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茜茜

茜茜

關于茜茜，我從不知道她從哪兒來，會到哪兒去。只是回想着十幾天前那輛運載貨物的大卡車內的球形裝置中，她身着直到現在都沒褪下的白色中混合着黑色皮質綁帶的拘束服。【雖說我也有一定的成分與原因在裏面】拘束服是綁縛些兇惡囚犯與精神重症病患用的。她的來歷肯定有極其蹊跷，不簡單的地方。我從小到大看到過報紙上太多社會新聞提到過：一些看上去溫柔無害的女傭女保姆們也極其可能怎般殘忍殺害雇主家的妻室兒女們，有些原因只是對雇主家的幾萬資金動了貪念，想要據為己有…

當她與娜娜莉一起坐長桌子上折着咲世子國土習俗內的各色方形彩紙千紙鶴時，我卻難免心中對這女孩抱有猜測。娜娜莉與我一起喝着咲世子泡好的水果茶時，我也會詢問她說：要喝茶嗎？她想喝時就給她倒好。她說過想吃各色披薩們就給她訂來，當然她也不能全吃這種東西，我與娜娜莉的早中晚餐甚至是招呼她和咲世子一起坐同一張長桌上的。想睡天鵝絨的被子枕頭就給她床單鋪好,洗澡水溫47度就讓她沖淋洗浴。她的白色拘束服還被怎般好好清洗幹淨後挂在某處隐秘的地方烘幹或扇着太陽一段時間。此時此刻她身上會披着件我的白色長袖襯衫作為衣服，除了這個扭上紐扣們外真可以說內裏空蕩蕩，未着寸縷的。可我卻交代着咲世子要盯梢好她，注意她的一舉一動。順便從一些網絡上查詢到了德國軍方的聯系號碼，将她的些照片拍下來後放在face book交友網站上的設置了私密的相冊內。

世界上多少男人們對于這來歷不明的女子們會顯得極為不耐，哪怕她們第一眼看上去長得這般美麗。他們會覺得她們這非親非故，白吃白喝白住的人們就這麽擠占進他們的生活中，這種感覺是什麽，顯得紳士的最初的時候會不停背地裏對這女子說話說你別在在我這，去任何你能去的地方。根本不會有招呼她喝茶或是怎般在她生活中這般對待護理她的種客套。這樣的女子在男子親人們齊聚喝茶，吃着水果糕點點心們時哪怕對男子有種作用作為交易條件而被留下卻根本會在一處隔離的房間內，氛圍僵固。當然更可怕的情況我不怎麽想講出：男子們還會怎樣轟趕，驅逐腳踹地趕出她們，拉扯她們的這一頭長發，把房子的門就這麽轟關上。留給門外的女子一片寂靜。哪怕這女子身上只有一件睡衣。可她如果厲害點，也可以到街上四處宣傳誣告說是這家房邸的男人這麽趕出她的。或脫光全身衣服到大街上此般讓男人難堪。或是男子們可能會幾年後遭遇到什麽…可更多的卻是他們還覺得真正驅趕走了一個對他們沒有任何意義，用處，只是寄付寄生于他們的不速之客。她們全然只是只臭蟲。

自然也有人們詢問我說：你幹嘛要對這非親非故的人這般，還是說你對任何非親非故，不付任何費用寄宿在你家的人們都有這般斯文與地主之儀嗎？我承認雖說我有些具備最後句所說的，可更多的是大多會用此般斯文溫和的方式并不疾速的方式打發走他們。雖說我也不是全然無私無我的耶稣…我似乎從出生起就已知道，這般無私無我的人們不會在在這人世間，世界上。哪怕存在也會是遙遠的天空淨土彼端。如果他們身在這人世間中，往往都會注意隐藏保護起自己的這種面目。因為世人們的染污從未褪去，人性中有太多劣根性，還有媒體們的歪曲播報，添油加醋。

可她漸漸地，似乎對我此般揣測她，甚至夜間開起電腦與德國軍方通信，将她面目不清的拘束服照片發過去與他們交談對話方面，覺得我應該适可而止了。于是便纖軟的雙手掌在一次按住我的腦顱時，讓我開始回想起她來。

…我們幾百年前，就已經在布裏塔尼相遇過了…她告訴我說。

我只覺得好像電路被接到了一個未知的領域內，這領域內有着廣闊的宇宙，星球球體們在靜谧靜止不動，蒼涼廣袤，還有一群額上有着某種紅色印痕的身着潔白簡易部落服飾，有着金色裝飾，脖子，手臂等處套着金色圓環們的原始部落男女們個個閉合着眼簾。渾厚的鐘聲們響徹而起，聖經群起性地被詠唱，中世紀人們簡易粗陋的衣飾着裝，石頭鋪就的路面有些颠簸不平的道路，廣闊如地毯般的草坪，各座教堂堡壘，十字架，聖母耶稣像們…

我就這般被架在一座座位極高的鑲嵌着寶石的長椅上，白色手套，無悲無喜的雙眸神情注視着周遭底下的一切或平視前方，我的衣着白金相間，搭配着華貴的紅寶石在在陽光下，矚目耀眼的擁戴之中。身份血統高貴，出生時就享受着這半島內最頂層的照料與待遇。我的母親是教皇的女兒，皇室的祖父與上一代教皇家女眷成婚後便有了身份血統尊貴的兒子，這兒子與母親結合後便有了那一世的我。我誕生那一天，是個陽光金燦燦到散發出輝煌光芒的日子。我沉靜地被修女們端在襁褓中時，不哭不鬧，紫色雙眸安靜地眨動着。而我可謂是子承父業，是家中獨子。我的母親是個非常慈愛溫暖如瑪利亞般的女人，她在我從小到大的過程中如慈母般呵護照料我，陪伴我。平等善愛布裏塔尼的任何一個民衆百姓們，孝順家人們，是丈夫的賢妻。也正因為她，長大後我的性格形成某些地方全然繼承于她。她總是閉合着眼簾笑着。現在的我卻極為驚訝地看到，母親與娜娜莉的長相如出一徹。

中世紀年代，教皇們的身份地位無論在歐洲哪個版塊往往與皇室們齊驅并駕，與一些皇室成員們成婚可謂是門當戶對。可我與當時的茜茜形成巨大反差對比的地方就是，茜茜像是塊破抹布般倒在處牆角黑暗處邊，衣衫褴褛地披着破舊長披風外套，衣不蔽體，不時破碎掉的好些地帶露着內裏肌體。身臉上糊滿污泥，還有蚊蠅們圍繞，像是一堆穢物般。她額發上的紅印顯現了出來，可她卻對任何人們極其遮擋遮掩，冷酷警惕戒備至極的。疲憊孤單又害怕驚恐至極，像是不見光的地溝中逃竄到陽光下的母鼠。當然，這紅印現在額上已經沒有了。

茜茜無父無母，從小流連各家當着女傭們還被怎般虐待打罵，甚至有些性格傲慢的人們還說過她連被鞋子甩砸打過來都不配。在這世間飄蕩浮萍。還被法國，德國，流浪過的好幾處版塊的民衆們用石頭，木棍，瓶罐等扔砸圍堵，惡毒咒罵聲一片地毆打過。還被抓進過些牢獄內受過好些酷刑…當年的我與父親這麽收容下她地對周遭民衆們隐瞞情況，也是因為她額頭上的紅色印痕我們全然知道。她被我們軟禁了起來卻好好招待着。因為她是一個相比起多少女子們，真正的一個魔女。但這魔女我們卻已極了解到，相比起世間多少人們都要孤獨孤苦無助多倍。

因為我與父親生來就是被上帝指派下來封印轉化人世間，如希臘神話傳說中的潘多拉魔盒中飄出的神秘邪惡力量，geis而來而生的人類。只不過是我遠比起父親，更兼具着此般使命。讓這樣的東西在這人世間飄蕩的話，總有一天會引發人間轟亂混亂。geis是凱爾特神話中常出現的東西，也可拼作geas/geiss/ges，複數形式是geasa，也可有怪忌、禁制或誓約之意。它們常會出現在被給予geis的人們的額頭，眼目之中。擁有geis的人們會施與被施咒者們，讓他們達成自己的要求，願望，目的等。被施咒者們通常會被控制間無條件地替施咒者們去做，達成任何事。geis在凱爾特神話中占有相當重要的分量，卻又是最隐秘的部分。可這樣的東西卻因為曾經的我，讓它們得以被封印融化在了彼端世界，不再人世間中輕易流湧擴散散播，或是被以轉化的形式。

相比起擁有geis，成為了Code【雙目開啓geis後再到額頭】的人們往往天命，時間，青春等會與世間人們極度不同。不老不死，青春永駐，身體傷病總能瞬間恢複，身材也可以不易走形至極。可geis持有者們卻會由于長年使用geis的反噬作用而精神意識漸漸地被geis剝奪，身心靈魂負荷極具，不再是原先的人們或精神怎般瘋癫失控暴走，活着越發孤獨無依無助，在這世間喪失任何聯系。

我對于這些片段全然回想起來時，已是4個月左右時間。在這期間經歷了無論阿什福德學院還是租下的堡壘間，英國生活中好多事。我在經歷着這些事的同時，身邊還多了這個纖軟的女孩子。我已變得在她進駐到我家1個多月時變得會給她去服裝店中買下幾套內衣內褲，睡衣睡裙…阿什福德學院有關于她量身定做的幾套女裝校服，她1個多月內穿上那套白色拘束服的時刻也變得少了很多。我漸漸地與德國軍方中止了聯絡，說已無法再得知她的下落。

我卻知道他們還是會在英國的角落處扮成些平常外來人們再怎般設計如何抓捕茜茜的。

茜茜告訴我說過，原本她的名字在與曾經的我見面時早已簡化成了兩個C，現在這兩個名字開始具現了起來。全名她不想多說，名字什麽的根本不重要。

她說到與此居然哽咽起來地淚水流瀉出臉龐。你曾經究竟有過多少事發生呢，茜茜。

當然，她還說因為曾經的我死過一次，飄蕩無根的孤獨被得以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