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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報警?”

“報警說什麽,有人跟蹤我,但是她跟丢了?我擔心一個跟蹤狂的安危?”

“ 行為可能有些過分,就像我女兒,追星追起來要命,其實并沒什麽惡意。”頓了一下,司機又說:“要不你先回去,我去找找她,應該走不遠。”

馮時松了口氣道:“留你在這兒我過意不去,上車吧。”

司機嗯了聲,心想着阿爾走不遠,計劃原路返回看看,倒是沒走個幾分鐘就在前面轉角的地方看到她同個男人站在雪地裏瞧着輛車。

出租車抛錨了。

司機把人扔下又良心發現折了回來,可惜老天不長眼。兩人在雪地裏沒辦法,師傅打了電話找人拖車,阿爾詢問要不要錢,兩人在這上面又起了小矛盾,正無法解決的時候倒是馮時過來了。

那人見馮時忙道:“我的車抛錨了你得管管吧,這一晚上都是在追你呦。”

馮時笑道:“我讓你追的?”

出租車師傅目光在男女身上流轉:“你們沒關系?沒關系她還追你?有毛病吧。”

阿爾上前道:“我不認識他,你別麻煩人家,我說了我推回去。”

師傅樂了:“你推?車推你還是你推車。”

“我力氣大!”

馮時的司機才上前道:“時間不早了,天氣又冷,你們就別争執了,先找人把車拖回去修修。”

出租車師傅道:“終于來了個明理的,不過這車是因為你們壞的,你們得賠償啊。”

阿爾準備再次撇清關系,倒不料馮時張口道:“多大點兒事兒,趙叔你留這兒 ,修完給我報賬。”他沖阿爾一揚下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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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點頭道:“你們回去吧,我看着。”

阿爾目光來回流轉,她搞不清馮時這人到底什麽意思,又看向他,對方走了兩步回頭:“沒聽見我說話?”

“我……”

司機擺手道:“姑娘快回去吧,看你的臉都凍紅了,不用你還錢的。”

她深深鞠了一躬,道謝,才跟過去。

馮時上車前道:“你開車。”

“我不會。”

“你會幹嘛?”

他明明站在駕駛位旁邊還要故意問,阿爾知道他就是想嘲諷自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腦子又轉不過彎兒來,低聲咕哝了句:“會吃。”

男人呵笑了一聲,嘭的摔上了車門。

……

阿爾想回工作的餐廳,但是馮時說不認識路,車通向寂靜的大路,溫暖的空間把外面的天寒地凍隔絕。

馮時瞧了一眼她道:“你緊張什麽,我對你不感興趣。”

“我知道。”

“那就是你對我有興趣?”

阿爾看着他道:“我只喜歡我丈夫,以後,永遠永遠都不會變。”

“貞潔烈女,你現在看起來像是單相思,你丈夫可沒那麽喜歡你,他是不是另謀新換把你忘了。 ”

想到此阿爾也心痛,嘴上還是不承認,“他只是出門走的久而已。”

“也對,不能把人心想的太壞,他可能就是腦子不好使,被人騙到黑煤礦挖煤去了。 ”

“哪裏有黑煤礦?”

“幹嘛?”馮時詫異的揚揚眉毛,“你要去找?”他不由笑出聲來,“你是有多傻多天真。”

“你說的我确實沒想到過,總可以試試。”

“黑煤礦啊。”他故意拉長了語調,“全國各地都有,三天三夜都說不完,你難道要一個一個找?”

阿耳垂着腦袋,兩條大辮子自然的垂在胸前,十指絞合,沮喪道:“不找怎麽知道有沒有?”

車子在路上平穩的行駛,馮時扭頭看了她一眼,忽然轉移話題,“你搖骰子挺厲害的,是不是常混賭場。”

“ 我就是随便搖一下。”

“點數也是随便猜的?”

“嗯。”

“這麽會猜啊,那你猜猜我對你什麽想法?”

馮時的目光往下落,淺淡的夜色照在細白的脖頸上,仿佛一捏就要斷了似的。

“不知道。”

他饒有興趣的動了動眉,“你不是說我跟你丈夫長得一樣嗎?你別找他了,跟着我,我每個月給你十萬,讓你住別墅,怎麽樣。”

阿爾忽然想起那個想跟她結婚的中年男人,她道:“你們的這裏的人流行用金錢做籌碼,表面上是買賣感情,本質是買賣人口。”

“這是對你價值的一種肯定,你應該感到高興,多少女人夢寐以求 ,這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阿爾擡頭看他,與對方目光撞個正着:“我只想找到我丈夫。”

他眼睛眯了眯,語氣帶着一種莫名的窮追不舍:“我幫你找到你丈夫,再加上剛剛的條件,你陪我,等你找到了我們劃清界限,互不妨礙,怎麽樣? ”

“不用了,我自己會找。”她似乎還沉浸在尋找徐晉安線索中斷的悲傷中,過了一會兒才說:“你不是開車嗎?看路,別看我。”

馮時巋然不動,阿爾沒再說話,留了個後腦勺給他。男人臉上抹了層詫異,随即而來的玩世不恭與不屑 ,“真是個木頭疙瘩,天兒都不會聊,也不想想我怎麽會看上你!”

“ 今天晚上 謝謝你幫我。”

“我什麽時候幫過你 ?”

阿爾想說在包間還有剛剛抛錨的車子,但是覺得這人死要面子,便不細說,只低低的嗯了一聲。

半個小時的功夫到了天鵝湖,雪已經鋪了半寸厚,歐式的建築矗立其中,仿佛慈祥的長者,北風撩起鮮紅的圍巾在空中滌蕩,鮮豔又可愛。

阿爾跟在馮時身後問:“我住哪兒?”

“狗窩。”

“你明天出門嗎?從這裏到公交站要很遠。”

“看心情。”

馮時走得極快,阿爾小跑着才能跟上他,夜色裏,阿爾才發現自己身高只達到他的下巴,他要比徐晉安高半個頭。

原來真的不是一個人。

馮時直奔卧室也不管阿爾,她站在那裏不知所措管事的趙阿姨見她穿着廉價,可又是少爺第二次帶回來的,便把人帶進了客房,準備好睡衣,詢問她洗澡要用精油、花瓣、還是牛奶。

阿爾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這裏比馮時的卧室還要豪華,粉色的紗簾,白絨絨的地毯,柔軟的大床,鮮豔的花朵。

“小姐?”

“啊!”阿爾回神,“我什麽都不用,”

趙阿姨瞧着她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也沒再問,又說:“這些風格都是按照林小姐的喜好來的。”

“林小姐是誰?”

“這裏最終的女主人。”

阿爾想了想說:“是馮時的媽媽嗎?”

趙阿姨皺起眉頭,愈發嫌惡,臉皮真是夠厚,也對,臉皮不厚也不會來這裏。她沒再多言,道了聲晚安出門去。

房間裏只剩下了阿爾一個人,她瞧哪兒都新鮮也沒亂碰,今天晚上勞累,便草草沖了個澡睡下,睡覺之前還鋪了條床單怕給人弄髒床。

……

雖然這裏是金窩銀窩,可是阿爾睡的并不好,一夜長夢,總是看到徐晉安走在前面,她跟在後面,鮮紅的彼岸花挂在雜草叢生的崖上,雨過天上,到處濕漉漉的。

他說那花真好看,阿爾道:“我們這裏叫它牛糞花。”

“牛糞花也好看,我過去拍照。”

阿爾點點頭,兩個踩着滑不溜秋的草葉往上爬,一直到胳膊酸了都沒爬上去,阿爾很累,腦子混混沌沌,忽而又覺得自己失手從崖上滑了下去,整個身體輕飄飄的,仿佛一根羽毛在空中飄啊飄,徐晉安的臉在她面前一會兒清晰一會兒模糊。她心裏想,他在我身邊啊,在我身邊就好,忽而那暖洋洋的笑容冰冷起來,阿爾身體顫了一下,睜開眼睛,天已經亮了。

床頭的絲質睡衣閃着柔光,她摸了摸額頭,不得不回到現實。

……

馮時正在跟一位漂亮優雅的女人吃早餐,阿爾出現的時候,男人眼皮都沒擡,還是另外一位同她打招呼:“早上好,一起吃早餐。”

阿爾在她面前莫名的局促,她掃了眼馮時,攥着雙手道:“不麻煩 了,我現在就走 。”

“沒關系,,這裏不好打車,一會兒我可以送你出去。”說完她已經喊了趙阿姨為阿爾備了一套餐具。

馮時一邊喝牛奶一邊翻看報紙,漂亮女人柔情的目光不時落在他身上,又把抹好黃油的明白放在他的餐盤裏,嘴裏卻同阿爾道:“你是馮時的朋友吧,我是他的未婚妻,林佳蘿。”

未婚妻?原來趙阿姨昨天說的女主人是她,阿爾一時臉熱,見對方落落大方,不自覺心裏有些自卑,面對馮時的那套氣勢莫名消失,忙回道:“我叫阿爾。”

“阿爾?第一次聽這個姓,你是少數民族吧。”

“不,我姓餘。”

“多餘的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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