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情侶裝男神

情侶裝男神

當初留下韓晏,一是因為死要面子裝寬宏大量;二是因為韓晏長得真的很養眼,覺得養着看看也不錯;最重要的是,他身上還盤根錯節地隐藏着驚天秘密,不借他好好挖掘出來,恐怕遲早是個禍患。

至于嫁女兒給他,是因為女兒死活都要嫁給他,與信任無關。

以魏王的性格,倘若韓晏哪一日脫離了掌控,就算女兒擋道,他也會毫不猶豫地把他們全部一刀結果。

林溯暗道此事有些蹊跷,恐怕自己空手接白刃這能力來得不妙,連忙把筷子一扔,一屁股坐倒在地,手掌在地上迅速使勁地一摩,擦破一大片皮。

真疼!林溯暗暗咬了咬牙,還是保命要緊。

他擡起頭,只能看見銅雀臺正中立着一個魁梧的身影,而他身邊真的跳了出一個人物介紹框:魏王魏德,韓晏養父、岳父,挾天子以令諸侯的一代枭雄。

看完人物介紹,林溯可憐兮兮地向魏王舉起自己鮮血淋漓的手掌,毫無禮節地對魏王喊道:“父王!兒臣不過遲到了一會兒,您竟然就用筷子打我!疼死了!”

見臺下的人坐在地上,滿眼蕩漾着水汪汪的星光,似銀河一般都要溢了出來,魏王沒心沒肺一般笑呵呵道:“阿清你誤會了,孤打的是你身邊那個妖女。”

哼,魏王馳騁沙場幾十年,這不算遠的距離怎麽可能都打偏,而且那女子離自己足足一丈遠,那筷子竟然不偏不倚不打別處單單打向自己?魏王這個牽強的理由說起來鬼都不信。

“哈哈,阿清你過來吧!”魏王見韓晏不說話,以為他鬧情緒了,哈哈笑道,“孤幫你吹吹就好了。”

林溯也不多做糾結,從地上站起來随性地用袖子撣撣身上的塵土,旁若無人地走上了銅雀臺。

此時魏王已經入座,林溯走到魏王面前,漫不經心地作了個揖:“兒臣來遲了。”

“阿清啊,剛才還和女孩子一樣和孤喊疼,過來孤給你吹吹哈哈哈。”魏王笑着遞出自己的一只手,讓林溯過去。

“算了算了。”兩個大男人,一個給另一個吹吹是多美的畫面?林溯簡直臉紅到了脖子根,擺擺手道,“剛才就是說說,其實沒什麽關系。”

“那孤賠你一杯酒好了。”魏王舉起桌上自己的就被,遞到林溯面前,笑道,“給你壓壓驚。”

林溯接過酒杯,十分幹脆地一飲而盡。

“哈哈哈,好!好!好!”魏王對林溯幹脆利落不拖泥帶水的行為十分滿意,點點頭道,“去金鄉旁邊坐吧,哈哈哈。”

金鄉公主和魏王世子魏瀛是同母兄妹,因此就坐在世子附近。世子的位置離魏王自然是最近的,因此林溯去公主身邊坐下,其實離魏王遠不了。

林溯剛一坐下,就感到一陣不對勁,總覺得周圍有很多雙眼睛齊刷刷地盯着自己,盯得人頭皮發麻。

就算是自己剛才的出場方式有點特殊,他們也不應該這樣看着自己吧?

擡眼往魏王身邊望去,魏王左側坐着一位玉樹臨風的白衣公子,他身旁的人物介紹框裏寫着:魏洛,字子植,魏王三子。

林溯看他的同時,他也正盯着自己看,一不小心就與對方眼神撞了個滿懷。林溯連忙低下頭,喝了杯酒壓壓驚。

那魏洛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不解,又有些擔憂?

林溯再次悄悄擡起頭,魏王的右側坐着一位威儀棣棣的玄衣公子,他身旁的人物介紹框寫着:魏瀛,字子桓,魏王世子。

林溯驚訝地發現,這個魏王世子不就是今天街上偶遇的大土豪麽!自己穿的衣服為什麽和他這麽像呢!

此刻魏瀛冰冷的眼神,正如利劍一般寒光凜冽,直至刺向林溯,銳利得簡直能殺死人。

林溯心頭一顫,連忙避開他的目光。

“韓晏!你大膽!”魏瀛一言不發,他身邊最擅長察言觀色的狗腿魏王十三子魏爽倏地站起來指着林溯的鼻子,開口就大聲罵道,“你竟敢在家宴上公然穿世子的衣服,是什麽意思!是看不起世子還是要造反!”

韓晏的家裏怎麽會有世子的衣服?林溯始料不及,正想該如何應對,魏洛已經起身幫自己說話了:“父王,阿清做事向來随性,絕非有意為之。”

魏瀛雲淡風輕地喝着酒,仿佛他是個置身世外的看客,所有事情都與他無關。

“哼!看似随性,其實是包藏禍心!”魏爽趾高氣昂道,“他平日裏裝得狂放不羁不問世事,其實一定幹了很多不為人知的事情吧!剛才他徒手就接住了父王的暗器,分明是深藏不露啊。他還如此僭越穿世子的衣服,是想幹什麽?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吧!”

“怎敢如此污蔑阿清!”魏洛似有些生氣了,蹙眉看着魏爽道,“阿清的手掌已經受傷,何來深藏不露?休要在父王面前颠倒黑白搬弄是非!”

“哦?某些人這是怎麽了?鬼迷心竅了還是色令智昏了?”魏爽扯着脖子向魏洛道,“到底是誰颠倒黑白無事生非!”

兩邊吵架,坐在中間的魏王被吵得頭疼,“啪”一聲拍響了桌子,不滿地看着魏爽道,“一場家宴而已,本來就是圖個樂子。世子自己都沒說話,要你瞎嚷嚷什麽?”

魏王又轉頭問魏瀛道:“世子,你在意韓晏穿什麽嗎?”

魏瀛轉頭看着魏王,語氣十分平靜溫和:“兒臣不在意。”

“你聽到沒有?看看你二哥多溫良恭儉讓,你這個多事的東西!”魏王對魏爽厲聲喝道,“還不坐下!”

魏爽碰了一鼻子灰,不甘心地看了魏瀛一眼,魏瀛卻淡淡喝着酒,沒有和他理會。

原以為這個魏瀛會趁機踩自己一腳,誰知他卻當起了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要不是他看自己那冷如冰霜狠如刀劍的眼神,林溯差一點也相信了他是真的溫良恭儉讓。

林溯正想着,身邊坐的金鄉公主使勁拽了拽他的袖子,一臉委屈地看着他那身衣服,差點就哭了出來:“怎麽回事?你……你不會和我二哥也有一腿吧!你氣死我了!”

“別胡說。”林溯不悅地從她手中抽出自己的袖子。和那個冰山臉影帝有一腿?虧這妹子想得出來。

見韓晏頭也不回根本不想理自己,金鄉公主又輕輕用胳膊肘碰了碰他,細着嗓子撒嬌道:“夫君,我覺得有點悶,想出去走走。”

林溯心裏對這個奇奇怪怪的公主妻子本就沒有好感,反而懷着防備,頭也不擡地回道:“你去吧。”

金鄉公主拉着林溯的袖子,撅起小嘴撒嬌道:“你不陪我一起出去,我遇到危險怎麽辦?”

“王宮裏很危險嗎?”林溯推開公主的手反問道。

“哼!”金鄉公主一甩袖子站起來,頭也不回地顧自走了。

女人心海底針,林溯得出一個結論,這個女人以後自己還是少接觸為妙。

“哎喲。”筵席上,卞夫人突然捂着額頭痛呼一聲,“妾身突然有點頭疼。”

卞夫人是魏王正妻,魏瀛和魏洛的生母。魏瀛和魏洛聞聲,都一齊站了起來,向卞夫人詢問她的情況。

“我只是突然有些頭疼,想出去走走就好了。可是你們是魏王的嫡子,按禮不應該離席。”卞夫人說着,眼神向林溯微微瞟去,“人都說女婿是半個兒子,不知有沒有這回事。”

卞夫人這點小心思,沒有人看不出來。金鄉公主一個人離席了,她裝頭疼是要韓晏陪她離席,有意撮合小兩口的意思。

衆人都期待着韓晏和岳母大人出去見自己嬌滴滴的妻子,哪知韓晏對卞夫人的要求充耳不聞,竟然一直盯着世子的頭頂看。

林溯驚訝地發現,魏瀛頭頂彈出的那個框,財富值驚人的多,比魏王還要多很多很多!多得有幾位數都快數不過來了!要是能傍上這樣的金主,自己何愁圈不到錢啊。

“韓晏,你聾了麽?”魏爽趁機報複,“卞夫人讓你陪她出去走走,你不樂意是麽?”

“嗯?好啊……”林溯微微眯起雙眸笑了笑,剛邁開兩步,險些一個踉跄摔倒,口中還故意醉意朦胧地嘟囔着,“好啊……”

“阿清。”韓晏那醉眼朦胧的模樣最是動人,微微眯起的鳳眸中百媚叢生,魏洛的心像被一團毛茸茸的東西撓着一般癢,沖上前一把摟住了林溯,讓他靠在自己懷裏,轉頭對卞夫人道,“母親,阿清他醉了,讓他休息吧。還是兒臣陪您出去走走吧?”

只要別見到那個金鄉公主,一切都好說,林溯就由魏洛摟着,一身醉态地趴在了他懷裏。

看韓晏趴在魏洛懷裏,魏瀛微微蹙起眉,将魏洛懷裏的人一把揪了出來一手摟住,卻十分友好地對魏洛笑道:“你去吧。”

眼睜睜看着心上人被人一把奪去,魏洛又不好發作,畢竟方才自己主動提出陪母親出去走走不可能摟着個人出去,魏瀛把人接過去合情合理,只得忍氣吞聲和魏王告退,扶起卞夫人往筵席外走去。

卞夫人女兒女婿沒促成反而坑了兒子,不甘心地回頭看了一眼韓晏,只見他這會正趴在魏瀛懷裏癡癡迷迷,醉得像一灘爛泥。

早知如此,應該趁他沒醉時早點裝病才是。卞夫人心中有些懊悔。

趴在那個冰山臉懷裏的感覺,簡直和掉到冰窟裏差不多,林溯強自鎮定地咬了咬牙,身子都微微顫抖了起來。

這個魔鬼,這個有錢的魔鬼,到底敬而遠之還是抱大腿?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抱一下就給他抱一下吧!

誰知下一刻,林溯只覺雙腳突然離地,被人托着膝蓋窩抱了起來。

只聽耳邊傳來魏瀛那低沉渾厚如金鐘玉磬般的聲音:“父王,阿清他睡着了,兒臣送他回去。”

“他家多遠啊?”魏王已經喝多了,完全忽略了有馬車這回事,嘬了口小酒,關心地看着魏瀛道,“你抱他回家手不得酸了?讓他留在宮裏,你也留在宮裏……哈哈,你們都留下吧,熱鬧。”

“是。”魏瀛心裏求之不得,懷抱着林溯向魏王道了個別,便離了席。

林溯依舊閉着眼躺在魏瀛懷裏裝醉。

躺在他的懷裏很舒服,他的手臂很有力,托着自己很有安全感,完全不擔心會把自己掉下去。

躺在他懷裏甚至還能感受到他原本平穩的呼吸和心跳随着路程漸遠而漸轉急促,胸口竟然微微濕了一層薄汗。

感覺已經兜兜轉轉走過了很長的路,為什麽這麽久還是沒有到目的地呢?魏王的王宮有這麽大麽?林溯悄悄把左眼打開一條小縫,往周圍瞧去。

這一瞧,林溯被吓了一跳!

自己的周圍沒有平地沒有路,而是十幾丈高的懸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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