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硝子和悟的生日

硝子和悟的生日

硝子生日這天，小女仆給她送了一面櫃子，大概有一面牆寬，裏滿放了杯面，造價沒那麽貴，但打包包裝組裝十分麻煩。為此小女仆特地請了一天假，偷偷摸摸溜進硝子宿舍，一點一點安裝拼好。她高興的向硝子展示：“先完成個小目标，送你一櫃子的杯面。”

戲言成真，一句玩笑話都會被人記住，有一種被人放在心上的熨貼，內心最深處好像被人用羽毛輕輕撓了一下，還來不及細品這份觸動，便忽然被小女仆抱住，蜜糖般的眼睛亮晶晶的：“生日快樂啊硝子。”

到底是心底的渴望戰勝了一時的理性，她伸手揉了揉小女仆的臉蛋，還帶着嬰兒肥的小臉被硝子糅來搓去，小女仆的眼睛卻一直閃亮亮的，無比的信任開心，從某種層面上來說她也算是情緒穩定，她基本上都是快樂的，哪怕沒什麽值得開心快樂的事情，她也會保持着一定程度以上的愉悅。用硝子的話來說就是“狗煩惱的時間都比你的多”，小女仆思考了一下竟然也沒反駁：“那一定是邊牧。”

實在是太可愛了，硝子看着臉蛋紅潤的她笑了一下：“要一起喝酒嗎？”

喝就是不可能喝酒的，未成年不能喝酒。雖然更為違法的行為都做過了，但小女仆還是在堅守着奇怪的底線，比如未滿二十周歲禁止飲酒。在這種小事上，她格外的遵紀守法。

晚上小女仆是在硝子房間裏睡着的，夜半三更，手機“叮叮鈴鈴”的響起來，微弱的光照亮了棕發少女那張困頓疲倦的臉。

“喂，好。”“嗯。”“知道了。”

簡單的三句話，她從床上爬起來梳洗換衣服。睡得迷迷糊糊的小女仆驚醒，她拉住了硝子的衣角，揉了揉眼睛：“怎麽了？”

夜幕沉沉，漆黑的房間裏，唯獨外面的月亮高懸，散發着靜谧的光芒。透着那麽點月色，硝子能看到小女仆困倦的模樣，她的眼睛在月色裏黑漆漆的，像是蒙上了一層水霧茫茫。硝子拉住了她的手，為她掖好了被子：“我要去出任務了，你繼續睡吧。”

棕發少女眼下青黑，小女仆才意識到原來硝子也會出任務。她一直以為最累的是他們三個外勤人員，現在看來硝子或許才是精神內耗最嚴重。她的天生術式特殊性導致她才是真正的二十四小時待命出任務，那些疲憊和黑眼圈也不完全是熬夜學習，還有各種深夜被叫醒的任務。

小女仆用臉貼了貼她微涼的手：“那你要早點回來哦硝子。”

下午放學小女仆去校外買蛋糕，往返路上，一個電話就把她喊去出任務了。這次任務地點在大阪，還是跟京都的人一起合作完成。她不太記得京都有哪些人，交流賽大多數人都被五條悟揍得面目全非，幾個漏網之魚也被夏油傑打得鼻青臉腫。他們兩個實力強下手還黑，用庵歌姬學姐的話來說就是“終于不當人了”。

DK們不當人的後果就是小女仆看到面容端正的京都學生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啊，原來京都的學生是長這樣的嗎？

這次的咒靈似乎還跟一起犯罪事件牽扯上了關系，因此任務中還有大阪警方的協助，警戒線內，小女仆放下帳，踩着飛劍一馬當先沖了進去。她的祓除一般動靜不大，但這次着實是放下了這些包袱，拿着劍敞開了打。動靜太大場面太亂，京都的學生看着好像插不了手，于是主動進行營救任務。

在那些正統的學院派咒術師看來，小女仆的劍法不成系統，不夠古樸端方，也不夠大氣磅礴，甚至不夠淩厲，但她的劍法是飄逸的，劍鋒處的溫柔是步步殺機，這種複雜是傳統劍術所沒有。她的身形矯健，翩若游龍矯若驚鴻，自成一派的風流，劍随心動使臂使指，端的就是得心應手不講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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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疑是好看又危險的。

祓除完畢，混在大阪警方裏的高中生目瞪口呆的看着她，艱難的世界觀重組中。

跟【窗】交接完畢，京都高專的學生很沒眼見力的拉着她聊了幾句：“你的劍法哪裏學的？”

“跟師傅學的。”小女仆敷衍道，但因為長相，她看起來一點也不敷衍，甚至有幾分乖巧認真。

“有意思。”少年的嘴唇翹起，一把扇子抵制下唇，“劍法很一般，不成章法，且能發揮出如此強大的力量。尤其有趣，你真的很有趣。”

小女仆看了一眼時間，懶着跟他廢話：“你也很有趣。”

少年饒有興趣的看着她背影。

等了許久的輔助監督有些尴尬：“鶴見同學，禮物……”

小女仆的手鏈被輔助監督要回去了，他面紅耳赤再三鞠躬道歉，保證會買個更好的禮物，然而至今還無消息，還好的是她并不太在意，她趕時間，匆匆忙忙跳上飛劍，“下次再說下次再說！”

蛋糕已經在打鬥的途中掉了，時間太晚了，她跑了好幾家店才買到了一塊小蛋糕。飛回高專已然深夜，她甚至沒下飛劍，一直飛到了五條悟的窗前，她敲響了窗戶，小聲地喊道：“悟少爺。”

鎖住的窗戶被人打開，白發的少年穿着家居服：“幹嘛啊——”

小女仆越過他看到了背後的鐘表，她趕緊掏出蛋糕，将蠟燭插在上面點燃，她甚至來不及從窗戶裏爬進來，就着姿勢蹲坐在飛劍上，視線跟五條悟齊平。她捧着蛋糕，燭火明明滅滅，暖暖的燭光照在她的臉上，連帶着她的笑容都有了幾分恍惚明亮。

從來到五條家起，這個日子他們每年都會一起過，今天到以後未來的每個今天都會一起過。

小女仆看着那雙燦若星辰的蒼藍的眼睛，輕聲的說道——

“生日快樂啊，悟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