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chapter34

chapter  34

鄒杏梓越想越覺得不對，但因為有人在，好歹暫且按捺住了找徐澄晏問個清楚的沖動。

幾個人在客廳聊天，快到八點的時候紀行叫了聲“準備吃飯”，鄒杏梓起身去幫忙擺碗筷，忽然聽見門鈴聲響，她連忙擦了擦手說：“我去開。”

她從貓眼上往外瞄了一眼，見是個年輕女孩子站在門口也沒多想，伸手扭動門把拉開了門。

“你好，請問你找誰？”

對方看到鄒杏梓明顯愣了一下，遲疑了一下才說：“我找杳渺他們。”

杳渺本來坐在沙發上玩手機，聽到聲音往門口看了眼，立刻站起來驚訝地看向來人：“天青你……”她似乎想到什麽，看了眼鄒杏梓才繼續說，“你怎麽過來了嗎？”

鄒杏梓想到對方說的是圈名：“是你們社裏的成員嗎？”

“……是。”

“這樣啊，”鄒杏梓側身讓開，示意對方進門，“那就是約好來面基的，正好要吃飯了，進來吧。”

杳渺似乎顧忌什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最終還是主動把女孩拉進來，跟鄒杏梓介紹道：“她叫荀天青，也是我們社裏的一個CV，本來說沒空過來的沒想到……”

鄒杏梓倒沒覺得不自在，反正這屋子裏除了徐澄晏其他人都不熟，就當認識新朋友了。

“誰來了？”

徐澄晏聽到聲音走到廚房門口看了一眼，語氣如常地說：“馬上吃飯了，來都來了，一起坐吧。”

荀天青默默地松口氣，關上門跟着杳渺往餐廳走。

八個人倒把餐桌剛好擠得滿滿當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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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杏梓總覺得荀天青出現後氣氛不知道為什麽變得有些微妙，但她搞不清楚原因，也就沒在意。

她捧着碗坐在徐澄晏旁邊，看他們聊得十分盡興，偶爾話題也會cue到她，一點也不會覺得冷場，只是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荀天青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她這邊，眼神帶着點審視的意味，讓她有點莫名。

無意間聽到荀天青的圈名叫“青音”，她覺得好像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

閑來無事，鄒杏梓就順便在微信上戳上官玥：“你知道百裏流光有個女CV叫青音嗎？”

上官玥沒回複，她也就暫時把這件事放在一邊。

一群人吃吃喝喝十分愉快，鄒杏梓的飲料被徐澄晏從啤酒換成了橙汁，其他人也沒意見。

她本來就不喜歡喝酒，樂得不喝，捧着橙汁喝得歡快。

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吃完其他幾個都毫不客氣地跑到客廳，連紀行都不例外，挑了部前不久上映的口碑驚悚片來看，荀天青默默地留下來幫忙收拾碗筷。

徐澄晏把菜放進冰箱裏回頭看向她：“你去跟他們看電視吧，這裏我來就好。”

荀天青滞了一下：“我只是想幫忙……”

“不用，”徐澄晏語氣平淡地說，“哪有讓客人幫忙收拾的道理。”

話音才落，鄒杏梓的聲音從廚房傳來：“徐澄晏洗潔劑用完了，有沒有新的啊？”

徐澄晏轉身進了廚房：“在櫃子裏，你夠不到我來拿。”

荀天青站在那裏，望着廚房的方向輕咬下唇，眼裏滿是不甘和委屈。

杳渺分神注意着荀天青，見她放棄幫忙收拾餐桌轉而去了陽臺，微皺了下眉頭，悄悄起身也跟了過去。

紀行租的這套房子并不大，卻帶了個小陽臺，養了七八盆種類不一的盆栽植物，錯落地擺在花架和地上，不畏嚴寒開得郁郁蔥蔥。

荀天青就站在客廳和陽臺隔離門後，背靠着牆壁。

陽臺上沒開燈，她的臉隐沒在黑暗裏看不真切，只能瞧見一點紅光，煙味飄散，讓跟來的杳渺無聲地嘆口氣。

“天青，你還好吧？”

“……不好。”

杳渺嘆口氣：“都跟你說那麽清楚了你非要過來，不是上趕着找虐？幹嘛跟自己過不去？”

“我也不想的，可是我不甘心。”

荀天青苦笑一聲：“剛才我幫忙收拾，你知道他跟我說什麽嗎？他說沒有讓客人幫忙收拾的道理，我認識他五年，喜歡他三年，比不上一個只認識了半年的人。”

杳渺無話可說。

荀天青比他們幾個進社晚，聲音戲感各方面條件都不錯，性格也很好，很快就和大家熟識起來，後來面基順理成章地成了三次元的朋友。

她對徐澄晏有好感，也不怎麽掩飾，很快社裏的人多多少少都有數，蜚聲還特地幫忙給她和徐澄晏牽過線。

可惜被徐澄晏不太委婉地拒絕了。

荀天青沒放棄，把暗戀轉成明追，一門心思跟他合作配劇，當時徐澄晏忙于學業淡出，之後幹脆退了圈，徹底絕了她合作的念想。

本以為他重新回到圈子裏是自己的機會，卻沒想到一轉眼他就和別人确定了關系。

沉默半晌，杳渺低聲勸：“感情這種事本來就勉強不來，現在你已經親眼看到了，該放下了吧？”

“只是交往而已，相親認識的能有多深的感情，”荀天青吐出煙圈意有所指地說，“不過是男女朋友罷了，結了婚都還能離婚呢。”

說到最後語氣裏頗有些賭氣的感覺，杳渺被她吓一跳：“你別亂來啊。”

荀天青輕笑了一聲：“我像是那種人？”

她自認不是那麽小氣的人，可是還是忍不住有些嫉妒，嫉妒自己苦苦求而不得的，對方卻唾手可得。

杳渺無聲地嘆口氣。

荀天青抽完一支煙心裏的煩躁平靜了些許，跟杳渺一塊兒回到客廳，其他人沉浸在漸入佳境的驚悚劇情中，似乎沒人注意到她們倆消失了一會兒的事情。

鄒杏梓跟徐澄晏收拾完也加入了觀影大軍，客廳裏關了燈只剩下電視機投出來的光，氣氛渲染得恰到好處。

兩人自然而然地坐在一塊兒，偶爾低聲交談兩句。

明明看似平常的一個小動作，卻有一種誰也無法再介入的氣場，徐澄晏唇邊笑意清淺，看在荀天青眼裏分外刺眼。

好不容易電影結束已經快十點，蜚聲等人紛紛提出告辭。

徐澄晏送他們出去，紀行打了個招呼回房說要補直播，鄒杏梓留下來收拾完茶幾半躺在沙發裏看手機。

上官玥：“知道啊，你怎麽忽然問起她？”

一個多小時前就回了微信，當時她在看電影沒看到。

鄒杏梓說：“今天百裏流光內部私下聚會，她也來了，我覺得她的态度有點……奇怪。”

這已經是比較委婉的說法了。

荀天青看她的眼神莫名其妙也就算了，她還發現對方不止一次目不轉睛地看着徐澄晏。

鄒杏梓又不傻，怎麽會看不出來對方眼裏壓抑不住的情愫。

那種眼裏除了他再也看不到別人的眼神，鄒杏梓不止一次見過——俞姿晗看陸馳的時候就是那樣，哪怕俞姿晗自己并沒有意識到。

上官玥回：“徐師兄沒在你身邊吧？”

鄒杏梓莫名：“沒，怎麽了？”

上官玥的視頻連線立刻就打了過來，鄒杏梓一邊接一邊走近了徐澄晏在這裏時暫住的房間裏。

一接通，上官玥就開門見山地說：“我也不瞞你了，之前我們跟百裏流光合作出劇在歪歪上商量試音你還記得吧，當時大人剛剛重新在圈子裏活躍，飯團跟我說他們打算直接找大人配主役。”

“然後？”

“然後那天在歪歪上我和谷雨撺掇你去試音嘛，她就明裏暗裏擠兌你來着。”

鄒杏梓有點印象了，那天徐澄晏還頂着不歸的名字一本正經地跟她說聽說她也是CV，希望有機會能合作來着。

上官玥還在繼續：“大人以前都很高冷的啊，跟他關系好的也就百裏流光的那幾個，你們沒合作過也不認識，他卻先是給你送花又主動關注你還轉發點贊啥的——你沒注意吧，他贊的都是你好久以前的微博——呃，跑題了，一直有傳言她倒追大人來着，而當時是個人都看得出來當時大人對你有意思，所以她就急了呗。”

鄒杏梓：“……原來如此。”

“你說今天聚會她也去了，她沒說什麽吧？”

“這倒沒有。”

上官玥說：“你自己心裏有數就行了，不過也不用太擔心，據我所知她倒追大人的傳言都好幾年了，要是真有什麽，早就在一起了，哪還有你登場的機會。”

“嗯。”她本來就沒有擔心。

比起這個到現在才堪堪露出端倪的潛在情敵，鄒杏梓更想知道的是徐澄晏是不是一開始認出了她是誰。

見鄒杏梓應下，上官玥就不再多說轉而問起：“我後天回公司實習，你什麽時候回南城？”

“明天。”

她酒店那邊都退房了，今晚過來聚會就順便在徐澄晏這裏留宿一晚，明天一早回南城。

上官玥壞笑：“還有兩天就情人節哎，你不跟大人過完周末再回啊？”

徐澄晏的配音工作已經接近尾聲，每天忙得吃飯的時間都沒有，鄒杏梓自己也不太在意這些節日，所以提都沒提。

既然上官玥這麽誠心誠意地發問了，鄒杏梓自然要耐心答疑解惑的。

于是鄒杏梓沖視頻那頭的上官玥露出個親和的笑，說：“無所謂什麽情不情人節的啊，有首歌怎麽唱的來着，‘只要愛對了人，情人節每天都過’，與你共勉。”

——單身狗要神特麽的共勉。

上官玥：“……我自閉了。”說完就氣鼓鼓地挂斷連線。

鄒杏梓笑倒在床上。

“看到什麽了這麽開心？”

徐澄晏送完人回來，就看到鄒杏梓抱着手機躺在床上傻笑。

鄒杏梓看到他回來立刻坐起身看着他，想問他是不是一開始就認出自己，是不是還記得他們曾經有過的交集，以及為什麽當初拒絕她現在又和自己在一起。

想問的太多，一時居然不知道該從哪裏問起。

“怎麽了？”徐澄晏見她看着自己欲言又止的，還以為她有什麽事想說卻不好開口。

醞釀了一會兒，鄒杏梓悄悄吐了口氣，沉聲問：“你從一開始就認出我是陸馳的妹妹對吧？”

徐澄晏凝視她兩秒後輕輕點了下頭：“嗯。”

“既然認得我，為什麽現在又選擇和我在一起呢？”鄒杏梓終于把想問的問出口，“明明你當初拒絕了我。”

這難道只能用一句真香定律來解釋嗎？

徐澄晏眉心微擰，一字一頓地反問：“……我什麽時候拒絕過你？”

鄒杏梓愕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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