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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晨歌走進了瑰拉的別墅，裏頭沒有開燈，只點了一盞蠟燭。好在同為吸血鬼，楚晨歌擁有良好的夜視能力。

她感受到某個角落似乎有着令人作嘔的血腥味，便循着味道走了過去。

燭火下，陳雨桐正坐在瑰拉的腿上，瑰拉的獠牙抵在了她的脖頸處。

楚晨歌打了個響指，別墅的水晶燈一下子亮了起來。

進食被打斷，瑰拉明顯有些不滿。突如其來的光亮讓她不得不眯着眼睛，卻又舍不得收回獠牙。

“把無辜的人類變成血仆，你是不是違反規則了。”

吸血鬼能在人類世界生存的前提就是不能夠傷害人類，瑰拉這麽做，明顯不合規矩。

瑰拉擡起頭，可她懷中的女人明顯有些不滿足。

瑰拉攬住陳雨桐的腰，她的嘴角還殘留這鮮血，笑起來勾人心魄。

“夜歌，你好好看看，她可不無辜。她自願把靈魂獻祭給我，只為了利用我對付你和那個人類。”

說完，瑰拉再次低下頭，咬住了陳雨桐的手腕。變成血仆的陳雨桐絲毫感覺不到疼痛，相反，這種感覺讓她不自覺呻、吟。

楚晨歌有些嫌棄地側過頭，不想看這一幕。她不明白為什麽瑰拉總執着于叫自己從前的名字，她懶得糾正，而是認真地問：“我和你，以前真的認識嗎？”

楚晨歌對于感情有着異乎常人的潔癖，她不喜歡随便的人。瑰拉的所作所為，讓楚晨歌沒辦法把她當朋友，更別說愛人。

正在吸食鮮血的瑰拉聽楚晨歌這麽問，身子明顯一頓，她用力咬住懷裏的人，直到那人臉色慘白，她才松口。

“呵，卑賤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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瑰拉狠狠将陳雨桐推開，“滾。”

從前，陳雨桐必然不會受這種委屈，但此刻，她卻乖順地退下。

“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瑰拉站起身，圍着楚晨歌轉了一圈。她感覺到楚晨歌身上沾染了人類的味道，原本妩媚的神态被憤怒取代，“就算你不記得我了，可你要知道，你的胸腔裏，跳動的是我的心髒。我們本該是一體的，永永遠遠都不會分開。”

“你在胡說什麽？”楚晨歌後退了半步。她感覺到自己的心髒有些難受，可她不知道為何會這樣。

有些吸血鬼生來是沒有心的，但大多數吸血鬼并不需要心。

瑰拉冷哼一聲，“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吸血鬼不需要心，只需要新鮮的血液。可是夜歌，你生來讨厭鮮血，又沒有心，是沒辦法永生的。而我的心，能讓你不老不死。”

聽到瑰拉這麽說，楚晨歌胸腔裏的心髒開始猛烈地跳動。

“你胡……”楚晨歌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心髒一陣疼痛。“為什麽會這樣……”

“因為我愛你。”瑰拉說着，試圖向楚晨歌靠近。

陣陣的疼痛讓楚晨歌想起，千年前，自己在吸血鬼的世界裏受人排擠，偏偏瑰拉喜歡粘着自己。可她不喜歡吸食鮮血，也不同意與瑰拉相互吸食血液。

每每看到瑰拉與各式各樣的血仆糾纏過後又來找自己，楚晨歌只會被她身上的血腥味嗆得頭暈。

“你不要碰我！”一股強大的力量，将瑰拉狠狠推開。

楚晨歌有些厭惡地看着瑰拉。

她想起來了，從前在吸血鬼的世界裏，這個叫瑰拉的家夥總要與自己結婚。可自己根本不喜歡她。

“你為什麽要把心放在我這裏，我根本就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一想到自己胸腔裏跳動的是瑰拉的心髒，楚晨歌就覺得有些不适。

即便沒有心，她也能活下去，無非是會比較弱小，無非是會懼怕太陽。

即便沒有心，也好過像現在這樣被這個吸血無數的家夥纏上。

楚晨歌将力量彙聚在掌心，她試圖将心挖出來還給瑰拉，沒想到被瑰拉阻止了。

瑰拉有些難以置信地看着楚晨歌，“明明我才是最适合你的，有了我的心，你才能不老不死。和那個人類在一起，你又能得到什麽呢？”

“你不懂。”楚晨歌非常确信，瑰拉并不能夠理解人類的感情。“你執着于和我在一起，無非是因為我不喜歡你。如果我像那些血仆一樣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你恐怕也不會正眼看我。”

“我不相信！”瑰拉想着，自己找了楚晨歌五百年。從前，自己留在楚晨歌身上的這顆心一直沒有跳動，因此她一直找不到楚晨歌。

就在最近，瑰拉感受到了這顆心的跳動，她才一路追到了人類世界。“夜歌，你醒後就離開了，我找了你五百多年，現在，你居然說我對你的感情是假的？”

楚晨歌還想分辨，她的手機卻在這時候響了起來。她低頭看了眼來電人，這個時間點，也只有景闌珊會給自己打電話。

看了眼殺氣騰騰的瑰拉，楚晨歌猶豫了一下，還是按下了接通。

剛一接通，電話那頭就傳來了鬼哭狼嚎，“小楚！！！你去哪了！！！”

景闌珊一睡醒，發現自己身邊空無一人，頓時慌了神。總不至于自己有女朋友這件事只是一場夢，夢醒之後就什麽都沒有了。

“家裏沒有番茄汁了，出來買點。我就在樓下的便利店，馬上回去。”楚晨歌看了眼對面二十三樓亮起的燈，手中的力量漸漸減弱。

聽楚晨歌這麽說，景闌珊這才松了口氣，她有些委屈地說：“你吓死我了，我以為自己只是在做夢，我以為夢醒後就沒有女朋友了……”

“你放心，我不會離開你的。”楚晨歌看了眼牆上的鐘表。

人類總害怕時間流逝，畢竟惶惶幾十載，最好的年紀轉瞬即逝。她雖沒有能力讓景闌珊永生，但卻能在她活着的時候好好陪伴在她的身邊。

看到楚晨歌眼中的落寞，瑰拉笑着蠱惑道：“夜歌，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把那個人類變成血仆吧，這樣，我們就能永遠生活在一起了……”

瑰拉突然開口，楚晨歌慌忙挂掉了電話，可另一邊，景闌珊已經聽到了瑰拉的聲音。

景闌珊猛地從床上起身，有些焦灼地在卧室裏走來走去。

“那個聲音怎麽這麽耳熟，小楚怎麽大半夜不睡覺，跑去和別的女人私會……”

一時間，景闌珊覺得自己心裏有些難過。

自己的女朋友怎麽剛談戀愛，就和別的女人深夜私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