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百年前的因緣（下）

百年前的因緣（下）

死後百年時光意識們分成多個在世界各處的我，漸漸地懂得了表達感情。也由此，中世紀時生時如石雕般的我有了柔軟的流動性感覺。在某些方面，我擺脫了生時的種僵固局限性。可我卻還不懂得怎般表達我的心情，情緒等。可令我回想起來後感到不知該如何的是，當時的我胸口有着弱點的一處地方，正是茜茜。雖說茜茜活着與他4年多時光中他并沒有喜歡上她。可因為茜茜，讓龍的體積得以脹大絕對有她的因素在。

茜茜占據了當年的我17歲到21歲的日子的記憶，現在覺得這真是宿命。我與她的相遇也是同樣的17歲。

茜茜的使用Geis的眼眸在當年被包上了白色紗布，當時的她對于我已因為多年下來的瘡痍孤苦變得冷血，情感變得極為回避，眼目中可以看不到有任何東西存在。可當痛苦孤單無助起來，她又是這麽無法離開我，身邊能在的任何一個人。脆弱不堪一擊到了極處，整個身軀除了劇烈顫抖外還是顫抖。多少次，當瘡痍孤苦已壓迫地她的神經無法控制時，她未着寸縷地緊緊抓抱住我不放地不停地哭泣，也全然已不再去像世間多少常人們般分辨判斷我是個怎樣的人。我看到了房間的鏡子倒映出了她發線遮蔽的纖軟瘦削的身肩，白皙肌膚，此刻顯得鼓動的臀瓣泛着肉色的柔軟光澤。有時雙腿是跪在床上或是地面上如此仰望着我，或是渾身冒着濕熱氣。第二年當年的我們認識的時光她全然是在這種分離的脆弱至極的苦痛中度過的。

我在她此時此刻總是沒有任何脾氣地在在她身旁側不離開，幾個皇兄們甚至對此圍過我說你怎麽還好和這樣的這個女人在一起！！你總不能和一個這樣的女子生下後代，況且她還是被皇叔鎖定着的持有geis的魔女。我由此問他們說究竟有什麽事。他們則大起聲說你是真傻還是當我們是個個是傻瓜！！你的身體發育功能難道與現在的我們是不同的嗎？你早已經到這年齡了。我回答說我沒有喜歡上她。他們則回答說：你只要不對此被奪取心智就好。

話盡管如此，我卻明白茜茜和我早已被他們連同他們叫來的人們盯梢監控着，可我卻極其知道如何避開，選擇時機，遮蔽他們的視線，恍惚他們的腦神經。由此時光過度間，我将話告訴了茜茜。茜茜冷冷地詢問我說那為什麽要救我，是出于憐憫還是施舍，或是一時的同情心…我回答茜茜說：因為當時的你已真正地被無法喘息的孤獨瘡痍壓迫在瀕死之中，難以平靜，寧靜…茜茜則會情感無法控制，聲線大起來地說着：住口！！不要再說了。

第三年時光中她從來見到我都會緊緊抱緊抓住我，沉默着不說一句話。像是極其黏貼的幼小孩子般。她像兩年前的痛苦狀态已減輕了太多。可對我卻全然是同成一體，同為一人的。神情中的傷悲全然無法抹去。我在她兩年中最無助最痛苦最絕望的時刻在在她身邊照料陪伴着她，她又一次感受到了被愛。當年的我與茜茜在一起全然沒有什麽快樂可言，相遇一年時光的相處全然是沒有寧日的地獄。第二年時光則極度瘡痍，依附孤獨與苦痛的。第三年時光沉默無言，彼此內心相互隔閡分離，無話可說卻是緊緊依偎的。第四年時光她總會對我轉過沒有表情的臉頰，閉塞心靈。可我卻在那一年親眼目睹了她的死亡，她自願選擇死在了我父親手中。

她是為了讓我被周遭人們與她間的懷疑揣測能夠被中止，不再監控，嚴密盯梢我與她。同樣的，讓她能夠得以被停留，不再繼續拖累我，再被寄人籬下的救濟。

我的父親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掌中讓當時的整個房間放射出了光芒，茜茜的長發變這麽舞動間露着額頭上的紅印，雙眸卻平靜且正視着。她如少女的面龐布滿着不符合年齡的滄桑。那時我頓然有種沒有任何話語能夠表達此情此景，在在喉頭間神情變得有些悲傷地噎堵着。這種毫無言語，無言以對的感覺，我的心間一處角落令我感覺到它就這麽吸收着種力量脹大了。

我早已過于清楚，茜茜的命運只有死亡才是她的歸宿，終點，才能令她此生得到安寧與解脫。她可以解除Geis，結束她的飄蕩流離，凄風苦雨…我只是她生命中一個可供停留的中轉站。自然，我不會去幹擾改變她此般命運，只是，在她這般之前，我們還能說些話嗎？

也就因為如此，父親覺察到了我此般心念讓他被幹擾。由此告訴我說：你和她還有15分鐘的時間。我的神情語氣全然帶着種冷淡間，回答父親說好的。我就這麽帶着茜茜出離了殿堂地去向外面的綠茵草坪。茜茜在在陽光照耀下好似睡着了般。可她卻神志并不清楚地淚水不停流瀉地哭泣，手掌緊抓住我的衣襟，叫着我的名字：勒魯修…勒魯修…

她居然開始吻我，對着我的臉頰與雙唇不停親吮。她對我說：真好…能夠在…死的時候…在你…的身邊…你能…出現…趕來…你明白…我孤獨的…心情…此時此刻，她的真心與累積了4年多的感情，話語開始敞開。

我回答她說：茜茜，起碼現在我們還能走着平日裏根本沒有機會走去的綠蔭草地，這裏有着寬闊的大海，山岩岩石們嶙峋，晴朗爛漫的陽光。你去的會是一個相比起天堂，在在人世相比起先前寧靜上太多的地方。

可她卻笑着連同淚水地說着：天堂…哈哈哈…我這一生從…來都…沒有感覺…知道…過天邊…的世界…哪怕在在…教堂內…時…

現在的世界對你來說又是什麽？當時的我詢問着她說。

可她卻只是不停地流淚，抓着我呼喚着說着：勒魯修…勒魯修…勒魯修…

便漸漸地，她說着說着間就這麽死了。她的頭顱枕在我一條貼在綠蔭草地上的大腿上，神情柔弱間閉合起眼簾，好像睡着了般。我開始用帕巾擦拭幹了她臉上的淚痕，豎立着條大腿間閉合起了眼簾，将布罩在了她臉上。清新的風吹刮過來時，我就這般木然不動了好幾分鐘。

茜茜就這樣被舉辦了葬禮地安葬了，對外澄清了她不是魔女。是一個孤苦伶仃，漂泊的可憐女子。無親無故，4年多後虛弱過度死亡。

因為茜茜，那一天晴朗的陽光下，在在高聳教堂3樓處，我所處的房間的開門後的石磊陽臺上，我的一處眼眶流瀉下了眼淚，滴流在地面處，另一處眼眶瑩着淚珠。唯一知道的只有我，正對頭上的晴朗陽光與廣闊碧藍，海浪翻卷的大海，嶙峋岩石們。

我莫名地聽到了曲調安靜的歌聲，它在唱誦着。茜茜與我初次見面時，也從一個孩子口中傳起過。

When I just can’t find my way,每當我迷失方向的時候

you are always there for me你總是陪伴在我身邊

when I am out of my way每當我無處可去的時候

you are always there for me…你總是守候在我身邊

……

like a bird in the sky就像在天空中飛翔的鳥

you set me free,give me one heart你給與了我自由，給了我一顆真心

like a star in my night,you’ll always be a part of me宛如那永夜的一顆星辰，你永遠是我的生命

……

in my darkness dreams在我最恐怖的黑暗夢靥中

I hear you call me能聽見你呼喊我的名字

you give me the reason to live你給予了我生存的勇氣

in my dirty heart在我肮髒的內心中

I hear you call me能聽見你呼喊我的名字

and you reach out to carry me away你伸出雙手帶我逃離

No one can save my soul沒有人可以拯救我的靈魂

only you除了你

當時的我忍不住傷悲間連同神情伴随着，眼淚卻沒有再過多流瀉。這是命運，宿命的安排嗎？當歌聲終于停下了後，我就這麽回身回到了房間內。海天一線的泡沫陽光下，有着茜茜擴大的身影。在在格子窗框，柔軟深紅毛絨椅子，書籍們豎着排列的書桌上，旁邊有個檀木書架內裝滿着書，我用鵝毛筆蘸着墨汁在紙上寫着什麽，手掌有時還會放在臉頰邊。在茜茜死去的那一年，我還不會轉化Geis的能力，直到40多歲時。70多歲時便會融化它們。我總有種能很快安寧下來的能力。當時的我在現在的我看來，心胸心量可以極其寬大，很容易了解原諒體諒他人們…可因為茜茜，他7年多後才與他的父親說回起話。7年時光內一直只是紙條寫給他的方式傳遞信息，7年多內一直對他呈現消音靜默狀态。

可是我卻沒有想到的是，這一切全是龍的操縱計劃與安排。讓茜茜對我相處的時光內衍生着情感，對我已開始展現喜怒哀樂之時，陽光下閉合着眼簾的歡心笑容時，就這麽喚醒了當時的我的意識看到着這些。讓他重新回想起當年，他一生中記憶印象最深刻的歲月。

當時的我也由此呈現着與現在的我別無二致的年齡樣貌，因為這是他記憶最深刻的年月。有時世界上的人類們的靈魂無疑就是如此，在在記憶最深刻的年月時就會變成回那時候的樣子。我們真的太像了。除了服飾，時代上的認知差距，有些差異的感覺外，真可以說是如出一徹。坐飛機時他還會在房間內的鵝毛筆上寫在紙上說是肚子腹腔內可以運載多少人們的，會發出轟鳴震耳欲聾巨響聲的，頭尖尖，身軀長白，有着兩雙橫着的大翅膀…

可是因為這只躲在他心中隐蔽黑暗角落內的龍和茜茜，他對我心存間隙。當然，龍還對當年的我教堂內的各兩排長椅布道會上，頻繁出現康尼他祖先【葛家人們稱】來攪擾幹擾，這也是撒旦對上帝子民們的試煉。它還對此暗處眼眸都笑彎地嘻嘻哈哈的。龍打的鬼點子，從來都有多的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