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奶孩子與被發現

奶孩子與被發現

甚爾是不是人暫且不說，但伏黑惠是個很乖巧的小孩，有過奶孩子經驗（神子）的小女仆剛開始還有些手忙腳亂，但很快就能适應下來。

五歲的孩子語言表達沒有太大問題，他一個人坐在毯子上玩着積木，偶爾用着奶聲奶氣的聲音跟小女仆說話：“綠色。”

誠然跟現在的雞掰貓不太一樣，小時候的神子也很乖巧可愛，可跟伏黑惠是不一樣的乖巧，神子他太高高在上，他的乖巧甚至帶着那麽一點冷漠神性——是一切都不放在眼裏的淡漠疏離。而伏黑惠是習慣了被忽視被放置後的早熟的懂事乖巧。

直到拼完整個堡壘，小小的男孩子才擡起頭，好奇的看了她一眼：“姐姐，你還不走嗎？”

小女仆“啊”了一聲：“我？我不走啊，我陪你玩。”

如果是眼睛是心靈之窗，那小朋友的眼睛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幹淨的窗戶，他對這個世界懵懵懂懂，但卻很擅長于觀察：“沒關系的，我一個人也能玩。以前來家裏的姐姐和阿姨們也是陪我一會兒就去幹自己的事情了。”

一個長相漂亮可愛不哭不鬧善解人的的乖寶貝萌娃說出這種話，真叫人很難不心軟，小女仆愣了一下，她把伏黑惠抱到了沙發上，蜜色的眼睛平視着對上小朋友：“不會哦，我喜歡陪你玩。”

……

她沒說謊，她的确很喜歡陪伏黑惠玩，甚至比他玩得還認真，無論玩什麽游戲都會使出全力，贏了之後比三歲小孩兒還要開心。五歲的伏黑惠第一次嘗到失敗與挫折的滋味，屢戰屢敗，屢敗屢戰，直到最後輸到臉上都貼滿了白條，他才有些忍不住的紅了眼眶。

正在美滋滋慶祝着勝利的小女仆瞥到了那一點欲墜非墜的淚水，她看着伏黑惠：“是因為一直輸所以才傷心的嗎？”

“沒有。”

欲哭不哭的樣子太沒有說服力了，小女仆想了一下跟他解釋道：“我比你大也比強，贏了你很正常，我很認真的跟你玩游戲，沒有把你當孩子而是把你當成了一個跟我一樣的“大人”，我以為你這麽聰明這麽優秀是會希望我平等看你的……很抱歉，所以你希望我讓着你嗎？”

伏黑惠瞪大了眼睛，甚爾經常會帶各種各樣的女人回來，他也曾跟着他碾轉于各樣的家庭，倒不是遇到過什麽暴力等不太好的事情，只是那些女人們注意力大多都集中在了甚爾身上，于他只是附帶的愛屋及烏，已經習慣這樣的漠視，突然被人平等對待，耐心解釋，他甚至有些害羞。

從額頭一路紅到下巴，只能小聲的說：“……不要，我不要你讓着我。”

所以等到甚爾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挂滿白條累的躺在沙發上睡着的腹黑惠，和系着圍裙心情十分不錯哼着歌在廚房做飯的小女仆。

太陽透過落地窗灑在了地上，茶幾上是奶瓶和零食，地毯上還有一些沒收完的玩具，恍然間有一種阖家幸福歲月靜好的錯覺，直到聞到了自己身上的那股從靈魂裏透露出來的腐臭與血腥味，才稍稍回過神。

想什麽呢，他這樣的人……他這樣的人。

小女仆會做飯，算是當初神子女仆必修課的一門，但除了在高專甚少派上用場。這個家的冰箱空空蕩蕩冷冷清清，簡直不像是人住的地方，可以想象父子二人每次餓了大概都是下館子去解決。她從超市買了些蔬肉，做了些适合孩子吃的飯菜。

睡足了的伏黑惠臉上還有些嫣紅，小小年紀已經能獨立一個人吃着飯了。

直到離開小女仆也沒問過甚爾“惠的媽媽在哪裏”亦或是“那個喜歡用茉莉香的妻子去哪裏了”之類的問題，她和甚爾一直保持着這種親密又疏遠的友誼，甚爾願意說的她就聽，甚爾不提起的，她也不多問。

臨走前伏黑惠還有些不舍，但內斂的小朋友即使不舍也不會明說，他站在男人身邊，扯了扯小女仆的褲腳，眼睛眨巴眨巴着：“你還會來嗎？”

小女仆蹲下看着那雙寫滿了不舍的深藍色的眼睛：“當然啦，惠惠想我的話可以跟爸爸說，姐姐就會來看你了哦。”想了想覺得這個保證聽起來也不太靠譜，畢竟是經常外出的甚爾，她拿起伏黑惠的蠟筆寫上了自己的聯系方式，“當然，如果惠惠想姐姐了，可以直接打給姐姐。”

小伏黑惠抿了抿唇，珍而重之的将紙條疊起來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裏：“那，姐姐再見。”不是永別是再見。

“再見啦，惠。”小女仆彎起了眼睛。

禦劍回到了高專，買了瓶橙子味的ponta回到宿舍才看到白發DK在她門口狗狗祟祟。小女仆眯起了眼睛：“悟，你在幹嘛？”

被點名的人做賊心虛吓了一跳，回過頭看着小女仆裝傻道：“沒有，沒幹嘛啊。”

精力旺盛生龍活虎的DK在如花似玉嬌柔可愛的JK房門樓偷看，怎麽看都覺得不尋常，完全是可以報警上新聞的地步，再加上他長大後性格突變，小女仆怎麽也不會信他的鬼話，可還不等她發問，五條悟就先發制人。

身上的油污、不知名的奶漬、油畫棒的筆觸……渾身都是破綻。湛藍的瞳孔一瞬間淩厲，臉上的嬉笑怒罵與裝傻都被收了起來，現在他的看起來更像是人們期待中的“五條家主”與“神子”，他問道：“你身上有別人的味道。”

“音，你去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