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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白胡被內侍領到大興帝面前,也無心顧及其它,只雙眼環顧四周,搜尋阿鸾的身影。
大興帝委屈的拐了拐唇,他這麽個大活人被生生的忽視,何況他還是堂堂天子,更是她的夫君。
“蕭平庸,阿鸾呢?你把阿鸾藏哪兒了?”
白胡怒視着大興帝,雪白的小臉粉紅白嫩,看得大興帝口舌生津,恨不得抱在懷裏啃個夠。
“白胡,你想帶阿鸾去哪裏?”大興帝微眯了一雙漂亮的瑞鳳眼,面無表情地看着白胡問。
白胡頓覺看到了希望,剛在鳳華殿外她就冷靜的想過了幾種方案,既然蕭平庸松口,她覺得總有一個方案能讓他滿意。
白胡忙在大興帝旁邊的圓凳上坐下來,大興帝原是坐在圓桌邊的,這下子兩人正好面對面。
“蕭平庸你看,阿鸾好歹也是皇子,怎麽着也價值千金是不是?”
大興帝被她眉飛色舞的鮮活模樣勾得食指大動,難怪這天下的美人都不及她分毫。饒是她如今的容貌大不如前,在他眼裏卻依然美得無法無天,這麽有趣的靈魂才是讓他愛到骨子裏的根本原因罷。
“白胡,這大白天的你也能做美夢?”蕭平庸強壓下情不自禁要上翹的唇角,高冷地看着白胡說。
這就是不同意了!沒關系再換一個好了,白胡活動着腦細胞,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飛快轉動,靈動十足。
蕭平庸看着看着就有些心塞。明明之前他們看上去也就相差幾歲,可她這去天上轉了一圈,他們這歲數看着像相差一輪,這可咋整。
“要不這樣,你給阿鸾一塊富庶些的封地,咱娘兒倆去那邊養老,你看如何?”
大興帝實在忍不住,一把将她扯進懷裏,不管不顧地親了上去。
路仁帶着蕭鸾回鳳華殿,剛到門口就看見兩人忘我糾纏的畫面,忙伸手捂住蕭鸾的眼晴,單手抱起他躲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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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仁,父皇在咬娘親,我”路仁飛快地把手掌移到蕭鸾的小觜處,緊緊捂住。
“殿下別出聲,他們沒事,皇上這是在教你娘,嗯,那個,吹氣,對,吹氣。”
路仁把蕭鸾抱到禦花園,剛好蕭昭業、蕭锵、蕭嶷幾個皇子也在那裏玩耍。蕭鸾畢竟是個不足四歲的小孩子,很快就在路仁刻意拉籠下,與幾位皇兄玩在一處。
白胡抵擋不住蕭平庸的攻勢,很快就被他抱去寝宮的龍床。白阿好這身子弱,又是初經人事,沒幾個來回就承受不住昏睡過去。
大興帝既無奈又心疼,讓宮人送來熱水為白胡擦洗身子,又在傷處為她抹了些藥膏,然後把人抱在懷裏,靜靜地看着她的睡顏。
這三年多,他總是在回想他們的過往,有恨但更多的是悔,若當初對她好些、再好些,也許她就不會棄他而去了。
路仁帶着蕭鸾一直玩到掌燈,這才抱着他回到鳳華殿。
“娘!”隔得老遠蕭鸾就開始找白胡。
大興帝怕兒子吵到白胡,輕柔地把她放回玉枕,輕手輕腳地出了寝宮。
“娘!父皇,我娘呢?”
“噓!輕些!”大興帝将食指壓在唇上,示意蕭鸾禁聲,“你娘累了,這會兒睡得正香,來,父皇帶你去外間宵夜。”
蕭鸾這會兒也的确餓了,于是回頭看了寝殿一眼就任由大興帝牽着去了外間。
路仁招呼宮人送上禦膳,擺了滿滿的一桌子,蕭鸾還是第一次與父親一起吃飯。
路仁平時都是侍侯大興帝用膳,此時卻滿臉笑容的侍侯在蕭鸾左右,大興帝也算默許了。
“路仁,讓他自個兒吃,這都四歲了。”
“娘親早就讓我自個兒吃了”蕭鸾也不讓路仁喂飯,自己拿了筷子挾菜,動作有些笨拙,倒也無傷大雅。
聽兒子提到白胡,大興帝的俊臉立即春意盎然,看得路仁暗道乖乖,這白阿好究竟是何方神聖,居然這麽快就讓他家萬歲爺神魂颠倒。
大興帝看着兒子忽然想起白胡的那些話,心裏又泛起酸意,自個兒在那妖精眼裏怕是連兒子的一個手指頭都比不上吧。不過,也多虧有兒子,否則那妖精怕是絕無可能回來的。
飯後,大興帝把蕭鸾抱到身邊坐下。
“阿鸾,你知不知道你的娘親是誰?”大興帝看着蕭鸾一臉嚴肅地問。
“知道!金媽媽說我娘親是父皇的白貴妃。”蕭鸾也看着蕭平庸,“金媽媽說她”
“別聽人胡說”沒等蕭鸾說完,大興帝便打斷了他,一臉嚴肅地說:“白阿好就是你娘親。”
守在門邊的路仁聽得眉心一跳,有些難以置信地偷瞄了一眼屋內的父子倆,卻聽大興帝又道。
“你娘親在生下你之後被一老道騙去山中修行,現在你娘親想把你也帶去,你會跟她去嗎?”
此時,乾元山金光洞中的太乙真人猛地打了個噴嚏。
“父皇,什麽叫修行?”
“就是天天呆在山洞裏,面壁念經。”
蕭鸾一聽連連搖頭。
“乖兒子!”大興帝摸了摸兒子的頭,繼續說:“你娘親又要抛下咱們父子去修行,阿鸾說怎麽辦?”
“我不要娘親走!”
“對!你娘親現在也舍不得你,你要聽父皇的話才能留住她,懂嗎?”
蕭鸾當即狠狠點頭。
白胡這一覺睡到天亮,主要是被尿憋醒,而且肚子也餓得厲害。
白胡剛一動,大興帝便半睜雙眼,迷迷糊糊地問:
“心肝,怎麽了?”
“松手,我要去茅房!”
“朕抱你去。”大興帝說完不顧白胡的反對,将她打橫抱起往外走。
白胡這才想起蕭鸾來。
“阿鸾呢?”白胡也顧不了其它,任由蕭平庸抱着。
“阿鸾在隔壁耳房,聽我說”白胡剛欲開口,大興帝忙解釋給她聽。
“阿鸾馬上就四歲了,必須讓他單獨起卧,我準備給他找一位老師,你看如何?”
白胡之前雖沒生養過孩子,但她也不喜歡媽寶男,所以也并不反對蕭平庸的做法。只是,她立即反應過來。
“蕭平庸,我回來是為了”
“我知道”蕭平庸微皺雙眉,冷着臉打斷白胡的話,“你先上了茅房再說。”
等白胡從茅房出來,蕭平庸又強硬的把白胡抱回堂屋。
宮人們侍侯大興帝和白胡洗漱後,又端來各種早點。
“來人,去看看三皇子起床沒!”大興帝吩咐道,又面無表情地轉頭對白胡說:
“你既想帶走阿鸾,總要聽聽阿鸾的意願。”
蕭平庸冷冷的逼視白胡,白胡也沒有理由反對。等路仁抱着穿戴齊整的蕭鸾過來,大興帝先白胡一步抱過兒子,讓他坐在身邊。
“阿鸾,你娘親要帶你離開皇宮,你願意嗎?”
“娘,我之前沒了娘,”蕭鸾巴巴地望着白胡,與他爹一模一樣的漂亮眼晴泛起一層薄霧,“如今娘回來了,我不想又沒了爹。”
白胡被蕭鸾的一席話弄得崩潰流淚。
“阿鸾,對不起!”白胡向兒子張開雙手,蕭鸾立即跳下圓凳撲進她懷裏。
路仁擡眼偷瞄大興帝,這才驚覺他家萬歲爺此時的表情跟三皇子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想起昨夜他家萬歲爺教三皇子說這些話時的情景,路仁當時差一點驚掉了下巴。他家萬歲爺為了留住白貴妃,不惜利用自個的兒子演戲,這還是他眼中那個高傲自負、殺伐果斷的主子嗎?
“娘,你別走,好不好?阿鸾想跟父皇和娘一直在一起。”白胡專心為兒子擦眼淚,沒留意到大興帝俊臉上一閃而過的得色。
一家三口和和樂樂地用完早膳,白胡要回同心殿,這次大興帝一口答應,二話不說就左手攬着白胡,右手抱起兒子上了肩輿。
“你不上朝?”白胡瞪他一眼。
“咱們一家好不容易團圓,朕哪有心思上朝,罷了!”這倒是大興帝的真心話。
白胡無語。
金氏與同心殿的宮人昨天心情各異的過了一夜,李媽媽和蘇坪都很為白阿好擔心,金氏的心情尤為複雜。
忽然,遠遠的就聽見內侍傳唱:“皇上駕到!”
同心殿宮人驚詫萬分,畢竟大興帝已經有快四年沒有駕臨同心殿了。衆人趕緊列隊躬身站在殿門兩側,恭迎聖駕。
數十個內侍、宮女和禁軍簇擁着大興帝和白胡母子的肩輿進到同心殿,同心殿宮人立即跪地三呼萬歲。
“平身!”大興帝一手牽着蕭鸾,另一邊攬着白阿好的小蠻腰,邊說邊掠過兩側的宮人直接去了正殿。
白胡此時可沒閑着,腦子裏就想着怎樣說服大興帝放人。
進到正殿,白胡丢下大興帝叫來蘇坪。
“阿鸾,娘親與你父皇有些話說,你跟蘇坪和彩蝶去園子裏喂魚玩,等下娘親給你做好吃的。”白胡蹲在蕭鸾面前親了親他的小臉,溫柔地說。
蕭鸾下意識地看向大興帝,蕭平庸愉悅的沖白胡勾唇一笑,這才對兒子點了點頭。
“路仁,你陪着三皇子一起去!”
路仁樂呵呵地應是,蕭鸾也乖乖地将手遞給路仁,由他牽着去了花園。
待人都走了,蕭平庸二話不說就抱起白胡往內室去,吓得白胡死命掙紮。
“蕭平庸你幹嘛?快放我下來!聽到沒有!我有話跟你說。”
“有什麽話上床再說。”蕭平庸不為所動,直接把她抱上床,放下紗帳就抱着她親吻。
白胡根本無力反抗,只能被動承受,好不容易趁他換氣之時掙脫開,飛快的用衣袖擦嘴。
“白胡,你什麽意思?嫌棄朕?”
蕭平庸擡手扣住白胡的下巴,咬牙切齒地問。
“對啊,就嫌棄了!也不看看你這胡子有多紮人”白胡是真不喜歡胡子男,她之前所有的男朋友沒一個留胡子的。
大興帝恍然大悟,扣住白胡的手改為撫摸她的唇。
“對不住,心肝!可是,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朕”
“打住!我沒有要你剃須的意思”白胡擡手打斷蕭平庸,只要蕭平庸不來擾她,她才懶得管。
“我有話要跟你說,你能不能好好聽我說話”白胡秀眉微皺,一張清秀小臉煞是嚴肅。
“行,你說,朕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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