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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紀人的電話來時, 最直播的工作人員已經走了, 白曼畫着精致的妝容，呆呆地坐在病床上，手機響了好久她才察覺。伸手在被子裏好久, 先摸到的不是手機, 而是毀了她前途的東西——
那條蛇。
蛇并不是真的蛇，雖然很仿真，但實際是橡膠做的。現在望去，一眼就能看穿是假的玩具蛇, 為什麽當時乍一看會認錯呢？
白曼茫然地想着，将經紀人的電話接起，喃喃地說：“那是假的蛇……”
“你以後再也不會有任何工作了。”經紀人的語氣很尋常很冷靜, 但這話聽在人耳朵裏，卻仿佛冰一般，冷徹肺腑。“這麽喜歡自作主張陷害新人，就自己找活路去吧。”
說完便挂了電話。
白曼的眼淚就像破了個洞的酒瓶, 不斷地往下掉, 濡濕了整張臉。
“為什麽……”她捂着臉崩潰地大哭起來，“為什麽會這樣！我的一輩子就這麽毀了, 我……”
“喂！”醫院的護士推門而入，不滿地叫道：“你已經符合出院标準，麻煩辦理出院手……”
“這位護士小姐姐，你為什麽這麽無情呢？沒看到她哭得正傷心嗎？”溫柔的男聲響起，“交給我吧, 我會讓她離開的，但是讓我們獨處，好嗎？”
白曼沒聽到護士的動作，只是過了一會兒，一張寬大溫暖的手掌撫摸在她頭上，溫柔中帶着點戲谑的男聲在她耳邊響起。“是不是很恨她？是不是想殺了她？或者，幹脆雇人毀了她？”
這人的聲音仿佛帶了蠱惑，白曼不由得嘶喊出來：“我要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
聲音在空蕩蕩的病房裏回蕩，仿佛女鬼凄厲的泣號。
“噓~噓~”男聲溫柔地安慰着，輕柔地撫摸着她的發，“殺人是犯法的，不要為了報仇搭上自己，我會幫你的，你相信我嗎？”
白曼擡頭，看到一張年輕而不羁的臉，她呆住了，然後就像找到最後一根稻草的溺水之人般歡喜到崩潰起來，抱着他的手臂大哭着說：“我信你！求你幫我！求你幫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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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钰的日子過得很安逸。
她并不知道阿珊用了什麽手段，才讓白曼的病床上出現了蛇，不過一定不會是真蛇，只可能是玩具蛇之類的。反正經過昨天的直播已經證明白曼毫發無傷，也澄清了她沒有害白曼受傷，還借着白曼的事在網絡上炒了一波熱度，她在各大論壇的專樓都陸續建了起來，最直播的采訪視頻也再度被帶起了熱度，一躍成為最直播官網上點擊量最多的視頻，她也不願多問。
經過這件事，劇組裏再也沒有跟她對着幹的人，劇組的拍攝也接近了尾聲。明钰正覺得有幾天好日子過的時候，郢靜茹忽然要請她吃飯。
“我這不是殺青了嗎？之前跟你有些過節，想請你好好吃一頓，就算是賠罪了，你就看在我是傻前輩的份上，你就別跟我計較了，好不好？”郢靜茹笑得有些忐忑，眼神裏明顯是認慫。“而且，你放心，我也不是請你一個人，還有別人的。”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明钰看看周圍的劇組工作人員，她是當着所有人的面說的，坦坦蕩蕩，應該是沒問題的，如果她不答應，反而是拿自己當回事，不給前輩面子了。
“好啊。”明钰也堆起一個客套的笑，“靜姐，地點在哪裏呢？”
“就清明上河圖景區外的那個河邊火鍋店，今晚六點，等你哈~”
“噢~好的~”明钰知道那家店，那是演員們常去的，位置不錯，但是保密性挺好的，治安也不錯，應該不會出什麽問題的。
不過，為了安全起見，還是要跟阿珊報備一聲。
當天明钰的戲份也不多，又出了兩個替身戲，随後下工回酒店，洗漱一番後便出門到了那家火鍋店。這還是明钰第一次來這家店，進了大門，只見裏邊裝飾仿古，入門便見一架大理石屏風，叫人忽略了左邊的服務臺。好在服務員迎了上來，明钰報了郢靜茹的名字，便被服務員帶着往前走。
穿過大理石屏風，後邊便是迷宮一樣的通道，店裏所有的房間都打通了，卻又用直達天花板的隔扇隔出一條條路，路上不時出現一個花障門，門上垂着輕紗，不知道門後是什麽。裏面的道路曲曲折折，要是明钰自己走，說不定就會迷路，她忍不住說：“你們店可真有特色。”
“對啊。”服務員笑着說，“我們的店主是個古建築愛好者，在A市都有四合院的，明清留下的那種咧！但是他嫌棄不好改動古建築，就自己盤了個店，把店裏改成自己想要的樣子。我們店裏每個包廂都是碧紗櫥隔開的，保密性很好的，絕對不會被狗仔拍到。而且沒有服務員帶着，一般人進來根本找不到路，你就放心吧。”
“嗯嗯~”明钰點頭，心想她也沒什麽不放心的啊！
說話間就到了郢靜茹所在的包廂，進了碧紗櫥，裏邊擺着一張八仙桌，中間……擺了個九宮格火鍋……
好比在凡爾賽宮吃麻辣燙一樣，有種詭異的不搭感。
“明钰，你來啦？”郢靜茹熱情地招呼着，“來這裏坐，我們先點單。”
明钰看了一眼時間，問道：“怎麽？大家都很忙嗎？”
包廂裏只有郢靜茹一個人，叫她莫名地生出一股不安感。
“他們很快就到了。”郢靜茹笑得更熱情了，“來我們點單吧，這家店很有特色的，菜品也很好吃。”
明钰坐下，借着看時間的功夫，将“他”的微信名片發送到了桌面，然後才開始點單。
點單十分鐘，等上菜十分鐘，鍋底已經滾了，尬聊也尬聊夠了，整個包廂還是只有她們兩個人。這時候要是還不知道問題嚴重，明钰也算是白重生了。
“抱歉。”明钰将包拿起就往外走，“忽然忘了跟小洲姐确認一件事，我們約好了七點在她房間見面的。”
六點半了，現在回去酒店是合情合理的。
“不是……”郢靜茹阻攔道，“再等……”
“不用等了。”明钰的聲音和另一道男聲同時響起。
一個高挑的身影撩開花障門的簾子，走了進來，“我來了。”
明钰心裏咯噔一下——竟然是周則靈？！他什麽時候和郢靜茹搭上關系的？
不，最關鍵的是，這蛇精病要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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