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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早在很久很久以前,白玲也曾夢見過她的未知的另一個結局。
那個夢裏,沒有虞晚意,更沒有幫助她的人,她來到京都,心如死灰之後被人跟蹤,在小巷裏失去了清白。
奄奄一息、破碎的她,想到了死。
可她最終沒有死,因為極致的痛苦,讓她失去了記憶,也在第二天遇上了葉祯,他失而複得待她珍惜至極。
好景不長,她恢複了記憶,痛苦不堪。
她開始躲避葉祯,也感覺身上太髒無法接受,抗拒任何人的親近,甚至想到葉祯曾經的絕情更是痛苦萬分。
每天活着都感覺備受折磨,生不如死。
然而,葉祯不願放過她,她無法開啓新的生活,一心求死。
直到,她有了孩子,才終于打起精神,努力活下去。
可她并不開心,只是不再逃跑,接受了命運,也漸漸被葉祯所打動,兩個人終究是在一起了。
白玲覺得這個結局太可怕了。
想逃逃不掉,一天天枯萎在四方天地裏,縱然葉祯是真心的,也并不能緩解那個時候的無助。
那種感覺,她懂。
還好,她沒有走向這個結局,還好……晚意當初給了她抉擇。
她終究不是那個命運裏的人,也無法想象會變成那樣,也或許……真要是陷入那個境地,大概也會是一樣的結局。
沒有哪個時候,更讓她清晰的意識到,虞晚意的出現,避免了她最大的悲劇,最無助的結局。
命運中的結局,她并不想要。
白玲更喜歡現在的生活,這樣最好。
所以在某一日清晨,她由衷的對着虞晚意說:“謝謝。”
哪怕那個時候,虞晚意并不知道為什麽。
白玲走後,虞晚意曾去看過被她幫助過的人。
再後來,她也離開了這個世界。
直到新的人生到來,她望見了懵懂無知的女孩。
大約六七歲,蹲在地上,手裏拿着匕首。
這張臉稚嫩可愛,可是不見孩童的天真單純,但是眼睛卻出奇的亮。
虞晚意見證了女孩在培養殺手的基地裏脫穎而出,成為最厲害的人。
那一年,女孩十歲,身手利落,武功進展飛快。
他們沒有給她名字,只喊她十七,因為她是第十七個,也是唯一一個活下來的。
負責人特別滿意這個傑作,嘉獎的笑着:“十七,以後你就負責專門保護主子。”
那是十七第一次知道外面的事,往日裏只有訓練和厮殺,她會武也善毒,虞晚意看着她一點點蛻變。
被派到主子身邊只有十歲。
小小的她,稚嫩無比的宣誓:“主子,十七永遠效忠您。”
負責人恭敬的向那位主子介紹:“這就是最優秀的那一個。”
老王爺渾濁的雙眼落在她身上,審視了一會:“這就是你要效忠的主子。”
那位小王爺不過比她大幾歲,身姿挺拔,面容俊秀,十七看了他好一會,說出了同樣的話,如果用虞晚意的眼光來看,十七看他的眼神很不一樣,就像是看見了光,為美好的事物心動。
唯有喜歡的眼神是不同的。
可也許這個時候的十七還不明白什麽是喜歡,虞晚意只覺得十七很高興,見證着十七的成長,她看得出她的微表情,不是很明顯,可現在的十七還很稚嫩,還不是成熟的人,不是很會掩飾表情。
十七就這樣跟在了小王爺身後,他說什麽她做什麽,十七說得最多的只有是。
他說:十七,為我做一件事。
十七答:是。
十七,讓我看看你的能力。
十七,将這份圖放進尚書家中。
隔天,尚書家被查出謀反,抄家流放。
十七偶然間得知此事,茫然了好久,她問:“主子,是因為我嗎?”
小王爺的眼神近乎冷酷:“是。”
十七頓住,那之後她常常去看尚書家中人,他們的下場很慘,可是她不明白為什麽,就像是她也不明白為什麽她沒有爹娘,有記憶起就是在殺人,只為了活着。
也許是生存的本能,她成了最厲害的那一個。
十七只是沉默的看着。
虞晚意坐在她身邊:“也許,只是沒人告訴你善惡是非。”
就像是受傷了也沒人和十七說,她可以喊痛,可以軟弱,所有人都告訴她,你不可以哭,也不可以喊,你不能有任何表情,不能背叛主子。
那一天,十七做了一個夢,夢裏見到了一個從來沒見過的人,這個人和她見過的人不一樣。
這人什麽都不說,只是靜靜坐着,可就算是靜靜坐着,也很不同,十七從她身上看到了靜谧的歲月,其實十七也形容不出來,只是覺得那一刻看到了無邊月光。
和主子完全不同。
從前她以為月光是冷冷的,可是現在卻覺得也可以是靜谧溫柔的,哪怕是她都不知道這個詞應該是溫柔。
她總是能夢見同一個人,神奇的是,這個人好像是白天跟在她身邊一樣,可是她明明從來沒有看見過這個人的存在,也感受不到。
為什麽夢裏卻不一樣?
還有……
“……善惡是非?”她茫然的喃喃,這是什麽?
為什麽那個人就說了這一句呢,真是一個奇怪的人。
可是,除了這個人,再也沒有人給她一樣的感覺了。
十七還想再見到她。
再一次夢見的時候,她抓住了虞晚意:“什麽是善惡是非?”
虞晚意沒有直接告訴她,只是帶着她去看去聽去做,再到十七問的時候,讓她自己感受。
她的認知,不應該強加給十七,所有的一切都應該由十七慢慢摸索,因為是夢裏,所以她們有足夠的時間去認識。
也只有在夢裏,十七才能看到虞晚意的存在,和她一起認識世界。
她一天天的成長,改變,也清晰的知道了,她的主子,好像不算完全的好人,可是,這是她效忠的人。
他所有的惡,最壞的一面,十七都見過。
但是他對別人并不是這樣的,他會溫文爾雅的笑着,彬彬有禮的道一聲姑娘,所有人都說,小王爺是個極好的郎君。
她和主子一起走過了十年,抗了所有的陰謀算計,槍林彈雨。
她為主子拼過命,無數次的刺殺,都是由她将對方斬下,可是最初她也還沒有那麽厲害,遠不像現在這樣從容。
她也是會受傷的,但也只是拿了藥,獨自上藥,然後等待傷好。
唯有到執行任務的時候,他才會問一句:“傷好了嗎?”
如果她從來不曾夢見過虞晚意,也許她會更喜歡主子的關心,可是虞晚意會問她痛不痛,還會告訴她,不是任何時候都要堅強的,也可以偶爾的軟弱,她不是無堅不摧的。
虞晚意會親自為她料理傷口,拿藥,縱然只是在夢裏,可是那一副藥方,夢醒了她都記得。
她按照能裏所說拿了藥,果然好得很快。
也是那個時候,她忽然在想,要是虞晚意真的存在就好了,這樣她就可以……
十七卡殼了,她可以什麽呢,這京都她什麽都不了解,如果虞晚意真的存在,她又能告訴對方什麽?
她找到了小王爺身邊的暗衛之一:“你知道這京都有什麽嗎?”
暗衛吃驚,誰不知道小王爺身邊的十七冷淡,什麽都不關心,只關心主子?可是竟然也會有一天問他,京都有什麽嗎?
他遲疑:“……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主子要的?”
十七:“不是。”
他還是和十七說了。
只是十七總跟在主子身邊,總沒時間出去,因為她很好用,小王爺一直都很滿意她的存在,所以她一直貼身跟着。
早在很久很久以前,虞晚意也曾想過小說裏的暗衛會藏在哪裏,他們無處不在,随時都會出來,在某個世界裏她就見到了。
暗衛哪裏都可以在,房梁、床底,只要能夠隐匿身形,他們就能存在,永遠都會打起精神,随時聽從主子吩咐。
難怪暗衛命不長,永遠緊繃着精神,不怎麽休息,生命力透支得嚴重,也就是因為有武功,所以普通的熬,他們都受得住。
暗衛的換班很不勤,主子喜歡,他們就不怎麽能換班,偶爾的休息也是在主子休息的時候,還不能完全熟睡,必須得留出一點注意力注意外界。
十七也是如此。
但她習慣了。
虞晚意問她時,她說:“沒有不适。”
虞晚意也曾問過十七喜歡什麽,十七茫然了好久:“什麽是喜歡?”
那一天的夢裏,她們坐在房梁上,探讨了好久關于喜歡兩個字,可是最後十七還是不知道,她只覺得喜歡真的好難懂哦。
然後虞晚意告訴她,見到什麽特別高興就是喜歡了。
十七似懂非懂:“我……喜歡?”
那一日夢醒,她瞥見主子向別人的笑,滿心喜悅。
這就是……喜歡……嗎?
十七不知道,但她确實每一次看到主子都很高興,只要看着他。
再後來,她見到主子對着相府的姑娘笑得特別溫柔,眼神也有種別樣的意思。
他說,十七你要保護好李姑娘。
她去了。
她為李姑娘受的傷比從前都多,所有李姑娘要經受的,都由她代替。
十七總是沉默,可有時她也想問主子,有沒有哪一次他會心疼她呢?
她為李姑娘受過致命的傷,喝過毒藥,中過蠱,蠱毒發作的時候,一個人疼得不知該向誰傾訴。
主子永遠不會看她一眼,哪怕她抓住了主子的衣袖,他也只會說:“十七,你是暗衛。”
“下次就好了。”
可是,她真的好痛啊。
十七想。
主子……會不會有一絲的可能讓你在李姑娘上猶豫一次?
可是,只有痛昏了,在夢裏才有人抱住她說我在。
十七說:“晚意,我好痛。”
虞晚意:“很快就不會痛了。”
虞晚意從來都是說到做到,她真的很快就不痛了,因為蠱解了。
她按照虞晚意的方子,找藥解毒。
後來主子遇難,是她歷經千辛萬苦,把人救了回來,只不過那段時光裏,主子眼盲,沒有認出她,他對她彬彬有禮,溫柔細語,那是十七從來沒有得到的。
她很珍惜這段時光,一次都沒有開口。
這是她從來沒有得到過的,她很想要。
直到有一次,他說要娶她。
她沒拿穩那盆水,驚得愣住了,他要娶她!
他說他好了要娶她,還說他是一個王爺,他什麽都說了,看不見的眼睛裏第一次有真摯溫柔的光,那是看向她的。
原來他喜歡一個人是這樣的,好像比喜歡李姑娘還要喜歡她。
十七那一刻的心情很難言喻,夢裏又是哭又是笑:“他說他要娶我,原來不是暗衛之後,他也會這樣。”
他從來沒在她面前說過不好的一面,他把她當做一個普通的姑娘。
這是作為暗衛的十七得不到的,可是如果是普通人十七就得到了,可是這兩者都是她,普通人只是謊言。
虞晚意看向她的眼神,充滿了擔憂,幾次都想說些什麽,最後才道:“嗯。”
十七忽視了擔憂,因為這段時光太美好了,她甚至希望主子慢點好。
她還很自責:“我這樣是不是很不好?你告訴過我的,這不是善。”
“可是善惡,從來沒有固定的标準,你沒有傷害他,也沒有為之付諸行動,這算惡嗎?”
十七愣住:“還能這麽算嗎?”
虞晚意看向她:“為什麽不能?”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十七滿心歡喜,将人帶回京都,可是途中遇殺手,她只能将人盡快安置好,幾經輾轉,她終于回到了府中,卻聽見旁人說,小王爺要娶親了。
王妃是海邊的一個小漁女。
傳聞,小漁女救了王爺。
他們還心意相通。
十七滿心的歡喜,盡數破碎,她想說,主子是我救的你。
可是,她的主子卻說:“十七,以後好好保護她,她不一樣,不知道京都的一切,你不能讓她見到這一切,還有,她不會說話,你不要在她面前說其他的。”
這一次,他的話和眼神,比看李姑娘還要真。
她啞着聲問:“主子,如果救你的……另有其人呢?”
主子卻是一聲笑:“怎麽可能呢,除了她,不會是別人。”
他還說:“我知道,你喜歡我。”
十七的心涼了,原來他一直都知道,可是他從來都沒有表示過一次。
忍着莫名的心緒,她問:“那主子有沒有過一次……”
“沒有。”他知道她想問什麽。
“你不會因為喜歡,對她做什麽的,對嗎?”他甚至在警告她,還讓人給她用了藥。
那藥吃了就說不出話了,但只要解藥她就可以開口,可是他沒有給她機會,她一直都知道府裏養了很多能人異士。
可是,她從沒想過,有一天他會在她身上用上這些手段。
十七再也不能說話了,起因是她發現,那位專門給主子配藥的人用錯了藥,所以她已經啞了。
他對那位姑娘不可謂不用心,一點點小事都顧慮到了。
只要那姑娘出了一點差池,她永遠是被問責的,有時候還處罰,若不是那姑娘求情,她大概真的要死了。
從未有哪一刻,她比現在看得更清楚。
也從沒有哪一次,比現在更心碎。
只有在夢裏,她才可以流着淚說一句:“喜歡一個人好痛啊,晚意,為什麽只是喜歡就這樣呢?”
為什麽她的喜歡這麽難呢?
他給了她希望,又徹底碾碎了它。
“那就不要喜歡他了。”這話,虞晚意對很多人都說過。
因為是虐文女主,她們注定了要遭受苦難,才能捧着破碎的心艱難的走到男主面前。
十七:“我可以嗎?”
虞晚意:“你可以。”
十七努力笑着:“我會努力。”
這搖搖欲墜、破碎的模樣,她也見過好多次了,虞晚意沉默,“休息一會。”
她始終守着十七。
看着十七一日比一日沉默,到最後再也不抱任何希望了。
因為那一次,小王爺被下了藥,醒來以後發現了十七大怒,要殺了她。
可是他不知道,是他抓住了十七,不讓她走,而十七也無法說出事實。
她只能用悲傷的眼神望着他。
最後,她拖着疲憊的身軀,一步一步離開了這間房。
“晚意,你在就好了。”
受過嚴厲處罰之後,十七低聲喃喃。
可是,也是那一天起,忽然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睜開眼隐約朦胧間,她看到了一道身影。
十七以為看錯了:“晚……意?”
她無聲問着,嘔啞嘶瀝。
“是我。”
當虞晚意發現,她不再被隔離在另一個時空裏,能夠出現時,她就什麽都知道了。
找到十七再簡單不過了。
人奄奄一息的躺着,喊着她的名字。
虞晚意想要帶一個人離開真的很容易,這被譽為危機四伏的王府,她也能如入無人之境。
她只是給十七上了藥。
從來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想哭,十七抱住了虞晚意,嗚嗚哭着,可惜她什麽話都說不出來,只有嗚嗚啞聲,凄厲難聞,可是虞晚意毫不在意,只是說:“我都知道。”
只是這一句,十七哭得更慘烈了。
所以她忽視了為什麽虞晚意會存在,為什麽現實裏的虞晚意和她如此合拍,她什麽都沒想,只是覺得,有虞晚意太好了。
她一直抱着沒有放手,生怕下一刻虞晚意就化為了幻影。
哪怕是夢,是假的,也沒關系。
至少,她不是什麽都沒有。
可是等她醒後,才恍然,她好像一直抱住什麽,陡然間看清了那張熟悉的面容,十七的手竟不知是該放還是緊一點。
……所以這一切不是夢嗎?
晚意為什麽會存在和出現呢?她從前希冀了好久都沒有的人,為什麽會出現?
“就當做是,天聽見了你的心願。”虞晚意知道,從前的十七問過無數次,她會不會是真的,她要是真的就好了。
她問:“所以,你要和我離開這裏嗎?”
離開這裏,離開這個讓她受傷悲傷的地方……從前的十七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離開主子,所有人都說她的命是主子的,暗衛不能離開主人。
可是,晚意告訴她,她是她自己的,不屬于任何人,她只是她自己的,沒有人是她的主人。
她留在這裏,除了礙了主子的眼,還有什麽用處,現在他要恨死她了,那天晚上她明明拒絕了,可是沒有用。
她真的不懂,也是真的很難受。
從前的晚意問過她要不要離開王府,她當時不知道,現在晚意出現了,想要帶她走,她好像已經沒有留戀的理由了。
她把手放到了虞晚意的手裏。
——帶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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