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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樓玉很後悔,她想念在那人曾經幫過自己的份上,再怎麽害怕建立關系也該問問好的,至少問候一句再正常不過的‘你還好嗎?’也聊勝于無。
這事兒過去,大概也就默認奠定了陌生人的關系,日後不再有機會來往。
在松口氣的同時,樓玉感到有點微妙的遺憾。
這種感覺很複雜,說不清道不明的,一方面認為對方很有趣,他身上有許多發光點,足已可以吸引人情不自禁去靠近。另一方面是她實在不想與人建立長期‘交往’的關系。盡管這段關系裏只是見面了,一聲‘嗨’,噓寒問暖的關系,這也會讓她感到十分不耐。
本以為這個月接下來的日子都不會再見到人了,至少在體檢之前都不會有機會。
結果第二天加餐時間,猝不及防又見到人。
彼時他正持着一副‘我自閉’的表情,坐在公共區域進食,看書。
他的黑發被修剪的幹淨利落。
利落到什麽程度?像是昨天才經院兒裏的托尼修剪過一樣,耳畔兩側以及發梢被推的只剩下板寸的長度,然而又被外層幾厘米的黑發淩亂蓋住了。
少年十八九歲天生難自棄的痞氣,就算是他也無法擺脫掉,反而要變本加厲。
他選擇的加餐是水果幹谷物,加牛奶摻和在一塊,勺子在碗裏胡亂的劃,久久往嘴裏送一口,樣子看上去猶若心不在焉的,但眼睛卻沒多餘的情緒,只注視着書本。
樓玉在餐區逛了一圈,最後也選了水果幹谷物,到用餐區時剛好經過他的方向,即将要錯身而過時,被叫住了。
“你好?”
樓玉腳步未停,但速度漸緩,不解的看他。由于他的眼神太過于陌生無謂,所以樓玉也很坦然的停下步伐,循着他手指輕點的方向看過去。
“這字讀什麽?”他問。
樓玉定睛看了會兒,發現他居然在看《善悪門》,左邊是英語原文,右邊是中譯繁體字,而他指着右邊的兩個字——鵷鶵。
樓玉看着他。
他也回視她,過了好一會兒,終于收回手,端正坐姿。
他說:“哦,你也不知道是吧。”
他的樣子實在是太挑釁了。
樓玉忍不住道:“第一個字平聲,讀作yuan,第二個字我也不知道,不如你查查字典?……你能拿到字典嗎?”字典這種玩意兒都可以當兇器了,精神病院應該不存在這種東西吧?
隗洵也感到她微乎其微的情緒波動,挺意外的。估計無人能理解這種在一潭死水中攪和,致使死水泛起波瀾的成就,總之他樂了,在她看不到的另一邊嘴角,幅度極小的銜着笑。
“查了,找不到。”他語氣平淡的回答。
“這種字,”樓玉想了想:“要查康熙字典。”
“……嗯。”隗洵斂回笑,雙眼恢複淡漠,輕而淡的看了看她,言簡意赅的:“謝謝。”
“嗯。”她随口應着,端着餐盤在別的餐桌坐下。
隗洵卻再沒有心思進食,三兩口扒完飯,收起餐盤,拾起書走了。
翌日下午。
樓玉吃完點心離開食堂,就在她沉思着春天為何還這樣冷的時候,驀地再次見到0505。
就在那條食堂和開放區主樓中間一條有瓦遮頭的廊道。
這條折中的路段上有不少排椅,不過四月的天氣多多少少還有些陰冷,沒人願意坐在這兒吹冷風,倒是他不知何時溜出來了,坐在排椅上阖着眼皮碎碎念。
念的是英文,很長很長很長的一大段……
樓玉沒聽懂,也不沒聽出有沒有帶口音,但吞了很多音倒是真的,顯得這一長段英文非常慵懶,當下覺得十分有趣。
他的低音太好聽了,說是低音炮,可聽上去卻又沒有很沉重的金屬感,可以說是她聽過的最‘清冷’的低音炮了,作為一名話劇演員來看,這道聲線非常有可塑性,充滿着情感,字字句句都在誘惑人。
待樓玉回過神時,她已經靠在柱子邊上了,無聲欣賞着這段英文詩句文章?
“喜歡嗎。”
不知何時,他睜開了眼,保持着原來的姿勢,漆黑的眼珠滑到下眼睑,那雙眼睛雖然比平日要炯炯有神,卻沒有多餘分外的情緒,完全是一場不加修飾的直視。
樓玉發現他很喜歡這樣盯人,尤其是不在發病期的時候。
持着一雙厭世的三白眼,仿佛這雙眼睛裝載着什麽情緒才是世界奇觀,而他的眼神分明在說‘我對你不感興趣,不要靠我太近’。
“那段英文……什麽意思。”她聲音壓的低而細,像是風吹來就要碎了的聲線。
“你沒聽出來嗎。”隗洵盯着她說。
“沒有。”
他說:“給你提示?”
“……你說。”
“鵷鶵。”
樓玉有點迷茫卻還是平靜看他,“這算什麽提示?”
“……”隗洵知道抑郁病人普遍記性不好,堪比左耳進右耳出,但沒想到這麽誇張,他表情匮乏的說:“食堂。”
這兩個字在耳邊擦過,她有了細微的動靜,看來終于是想起了,“你是說那本善悪門?”
隗洵頭點了一下。
就真的只是蜻蜓點水般點了一下,也許比蜻蜓點水還要輕,樓玉險些看不見。
“那一面你都背下來了?”她的表情複雜到難以形容,那是什麽世界級神知識嗎,她不解的腹诽着,“值得你花盡心思去背?”
她聽過這本書的名字,但沒看過這本書,并且這本書并沒有多麽出名,至少必讀、名著這些名頭都冠不上。
隗洵低聲說:“沒有花盡心思。”
“什麽?”低音炮太低了,聽不清。
隗洵扯了扯嘴角,“我随便背的,好聽嗎。”
“……還可以。”
“我全背下來了,剛才在計算背完整本的時長。”
“……什麽。”
“本來想背完的,結果你一直盯着。”
“英文版簡單,中文版字都辨不清,太難了。”
樓玉徹底失聲。
“不過背來也沒什麽意思。”他輕聲道。
“……嗯。”
隗洵終于意識到這一番對他來說很是無聊的言行舉止,在一個抑郁症病人面前可能是一種別樣的炫耀。
他試圖進行補救,“善悪門說的是一群非白即黑非黑即白的人突然到了灰色地帶發生的事情,就像是接受末日審判一樣,沒什麽意思,也不有趣,為慘而慘。”
隗洵別過頭,看向廊道盡頭。
看的時長過久,仿佛那裏有人在回視他。
實際上那裏空空如也。
須臾,他回過頭,“上回在咨詢室裏說錯了,人活在這世上最好不要只取決于快樂值,否則抑郁時大腦收回這種機制,人就處于不妙的被動狀态中。”
樓玉那水波不興的內心終于莫名澎湃,盡管只是澎湃的細波如鱗。
她仔細回想,默念着這句話,竟覺十分有理。
如果是她,不定能把話說的如此好玩,同樣含義的話語,換她來說可能就會變成:如果人只憑借快樂值來取決于接下來的生死,那麽抑郁症病人就會變得十分被動。
樓玉将兩句話排到一起……
這就是她認為這人有趣的原由,他連随便發言都帶着高級的趣味,順着他的話鋒爬下來,尋思着這話是否大有文章?
的确大有文章。
不止話說得漂亮,他連一舉一動都好看過人。
隗洵的手伸展一下,這動作就好像是電視裏穿着西裝的男人作出露出腕表的動作一樣帥氣,只不過他是露出腕帶和心率監測器。
那只手搭在排椅背上,條服的袖子平伸,遮不住那一截白如羊脂玉似的腕部。
看得出來這只手從未受過傷,樓玉的目光自然而然的,下意識追随到另一只手上,然後就無法挪開了。
繃帶是嶄新的,應該是今天才換過。
“不過很遺憾的是,絕大部分人都是依靠快樂和意義活在這世上的。是啊,人如果活的不快樂那為什麽還要活呢?”他聲線平平,語氣卻銜着不易察覺的諷刺,就像是在說着今天看了什麽書,書裏講了什麽,“這個世界最怕普遍等于正常,一個村子過于落後做人口販賣,全村覺得普遍所以幫忙隐瞞。女人相夫教子是本份,自古以來都這樣,再普遍不過了,懷不上就是你不行,畢竟女人生子天經地義?”
“這事兒很多人都在做,但是正常嗎?同等——”他忽然擺正腦袋,正視她,神情詭谲而從容,清冷的低音炮裏混着負極的能量,“死亡多好啊?一了百了,再也不會痛苦,沒有悲傷,日子不再昏天暗地的重複,就算大好晴天也充滿着黑暗。就算死後也得不到愛也沒關系?反正活着的時候也不曾被愛過?”
樓玉一雙眼兒微微睜大。
隗洵眼皮撲閃着,眼神終于恢複平常的安閑,“外面的人不是都這麽想的嗎?網上的人都是這麽說的,尤其是大晚上不睡覺的時候。”
她微不可聞松口氣,想說她真的被吓到了,這是什麽三觀不正,被教唆自殺,負能量傳播現場?
大概是感覺到樓玉的情緒波動,他那雙眼白居多的眼神裏竟破天荒的裝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略帶着一絲微妙的得逞。
“你怎麽知道那些人晚上不睡覺在瞎說這些話。”樓玉平時不怎麽上網,她下意識想為‘外面的人’鳴不平。
隗洵一聽這句話,就知道她把自己的身份也代入在‘外面的人’之中,腦海裏的臺詞字斟句酌着,盡管經過思維層層篩選,卻也花不了幾秒鐘。
他的眼神變得些許平和,“因為就算是中午十二點也能看到淩晨三點的發言。”
說的,也不是不無道理。
“沒用的。”他把手放下來,袖子拉拉好,“發一個負能量的帖子,只會吸引更多‘同類’人,他們有自己的負能量故事,你說‘今天爸爸打我了怎麽辦?’,收到的也只會是‘我爸爸今天也打我了我恨死他了’類似的發言。在你負能量滿滿的時候,你一眼望過去最顯眼的也只會是負能量。所以沒用的,情緒是會産生共鳴的。”
他聲似呢喃般的,低下頭,把玩着袖子上的線條。
沒勁兒,又玩脫線了。
“但如果一共鳴就覺得這世界很不美好,就想着怎麽去死。這種‘我爸爸今天也打我了’,‘他一點也不愛我’的死因……”他欲言又止着,最後微微揚起頭,那修長的脖頸此時顯得多麽脆弱,“我覺得很空,我心裏空無一物,我找不到歸屬感,那種就算現在離開也無所謂的感覺總是圍繞着我,如果我去死,那我的死因應該就是‘沒有人需要我’。”
樓玉輕蹙眉,好看的唇形微微張着,想說點什麽,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麽。
我需要你?這種陌生人假穿地心式的安慰,到底能起到什麽作用?也許能起一點作用,前提下是對方沒有經歷過這種假模假式的溫暖。
但對方并不需要她的安慰,他的負面情緒從來不是無法自拔的。
“所以說……”隗洵微不可聞喟嘆一聲,再次把手擱在椅背上,“或許抑郁症患者是不是應該改變自身的價值觀?把快樂和悲痛當成一種別致的人生體驗,生活的調劑品,不是必需品。”
“那必需品,”樓玉站累了,靠着柱子滑下來,抱着膝蓋蹲在地上,她是很真摯的在發問:“是什麽?”
她覺得隗洵情緒變換的總是很快,入戲入的快,出戲也出的快,傳播負能量時的表情,還有強行要給她上這堂課卻又一副‘不是我非要講’的表情,十分好笑。
樓玉覺得她該知情識趣的配合,否則這場獨角戲也太無趣了。
“我需要什麽?”他最後還是把手放下了,下巴也不再揚的老高了,目光似有如無的盯着自己的手,“主語一定要在前,這是我的人生,我要想看明年的雪那我今年絕對死不了。這種趁我病要我命的喪家玩意兒能刮的起什麽大風大浪?”
樓玉覺得自己已經無法正視‘主語一定要在前’這句話了。
她真覺得他應該去當講師,這種喪的要命的主題,帶着點兒诙諧的語氣,雖然命題全程圍繞着‘我該如何說服我活下來’,但聽上去總覺得是‘狗逼玩意兒還想要我命?’。
樓玉低下頭,将臉埋在膝蓋裏,遠遠看着像是一副不怎麽美好的畫面,不知情的人或許會認為排椅上的男生把她欺負了。
但這一幕只有他們清楚,樓玉把臉埋住了,但肩膀細微的顫動卻出賣了她。
在她露出笑容的同時,隗洵臉上表情漸漸消失了,眼神幾乎是在這一瞬間變得些許空茫。
風從西南邊拂過,将他的黑發吹的微揚。
等到一切都歸于平靜時。
隗洵別開了臉。
其實他很少去開解一個人,因為他知道一個負能量滿滿的人就算怎麽開解也無用,就像他自己,他今天可以因為‘春天來了’而去死,明天也可以因為‘為什麽下雨’而去死。
也許這麽說很誇張,但這世上還有一種死法叫長期壓抑而突如其來的爆發。
飛鳥不再盤旋于天空,救命的雪季随着大地複蘇到來而翻篇,地面露出老樹盤旋的巨根,身體腐爛的貓屍體,這裏昨天死過人,鮮血無聲流淌在地縫中,但是兩分鐘便被擦拭幹淨了。
寬領的衣服,将脖頸暴露在空氣中。
說話,不斷的說話。
瀝青翻漿,被海水漫延的老碼頭,孤獨守望的燈塔,風扇不停轉動。
醫用脫脂棉,手術包,縫合線,針管,玻璃杯裏的白涼開。
十字路口的街頭,人來人往的時候,轎車汽笛此起彼伏在交流。
今天看到一則虐童的新聞。
不見了。
我從哪裏來?要到哪裏去?
算了。
倘若一個人不想活了,螞蟻搬家都可以成為他要自殺的理由。
“你有嘗試過自殺麽。”
他忽然間發問。
這彎子倏地一轉,樓玉差點沒反應過來。
她雙唇一抿,其實和隗洵聊天是很愉悅的一件事,首先他長相出衆,她沒有戀醜癖,所以她覺得他的存在是非常賞心悅目的。
其次他今天的聲音很是好聽,仿佛裹挾着北歐的雪,讓她身臨其中。
最後他很有趣,也許她還沉浸在上一次的咨詢當中,因為那次咨詢裏,隗洵放飛自我般的天馬行空思維實在驚豔旁人。
可但凡聊到自殺這回事……
自殺這個詞,很敏感,至少對她來說,是的。
樓玉沒吱聲,她想留下來。
想與他探讨人生,悠悠幾載,想看看言語如此慢條斯理,樂觀處事态度之人,過去的年月都經歷了些什麽。
她想看看隗洵接下來還會說什麽。
隗洵似乎也沒想要得到她的回應。
他自顧自的說:“我嘗試過很多次,我不像你們這些抑郁症病患想自殺還有緩沖期,去寫什麽遺書簽什麽器官捐獻合同安頓好一切後才去自殺。我可能前幾分鐘還很正常跟你說話,但兩分鐘後就會出現在這棟樓的樓頂從上面。”
“嘣!”幾乎是一瞬間,他做了個水花飛濺的動作,眼神中隐隐約約透着興奮,“如果什麽工具都拿不到又無法出門那我也有辦法作死,就像現在這樣……”
樓玉吓了一跳,早在他發出‘bomb’的一聲,眼看着,他把手擺到嘴邊露出尖銳的單尖牙,一口咬在手腕上作出撕咬的動作,
她無聲倒吸一口涼氣,上前将他的手狠狠拍開。
不怪她反應過激,實在是這人給她的印象太深了,她總覺得這人無論什麽事都能幹的出。
緊接着,樓玉就只知道自己被耍了。
原來他只是堪堪碰着,繃帶連口水都沒沾到,而他略帶着嘲諷意味的嘴角,銜起了一絲意味不明的笑。
她這番動作像是取悅到他了。
隗洵低下頭,情緒似乎都傳達到他黑發上,随着他動作顫抖的更厲害。
周遭彌漫的玩味太濃重了,如果到現在還沒明白過來被人耍了,那就真的太遲鈍了。
樓玉憤憤的,往他肩膀中了一拳,悶聲不響起身離開。
六七秒鐘的快樂似乎已足夠。
隗洵也不笑了,吃痛的揉了揉肩膀。
其實一點都不疼,但是悶悶的一聲,然後就是酥麻的餘勁兒。
他低着頭,薄而脆弱的眼皮在北風中顫了一顫。
風裏傳來他的聲音。
“對不起。”他小聲說。
樓玉頓住腳步,偏過身體,臉色稍霁,微妙的看他。
“你不是對我手腕打着繃帶很好奇?”他還坐在排椅上,依然是方才的姿勢,背部微微拱着,頭扭過來看她。
樓玉愣了愣,終于明白他方才那一段表演是為何,敢情這一切起因只是她一個眼神?
“所以你在為他人解答的時候都是用行動表演的麽……”
“不好玩是不是?”他聲線平平的語氣中,帶着點兒困擾,“……我也覺得不好玩。”
緊接着,他就站起身,雙手抄兜往反方向離開了。
留下樓玉一人,懵圈站在原地。
《善悪門》,編的,不用去查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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