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蔣霍，牛啊！（已修）

蔣霍，牛啊！（已修）

“完了，完蛋了！”

“我們蔣家村要完了！”

十二頭豬，市場價一頭三四百塊，那就是四千塊，他們苦哈哈一年到頭，最多也就能分到一百多塊！

“書記，只能你多想想辦法了！”把壓力給到蔣父這邊，大家夥意見統一得很。

“書記能有什麽辦法，他又不是獸醫！”快言快語的顏冰說。

“你閉嘴，這兒沒有你說話的份兒！”王普厲聲道。

“我也是知青，也是村裏的一分子，怎麽就不能說話了！”對王普，顏冰也不客氣，早就看不慣這個狗腿子了。

“好，那你來負責，四千塊錢，你拿出來啊！”王普伸出手，攤開放在顏冰跟向姝好面前。

“對了，我忘了你家裏出了名的窮，飯都吃不上。”王普譏諷一聲，立刻轉向向姝好，“向知青，你跟顏冰關系好，你家以前條件也不差，不然，你幫她拿？你肯定能拿出來吧！”

衆人的目光緊跟着移到向姝好身上。

“向知青，你真有四千塊？”

“你就拿出來吧，要人命的事！”

“我們會還的，拿出來吧！你總不能看着我們去死吧！”

衆人哀求的目光在向姝好沉默的這段時間裏漸漸轉化成兇狠，他們的語氣也越來越狠辣。

“向知青，你就這麽狠心？我們蔣家村沒有薄待過你吧！”

“白眼狼！我們之前看錯你了！”

看大家夥開始針對向姝好，顏冰急壞了，“姝好家裏出了事，這麽多錢，真的拿不出來！”

“你當我們是傻子，不想幫就直說，狼心狗肺！”村民呸聲連片，口水差點兒噴到向姝好身上。

顏冰連忙護着向姝好往後退，可村民人太多，又存心為難，她們根本躲不了。

眼見村民朝兩個姑娘發洩怒氣，蔣父挂不住臉，攔在向姝好前邊，沉聲道：“蔣家村的村民們，大家夥先別急，還沒到最後關頭，我們再想辦法！”

“沒時間了，食品收購站的人明天就要來催了！”

蔣父頓時僵住，“明，明天？”

“也可能是今天。”獸醫啞着嗓子，他也是蔣家村的一分子，他也很無助。

村民們眼睛紅了，“走，去知青點！”

他們要搶。

“你們不能去！”本來王普只是想讓村民為難向姝好，村民要是真的去知青點了，他們的錢財誰能保證不會被搶走？

王普咬牙，張開胳膊攔。

可他太瘦，不中用，村民一推，他就踉跄着倒下，村民很快就沖破知青點知青拉起的屏障，眼見就要沖進去了。

向姝好擠在人群裏，東倒西歪，蔣父控制不住場面，大聲嘶吼也沒用，蔣霍看到此情此景，他迅速跑到旁邊廢棄的農房的房頂上，大聲喊道：“大家先別慌，我有辦法！”

以前在三千小世界裏執行任務，其中一個世界他的身份就是獸醫。

養豬而已，難不倒他。

村民們一開始沒人注意，但王普等人聽見了，荊琦雲也怕自己的錢財被搶走，帶着知青們一起喊，“書記兒子說有辦法，蔣霍說他能治好豬病！”

“什麽？蔣霍有辦法？”

“肯定是騙人的，大家夥別信！”

蔣父看向兒子，焦急的眼神似乎在詢問，看見蔣霍鄭重點頭，他聚集起渾身力氣，嘶吼一聲：“大家都安靜，搶錢犯法，你們難道想被公安抓走嗎？”

能治好豬病，誰願意冒被公安抓走的風險。

見村民們恢複理智，還朝他看過來，蔣霍才雙手做喇叭狀，喊話道：“現在大家都聽我的，養豬戶各自回到家裏，我現在就去給豬看診！”

“我們不相信你，你憑什麽說能治好，你又不是獸醫！”

蔣霍看見被堵在人群裏的向姝好穩定身體，還擔憂地看着他，他稍稍放下心，遞過去一個顏色，讓她趕緊找地方躲起來。

向姝好沒看懂，顏冰卻看明白了，趁着大家夥都盯着蔣霍，她拉着向姝好穿梭在人群裏。

向姝好不肯，顏冰小聲道：“你不安全，他沒法專心致志對付難搞的村民，就聽我的吧！”

向姝好這才被拉走，躲到人群最外圍，相對安全的地方。

蔣霍又掃一眼，徹底放下心，在一聲聲不耐煩的叫嚷聲中，他忽然板起臉：“我不行你行！我治不好，不如你來？”

那人被怼得啞口無言，憋得臉通紅，只能無能狂怒：“要是你做不到怎麽辦，買豬的錢就由你來掏！”

“好，我來！”蔣霍答應得很痛快。

向姝好着急了，拼命沖他擺手，蔣霍微微一笑，“那我若是治好了呢？”

“不可能！”那人斬釘截鐵。

“膽小鬼，懦夫！”蔣霍張嘴就罵。

“你tmd，賭就賭，我還怕你不成！”

“把賭注拿到臺面上來，別讓我們大家夥瞧不起你！”

年輕的漢子漲紅了臉，“要是你真能治好豬病，我就給你家幹一輩子活！”

“我家可不想養一個白吃幹飯的。”

“你……”漢子氣壞了，拳頭捏得吱嘎作響。

“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成了吧!”漢子也是豁出去了。

站在漢子身邊的五十幾歲的男人不善地皺着眉，想讓兒子收斂點兒，可已經被架起來了，現在說什麽都晚了，只能寄希望于蔣霍說大話，他根本治不好豬病，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能治好豬病？

“大家夥替我做個見證，要是蔣二虎這家夥不認賬，你們可得幫我！”

“成成成，快去給豬看病吧！”村民大喊，他們都等不及了。

在大家夥的催促聲中，蔣霍跟蔣父走在前邊，來到了第一家養豬戶家中。

蔣霍撐着半人高的圍欄，跳進豬圈裏，米駝豬攤在地上，蹄子一顫一顫，眼珠子也閉着，眼見出氣多進氣少，快要不行了。

村門看得揪心，不停催促。

“吵什麽，若不望聞問切，治死了你來賠！”

村民頓時鴉雀無聲。

蔣父也跳進豬圈，他蹲在蔣霍身邊，壓低聲音道：“能治嗎？”

“當然！”蔣霍斬釘截鐵地說。

蔣父了解兒子，他說能治，那就一定能治。

蔣父瞬間松開快湊到一起的兩蹙眉毛，大笑了一聲。

村民聽見，立馬道：“書記，有辦法了？”

“當然，我兒子那麽厲害，當然治得了！”驕傲地回應了一句，蔣父就站起來，出去了。

衆人看書記這麽閑适，也放松了，可卻不敢像書記這般。

“書記，豬到底得了什麽病？”有人打聽。

蔣父哪裏知道，可剛才村民們鬧翻天，連他這個書記也不放在眼裏，讓蔣父很是惱恨，他做了個夾手指的動作，立即就有人把煙遞上來。

蔣父抽了，吞雲吐霧一陣，就是不說。

村民快急死了，只能催促蔣霍，蔣父立時丢了煙，“催什麽催，都說了能治，不信我兒子是嗎？你家的豬就別治了，你自己想辦法吧！”

那人目瞪口呆，“書記，我錯了，您別啊。”

蔣二虎見狀，冷哼一聲，“裝模作樣。”

蔣二虎的親爹蔣先鋒緊跟着道：“書記，你就別賣關子了，我們大家夥着急啊。”

“急什麽急，要不是你兒子耽誤時間，非要跟我兒子打賭，現在豬都已經活蹦亂跳了。”蔣父聰明得很，立馬就把髒水潑到蔣先鋒父子身上。

蔣先鋒一直任村裏的二把手，被蔣父壓了十幾年，憋了一肚子火。

“書記，大話別說的太早，要是治不好，你可就要破財消災了。”

“這就不用你擔心了，我相信我兒子，等着吧。”

在衆人焦急地等待中，蔣霍又開始查看派購豬的四肢下部，見到清晰的紫皮膚跟淤血斑，又摸到燙手的溫度，蔣霍心中已然确定了六七成，再看耳鼻，發現其鼻腔幹燥、呼吸困難，唇邊流白沫，他拍拍膝蓋，站了起來。

突來的眩暈感讓他不得不靠在圍欄上，看兒子身子搖晃，蔣父擔心了，“兒子，沒事兒吧。”兒子可比豬重要多了。

蔣霍點點頭，讓蔣父安心，後看向大夥兒，“我知道豬得什麽病了！”

“什麽病！”大家眼珠子都瞪大了。就翻了幾下豬耳朵看看豬鼻子前後不過喝口水的功夫，就看出來了？糊弄鬼吧！

“村裏的豬大多感染了弓形蟲，引發了呼吸道疾病。”

村裏人哪裏聽說過弓形蟲，各個滿頭霧水，皺眉，滿臉懷疑。

蔣父看着自家兒子，大手一揮道：“兒子，仔細說說，讓大家夥長長見識。”

村民臉紅了，但看向蔣霍的目光卻是充滿求知欲的。

他看向認養這頭派購豬的主人，“今年秋沒給豬消驅蟲吧！”

農戶愣了一下，“好像……是沒有。”

“可往年沒給豬驅蟲，不也好好的嗎？哪裏會得這種病，蔣霍，你是不是看錯了。”聽農戶話裏話外的意思，是不相信蔣霍。

蔣霍揚了下眉，“你昨天吃飯了嗎？”

農戶：？？

“吃了。”

“照你的意思，你今天就不用吃了，反正昨天吃了。”

“你這是強詞奪理！”農戶指着蔣霍，瞪眼道。

“蔣大全，我兒子幫你家的豬瞧病，你不信就別聽，兒子，走走走，不給他們治了，讓他家的豬自生自滅。”蔣父推着蔣霍的肩膀，把他推出院子。

農戶急了，“書記，我說錯話了，我該死，可這病得治啊，蔣霍，你就說吧，我都聽你的還不成嗎。”

“都聽我的？”

“是是是，你說啥是啥。”

其餘農戶也都附和，俨然唯蔣霍馬首是瞻。

人群裏，有兩個人眼神陰翳，蔣霍看過去，正是蔣先鋒蔣二虎父子，他瞬時揚起笑容，大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