的人一直催促。
最後,他指了指那人,無聲警告了會兒,然後才不情不願往樓裏走。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都很平靜,樓玉每天上上網,看看書,做相對應的治療,吃完飯睡個覺就是一天。
這天年初七,隗洵早上起來做完內務整理,不想去做特殊工娛治療,便跑到梁緒辦公室坐着。
梁緒擡起他的手腕看了看,而後走到自個兒辦公桌坐下。
“想說話的話就到活動室開直播去,不要再和空氣花瓶牆或者草那樣的死物說話,你會吓到這區的病人們。”
“更不要自言自語裝成切換人格的樣子,如果在外面,大家會把你當成傻子看。而在這裏,他們只會覺得你是不是正在發病所以逃離你的周圍。”
“也不要試圖和病人們說話,這裏大多都是抑郁症患者,不然就是共病患者,都帶着點輕微抑郁,你會把他們說哭,很麻煩。”
“更不要欺負小朋友們,你勝負欲強,小孩們的勝負欲更強……”
梁緒一連說了四個不要。
他坐在椅子後,雙手摟着椅背,下巴颏懶懶硌在椅背上,“我才沒那麽閑。”
隗洵的頭發是極其純粹的黑,襯得膚白的臉孔更像瓷器,近來身體調養的好,唇色鮮紅泛着些許光澤,懶懶散散的像沒骨頭一樣趴在那裏,沒點兒正經。
梁緒:“是麽,那天到底是誰——”
“是你。”
他一直平緩表現的情緒在這一刻終于産生波動,打住梁緒的話茬。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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