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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柏寒上臺演的是一個得了妄想症的天才少年,一朝清醒後,接受不了自己,三觀崩塌,最終結束了生命。
不說別的,就說明明偌大的一個舞臺,尚柏寒演的好像有許多人環繞在他周圍。
這種荒誕令人觸目驚心,以及最後悲慘的結局,都讓慕修然深深佩服。
臺上尚柏寒表演正在精彩處,舞臺透過來的光忽明忽暗地打在慕修然的臉上,忽然輕笑一聲,既然你認可我作為對手,那我也不能讓你失望了。
慕修然拔出手中的劍,十指一彈,竟發出清脆的聲音,顯然不是平常用的道具劍。
檢查完自己的配劍,便聽見舞臺那邊的歡呼,顯然是尚柏寒完美發揮,博得滿堂彩。
沒過幾分鐘,慕修然最後整理了一下,順着選手通道向前走去。
沒走幾步,就碰到了氣喘籲籲,大汗淋漓的尚柏寒,兩人沒有說什麽,只在快要擦肩而過的時候,默契地舉起手擊了一掌。
走上臺,布景中的月亮亮起,慕修然的表演正式開始。
只見他在一處環境優雅的小亭中獨自喝酒,醉意朦胧,臉上是淡淡的愁意。慕修然坐在亭邊,猛地揚起頭,将酒喝了一大口,然後一愣,手裏的酒瓶也随之滾落在地。
“咕嚕咕嚕”酒瓶停在一張白紙上,鏡頭拉近,赫然是鬥大兩個字——訃告。
通過鏡頭的特寫,觀衆明顯看出是主人公的至交好友去世,也能從慕修然的表演中感受到他的悲傷以及深厚的感情。
慕修然突然搖搖晃晃站起身,踉跄地撿起酒瓶,走出亭子,醉眼迷離地望着月亮,舉着酒:“李兄,今天我就和邀月給你送行,有酒,有月,有我,希望你不要孤單。”
蹙着眉,對月飲了一口,似是因為悲傷,或者是因為酒醉,連手中的瓶子拿的都有些不穩,酒水濺在臉上,一時間竟不能分辨到底是酒,還是淚。
慕修然左手杵着劍,右手顫抖着拿着酒瓶,眼眶嫣紅,情緒緊繃到了極點。突然他手一揮,衣擺一揚,酒瓶飛起,“嘭”摔碎在亭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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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這一個姿勢,就讓在場所有人心動。俊美的側臉,潇灑的動作,華貴冷傲的氣質,再加上氣氛烘托,樣樣都恰到好處,令人心潮澎湃。
哇~觀衆不禁在心中發出感慨,努力不發出聲音幹擾,演員怎麽這麽厲害,上一秒還恨得牙癢癢,下一秒恨不得嫁給他。
坐在臺下的一個女孩同樣新潮澎湃地看着臺上,但是也疑惑怎麽發展下去,按照一貫的套路,跪地嚎啕大哭?或者遮臉隐忍悲傷?
不行,不行,她猛的搖頭,怎麽感覺都和他現在悲而不餒,哀而不頹,依然保持俠士潇灑風度不搭。
如果他要是真這麽出戲,我一定恨死慕修然了,前面演那麽好,那麽有姿态,後面狗尾續貂,就和吃飯吃到一半吃到蒼蠅一樣惡心,還不如讓我第一眼就看到有蒼蠅,直接繞過不留一個眼神。
女孩捏緊拳頭,穩住啊,不要崩!
然後她就看到了讓自己再也印制不出,小聲驚叫了起來:“啊——啊”
但是并沒有人用眼神譴責他,甚至都沒有注意她。所有人觀衆的重點都在臺上。
只見慕修然左手猛然向上一提,劍和劍鞘慣性下,直接分離,劍飛在他肩膀的高度時,右手恰好抓着劍柄,然後光閃過,極快地挽了一個劍花,持劍向上指,劍的殘影似乎還在眼前。
“哇——哇,太帥了!!!”
“太快了!我沒有看清!怎麽嗖的抓住劍,轉一下,就變成了右手拿劍了。”
“啊啊啊,帥死了,就是太快了,強烈要求節目組後期各角度慢放。”
“這劍花是怎麽挽的,不放在掌心,怎麽不會掉?!!”
不僅觀視衆因為這個驚豔的亮相瘋狂,旁邊三位原本板着臉的導師,看到這一手也是滿臉驚豔。
視後杜心對旁邊的導演李導說:“這個武術功底現在年輕人裏不多見啊。”
李導和她對視了一眼,頓時了然:“是啊,這麽漂亮的動作我是挑不出什麽毛病。”
杜心笑了笑:“你強行挑毛病,觀衆可不瞎,你剛說完,下一秒就挂在熱搜上了。”
李導餘光瞥了一眼右邊,說:“我可不想晚節不保,就算是不能誇,也不能昧着良心說瞎話。”
杜心坐直身子,撇了撇嘴,什麽不能昧着良心,不就是看人家實力實在太強,怕說錯話被觀衆追着罵。不過......有人可就騎虎難下了。
陳剛心裏矛盾地看着慕修然的表演,演的好壞,有心人都能看出來。但是啊,他已經做不了那個有心人了,想到這,陳剛一臉暗淡。
慕修然這個動作定格了一兩秒之後,然後一劍一式,剛柔并濟舞動起來。
向左平帶,弓步前刺,挽劍回抽,像一只在月下水澤邊起舞的鶴,飄逸靈動。快慢結合,一招一式,本随着劍鳴,讓觀衆都能感受到其中的力道。
随着慕修然一招大跨步騰空,氣氛到了高潮,觀衆激動的情緒也到了爆發點,背景音樂突然加入一聲高亢的唢吶,慕修然腳下的影子也變成了兩個。
一劍斜出,一步邁出,兩個影子相随,仿佛有第二人共舞。
觀衆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是一曲雙人舞,只不過現在徒留一人了。
一舞罷了,慕修然孤身站在原地,喃喃地說:“茫茫生死事,天在一人心。李兄,我不會讓人死的這麽悄無聲息。”
然後腳上巧勁一使,劍鞘飛起,左手一揚,穩穩抓住。
慕修然沒有其他任何動作,只說了句:“走了。”
像是和誰告別,但亭中并無其他人。或是和陰陽兩隔的朋友告別,或是和曾經潇灑自在的自己告別。
至此結束。
全場燈光亮起來的時候,觀衆才反應過來,熱情的鼓掌。
女孩一邊鼓掌一邊興奮地和白衣閨蜜說:“這個演員今天解開了,我從小到大一直以來的困惑。”
也不等閨蜜搭話,自顧自說了起來:“我一直都很疑惑,那些潇灑帥氣的大俠,扔完劍鞘、暗器什麽的,打完了,還要自己彎着腰撿嗎?那也太破滅,太不帥了吧。
然後今天我終于看到了正确的打開方式,果然帥氣的大俠,就是和我們凡人不一樣。“
閨蜜眼睛紅紅地無語看着她:“你的關注點真是清奇。”
女孩:“那說一個實在的,”女孩抓住閨蜜的雙臂,使勁搖晃,使勁撒嬌:“你把票投給他!就算不喜歡他,也拜托了,求你!”
閨蜜看傻子一樣看她:“誰說我不喜歡他了。”
臺上,慕修然微微喘息,就算幾分鐘的劍舞,也是很耗體力的。
關傑适時站了出來:“那麽再次請上我們臺下的4位,一起等待最後的票數統計,誰能進入前三,讓我們拭目以待。”
話音剛落,尚柏寒就一馬當先快步走上臺,讓後面同樣興奮中飽含期待,原本走在最前面,今天第一名的簡玄落在了後面。
尚柏寒一把抱住慕修然,“就像我在臺下說的一樣,你就是最棒的!”
說完,便松開了他:“今天這場太帥了,日常運動沒有看出來啊。”
慕修然也很滿意自己的發揮:“故事,氛圍都有加成的。”
慕修然還沒有和尚柏寒說幾句話,這邊沈秋也圍了上來:“修然,寶刀不老啊,今天太帥了,你都不知道,從你挽劍花開始,後臺‘嗷嗷’聲不止,全是為你瘋狂的。”
尚柏寒與有榮焉,臭屁驕傲地說:“那肯定啊,現實中看到的武術表演,肯定更加震撼。”
一旁的簡玄,猶豫地側了側身,看着被包圍的慕修然,自己插不上去。
倒是慕修然察覺到他的動作,沖他笑了笑。簡玄愣了一下,馬上沖他回了一個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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