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chapter25

chapter 25

聽完齊免的敘述,易池寒很罕見的沉默了一會,然後沖着齊免點了點頭,算是默許了這件事情:“明天我就貼出去招聘啓事,也就這一兩天就會有人來應聘了,如果可以的話,我幫你介紹一份工作,還是做蛋糕師,只不過是不同的城市罷了。”

齊免抱着手中熱乎乎的奶茶,悶悶的說了一聲好,齊免有些留戀的看了看這店裏面的事物,很多東西都是在他來了的這幾年一點點的親手置辦起來的,那些桌子上的鮮花瓶子,那些旺盛的在門口心擺出去的羅蘭,還有門口那叮咚作響的風鈴。

齊免有些不舍,易池寒看到了齊免的不舍,想方設法的調節氣氛:“你可別想将那風鈴拿走,這可是我們店的。”

齊免笑了,點着頭說好,兩個人算是聊了很久,也不能算是聊,只是易池寒說,齊免聽,但是這樣的情況倒是感覺到了意外的安心。

不想離開,但是不得不離開,就像是當初不想離開,但是必須離開一樣,都是因為賀斐之這個混蛋。

齊免嘀咕着開始罵起了賀斐之,易池寒聽到了,也開始跟着罵起了賀斐之,兩個人将賀斐之罵的是豬狗不如,解氣一般的罵着。

明顯易池寒的戰鬥能力要比齊免離開的多,罵了那麽多的話,齊免喝了好幾口奶茶都感覺到嗓子有些難受,但是易池寒一口水都沒有喝,現在依舊興致勃勃的扯着嗓子罵賀斐之。

齊免閉上了眼睛,有些疲累,易池寒的聲音越來越小,然後拍了拍齊免的肩膀:“我差點忘了你今天的情緒這樣大起大落的,自然應該休息,我還拉着你講了這麽多的話,你趕快去休息休息。”

齊免還沒說話,就被易池寒推着往暗門那邊走去,齊免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笑着拍開了易池寒推着自己的手:“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這就去,你別推我,頭疼。”

易池寒趕忙放了手,然後沖着齊免嘿嘿嘿的傻笑,齊免想着,當初看到的那個高冷的站在那裏遞着蛋糕,讓他不要插隊的小夥子去哪了...

頭一挨到枕頭,太過于勞累的大腦一下子放輕松了下來,齊免迅速的進入到了夢鄉,齊免夢到了很多,站在埃菲爾鐵塔下面,看着畫畫的畫家在看着黑色的夜景畫畫,他看到了那胡子拉碴的大叔,拿着一把破吉他,卻唱出了優美的曲調。

但是一切在賀斐之出現之後瞬間消失,他迅速的被關進了一間房子,黑漆漆的,什麽都沒有,齊免開始尖叫起來,甚至開始拍打着那厚實的鐵門,齊免的心猛然間開始呈現除了崩潰的狀态,最後就是他拿着刀片一點點的滑向了自己的脈搏的樣子,他聽到了賀斐之的聲音:“我們不如一塊去死?”

猛然間驚醒,一身冷汗,齊免感覺自己渾身的雞皮疙瘩都立了起來,難受的厲害,齊免拿起了那本經常翻看的散文集,走出了暗門。

外面開始淅淅瀝瀝的下着小雨,這樣的天氣反而要比大雨的時候冷的厲害,齊免有些冷了,拿起了旁邊的外套批到了自己的身上,這才點起了燈。

齊免不知道看到了幾點,但是原先被那場噩夢趕走的困意已經湧了上來,齊免回了暗門,接着睡了起來,這次,一夜無夢。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易池寒還沒有來,齊免站起身來,想要将自己的行李收拾一下再去做今天的蛋糕,畢竟快要走了,這工作還是要認認真真的做的。

剛出了暗門,齊免手中的披肩就滑落到了地上,他看見了蹲在門口瑟瑟發抖,渾身已經變成了落湯雞的賀斐之,賀斐之的衣服上面全是血,已經綁了繃帶的手腕也溢出了大量的血液,臉色蒼白的靠在門口。

齊免頓時吓了一跳,連忙拉了賀斐之進來,這人死了他不覺得有什麽,但是這人若是死在了易池寒的店門口,這問題就很大了。

賀斐之的嘴唇烏黑,整個人虛弱的向快死了一樣,神情模糊的看向了齊免:“齊免弟弟,我疼,你突然就不見了,你說過以後每次生病都會陪在我身邊的。”

齊免有些冷漠的看了一眼賀斐之:“你別在我這裏裝,別他媽給我裝成傻了的樣子,誰他要在你生病的時候陪着你?難道你忘了,那時候吼着不讓我在他生病的時候陪着他的是哪個傻B?”

賀斐之嚷嚷的厲害,看向齊免的時候就像是一個讨要糖果的孩子,看的齊免直發毛,直到齊免打完急救電話坐到了賀斐之的對面,剛想要跟賀斐之說你以後能不能離我遠一點,你不喜歡我為什麽要糾纏我?卻聽到了賀斐之小心翼翼的回話:

“我不想讓你看到我不要打針的樣子,那很丢人的,那個時候剛好護士進來了,所以我才讓你離開的。管家爺爺說了,不能讓喜歡的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賀斐之的話讓齊免猛然間擡頭,然後吶吶的開了口:“你喜歡我?”

從齊免的嘴裏說出喜歡這個字眼簡直就像是世界末日要來臨了一般,齊免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卻猛然笑了起來,笑的那樣的絕望:“你喜歡我?”說完話鋒一轉,齊免的語氣變得瞬間冷淡了起來:“你騙鬼呢?這大概是我今天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你喜歡我把我送到別人的手裏,你喜歡我,這麽多年了,這打罵從沒有停下來過?”

齊免的話讓賀斐之楞了一下:“管家爺爺說了,如果你喜歡一個人,那麽他屈服的唯一方式就是打到他不得不在你的身邊,但是我沒有把你送人啊。”

管家爺爺說了,管家爺爺告訴我的,這些字眼一直充斥在賀斐之的話語裏面,齊免開始罵道:“你他媽的不要給老子甩鍋,管家是不好,但是下手的是你,你打我的時候告訴我你喜歡我?”

賀斐之沉默了好久,然後擡起頭來看向齊免:“管家爺爺說的都是對的。”

賀斐之就像是被洗腦了一樣,只要提到管家,就說管家說的是對的,管家爺爺說的什麽事情都是對的,齊免才感覺到了有什麽東西像是破土而出,一點點的被挖掘了出來。

救護車在門口停了下來,醫生下來的時候直接就想要将賀斐之拉回去,但是賀斐之在路過齊免的身邊的時候,牢牢的抓住了齊免的袖子,不願意撒開:“齊免,齊免,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這次我保證不吼你離開了,求你了。”

醫生看着賀斐之這麽大個人了,卻這樣哀求着另一個男人,頓時蹙眉:“先生,你就陪着去一趟吧,都是朋友。”

上次就是被醫生直接拉拽着到了醫院,現在又是這樣的情況,齊免賭氣的說了句:“他媽的我不去,我他媽真不認識這個人,他發瘋,我就要陪着他發瘋不成?”

賀斐之聽到齊免的這句話,瞬間就哭鬧上了,賴在了地下,扯着齊免的袖子,哭的昏天暗地的:“你們都是壞人,齊免不走,我也不走,哇。”

賀斐之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哪裏還有當年的神采,齊免終于還是被拽上了救護車。

賀斐之手腕上的傷口再一次被撕裂,直接推進急救室就開始縫合,齊免找到了今天早上的醫生詢問完情況,說是大量的失血倒是缺氧加上可能有腦部的撞擊,導致他的記憶回到了十歲。

齊免也就是十幾歲的時候喜歡上了賀斐之,但是按照剛才賀斐之的話來說,賀斐之要比他喜歡上賀斐之,還要早先喜歡上自己,齊免苦笑着搖了搖頭。怎麽可能呢?

推開病房的門,賀斐之的傷口已經縫合完畢,醫生告訴齊免,賀斐之手上的傷口已經拉扯到了神經,以後這只手幾乎不能用了。

賀斐之劃傷的是右手的手腕,這是賀斐之常用的手臂,就這麽被廢了,齊免蹙眉,推開門進去,他還是不願意相信醫生說的賀斐之失憶了的事情,看向了床上那個人。

賀斐之看到齊免在看他,笑着想要将右手舉起來沖着齊免揮一揮,卻扯到了剛才才縫合好的傷口,瞬間疼的龇牙咧嘴的,卻還是從齊免笑的天真,如果這是裝的話,賀斐之也裝的太像了。

齊免是這麽想得,走上前摸了摸賀斐之手腕上那層厚厚的紗布,眼神一暗:“疼麽?”

賀斐之趕忙點了點頭,然後順勢低下頭來蹭了蹭齊免的胳膊,活生生像是一只讨要安慰的小狗。

齊免的挑了挑眉,然後伸出手來,一把按在了賀斐之的手腕上,他不心疼,那時候齊免那麽多的疼痛都比不上。

賀斐之疼的直叫喚,卻在看到了齊免冷淡的眼神之後,下意識的咬住了下唇,閉上了眼睛,再也沒有哭天喊地的嚷着疼。

齊免冷冷的笑了一聲:“你果然是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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