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chapter21

chapter 21

賀斐之愣了一下，想要說些什麽，卻發現什麽都解釋不了，嘴裏面的話就像是被卡住一樣，最後一個字都吐不出來，看着賀斐之的樣子，齊免蹙眉，轉身繞開賀斐之接着往前走。

賀斐之并不願意放棄這次跟齊免見面的機會，跟着齊免走，來的時候他偷偷摸摸的跟在了齊免的後面，現在被發現了，光明正大的跟在了齊免的後面，手裏面還拎着齊免剛才丢下來的魚和菜。

齊免被跟的有些不耐煩，轉過身來。

賀斐之沒有想到齊免會轉過身，一下子沒剎住，賀斐之趕忙趁這個機會，将齊免的腰勾住，往自己的懷裏帶了帶，熟悉的觸感讓賀斐之整個人都精神了一截。

齊免被撞得有些發蒙，眼前有些發黑，等到清醒了之後，齊免迅速的掙紮開來，賀斐之感受着剛才齊免柔軟的身軀，齊免身上薄荷的香味還萦繞在鼻間。

賀斐之終于還是低下頭，緩緩的哀求着，從沒有見過的哀求着：“給我個機會，談談成麽？”

齊免沒有說話，只是後退了幾步，表達自己的不願意，賀斐之的眼中有些明顯的受傷，卻看的齊免心裏面直發笑，譏諷道：“我發現我們這還是第一次好好的坐下來談一談，這麽多年了居然是第一次。”

糾纏，必定不是解決的辦法，不承認的話，估計也沒什麽用，齊免心裏面清楚，賀斐之跟他是一類人，認死理。

齊免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看向了他。

賀斐之知道齊免這是給他一個說話的機會，想要摸齊免的臉，卻最後還是放下了手，嘆息了一聲：“你沒死。”确定的語氣，還有略微小心的話語。

賀斐之也随之坐到了齊免的身邊，椅子有些涼，弄得賀斐之一個哆嗦，冷的難受。

齊免有些無神的看向前方的路燈，簡單粗暴的描述了自己的想法：“以前的齊免确實死了。”

賀斐之抓着自己的頭發，扯着，沖着齊免喊道：“你沒死為什麽不告訴我，為什麽假死，你知不知道你死後我都快要發瘋了。”

“因為不愛了，因為想要開始新的生活了，因為想清楚了很多的事情，因為發現自己想開了。”

齊免的話像是一把刀，刺的賀斐之鮮血淋漓，他想告訴他，可是我才發現自己喜歡上了你，但是他說出口，連他都會覺得這樣的話會招來嘲笑，何況是齊免。

賀斐之咽了咽口中的唾液，嗓子幹澀的厲害，啞着嗓子，想說神馬卻還是說不出來，齊免冷笑了一聲：“要是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賀斐之開了口，感覺嗓子裏有些血腥的味道，話說出口的時候，就像是一把刀在割自己的嗓子，難受的厲害：“你變了很多。”

齊免看向了賀斐之，伸了個懶腰，有些無所謂：“是嗎？誰死過一次了都會變的吧，而且你也變了很多。”

不在乎的語氣，還有那跟他在一塊的時候的感覺，賀斐之可悲的發現，齊免的眼睛裏面再也沒有了他的影子。

賀斐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我知道錯了，那時候是因為....”

齊免打斷了賀斐之的話：“什麽原因我不知道，但是我的确是被你騙着簽下了當年那個辣雞合同，還被你賣了，而且我現在早就不需要解釋了。”

齊免深呼吸了一口氣：“算了，跟你說這些我也不懂，不過那天你結婚的時候我看見了新娘子，挺漂亮的，雖然說得有些晚了，祝你新婚快樂，早生貴子。”

原本是祝福的話，但是聽在賀斐之的耳朵裏，無一不是諷刺，賀斐之有些着急忙慌的開了口：“我沒有跟她結婚。”

齊免倒是有點驚訝了，腦海中一句話脫口而出：“沒想到你居然又渣了一個啊，那個女孩也真是的，長得挺好看的，咋跟我一樣眼神不好使？”

賀斐之聽完這句話，坐在那裏，将手中的塑料袋扔到了一旁，從口袋裏面掏出了一根煙，放到嘴裏面狠狠的吸了一口，點了一根煙。

以前的齊免最喜歡看賀斐之抽煙的樣子，感覺莫名的性感，現在卻有些厭惡：“好了，你趕緊回A城去吧，我們算是好聚好散。”

賀斐之随手将煙頭丢在了地上，用腳撚了一下，然後站起身來拉住了齊免：“我沒多少耐心，跟我回去。”

齊免譏笑道：“為什麽？我是你的誰？我為什麽要跟你回去？”

賀斐之站起身來：“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伶牙俐齒？”

齊免哼哼了一聲，像是不想理這個瘋子，轉身就想走，卻被賀斐之攔下：“你跟我回去，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你，失而複得，不能再一次失去你了，你跟我回去。”

賀斐之從頭到尾都在重複一句‘你跟我回去。’

齊免沒有說話，只是看向了賀斐之抓着自己有些疼的手，賀斐之像是意識到了什麽，松開了齊免的胳膊：“你若是不跟我回去的話，這個城市你也別想呆了。”

“幼稚。”齊免像是在看一個小醜，讓賀斐之有些無地自容，卻依舊不願意放手。

看着根倔強的齊免，賀斐之接着說了一句：“那你就不怕我讓易池寒在這個城市待不下去嗎？”

明顯，齊免的腳步頓住了，賀斐之過了半響才發現，這招奏效了，他苦笑了一下，現在居然需要用別的男人來威脅齊免了。

齊免轉過身看向賀斐之，聲音是從沒有過的冷冽：“你個瘋子。”

賀斐之有些頹廢的坐到了地上：“早就瘋了，你離開我這是第三年，三個月，二十三天了，這段時間我早就被折磨瘋了，我都說了我知道錯了，那時候...”

“可是那個齊免已經死了，已經活生生的被你弄死了，你他媽還要把現在的齊免弄死嗎！”齊免說着将自己的衣服揭開，心髒的地方明晃晃的疤痕，齊免指着那塊地方：“你他媽看着，以前的齊免已經自殺死了，他把自己的心都殺死了，你現在還要殺一次，你才甘心嗎？”

激烈的話語讓齊免咳嗽了起來，賀斐之整個人都冷在了那裏，聽到咳嗽的聲音想要上前查看一下齊免的情況，卻在碰上齊免的時候，發現齊免不可抑制的抖了一下。

“賀斐之，放過我吧，就當我求你。”

不敢再觸碰齊免，賀斐之卻哭了，在齊免的面前哭了，淚水順着臉頰滑到了衣領裏面，被風一吹，冷的厲害，齊免看着賀斐之的樣子，卻像是不解氣一般接着說着。

“沒錯，我離開你這麽久了，也想了很多，我以前的确傻到飛蛾撲火，妄想着你喜歡我，但是死過一次才發現，我可能對你那時候不是愛，也許只是單純的依賴。”

“你也說過，我就是你的一條狗，狗死了，還有其他品種的，總有別的适合你。”

“十五年，我跟了你十五年，我都不記得我那時候為什麽喜歡你了。”

齊免一句話一句話的說着，從剛開始的激昂，到了最後的緩緩到來，賀斐之聽不下去了，哀求道：“別說了，求你別說了。”

齊免閉上了嘴，轉身離開，像是根本不在意其他的事情：“你也是夠了，易池寒只是我的老板，你要是想要讓他待不下去的話，跟我也沒什麽關系，我大不了換一份工作。”

賀斐之聽到齊免的這句話眼前一亮，這是不是就是說，齊免沒有跟那個男人有什麽關系，也就是齊免現在還是單身一人。

賀斐之明顯心情好了許多：“我知道了。”

齊免：“？？？”你知道什麽了？齊免發現幾年不見，他是看不懂賀斐之的腦回路了，當然以前也沒看懂過。

賀斐之沒有理會一臉懵逼的齊免，轉身離開，齊免看着賀斐之離去的身影，想着是不是賀斐之突然腦回路回來了？

但是很快，齊免就發現自己錯了，他臭着臉，捧着一束玫瑰花在店裏面磨牙，易池寒倒是嬉皮笑臉的看着那束紅到耀眼的玫瑰花：“噫，渣男變了？”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對這句話深信不疑，說不定我這裏還有什麽我自己都不知道還可以利用的東西。”齊免看着玫瑰花，太陽穴隐隐作疼：“店裏面有地方擺的話，就擺出去吧，沒辦法的話就扔出去吧，可惜了這玫瑰花。”

易池寒看着被齊免硬生生塞到了自己手中的玫瑰花，看了看本來就不大的店面，想了想，當晚還是講那束玫瑰花抱回了自己家。

不知道是不是賀斐之看見易池寒将玫瑰花抱走的樣子，賀斐之再也沒有買過玫瑰花，但是第二天卻想方設法的派人在店門口等着，三十五個人，一個不少，每個人買了一份蛋糕，然後全都放在了在店裏面等着的賀斐之的桌子前。

看着賀斐之将眼前的各種蛋糕都往肚子裏撐的樣子，然後抱着自己的胃喘息的賀斐之，齊免的眼神暗了暗。

等到賀斐之再一次影響到了店內的生意的時候，齊免做到了賀斐之對面：“你到底要幹什麽？”

賀斐之沒有說話，感覺就像是賴上了齊免，看着賀斐之耍賴的樣子，齊免簡直要笑了，直接走到了易池寒的面前：“對不起店長，給你造成了不小的麻煩，這幾年的積蓄我看了看也差不多可以去別的城市找個工作了，這些日子真是麻煩你了。”

易池寒趕忙擺了擺手，想要說些什麽，就看到賀斐之走了過來，嗓音沙啞：“你別走，我不來打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