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chapter35
chapter 35
夏天的晚上并不寂靜,稍微靜下心來,就可以聽見蟬鳴的聲音和樹葉被風吹過的時候唰唰的聲音,演奏着活力的旋律。
齊免卻沒有心思去欣賞這大自然的演奏曲,他正在整理那為數不多需要帶走的東西。
錢包,身份證還有蠢喵的骨灰,剩下的東西,齊免到廚房問王媽借來了個瓷盆,一把火燒了個幹幹淨淨,什麽都沒有留下,既然帶不走,就全都燒沒了吧。
煙比較大,旁邊屋子的賀斐之聞到了味道,順着味道來到了齊免的房前,吓了一跳,以為是齊免的屋子着火了,打開一看就看見了那火盆。
賀斐之一顆心剛放下,就看到了齊免燒的東西,心又提起:“齊免你這是在幹什麽?”
“以前的東西我都不想要了。”齊免淡淡的回答道。
齊免燒完了衣服,又從抽屜裏取出了從以前的屋子裏拿出的齊免和他就那一張的合照的相框,就在賀斐之的面前這麽扔進了火堆裏。
賀斐之親眼看着他的臉在火焰下一點點的消失,賀斐之的眼睛睜大,走上前握住了齊免的肩膀:“為什麽要燒照片?”
齊免沒掙紮開,靜靜的看着賀斐之,重複了一遍之前的話:“以前的東西我都不想要了。”
賀斐之頓住了,原先看見那照片被燒毀的火瞬間熄滅了,他有了一個很好的設想,是不是齊免想要舍棄以前,然後開始新的生活了?
賀斐之為自己的這個想法感到了從所未有的激動:“好好好,你燒,你燒。”想起了什麽,沖着齊免笑道:“你等我一會,我有東西要給你。”說着轉身就出了屋。
齊免将窗戶打開散了散空氣中燒焦的味道,并不冷的風迅速的吹進了屋子裏,舒服的很。
晚上八點,齊免的門被敲響,齊免打開了一條縫看清外面的來者,剛才因為涼風纾解下的好情緒迅速消失,瞬間就冷下來了:“你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賀斐之沖齊免笑笑,找了個借口:“別把蚊子放進來。”說着扒拉着門就往裏面擠:“剛才不是說有東西要給你嗎?”
這屋子裏哪來的蚊子,何況他現在就開着窗戶,要放蚊子也是從他屋子放出去,齊免蹙眉,順勢松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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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沒想到齊免會這麽痛快的松了手,賀斐之一下子因為作用力直接頭往地上栽去,齊免下意識的去扶賀斐之,卻在快碰上賀斐之的時候手收了回來。
賀斐之算是狠狠的栽倒了地上,肉跟地面的碰撞的悶響傳到了齊免的耳朵裏。
賀斐之倒在地上,顧不上摔疼的腿,暗戳戳的看向了齊免,卻發現齊免根本沒有一點點心疼的意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眼睛裏甚至沒有一點他的身影,有一點氣餒,自己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
“那個啥...”賀斐之揉着自己的胳膊肘:“跟你商量個事情。”
齊免走到了旁邊坐下,看向了賀斐之:“什麽事?”
“不是說給你找份工作嗎?我給你找了個後門,你可以接着去演戲。”賀斐之從身後拿出了個名片:“你以後的工作他會給你安排的。”
經紀人嗎?齊免看向了賀斐之,這看起來不止是走了個後門,卻沒有接過那個名片,看向賀斐之的時候突然笑了。
賀斐之很久沒看見齊免的笑了,齊免現在這麽一笑反而讓他心裏面發慌,剛要說點什麽,就聽見了齊免的聲音:“賀斐之,你讓我以什麽身份再去演戲呢?”
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賀斐之被齊免問的愣住了。
“死而複生的十八線演員?一個差點因為G.V火了的牛郎?賀斐之,你是想要再讓我受一次輿論的包圍嗎?你真是看不得我好啊。”
一句一句的話噎的賀斐之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賀斐之想沖着齊免說他不是的,他沒有那個意思,卻最後一句話都沒有說出口,他不知道應該怎麽解釋這個問題,他只是單純的想把齊免的演戲夢想實現罷了。
齊免從賀斐之的手中接過名片,然後随手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裏。
賀斐之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知道現在的齊免大概不想跟自己說話,轉身就準備離開,走之前補了一句話:“只要你在我身邊,你想要什麽工作,你跟我說,終歸是有辦法的。”
齊免笑了:“話說賀斐之,我們之間的關系好像換了一樣,以前也沒見你對我這麽好過,突然對我這麽好?”
賀斐之咽了口唾液:“我...”
齊免打斷了賀斐之的話,沖賀斐之做了個不送的手勢,想起今天晚上要離開的事情,補充了一句:“今天我不想看見你。”
賀斐之完全消失在了屋內,齊免心裏面有些五味雜陳,他是真心喜歡扮演各種角色的,但是他融入不進去,他沒有演戲的天賦,不想戲中的角色,總是帶入不進去。
劇本的每個主角背後,總有一兩個人在支持着那個主角,就連重要的配角總是有人愛着的,但是齊免他沒有,每次回頭的時候,他總是發現身後空寂的很,甚至蕭瑟的厲害,終歸是不像,所以他演不出那些主角的感覺,所以試鏡才會一次次的失敗。
齊免将桌子上放着的錢包放到外套的夾層裏,摸了摸口袋裏面的玻璃瓶,那玻璃瓶帶着齊免的體溫并不暖和。
齊免雙手放在腹部,躺在床上,就這麽靜靜的等待着晚上三點的來臨。
淩晨三點,連蟬好像都已經睡着了,外面寂靜的很,星星涼的很,不和諧的表鈴聲響了起來,齊免迅速的睜開眼睛将表鈴壓掉。
從床上翻身起來,快速的将自己的東西檢查了一遍,到了樓上,環視了一圈自己以前住着的屋子,然後毫不留情的轉身離開,這裏已經沒有什麽留戀的東西了。
屋後的牆上面纏了不少的爬山虎,牆頭上面還放了尖刺,用來阻止小偷從牆頭翻過來。
齊免四處探了探,按照蕭純發給他的短信看來,大概就是這個灌木叢後面,這樣隐蔽的地方,也怪不得賀家這麽長的時間誰都沒有發現,倒是蠢喵找了個絕好的位置挖下了這個洞。
扒開全部的爬山虎,齊免蹲下身來探了探泥土的松軟度和洞的寬度,一個人都有餘。
齊免用手卡在了狗洞的上方,往那邊叫了聲,确定對面有人:“蕭純?”
那邊熟悉的聲音傳來,聲音中帶着些許的焦急:“你快些過來的,這外面警戒線多了一倍多,你要再不過來咱倆都被抓現行就完了。”
齊免也不耽誤,快速的躺下,地上的泥土将齊免灰色的衣服弄得有些髒,迅速的往那邊挪動自己的身體,剛探出了頭就看到了蕭純蹲在他的面前。
蕭純沖齊免伸出了一只手,齊免看了蕭純一眼,将自己的手放到了蕭純的手中,蕭純笑了笑,伸出手将齊免從洞口拉了出來。
齊免摸了摸自己的褲子口袋,玻璃瓶子安安全全的待在那裏沒有破損,蕭純拉了一把齊免的袖子:“走這邊。”
這還沒走幾步,就聽見賀宅開始混亂了起來,蕭純趕忙扯着齊免往前面不遠處的停車場跑:“诶有我去,這五分鐘不到的時間居然就被發現了。”
兩個人你前我後,彼此之間再沒有任何的話語,快要離開的時候,齊免聽到了賀斐之撕心裂肺的喊着他的名字,尖銳的聲音在齊免的耳膜上綻開:“齊免!!!你跑不掉的!!”
賀斐之的聲音傳到了齊免的耳朵裏,齊免抖了一下,然後又看了一眼老宅,有些厭惡的跟自己說道:“這地方我這輩子都不要回來了。”
等到蕭純将齊免塞進了車的後座,跟着坐進了前排,跟司機說了兩句話,這才跟齊免開了口:“我讓司機帶你去我的私宅,你先去那裏待着,然後過一會我們再商量後續。”
齊免點了點頭,蕭純看着燈火通明的賀家大宅:“賀斐之現在估計已經急了。”
蕭純突然笑了:“話說齊免,你猜賀斐之多久能找到你?”
齊免看向了外面快速劃過的風景:“只不過是習慣和那占有欲作怪罷了,我只不過是因為從小跟在他身邊,就跟個娃娃,玩過家家久了也總有些感情,但是賀斐之對我沒有愛,所以這樣的時間支持不了太久。”
蕭純嘴角的笑容有些尴尬,撓了撓頭,調笑道:“不過話說回來,賀斐之說不定真是被下了暗示催眠了的原因,說不定他還是喜歡你的。”
用了兩個說不定,這話說的蕭純自己都心虛,聲音越來越小,齊免将胳膊放到了腦袋後面:“真的愛我的人,就算是被下了暗示,我相信他會克制自己,就像是屎殼郎,知道眼前的是坨屎,要是他被催眠了,難道就不去對那坨屎情有獨鐘嗎?”
蕭純扶額,這話糙理不糙,聽着還是別扭,反駁了一句:“那是本能,你這能比較嗎?”
“幫我出來的事情謝了。”齊免沒有回答蕭純的問話,反而繞開了話題。
也知道齊免不想說這些事情了,随着齊免轉移了話題:“沒啥,就當以前我做的錯事抵消了哈。”
齊免歪了歪頭,眼睛意外的皎潔:“成。”
蕭純笑了笑沒說話,他是個商人,商圈哪有完完全全幹淨的人,其實蕭純完全不負責也可以,但是蕭純不喜歡賀斐之,從小到大就不喜歡,大概是天生氣場不和的原因吧,他就是想看賀斐之吃癟。
旁觀者清,蕭純知道,賀斐之是真的愛齊免的,但是有些事情終歸是回不去了。
齊免看着窗外不說話了,蕭純看向了齊免,齊免雖然并不是多麽好看,但是耐看的很,最好看的大概是那雙眼睛吧,眼睫毛長長的在眼睛下面弄出一小片陰影來,蕭純愣了一下,嘀咕道:“真是魔怔了。”
齊免‘嗯?’了一聲,轉過頭無聲的詢問着蕭純。
蕭純趕忙擺了擺手:“沒...沒什麽。”話說的結結巴巴的,齊免有些疑惑卻也沒有再說些什麽。
夏天的天氣,跟孩子的臉一樣,說變就變,原先還比較潮熱的天空突然開始下雨,車速比較快,一滴滴雨水打在玻璃窗上打出了一道道的弧線。
“下雨了啊。”車裏打開了空調,蕭純使勁的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聞到了泥土的味道,嘆道。
“是啊。”齊免好心情的符合了一句。
碟片應景的放了一首《雨後的彩虹》雨下過的天空,藏着模糊彩虹。
舒心的女聲唱着的歌,讓人緊張的心緩緩的放松了下來,這已經是一首很老的歌了,卻要比現在年輕的那些歌更加有意境,齊免緩緩閉上了眼睛。
“這裏的雨後會有彩虹嗎?”蕭純看着黑漆漆的天空問了一句。
“大概是沒有的。”齊免回答道:“就算是有,這都市之中你也看不見的。”
蕭純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那你想不想看彩虹?”
齊免睜開了眼睛看向了蕭純:“嗯。”
“司機掉頭去南山。”蕭純拍了拍後座椅跟司機說了聲,等到司機點了頭說了話,這才滿意的靠回了靠椅。
“喂,你要幹什麽?”齊免語氣有些不善,料想到了什麽。
蕭純摸了摸鼻子:“帶你去看彩虹啊。”
果然....
看了看外面的天,齊免的嘴角抽了抽:“大爺,現在四點,晚上四點,你到哪去看彩虹?”
蕭純沒有回答,只是看着齊免笑:“你就別管這麽多了,跟着我走就行了。”
淩晨八點,天已經蒙蒙亮了,在新的一天,齊免看見了代表新的一天的朝陽。
“彩虹呢?”齊免問道:“不是說要帶我來看彩虹嗎?”
“這樣的風景要比彩虹好看吧。”蕭純沖着齊免笑道。
一晚上的雨水洗禮,早上的山上感覺比較冷,但是那樣的風景卻讓齊免感覺一晚上的爬山都有了成果,點了點頭,符合道:“也算是了。”
蕭純看了看手表,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好久沒熬夜了,眼睛都睜不開了,我們回吧。”
“再看一會吧。”
“喂,這麽冷,這朝陽一會就沒了,回去補個覺多好。”
“門票234一個人,不多看看?”
“財迷。”蕭純雖然這麽說着,撇了撇嘴,還是走回了齊免的身邊,又陪着齊免待了一個小時。
齊免沒有回應,走到了山頂風景最好的地方,打量了一下四周,看見了一個小木棍,在山頂挖了個小坑,然後将蠢喵的骨灰埋了進去。
蕭純在旁邊看着,沒說話,就這麽靜靜的看着齊免一點點的弄好之後站起身,這才伸了個懶腰:“啊,老咯,這渾身酸疼。”
看着眼前不到三十的男人,齊免有些無奈,卻笑得開心:“我也困了。”
回頭看了看太陽升起的地上,朝陽打在了齊免的笑臉上,染上了一層紅暈,前面蕭純喊着:“喂,你還要在那裏站多久?”這才回過神來,沖着前面已經走遠的蕭純喊了一句:“來了。”
“人呢!都他媽是吃幹飯的嗎?”賀斐之在客廳來回踱步,整個人都像是被人拔了刺的刺猬,整個人暴躁的厲害。
齊免走的毫無征兆,這兩天雖然有些征兆,但是齊免有些話在給他錯覺,有一種他願意抛棄以前,重新給他一個機會,一個能夠讓他補償以前做下的那麽多錯事的機會,但是沒想到的是......猛然想起齊免說的那句話:
“以前的東西我都不要了。”
以前的東西,包括了他嗎?
賀斐之感覺自己的心髒像是被什麽人攥住,呼吸不上來,他明白齊免是徹徹底底的将他抛棄了。
“齊免,我開始明白自己有問題的時候,你又一次不見了。”賀斐之深深的呼吸了幾口氣,眼淚從眼眶裏滑下,他随手抹去,然後看向了旁邊站着哆哆嗦嗦的保镖:“除了隊長,你們都辭職吧,我們賀家不需要廢物。”
賀斐之擡起頭的時候,旁邊站着的王媽一驚,她在賀斐之的眼睛裏看到了絕望和哀傷,王媽安慰道:“賀少爺,你以後還可以遇上各種的人,肯定都要比不懂得珍惜你的齊免少爺好得多。”
賀斐之聽到這句話苦笑道:“是啊,齊免以後可以遇到很多人,肯定都要比我這種不懂得珍惜他的人好的多。”
張媽被賀斐之這話說的沒了安慰的話,吶吶的走到了旁邊不再說話了。
賀斐之頭上的冷汗一層一層的冒:“去給我找到他,帶回來。”
賀斐之深深的呼吸了幾口氣,然後走進了齊免的屋子,齊免屋子的角落擺着的是那個下午齊免用過的瓷盆,賀斐之伸出手來拔開上面的那層灰,他們兩個人的照片就剩下了一個角,那是齊免抓着他袖子的一角。
賀斐之在房間內來回踱步,忽的他停下腳步擡起頭,沖着一旁說道:“去查,哈力一家現在是什麽情況。”話音剛剛落下,門就被打開,只見賀老爺子精神不佳的站在門口。
賀斐之的慘樣明顯令賀老爺子吓了一跳,賀斐之眼睛裏面全是血絲,睡眠不足的黑眼圈也嚴重的很,看起來有些滲人。
“賀斐之,你看看你現在什麽鬼樣子!”賀老爺子恨鐵不成鋼的罵道:“一個男人而已,你現在這個樣子做給誰看,哪有一點點賀家當家人的樣子!”:
“管家來了嗎?”賀斐之面不改色地問道。
賀老爺子皺了皺眉:“來了,下面待着呢。”
賀斐之磨着牙,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着話,指揮着旁邊留下來的保镖隊長:“去把他帶上來。”
保镖知道現在的情況,也不敢怠慢,迅速的就将管家直接雙手背後押了上來,粗魯的動作讓年歲已經不小的管家吃痛的咧着牙。
賀老爺子看到這一幕,面色劇變:“賀斐之,你這是要幹什麽?”
賀斐之忽略賀老爺子的話,直逼管家:“管家,我為什麽這麽幹,你應該最清楚。”
“少爺從小便是暴脾氣,老奴身為下人,自然是不敢頂嘴。”
“催眠,暗示,心裏強迫。”
随着賀斐之一個詞一個詞的往外蹦,管家平靜的臉掀起一層波瀾,僅僅是幾秒便再次恢複平靜:“少爺說的這些,老奴不懂。”
“張媽是你推薦的,也是你将她的資料給我的。張媽在我身邊十五年,我竟然沒發現她是你放在我身邊的催眠師。每次我想要對齊免好的時候,你就讓張媽給我下暗示,最後留下來的就是我打罵齊免,那份合同也是你催眠我讓齊免簽下來的,并且讓我認為那是理所當然的。”
“張媽是催眠師?”管家詫異地問道:“少爺您是知道的,老奴忠心耿耿,從來不過問這些事情。而且,少爺可有證據證明,張媽是我的人呢?”
賀斐之眼神狠厲:“沒錯,我是沒有證據,畢竟張媽早已經被你滅口,本來想慢慢的找,一次性找全直接判你個死刑,現在齊免離開了,我也沒什麽耐心等了,所以……”
管家聞言,隐藏在眼裏的那抹震驚慢慢地褪下去,剛剛吐出一口氣,便聽見賀斐之接着說道:“即使沒有證據又如何,我确認是你做的,那就是你做的。”
霸道無禮,卻是賀家的人共有的習性。管家突然想起那些年被賀家毫不猶豫抛棄的分家,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沒想到少爺如此霸道,不愧是賀家的人啊。”
賀斐之氣的牙癢癢,呼吸了幾口氣,努力讓自己不會拿起一把刀殺了眼前的這人:“管家這是承認了?”
管家說着看向了賀斐之,冷笑一聲,許是回想起往事,面部開始猙獰:“少爺,是我做的如何?我恨你,恨整個賀家!你父親當年心狠手辣拐走我的妻子,而今你愛的人已經遠去,當真是報應,報應哈哈哈哈…”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賀老爺子直接愣在了當場,賀斐之亦是睜大了雙眼。他沒有想到,一切一切的源頭,竟是管家對他的恨意。
賀老爺子的眼睛瞪的很大,臉上寫滿了被人欺騙的恨意,賀老爺子直愣愣的站在那裏,有些不知所措,看看管家,再看看自己的親孫子。
賀老爺子活了一輩子,看着眼前的這幅模樣,感覺到了一陣冷意。管家在他身邊這麽多年,從來都不抱怨什麽。即使每次他幹了一些不算出格的事情懲罰他的時候,他也是一聲不吭。但是沒想到現在居然背着他幹下了這麽多的事情。
催眠,這是多麽很辣的手段,他所愛的人,因為恨他,将他的孫子催眠成了一個暴力的人,賀老爺子布滿皺紋的臉上第一次顯示出了不知所措。
“你的妻子,本有孩子。卻因為吸毒早早的流産。你的妻子沖我要了一筆錢,說是她可以跟你離婚,我便給了。”
管家沒有理會賀老爺子的解釋,反而将臉轉了過去,滿臉的不信任讓賀老爺子鼻子有些酸,許久,他緩緩從口中吐出終一口濁氣:“你妻子流産的證明和吸毒的檢查報告我還留着,你要是不信,我待會找人帶過來給你。”
陪在賀老爺子身邊這麽長的時間,管家也知道賀老爺子是個什麽樣的人。這話裏的肯定讓管家有些害怕,但依舊選擇相信那時候的發妻。
賀老爺子沒說話,只是打了個電話,讓秘書将那份已經塵封很久的文件帶了過來。那份文件裏面清清楚楚的說着那時候的事情。管家握着文件的手開始顫抖,一遍遍的翻閱着,一邊看還一邊說道:“不可能,不可能,這都是假的,這都是假的。是你們賀家所做的事情,這一切都是假的!我不信,我不相信!”
“王宇,你到底要自欺欺人到什麽時候!”賀老爺子突然握住了管家的肩膀,沖着管家喊着。老爺子的聲音帶着嘶啞,看着眼前驚慌失措的人的樣子,賀老爺子突然有些心疼:“這文件以前就拿給你過,你當時說那女人既然離開了你,就跟你沒有任何關系了,你不看,然後自以為是的對我的孩子下手。”
賀老爺子沒說話,像第一次認識管家的時候,摸了摸管家的頭發:“以前你做的那些事情,我可以只是輕微懲罰你之後就當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但是你要害斐之,我便保不住你了。”
賀老爺子說完這句話,重重地喘了一口氣。他突然覺得有一些累了,看向賀斐之說道:“我有些累了,想要回去休息休息。至于管家,你随便處置吧,将他送到監獄也成,将他放了也成,都跟我沒有任何的關系了。”
管家猛然間擡頭看向了賀老爺子,但是賀老爺子卻再也沒有看向管家,這場催眠裏,最後催眠的好像是他,不是賀斐之一般。
賀斐之看着賀老爺子遠去的背影,那佝偻的脊背,突然感覺賀老爺子老了很多,整個人都變得失去了光彩,就跟現在的他一樣。
看着管家被帶了下去,秘書打量着賀斐之的面色,小心翼翼地将文件遞給遞給賀斐之:“賀總,你問我要的哈力一家的資料全都在這了,按照資料來看,哈力一家接受了蕭式的獨攬。”
賀斐之抿了抿嘴,死死的咬着下唇:“我知道了。”
晚上八點,門鈴響起,齊免從廚房出來,圍着個圍裙,打開了門,揚起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燈光照耀在對方的臉上,齊免手一松,手中的鍋鏟掉落到了地上。
清脆的響聲讓齊免頓時驚醒,回過神來迅速将門關上。他的心跳的厲害,這裏是郊區蕭純的一座私宅,連蕭家的人都不知道蕭純在這裏有這麽一套房子,他以為賀斐之是找不到這裏。
怎麽總是逃不掉?齊免心煩意燥地嘀咕了一聲。他還沒有跟蕭純商量以後要如何,蕭純就被他們家公司的一件事務鬧得回了公司,而此時,賀斐之來到了他的房門前。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只隔着一道門。
再一次聽到了門被扣響的聲音,齊免沒有理會,賀斐之總不能闖空門吧,坐到了沙發上等着自己做好的蘋果派出鍋。
過了好一會,敲門的聲音已經沒了。齊免不由得松了一口氣,緩緩來到門口,透過貓眼看了眼外面,僅僅是一眼,便令齊免整個人愣住了。
如天之驕子一般的賀斐之,此時竟跪在了他家門口。這真的是賀斐之嗎?要知道,賀斐之從來不會做這種事情的。這一定是假的。
齊免深吸一口氣,睜開眼清楚地看到賀斐之,便知曉這一切是真的。
以前賀斐之總是跟他說:“男兒膝下有黃金,是不能跪的。”但是今天的賀斐之,卻是給他跪下了,哪怕中間隔着一道門。要是齊免繼續忽略外面,賀斐之要一直跪下去嗎?
齊免不知道,他此時心亂的很。
齊免抿了抿唇,透過貓眼繼續看着賀斐之,賀斐之憔悴的厲害,一向愛整潔的人胡子拉碴的,頭發也看起來有些油了,身上看起來也灰塵撲撲,這令齊免覺得很是陌生。門口跪着的那個人齊免陌生的厲害。
從心口蔓延開來的絲絲心痛,這個男人今天這樣低三下氣,卻讓他有些不甘。
齊免煩躁地搖搖頭,想到這裏,似是确認什麽一般,慌溜溜地便準備離開這裏。
跪在地上的賀斐之像是感受到什麽,他仰起頭沖着裏面喊道:“齊免,是我錯了。我不該打你罵你,是我自以為是。我知道,在你心裏我是一個混蛋。關乎催眠的事情我不會再提起,錯了就是錯了,這玩意再怎麽說也洗白不了。”
“你累了,想要離開了,我卻每次都追着你跑,一點都沒有檢讨自己,是我的錯,你煩了,想要穩定了,我卻每次都打破你的生活,強制将你帶回我的身邊,是我的錯。”
“我沒有別的要求,你就打開門,讓我看一眼,自此之後,我再也不糾纏你,行嗎?”
賀斐之最後那句話給出的條件有些誘人,齊免将門緩緩的推開,眼前這個人是賀斐之熟悉的那張臉。
賀斐之就跪在那裏仰視着齊免,然後一直盯着齊免的樣子,舍不得眨眼睛:“啊…我現在居然拿我再也不糾纏你作為借口才能見你一面,我這人做的可真是失敗。”伸出手來,想要觸碰齊免的臉卻被躲開。賀斐之深深呼出一口氣,沖齊免微微一笑:“齊免啊,你一定要幸福啊…”
我愛你,愛到失去你。
齊免聽到這句話不由得一愣,他反過神來沖他點頭:“謝謝你,賀…啊,也祝你幸福。”
賀斐之苦笑着扭頭,如今的齊免,已經讨厭到不願意叫出他的名字。努力不讓自己沖上前抱住身後的那個人,沒了齊免,他哪來的幸福,終究還是錯過了。
世界上沒有後悔藥,賀斐之是知道的,但是就是有些不甘心,為什麽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在他的身上,賀斐之擡頭看了看天空,太陽正在一點點的降落。
屬于齊免的太陽升起來了,賀斐之閉了閉眼睛,轉身離開了這裏。
入V讨吉利發個紅包,到星期六,在這章寫下【兩分】的評論的小天使,數評論,選個位數為6(6,16,26)的小天使送出一百晉江幣=v=愛你們喲,比哈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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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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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