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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謝瑤真該随身帶着錄像機，這樣就不怕捕捉不到季瑤臉上五彩斑斓的表情了。

先是慘白再是青綠，最後漲紅。

季瑤萬萬沒想到楚淵居然會走到走廊聽到她的說話，并且她不确定楚淵聽到了多少。

“阿淵，我...”這下倒是好了，季瑤不用醞釀，眼圈直接通紅，一滴眼淚真情實感地砸了下來。

她輕輕撕咬這自己的嘴唇，一副有着萬般苦衷的樣子。

“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謝瑤微微側身想從兩人的中間離開，卻被楚淵拉住了手臂。

“小瑤，我覺得有些話我一定要和你說清楚。”

楚淵剛剛看着謝瑤離開的背影忽然心裏一陣恐懼，就好像那天在草莓園一樣，謝瑤一走，就再也沒有回來。

那天晚上他在床上醒了很久，天快亮的時候才迷迷糊糊睡去。

本以為謝瑤只是莫名的發脾氣很快就會回家，可是沒想到她是真的打算自己自力更生。

助理拿給他看謝瑤報名舞動乾坤消息的時候，楚淵整整盯着那份資料看了一個小時。

女人發過去的視頻是一個小孩子在跳舞，楚淵不怎麽知道謝瑤的過去，只知道她念的是電影學院然後拍過幾部不出名的戲。

沒想到她原來這麽地會跳舞。

助理聽到楚淵要以藝人身份參賽的時候吃了一驚，楚淵還特地強調了只和謝瑤一組。

節目組導演本來沒打算讓謝瑤參賽，但是能讓楚淵來參加這個節目是他們求之不得的事情，所以最後才同意了謝瑤的申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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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淵本來打算的是過去看看謝瑤，她應該就是偶爾的發發小脾氣。他親自去了，謝瑤也就會乖乖回到他身邊。

可是後來的事情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範圍。

謝瑤展示出了前所未有的勇氣和決心，要去拼一條屬于自己的路，一條不再有楚淵的路。

楚淵右手緊緊地握住謝瑤纖細的手腕不肯松，季瑤卻是看急了眼，直接上前想要推開謝瑤。

“季瑤！”楚淵側身将謝瑤擋在身內，聲音有些隐忍的怒意，“你剛剛說的話是不是不合适？”

“我怎麽不合适了？” 季瑤一開口眼淚又開始控制不住地往下掉，“你知道謝瑤的粉絲是怎麽罵我的嗎？我昨天晚上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季瑤兩只手捂住自己的臉身子顫抖，哭腔濃重，“謝瑤算我求求你，讓你的粉絲別再來罵我了好嗎？我求求你了，給我一條生路。”

謝瑤站在楚淵的身後心裏深深地嘆息，“季瑤小姐攪亂黑白的功力真是世間一絕，不過你這樣哭得梨花帶雨對我沒有用處，我覺得你應該先把我趕走再好好和你的舊情人哭一場。”

“說不定呢，你的舊情人突然感情泛濫，就和你在一起了。”謝瑤有些譏諷地說道，“哦對了，友情提醒你們一下，還是要先離婚再開始新感情比較好啊。”

她說完便甩開楚淵的走，直直走出了飯店。

季瑤看着謝瑤離開的背影，眼裏的恨意好像一把刀子，可也不過轉眼的功夫，她又恢複了受害者的形象拉起了楚淵的胳膊。

“阿淵，我真的沒想到她會是這樣惡毒的女人，在節目錄制的時候針對我就算了，現在還追着我罵到這裏，我真的不明白她為什麽這麽恨我！”

楚淵看着自己被用力拉住的胳膊，心裏一陣莫名的不适。

“季瑤，” 他抽出了自己的胳膊，“謝瑤不是跟着你到這裏的，是我請她來這裏的。”

“什麽？” 季瑤揚起自己哭得亂七八糟的臉，“你，你為什麽會和她一起在這裏吃飯？”

楚淵看着她這副模樣，微微嘆了口氣，“先進來再說吧。”

一進到無人的包廂，季瑤伸着胳膊就想要沖到楚淵的懷裏，楚淵不動聲色地側了側身，“你還沒離婚。”

他輕聲提醒道。

“那我離婚了呢？你會和我在一起嗎？你會嫌棄我是一個離過婚的女人嗎？”季瑤盯着楚淵的眼睛不放。

“季瑤。”楚淵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那個從前會溫柔言語、笑對所有人的季瑤，不知什麽時候被歲月打磨成這般不依不饒的樣子。

她當年嫁的男人，事業有成家財萬貫。

這麽多年過去為什麽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楚淵不知道季瑤和她的老公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他能幫的，僅僅是作為朋友能做的，其他的，他沒有辦法。

尤其是在謝瑤離開之後，一切都不一樣了。

“我說過的，我可以幫你在娛樂圈發展，但是你離婚之後我也不會和你在一起的。”楚淵語調平緩，沒有什麽感情。

“是因為謝瑤嗎？” 季瑤咬着嘴唇忍了許久，才問出這個問題。

第一次看到謝瑤和楚淵在練舞房練舞的時候，她就不喜歡謝瑤。憑什麽謝瑤能和楚淵靠得這麽近？憑什麽他們兩個人這麽的有默契？

而這一次，他當着她的面說，他願意要謝瑤。

季瑤不願意去想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麽關系，她不相信。

“你不是喜歡她對不對，是她一直糾纏你的對不對！”季瑤看着不說話的楚淵有些開始歇斯底裏。

“你說你喜歡我，你說你喜歡我的——”

“你憑什麽說話不算話，你憑什麽！你說你喜歡我的！”季瑤的聲音中開始發出尖叫。

她好像昨天晚上被打擊得很厲害，今天的情緒異常得不穩定。

“季瑤！”楚淵語氣加重，“你冷靜點，我是說過我喜歡你，但也已經是很多年前的時候，那個時候我根本不懂什麽是喜歡，而你也很快就嫁了人。我們之間沒可能的。”

楚淵眸色暗沉，冷冷地打在有些瘋狂的季瑤身上，她看着那個曾經說喜歡她現在卻如此絕情的男人，心裏一點一點沉了下去。

“你就是被她迷惑了而已。”季瑤喃喃開口，“我知道你怪我當年沒有等你，你怪我和別人結婚，但是我很快就會離婚的，你等我，好不好！”

“我沒有怪你，也不會和你在一起的，季瑤，你不要再這樣逼自己了。”楚淵皺眉，拿起了自己的手機，“走吧，我送你回家。”

“我不回！”

楚淵不知道他哪句話觸動了季瑤的神經，季瑤忽然叫了起來。

她顫抖着拉開了自己的長袖，露出了滿是淤青的手臂。

“這...”楚淵眉頭更深。

“你看看，這就是劉長勝帶給我的。”季瑤絕望地跪坐在了地上。

她淩亂的頭發披在肩上，眼角還有未幹的淚珠。

窗外的陽光灑在她裸露的手臂肌膚上，大片大片的淤青看得人觸目驚心。

楚淵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的手臂，沉默了一會，“我現在就幫你報警。”

“不要！”季瑤忽然沖過來拉住了他的手，“不要報警！”

“為什麽，他家暴你就應該報警。” 楚淵不知道季瑤為什麽反應這麽大，她不是個軟弱的人，為什麽這種時候卻犯起了糊塗。

“你在怕什麽？”

季瑤眼淚直掉，“我要是報警了，他就不肯和我離婚了，我會報警，但不是現在，求求你了，阿淵。”

她尾聲顫着哭音，任誰聽了都要心軟幾分。

“這就是你堅持要和劉長勝離婚的原因？”楚淵慢慢放下了手機。

“對，我一直沒敢告訴你。”季瑤兩眼可憐地看着楚淵，“我除了你，真的一無所有了，阿淵，我不能沒有你。”

楚淵看着她現在的狀态很差，“要不然你退出那個綜藝節目吧，你現在的狀态也不合适。”

“不可能，”季瑤一口拒絕，“我不會放棄自己的事業的。”

楚淵看着她這般拼命的樣子，忽然意識到謝瑤是不是也在自己這裏受到了傷害，才會這樣毅然決然地要離開自己？

他目光漸深，嘴角抿起。

“阿淵，你不會離開我的對吧？”

楚淵沒有答話。

“那你現在要去哪裏？”楚淵問道。

季瑤低垂的頭慢慢挽起一個不易察覺的笑臉，然後立馬斂去擡起頭看着旁邊的男人，“阿淵，我想搬去你家住，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