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25章

夏顏錯愕地看着夏母，一時間眼裏充滿了疑惑。明明她什麽都沒說，而且自打來到了醫院，她連季堯的名字都沒有提過。

除了昨天有一次，季堯給夏澈打電話來的時候，她躲在門口偷聽了一會。

夏母笑了笑，自己的孩子怎麽會不了解。

夏顏這一次來，明顯就和之前狀态不太一樣，經常出神，昨天聽到季堯打來電話，眼神一下子就亮堂了起來。

她語氣一如既往地溫柔。“你喜歡季堯，他知道嗎？”

夏顏搖了搖頭。

那天季堯問的時候，她就跑了。而且從那天之後，她就沒有再和季堯聯系過了，甚至連出國這件事都沒有告訴他。

“季堯是個好孩子，顏顏如果喜歡他的話，一定要大膽地告訴她，萬一錯過了，再後悔就遲了。”夏母摸了摸自己女兒的頭。

夏顏遲疑了半晌，最後猶猶豫豫地開口：“可是季堯哥哥不喜歡蘭姨。”而蘭姨從小就對她很好。

“你會因為季堯不喜歡蘭姨，就不喜歡他了嗎？”夏母循循善導地問她。

夏顏搖了搖頭。

“那就是了，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媽媽只希望你開心快樂，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其他的都不重要。

夏母臉上始終保持着淺淺的笑意，讓人覺得溫柔又安心。

“我明白了，謝謝媽媽，我這就去給季堯哥哥打個電話。”夏顏激動地走了出去。

這時夏澈進來，看見妹妹匆匆忙忙的樣子，還以為出什麽事情了。

“顏顏這是怎麽了？”夏澈端着的剛剛洗好的水果問道。

夏母笑笑，“給季堯打電話去了。”

“他們倆不是吵架了嗎？”

“年輕人，吵起來快，和好也容易，都沒什麽心眼。不過倒是你，夏澈，你也老大不小了，到底什麽時候……”

“媽，打住，打住。我的事情您就別操心了。”夏澈趕緊制止了這個話題，都怪季堯那小子，以後估計少不了念叨。

夏顏跑到天臺外面，拿出手機，撥出了那個心心念念的號碼。

響了十幾秒，才有人接通。夏顏緊張，一時不知道該說點什麽才好。

“有事嗎？”

電話裏頭傳來冷漠又疏離的三個字，夏顏仿佛一下子就被潑了一盆冷水，第一反應就是季堯哥哥生她的氣了。

“季堯哥哥，你之前問我的問題，還算數嗎？”夏顏鼓起勇氣問道，天臺的風吹得她有些發抖。

“什麽問題？”

夏顏突眼裏突然冒出一陣酸酸澀澀的感覺，原來他這麽快就忘了，竟然難過的想哭。

“沒、沒事了，季堯哥哥再見。”

夏顏趕緊挂斷電話，她怕自己一不留神就會哭出來。心裏悶悶的，很難受。

挂斷電話之後，她在天臺又坐了一會，等到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之後，才下樓回了病房。

夏母一看見她就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顏顏，你怎麽了？”

本來還沒事的，結果被夏母這麽一問，夏顏突然就委屈地趴在床邊啜泣了起來。

夏母在一旁安靜地看着她，等她哭完。

“媽，我沒事。”眼睛都哭紅了，夏顏嘴裏還在說着沒事。

夏母一陣心疼，把夏顏抱在懷裏。

夏顏十八歲生日那天，夏父和夏母還有護工在病房裏布置，夏澈出去買生日蛋糕了，一家人都高高興興的。

夏顏也開心，但心裏總有塊地方讓她覺得空落落的，像是提不起精神來一樣。

夏父夏母自然也有所察覺，不過都心照不宣地沒有說出來。

夏澈買好蛋糕回來，一家人坐在一起。

“顏顏，來許個願望。”夏澈拆開蛋糕，擺在桌上，沖着夏顏說道。

夏顏雙手合十，閉上眼睛，小嘴嘤動，說完心願之後，剛睜開眼想要吹滅蠟燭，而後整個人都楞住了。

季堯大大方方地站在她的對面，不是夢也不是幻覺。

“傻愣着幹什麽？大家都等着你吹蠟燭呢。”夏澈催促道。

夏顏後知後覺地吹滅蠟燭，視線落在季堯的身上，像是黏住了一樣。

“之前的那個研究性項目，正好趕上昨天講解，老劉不準我請假，所以來晚了。”季堯頭發有些淩亂，臉上還有些冒出來的胡茬，黑眼圈十分明顯，但是神情堅定，眼裏仿佛只能容得下對面那一個人的身影。

夏顏很多話卡在喉嚨裏，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而且她爸媽和哥哥都在旁邊，她也不好意思說。

“顏顏，還不給大家切蛋糕。”夏父在一旁提醒道。

“喔，好。”夏顏趕緊移開自己的視線，重新給大家切了一下蛋糕。但是切完之後，她就火急火燎地拉着季堯跑出去了。

“你們先吃，我馬上就回來。”

溫熱的小手和寬厚的手心牽在一起，季堯第一次生出一種被別人帶領的感覺，不管夏顏拉着他去哪，他都願意。

還是那個天臺，冷冷的，寒風一起，夏顏仿佛随時都能被刮走一樣。

“季堯哥哥，我有話跟你說。”夏顏小臉一下子就凍得通紅，但說出的話清晰又堅定。

“我也有話跟你說。”季堯看着她，把自己的圍巾裹在了她的脖子上。

“不行，我先說。”夏顏聲音一下子大了起來，表明自己的強勢。

“嗯。”季堯見她這麽堅定，只好讓着她。

夏顏醞釀了一下情緒，又咽了口水，最後看着季堯，堅定地說：“季堯哥哥，我喜歡你，想和你在一起。”

季堯一怔。

“我喜歡你，那天不是故意要推開你的，有點突然，我當時害怕了。可我這幾天想明白了，我喜歡季堯哥哥，很喜歡很喜歡。”

夏顏把心裏的想法全部說出來之後，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也沒那麽難受了。

“不害怕我了嗎？”季堯一直以為，夏顏是和以前一樣害怕他，所以才會……

他暗自忍耐了好幾天，最後忍不住了才打電話給夏澈，表明自己的心意——就算夏顏怕他，他也要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争取。

“不怕，早就不怕了。”

“是嗎？什麽時候開始不怕我的？”季堯突然來了興致。

“從軍訓的時候，你來音樂室背我下樓的時候，還好去陪我給蘭姨買禮物的時候，還有把我從藝術中心抱出來的時候，從你在醫院照顧我的時候……”

所有的畫面都跟着小丫頭的節奏一幕幕浮現在眼前，夏顏每說一次，他的心就會跟着顫動一下。

“但是那天我打電話給你，就是想告訴你來着，可是你好冷淡，我還以為……”一想到那天那個電話，夏顏就覺得有些委屈。

“以為什麽？”

“以為你不喜歡我了。”夏顏低着頭，眼眶紅紅的。

季堯再也忍不住，一把将人摟在懷裏，在她的耳邊低聲說道：“笨蛋，有些話我想當面跟你說。還有就是，想懲罰你一下，讓我難受了這麽多天。”

要不是從夏澈那裏得到了一點情報，他可能會難受更久。

“你才笨。”夏顏不服氣，噘起嘴來，傲嬌地說道。

兩個人說完，氣氛一時安靜了下來。

季堯認真地看着她，目光缱绻，深情地說道：“顏顏，做我女朋友好嗎？”

那天沒有等到的答案，這次他又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連夜趕來，繼續問她。

“嗯！”夏顏用力地點了點頭，堅定、果斷，一秒都沒有遲疑。

季堯的目光漸漸變得炙熱，夏顏一擡頭，瞥見他的眼神，小心髒撲通撲通跳了好幾下。

見季堯遲遲沒有動作，她好奇地問道：“季堯哥哥是想親我嗎？”

季堯：……

那麽膽小的女孩子為什麽突然間變得這麽直接了，簡直讓人猝不及防。

“那我閉上眼睛啦！”夏顏說着說着就學着別人的樣子閉上了眼睛。

季堯：……

怎麽有一種被輕視了的感覺！

小丫頭閉着眼，小巧的看上去還塗了唇膏的嘴唇近在咫尺。

季堯始終壓抑着的那最後一絲理智，終于土崩瓦解。

他低下頭，剛碰到，夏顏就敏感地動了動。剛剛還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真的有人靠近她的時候，立馬就開始往後縮了。

這種時候，季堯哪能允許她逃跑。

長臂一伸，夏顏就把她裹在了懷裏，兩個人擠在同一件寬大的羽絨服裏。

而羽絨服裏面。

季堯先是淺嘗辄止地試了幾次，等到某只小白兔放松下來之後，大手扣住她的後腦勺，撬開舌關，熱情地吻了上去。

雖然是第一次，但是季堯似乎一點都不露怯，在喜歡的人面前，身為男性的本能使他不斷的往裏摸索，企圖得到更多。

夏顏的唇軟軟的，唇上還留着唇膏茉莉花香的味道。季堯像是嘗不夠一樣，每次夏顏喘不過氣來的時候，他都适當松開，而後又迫不及待地繼續。

直到夏顏在裏面推了推他，“季堯哥哥，可以了，再親下去等下嘴巴腫了，會被爸媽發現的。”

夏顏說這話的時候，嘴巴還酥酥麻麻的。聲音很小，但周圍很安靜，季堯聽得很清楚。

他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衣服裏面的人威脅道：“不許笑，不許說出去。”

“好，不笑，不說。”

下樓的時候，季堯又偷親了夏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