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chapter6
chapter 6
蕭純将筷子放了下來,不知道要怎麽說,整個飯桌上呈現出了一種寂靜的狀态,蕭純想對賀斐之說點什麽,卻看見賀斐之滿臉的戾氣沒了話,只能找了個有飯局的借口便準備離開。
賀斐之從廁所将齊免直接拽了起來,不顧齊免的掙紮說要去門口送蕭純,齊免的臉色慘白的厲害,剛才賀斐之牽着他的手的時候,按住了水泡,疼的厲害,卻沒敢掙紮。
等到蕭純已經消失在了視線裏,齊免迅速的将手抽回來,然後放在嘴邊對着傷了的地方使勁的吹着氣。
賀斐之這一次并沒有像上次一樣關心的抱着齊免的手處理,反而是冷漠的瞥了一眼便離開,這樣的态度反差,若不是齊免指頭上還沒有解開的ok繃,他差點已經前兩天的賀斐之都是假的,只不過是他做的一場美夢。
賀斐之坐會了沙發,舒服的喟嘆了一句:“還是家裏面舒服。”然後瞥了一眼旁邊還在愣神抱着自己手的齊免開了口:“你還在這裏幹什麽,礙眼,趕緊走。”
齊免回到了屋內,微博的提示音一直在響,齊免蹙眉,熱度将自己微博裏面的私信全都關閉,該拉黑的全都拉黑,将以前發過的微博全都删除,然後将自己的頭像,名稱全都換了,就像是從來都沒有過這個人的存在。
就這樣齊免的世界突然安靜了下來,那時候的視頻也再也沒有出現過,除了偶爾的中傷言論,便都消失的幹幹淨淨,甚至連其他喜歡八卦的人也去挖其他別的明星的八卦,被人冷落的齊免心情放松了很多。
賀斐之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可能是勒的有點不舒服,一邊解開一邊上了樓,看着抱着手機的齊免,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賀斐之突然開了口:“明天我沒工作,陪我出去散散心。”
命令性的口氣卻讓齊免心裏面突然安慰了許多,甚至私心裏認為:是不是賀斐之看我不高興了,所以想要讓他去散散心?
晚上睡覺的時候,賀斐之又睡到了齊免的旁邊,有了第二次,便是比第一次更加的珍惜,賀斐之閉上了眼睛之後,齊免伸手細細的描繪着賀斐之臉的輪廓。
賀斐之睡覺的時候總是沉的很,以前齊免就知道,就算是他發出再大的動靜賀斐之都雷打不動,所以他很放心的伸出爪子來将賀斐之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腰上。
感覺到了齊免身上的溫度,賀斐之将齊免整個都摟到了懷裏,齊免閉上了眼睛,往賀斐之懷抱的更深處鑽過去。
第二天剛起床,賀斐之還沒有起床,齊免揉了揉眼睛,準備起床洗漱,輕輕的不敢發出動靜吵醒賀斐之,卻因為束手束腳的原因将床頭櫃上面的玻璃杯砸到了地上。
賀斐之有着濃重的戾氣,起床氣極其嚴重的賀斐之眼睛裏面全都怒火,從床上一咕嚕翻起來,沖着齊免的屁股就踹了一腳。
掉在地上的玻璃渣碎成了一片片的渣渣,齊免因為這一腳,直接一膝蓋跪在了上面。
疼痛的感覺瞬間襲來,齊免直接慘叫了一聲,然後就在那裏沒了力氣不敢挪動。
齊免的這聲慘叫讓賀斐之終于清醒了一些,站起身來走到了齊免身旁,将齊免緩慢的扶起來放到了床上。
很多玻璃渣已經刺進了齊免的膝蓋,拉出了長長的傷口,齊免疼得直接咬住下唇,下唇被咬破,賀斐之蹙眉摸了摸齊免的頭:“我幫你把碎片拿夾子弄出來。”
并沒有道歉,齊免疼的的眼淚都快要下來了,晶瑩的淚珠挂在了睫毛上,賀斐之從醫藥箱裏面将夾子取出來,然後吻了吻齊免的眼睛,将有點鹹的淚水舔到了嘴唇裏面:“好了,別哭了,大男人家的,有淚不輕彈。”
齊免哽咽着,嘴裏面嘀咕了一句:‘感情疼的不是你’,在賀斐之的瞪視下閉上了嘴。
賀斐之并不理會齊免的夾子夾出玻璃的時候的痛呼,愣是狠了心全都夾了出來,然後将酒精擦在了上面,酒精直接接觸到血肉上面,齊免叫的極其的大聲,倒吸着冷氣。
賀斐之的耳膜被喊得難受,吼道:“吵死了,能不能不叫了,鬧得我心煩,最多一兩天不能走動,給我閉上那張嗡嗡叫的嘴。”
賀斐之拿起旁邊的酒精,直接倒在了齊免的傷口上,齊免狠狠的抿着唇,不敢出聲,最後只有輕微的低吟,等到包紮完之後,賀斐之習慣性的起床走到床邊從煙包裏面抽出了一根煙叼在了嘴裏。
賀斐之從來不會給齊免道歉,因為齊免從來沒有生過氣,這樣的想法已經根深蒂固,賀斐之看着齊免膝蓋上的繃帶,話裏面還有點抱怨:“你這樣今天還怎麽出去?”
齊免委屈的看了看自己的腿,然後努力的扶着旁邊的欄杆站了起來:“我還可以走,沒有關系的!”
這話剛說完,齊免就直接往旁邊倒去,卻被嘆着氣的賀斐之接住放到了床上,然後起身将嘴裏面叼着的煙往旁邊的煙灰缸裏面彈了彈,看了看外面的天氣。
陽光明媚,樹葉飄落在地上,不失為一種好天氣,這樣的天氣不出去實在有點可惜,這秋天畢竟天氣變幻莫測。
賀斐之走到齊免身旁坐下來:“待會我找個輪椅來,我還是帶你出去。”
齊免趕忙點了點頭,連忙應了下來,沒一會就看到賀斐之從旁邊的櫃子的最底層翻出來了一個輪椅,這個輪椅齊免認識。
小時候的時候賀斐之還是個皮孩子,上蹿下跳的,學校老師讓放風筝,讓所有的孩子放學後都聚集在操場,那天的風大,适合放風筝,但是齊免不大會放,賀家的管家給他新買的風筝就這麽挂在了樹上。
晚上賀斐之準備回家的時候,發現平常都在校門口等他的齊免不在,好奇的抓了個齊免同年級的學生一問,知道情況往操場走,就看到蹲在角落裏呆呆的看着挂在樹上風筝的齊免。
大概是做好了心理準備,齊免手腳并用的想要上樹就勾那個風筝,卻在爬到一半的時候,被牛頓拖到了地上。
賀斐之本想拉走齊免,說是重買一個,卻被齊免拒絕了,小小的孩子在那裏不服氣的說道:“這是斐之第一次給我買的禮物,不能丢。”
賀斐之很想告訴他,那是管家買的,他只不過是遞了一下罷了,卻在看見齊免那閃亮亮的眼睛下不再說話,想了想撸起袖子來爬了上去。
最後挂在頂端的風筝被取了下來,賀斐之得意的沖着齊免揮動着,經驗告訴我們,太過于嘚瑟是要得到報應的,賀斐之就這麽從樹上摔了下來,将腿摔成了骨折。
齊免看着眼前的這個輪椅,沒想到這輪椅那時候賀斐之成年之後搬出來還帶了過來。
齊免睜大了眼睛看向那個輪椅,影響深刻是那輪椅上還有他小時候推輪椅的時候,惡作劇将小時候吃泡泡糖得到的貼紙貼到了後面的座椅上,那時候影響極其深刻。
賀斐之看着上面積了不少的灰,随手拿起廁所裏面的抹布随手抹了幾下,就把齊免抱了上去:“看在今天是我把你弄傷的情況下,我就勉為其難的推你走了。”
齊免笑了,說着好,賀斐之收拾了一下淩亂的頭發,穿戴好了衣服剛要推着齊免走出去,卻在出門之前齊免喊了下停。
賀斐之推的動作停了下來,有些不明白齊免要做什麽,卻看見齊免将口罩,帽子和圍巾都穿戴好了,只露出了一雙無辜的眼睛。
賀斐之嘆了口氣,扶額:“你這樣不捂的很嗎?”
齊免心裏有點不舒服,還是開了口,語氣裏全都是失落:“這樣出去就不會被人認出來了。”
賀斐之愣在了當地,看了一眼齊免,沒了話,心裏面有點堵的慌,僵硬的說了一句:“走吧。”
齊免本來以為會是游樂園這種情侶必去的場合,卻沒想到賀斐之帶他去的只是小時候他們一塊玩的一處挺大的公園。
大概是冬天的原因,旁邊的樹的樹葉已經變黃,稀稀拉拉的往地上掉,讓這座人情味冷清的城市多了一些味道。
走在熟悉的街道上,齊免的眼睛眯起,狠狠的吸了一口旁邊的空氣,這樣的天氣,最适合踩在樹葉上,軟和的很,還會發出悅耳的咔嚓的聲音。
齊免想到這裏,有點幽怨的擡頭看了一眼賀斐之,賀斐之像是感受到了齊免的視線:“怎麽了?”
齊免收回了視線,說了句沒什麽便接着看向前面,他不知道為何心裏面突然有了從沒有過的拒絕。
他以前被管家灌輸的思想是,如果少爺生了氣,那必定是齊免自己的原因,要他不許反駁。
這麽多年過去了,齊免一直這樣做着也這麽找着自己的原因,就像前面說的,習慣是件蛋疼的事情,齊免已經習慣了順從賀斐之。
但是今天卻第一次有了抗拒的心情。
街道上的人很多,人來人往,車輛就像是注入這個城市的水流一般崩騰不息。
賀斐之以前并不喜歡在外面走動,每次幹什麽事情總喜歡坐車,這是他第一次沒有坐車帶着他在外面散布。
街頭放着比較勁爆的音樂,用來吸引來往的客人,周圍的蛋糕店和旁邊炒米粉店飄出來的香味混合在了一塊,令人感覺并不是很舒服。
齊免蹙眉,即使帶着圍巾,香味還是飄進了他的鼻子裏,令人作嘔的感覺湧了上來,本就不大舒服的胃開始翻滾。
齊免揪了揪賀斐之的袖子:“我們去旁邊的公園裏面坐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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