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袒露心聲

袒露心聲

宮九讓人上了茶之後，花廳裏就剩下他們兩個人，上官飛燕坐在他身邊，聽他這麽一說，便笑了起來。上官飛燕笑起來的時候很美，鈴铛般的笑聲配合着花香，就像是春天中的仙子。

“回去之後，我不會告訴別人我見過了誰，要不然豈不是辜負了你的一片心意？”

飛燕喝了口花茶，明白宮九的意思。看來他一定不是一個普通的人，能将這種事情都考慮地這麽周詳的人，又怎麽可能是一個普通的人，說不定他早已成家，家裏還有一只母老虎呢。

“上官姑娘的确是貌美如花，更難得的是有一顆七竅玲珑心，我想，只要是個男人都無法抗拒你這句話，的确是有些道理的。”

宮九将上官飛燕從上看到下，目光裏卻是一片溫和，沒有什麽失禮的樣子，也沒有任何欲望，上官飛燕突然有了一些挫敗感，宮九說着只要是個男人都無法抗拒她，自己卻是心情如水，豈非是在說他不是個男人？

當然這種話，飛燕也只敢在心裏說說而已，這是在別人的地盤，宮九雖然一襲白衣沒有佩劍，但是飛燕能感覺到他的武功很高，他的一個動作，都像是帶着劍氣的，飛燕在萬梅山莊的幾日，已經體會到了用劍高手的氣場，這一點判斷她還是有的。

“這真是擡舉飛燕了，飛燕何德何能，會有這般的評價……”

她以前很少進入真正的江湖，大多數的時候也會易容，這次因為霍休的事情，她倒真是豁出去了，沒想到竟然有了這樣的傳言，一方面可以看出宮九是一個消息很靈通的人，一方面也可以預見她以後的生活會很精彩。

“上官姑娘不必自謙，你的美貌、你的聲音、你的一颦一笑，都擔得起這般評價。我相信上官姑娘的功夫應該也不錯，不然西門吹雪也不會收你為徒不是？”

宮九臉上挂着笑容，西門吹雪倒是一個他很欣賞的人，沒想到這樣的人也會收徒，不知是因為上官飛燕資質上乘，還是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

“西門吹雪做事情一向都是只有他自己知道理由，他肯收我為徒，我自然是感激涕零的，我的功夫倒真是一般，肯定比不上宮先生的十分之一。”

不知道為啥，飛燕覺得叫宮九為宮先生很奇怪，應該說宮九這個名字就很奇怪了，聽起來像是假名，不過她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他，稱呼宮少俠什麽的吧，人家都沒有露劍，也沒有露功夫，要是是個經商的人，她豈不是會很囧。

“叫我九哥好了，我可以稱呼你為飛燕嗎？不知道為什麽，對飛燕有一種一見如故的感覺。”

想來宮九也覺得宮先生這個稱呼很奇怪，不過叫他九哥顯得過于親密了些，看來他有可能家中排行老九？上官飛燕不負責任地猜測着，然後點了點頭，表示認可飛燕這個稱呼。

“可能九哥覺得我跟你的妹妹很相像？所以才會有一見如故的感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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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如故這種說話，還是要好好對待才是，上官飛燕雖然對宮九的感覺不錯，但是深夜一男一女獨處一室，說話什麽的自然該小心着些，她可不想明天不能回去找花滿樓。

“呵呵，你這樣說倒也有些道理，天色已晚，這個時候讓飛燕過來，倒真是有些失禮了，你先在客房歇下，明日讓司空摘星送你回去，希望下次還有機會能和飛燕促膝長談。”

宮九這個時候倒是收住了話題，不過飛燕倒真的是很困了，本來這幾日她和西門吹雪便在趕路，這大半夜吊着一顆心來見宮九，她怎麽可能不困呢，宮九的話倒真是正合她意。

“我相信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到時候九哥直接派人來找我就好，不需要再花那麽多錢找司空摘星了。”

飛燕站了起來，側身做了個揖，一個動作便是萬般風情，不過宮九的眼神完全都沒有變化，飛燕不禁懷疑他是不是性冷淡了，畢竟就算是西門吹雪，見到她的時候眼神也是有些變化的。

“這個自然，下回可能還要讓飛燕幫我引薦一下你的師父了，我一直都很欣賞他。”

第二日一早，飛燕便被司空摘星送回了客棧，路上她想着宮九最後說的那句話，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司空摘星，倒是把司空摘星給看得毛毛的。

分完錢之後，司空摘星抹了把汗，便腳底抹油飛也似地走了，他可不想上官飛燕再對他做些有的沒的事情，反正他已經把飛燕送到客棧門口了，接下來的事情跟他一點兒關系都沒有了。

“我難道長得像是吃人的老虎麽？”

飛燕一頭霧水地看着司空摘星的離去，她關上自己的房門，倒是想要回床上再去補個覺，睡在別人的地盤上，總是有些警覺的，沒有睡好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飛燕往床邊走的時候，突然停下了腳步，有人在她的房間。

這是一件很驚悚的事情，她本來已完全放松，現在才感覺到有人在她的房間，這本是一件很不正常的事情，但在她轉頭看到那個人是誰之後，她才明白為什麽她之前絲毫沒有察覺到。

花滿樓正趴在桌子上睡着，他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似乎整個人也沒有了存在感，但是飛燕卻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也許看到有人在她的房間她會覺得很不安全，但是那個人是花滿樓，就不一樣了。

昨天晚上的事情其實她有些對不起花滿樓，一直都瞞着他，說要陪他喝桂花釀，結果自己一個晚上都沒有回來。花滿樓他，難道等了她一個晚上麽？

飛燕拿過一件披風蓋到了花滿樓的身上，她的心不可避免地柔軟了起來，花滿樓這般對她，讓她心中的感情也越來越深，一個女人，自然是想要有一個她喜歡，也喜歡她的男人可以陪伴。

她已經犯過一次錯，不想再犯第二次，但是直覺告訴她，她的內心告訴她，花滿樓是永遠永遠都不會傷害她的，她如果和花滿樓在一起，也許真的能成為一個幸福的小女人。

只是永遠有多遠，所謂的直覺，又能多真實呢？上官飛燕看不透人心，受過一次傷的她，自然也謹慎了很多。只是花滿樓對她這般好，她自然是記在心上的。

“飛燕，你回來了？”

披風蓋到花滿樓肩上的時候，他便有所覺地醒了過來，他雖然看不到飛燕，但是飛燕身上的味道他是認得出的，更何況這種時候，除了飛燕她自己，還有誰會到她的房間來呢。

花滿樓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昨日想明白之後便來飛燕的房間等她，等着等着也便睡着了，不知現在是幾時。

“嗯，我回來了，你怎麽趴在桌子上就睡了，下次如果等我，就睡到我的床上等我吧。滿樓，你要是得了風寒，我會內疚的。”

上官飛燕嘆了口氣，倒了杯水遞給花滿樓，水雖然不熱，但總比不喝好。想了想，上官飛燕又拿出了自己帶來的桂花釀放到了桌上。

“我去小二那裏拿些早點過來，你先洗漱一下，等會吃完了我們就一起喝一會桂花釀吧。”

上官飛燕這樣想着，腳下已經開始行動了，可是卻被花滿樓拉住了手，然後一下子倒在了他的懷裏。上官飛燕一點兒都沒有想到花滿樓會這樣做，所以她沒有任何反應，只是順從地靠在他的懷中，不知該往哪兒放的手也只好搭在了他的肩上。

“飛燕，我很喜歡你，很想一直一直這樣抱着你，無論多久，無論你去了哪裏，我都會等你回來，然後緊緊抱住你。”

花滿樓已然想通，他想要和飛燕在一起的話，自己一定得主動一些，這些話他醞釀了很久，只等飛燕回來之後，第一時間告訴她。既然已經說出來了，他也長舒了一口氣，臉倒是變得有些緋紅，讓看着他的飛燕心中一熱。

花滿樓顯然不是一個說慣甜言蜜語的男人，他對她說的話，或許還是第一次對心愛的女孩子說吧。上官飛燕覺得很感動，也很甜蜜，那些永遠的承諾她雖然已經不太相信，但總是想要去相信的。

“我不需要你對我承諾什麽，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深愛着你，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而已。”

就在飛燕想要說什麽的時候，花滿樓的食指按在她的唇上，阻止了她想要說的話。花滿樓雖然是個瞎子，但是他心明如鏡，他的動作，他的一舉一動，都不會讓你覺得他是看不見的。

他的食指帶着一絲顫抖，飛燕微笑着，回抱住了花滿樓。她已經不需要再說什麽，行動有的時候是最好的證明，她是喜歡着花滿樓的，和他在一起很開心，她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會不自覺的溫柔下來，會想要好好呵護他，不想欺騙他，無論在什麽時候，都不想瞞着他，這種心意，應該便是喜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