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楚沐玥無辜極了:“大伯,侄女只是在分析這事對咱們勇勤伯府的利弊,你為何如此激動?”

勇勤伯被她氣得一時說不出話來,只覺這個侄女不但桀骜不遜,現在又添了樁牙尖嘴利。

“好了。”高氏看不下去了,揚聲打斷:“當務之急,還是想想要怎麽辦吧。”

勇勤伯拂袖,不再多看一眼旁邊氣人的侄女,望着高氏道:“母親可有什麽法子?”

高氏沉吟片刻,目光轉向了楚沐玥:“玥兒說得也有道理,此事只是小女兒家的口角,不一定會影響到雍王府和勇勤伯府的關系。”

勇勤伯聞言皺起了眉,很是不贊同的模樣。

楚珍钏憤憤不平地撇了下嘴,祖母可真是太偏心了,這樣也不罰楚沐玥,又不是嫡親孫女。

楚蘭琪在一旁不動聲色地看着,心裏也覺得楚沐玥大概會逃過一劫。

楚沐玥正有些驚訝地望着高氏,就見高氏話風一轉接着道:“所以我們只需要上門表達歉意,雍王就算再疼愛女兒也不會太過怪罪。”

楚沐玥嘴角一抽,她就說嘛,祖母何時轉性了。

勇勤伯府卻聽得連連點頭:“還是母親高明,此法不錯。”

楚珍钏不太樂意,說得好聽,不就是送上門讓安樂郡主出氣嗎?她才不想去呢。

楚蘭琪也不想去,悄悄扯了下楚珍钏的袖子,在她看過來時瞥了眼楚沐玥。

楚珍钏随着她的目光看去,頓時眼睛一亮,高聲道:“這次是楚沐玥和安樂郡主起的沖突,那就讓她上門道歉吧,安樂郡主一定滿意。”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就移向了楚沐玥。

Advertisement

楚沐玥唇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因為一點小輩的口角,明明被他人貶低了卻還要上門賠禮道歉,這和被人扇了左臉将右臉伸上去有何異?真是半點骨氣風骨都沒有,難怪外面誰都看不起勇勤伯府。

不過,她可沒有上門受委屈的打算。

楚沐玥直接道:“上門道歉這事,我是不會去的,因為我不覺着自己錯了。”

幾人一驚,沒想到都到這地步了,楚沐玥竟會拒絕得如此生硬,半點不給長輩面子。

勇勤伯忍無可忍,怒斥道:“楚沐玥,你惹下牽連伯府的禍事來,我和你祖母還沒罰你已是仁慈,你卻不知悔改,甚至頂撞長輩,真是豈有此理!”

接着,他看向高氏:“母親,這孩子性子歪了,需要下力氣掰過來,我這次罰了她,你可別心疼。”

高氏看向楚沐玥,往常的慈愛都不見了,眼裏只有居高臨下的冷漠。

是該給人一個教訓了,免得楚沐玥自矜身份,哪天給伯府惹下大禍來。

高氏扯出一個笑來:“玥兒,你伯父罰你也是為你好,你現在不懂以後總會明白的,別怪他。”

楚珍钏激動了,難道這次楚沐玥要完了?連慣常溺愛楚沐玥的祖母都不站她這邊了。

楚蘭琪搖了搖頭,一副心有餘而力不足的無奈樣。

楚沐玥卻還是那副鎮定自若的模樣,臉上半點惶恐都沒有,淡定看向勇勤伯,有些好奇他想怎麽罰她。

勇勤伯得到母親同意,點了點頭,端着一副公正嚴厲的大家長作态,對楚沐玥道:“今有頑劣女惹怒貴人,為伯府招禍,既如此,你便去祠堂跪下,對着列祖列宗反省一夜,來人!”

有兩個粗壯的婆子聽命進來,勇勤伯揮了揮手:“帶二小姐去祠堂。”

看着兩仆婦皮笑肉不笑逼近,皆是膀大腰圓,胳膊都有她大腿粗,楚沐玥神情一凜,揚聲道:“慢着!”

兩婆子一時不察被她氣勢所懾,腳步就是一滞,好像聽誰的都不太合适,有些拿不準主意,猶豫地看向勇勤伯。

勇勤伯黑了臉:“你們還等什麽?”

兩婆子一激靈,不敢拖延,忙上前要将楚沐玥帶下去。

楚沐玥看向勇勤伯:“大伯既然擔心,何不聽侄女分析明白再罰,不然冒然上門致歉反惹人厭煩就不好了。”

勇勤伯一怔,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沒有出聲。

兩個婆子對視一眼,就要繼續動作。

楚沐玥對着她們冷冷道:“主子有要事在談,你們還不退下,難不成是想偷聽了往外傳不成?”

兩婆子不敢對她如何了,只覺如今的二小姐不知吃錯了什麽藥紮手得緊,忙跪下給自己叫屈:

“冤枉啊,太夫人,伯爺,老奴可萬萬不敢生這個心思的。”

“是啊,太夫人,老奴伺候了您大半輩子,那是再衷心不過的,您可千萬別誤會了。”

“行了。”高氏不耐煩打斷:“我已知曉了,你們先下去吧。”

勇勤伯看了一眼,并沒有反對。

兩個婆子千恩萬謝地爬起來,一下子就溜出去了,順帶将門緊緊關上。

勇勤伯冷冷看向楚沐玥:“現在沒有外人在了,說吧。”

楚珍钏驚疑地看了眼勇勤伯,父親怎麽這般聽楚沐玥的話?難道沒看出這是楚沐玥想要逃避懲罰的計策?她剛想出聲指出,就被高氏瞪了一眼,癟癟嘴,不敢出聲了。

楚沐玥心裏松了口氣,差點玩脫了,面上卻依舊鎮定。

“祖母和伯父不用太過憂心,以往也不是沒有人和安樂郡主起了口角,雍王府一直不曾插手進來。”

楚蘭琪嘴角抽了抽,看了眼面色稍緩的高氏和勇勤伯,小聲道:“那是因為之前一直是安樂郡主占上風。”

兩人一怔,面色越發不好了起來。

楚珍钏捂住嘴不敢笑出聲,只覺楚沐玥真是膽大,竟然妄想糊弄祖母和父親,現在被拆穿了吧!

楚沐玥冷淡看了眼楚蘭琪,楚蘭琪歉意一笑,楚沐玥收回目光,接着道:“就算雍王府插手也沒什麽,雍王不掌實權,又不是伯父的上司,加上禦史一向對宗室盯得緊,雍王聰明的話就不會為了一點小事就出手打壓,留人話柄。”

勇勤伯皺眉沉思了一會兒:“你說的也只是推測,萬一雍王就是心疼女兒不管不顧了呢?”

楚沐玥無言地看了眼勇勤伯:“只要行得正做得端,自然不懼雍王府找茬,當今重規矩不徇私,伯父到時将事情捅開,雍王也讨不了什麽好。”

勇勤伯仔細回憶了下,有些不确定道:“那要是……”

意識到說了什麽,他咳了一聲,若無其事轉變口風:“那也是反擊方法,勇勤伯府還是有可能被打壓的。”

高氏擔憂地看了眼勇勤伯,礙于晚輩在場,到底沒有追問。

楚沐玥好似沒有聽出勇勤伯的口誤,如常回答:“伯父要是實在擔心,大可備上一份禮送去,到底只是小女兒家的口角,雍王府也不好太過計較。”

照她看來,因為被小輩恐吓幾句就連忙送上厚禮賠罪,顯得過于谄媚,委實讓人小看,實乃下策,但正經主子如勇勤伯自己都不在乎伯府臉面,她一個二房孤女自然更不會操心了,還是先把事情糊弄過去免得自己受罪為好。

勇勤伯看着她的眼睛一亮,楚沐玥趕緊道:“侄女不想去雍王府雖有本意,但更多是不想惹怒安樂郡主,今日這事就是郡主想差了,沒準侄女登門說了話一不小心又讓郡主會錯意,那豈不是讓人誤會勇勤伯府是故意上門打臉的。”

勇勤伯尚在思考,高氏就一錘定音:“就按玥兒說的辦,禮多人不怪,早點送去也好讓雍王府消消氣。”

她可太知道最近的楚沐玥是什麽德行,瘋起來不管不顧的,讓這丫頭去雍王府道歉,才是把人往死裏得罪呢,高氏不免慶幸,還好剛才沒有壓着人去。

勇勤伯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只好點頭。

楚珍钏一臉不可置信,不明白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般,楚沐玥怎麽就三言兩語糊弄住了祖母和父親的?

她不甘開口:“難道就不罰楚沐玥了嗎?”

是啊,衆人回過神來。

視線重新聚集到楚沐玥身上,楚沐玥冷冷瞟了眼楚珍钏,來不及和她計較,打量了下高氏和勇勤伯的神情,覺得不太妙,搶先開口,她嘆了一聲,語氣柔弱:

“玥兒不該因為安樂郡主貶低伯府,就心中不滿,澄清得太急切了,以至于話趕話讓郡主誤會,不想跪祠堂不是不滿伯父,只是身子受不了,要是受了寒恐怕有礙子嗣。”

楚沐玥說完就低下頭去,好似這番話很是讓人難為情。

楚珍钏輕哼,不要臉,裝什麽柔弱啊?上次掉進水潭裏都沒見楚沐玥生病,她就不信跪個祠堂能跪出病來,但落水一事她到底心虛,雖然不服卻也忍着沒出聲。

高氏心中一動,楚沐玥日後生不出來孩子,大皇子沒有嫡子不會仇視伯府吧?那他們還怎麽借力?

她已經松動,看向勇勤伯:“耀兒,你覺得呢?”

勇勤伯自覺大家長威嚴保住了,也有了梯子下,心裏也不是那麽氣憤了,看了眼楚沐玥,見她柔柔弱弱卻又貌美異常,忽然福至心靈,男子不就喜歡這樣的女子嗎?

他對着楚沐玥笑了笑,半點不見方才的疾言厲色:“玥兒也是為了伯府,只是下次行事需要更注意些,這次就罷了,也站了這般久,和妹妹們回去歇息吧。”

這前後态度堪稱巨變啊。

楚沐玥沒料到這招這般好使,心中滿意又有點疑惑,點頭應下。

“那就這般,你們回去吧,我和耀兒有事要說。”高氏拍板。

三人行禮退下。

一出來,楚蘭琪揚起笑臉正要說什麽,楚珍钏則憤憤地瞪着人,楚沐玥理都不理二人,轉身就走,留下笑容僵在臉上的楚蘭琪和滿臉不甘的楚珍钏。

楚沐玥心知屋內談話定與伯父官場行事有關,心中思量有沒有什麽法子能讓二房提前分出來,才懶得搭理這二人呢。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