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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你在過來我對你不客氣啊。”許南非鼻尖快頂到牆面了。

這牆幸虧是塊平面,要是根柱子,他早就騎上去了。

翟總裁翻了個身,舒坦的呼了口氣兒,整理了手臂上的被子,睡了。

許南非臉貼着那面牆準備和周公打個招呼。

一句哈喽還沒說完,身後吱啦一聲。

“啧。”許南非咂了下嘴。

“哐!”

床墊狠狠震動了一下。

停了兩秒,客廳的冰箱吱啦一聲,因為沒關緊,滴答滴答的在響。

卧室門吱的一響。

硬邦邦帶着冰涼的硬東西在許南非肩膀上搗了兩下。

“幹...幹嘛啊!”許南非身子觸電似的彈起來,心髒像放了加速器。

靜止的空氣停了兩秒,許南非盯着窗臺上那束月季,手抖得跟個電動馬達似的,腦袋不敢擡。

渾身的雞皮疙瘩全冒起來了。

床上沒人。

但許南非能感覺到床旁邊那道黑影,還有直勾勾的目光。

客廳的鐘表滴了三聲。

淩晨三點。

許南非攥着被角,咽了口唾沫,緩慢的轉頭向上看了一眼。

“翟....翟北?”

小東西哭腔都拉出來了。

這棟小破樓放在白天那叫破舊,放晚上就是活脫脫的鬼片誕生地。

高大帥氣的翟總裁閉着眼睛,僵直的站在床邊。

手上拿着半根黃瓜。

黃瓜舉在空中。

“你幹嘛啊!你打人用黃瓜打啊....”許南非說話都有點哆嗦。

唰!

黃瓜在空中劃了道完美的弧線,許南非嘴邊一涼。

翟總裁把黃瓜塞他嘴裏了。

總裁就是不喜歡走尋常路,夢游都要帶點霸道氣質。

淩晨三點,許南非繃着臉,憋着滿肚子的火氣。

坐在床上啃完了昨天做菜用的半根黃瓜。

翟總裁站在旁邊呆滞的看他。

“吃完了!”許南非嘴裏包着黃瓜,擡頭怒瞪着翟傻子。

總裁大人很滿意,乖乖上床把被子蓋好,睡覺了。

“我是上輩子燒了你家墳頭了?”許南非低頭瞪着翟北。

“咕.....”

不争氣的肚子開始瘋狂的叫。

腸胃不好的許南非半夜被逼着吃了根冰黃瓜,這會兒胃裏開始翻江倒海了。

“讓開,擋我道。”許南非踩着床,故意朝翟北小腿上踢了一腳。

然後拽着褲子沖去廁所了。

“哐哐哐!”

大門瘋狂被砸響,聽這聲兒,來者估計是個一米八七以上的壯漢,身材魁梧,火氣十足。

“雞...雞腿....”許南非咂巴着嘴小聲嘟囔。

“南非!”大門外面還在叫。

“啊...幾...幾點了!”許南非又被吓醒了。

小東西懵着揉了下臉。

下了床站在床邊愣了好幾秒,“人吶?”翟北不在。

“哐!”

門又被砸了一下。

“我他媽真欠高利貸了?”許南非拖着半只拖鞋跑。

“卧槽你....”他走到電視機旁只覺得腳底一滑,眼前的東西翻了個個兒。

腦袋哐的砸在了翟北二萬五的羽絨服上。

他勾了下腳趾,低眼看着總裁大人的極品絲綢,現在正被他踩在腳底下。

極品絲綢,踩下去,溜冰場即可擁有。

“翟北老子要殺了你!”許南非扯着嗓子吼,吼的快劈叉了。

“誰啊!”許南非極其憤怒的拽開了大門。

平視沒人,低頭一看,原來是樓下一米五三的張大姐。

張大姐受到了驚吓,擡頭瞪着眼睛看他。

“張...張姐啊,那個,有什麽事兒嗎?”許南非勉強擠了個笑容。

手還在屁股後面揉着,剛才那一跤摔得真不輕。

鄰居關系一直維持的不錯,那個狗屁翟總裁一來,全毀了。

“南非啊,不是我說你,你在這兒也住了好幾周了吧,這怎麽下水道壞了都不知道修的呀。”張大姐嗓門震的門都在顫。

“什麽下水道?”許南非腦袋上頂了幾個特大級的問號。

“還什麽下水道?你又給我裝糊塗,你家水都漏到我屋頂上了!”張大姐叉着腰喊。

許南非愣了兩秒,甩頭就朝廁所沖,中途撞倒了翟總裁的衣架。

“南非,你這是...在搞帶貨直播?”張大姐探進腦袋看。

“我操你大爺的!”

“嗯?”張大姐吓得一哆嗦,“我不就猜了一句,你罵人幹嘛....”

“翟北吶?”許南非說話都是哆嗦的。

從廁所出來的時候腳是濕的。

口哨聲從樓下傳上來,越來越近。

最後停在了三樓。

“怎麽了?迎接我?對了,我叫小迪去買了點兒早餐。”翟北插着兜站在樓梯口。

後面跟了個喘着粗氣兒的小迪。

手上抱了幾大盒禮盒。

“早餐?”張大娘張着嘴看着他,“在哪啊?”

“這兒都是啊。”翟北懶得理這個愚蠢的人類,冷淡的說,“送進去。”

“好好好...那個,翟總,你讓一下,我過不去...”

小迪提着東西,異常艱難的和翟總裁在樓梯口互相摩擦。

“幹嘛吶?”許南非出來的時候滿身是水。

低頭就看到翟北和小迪卡在一起互相貼着。

“幫幫忙,那個...東西...我卡住了。”小迪吓得快哭了。

和翟總貼在一起,他這層皮可經受不起。

“讓你平時健身就是不去,公司健身房是擺設嗎?”翟北臉都綠了。

“我錯了翟總,我回去就減肥,公司健身房我肯定給他練到禿皮。”小迪都快哭了。

“幹嘛?禿了還讓我重換是嗎?”翟北瞪着他。

“不是...我錯了。”小迪乖乖把頭低下去了。

“你提前過年啊!”許南非瞪着大眼睛,張嘴看着翟北。

早餐這架勢,吓的他把廁所的事兒都忘了。

張大娘站在旁邊就差拿個瓜子磕了。

“就随便買點,樓下的我吃不下去。”翟北拍了下身上看不見的灰。

“你去哪兒買的?”許南非看着他。

“就商業街那邊的AL。”小迪幫着答了。

“你跑五星級酒店買早餐?”許南非扶了一下自己的下巴。

翟北哼着笑了下,低頭扣着自己的袖口,“進去吧,今天公司有事,我就不陪你了,小東西別想...”

“你趕緊給我滾進來掏廁所!”許南非扯着嗓子對着翟總吼。

“什...什麽玩意兒?”小迪掏了下耳朵。

八成是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把襪子全扔廁所裏什麽意思,下水道全堵了!”許南非氣的扶着自己的鐵門,“你賠我襪子!”

“那個,小非啊,先掏下水,別襪子了,主次亂了。”張大姐蹲在旁邊提醒了一句。

大清早的,整棟樓的大爺大媽都探出腦袋看熱鬧了。

跟動物園看猴似的。

許南非重複了一遍,“廁所,廁所堵了!你昨兒夢游倒的!”

“哎呦,還夢游吶。”四樓的大爺搗着旁邊的大媽,一臉驚奇。

“翟...翟總,你夢...”小迪轉頭看着他,話還沒說完。

“你在說一個字,我就把你從這兒扔出去。”翟北皺眉瞪着他。

小迪用手把自己嘴捂上了。

“快上來!”許南非感覺自己像個街上撒潑的瘋子。

都是被人逼的。

看來要買點菊花茶喝喝了。

“小迪,給公司說一聲,我晚一點過去。”翟北準備進門。

“不是,翟總...你真準備...那個啊!”小迪手上還模仿着掏廁所的動作。

“敢說一個字,我...”

“不會的不會的翟總,我...我現在就去!”小迪連滾帶爬的下去了。

廁所裏全是水聲,噗噗的響,翟北異常小心的推開了那件廁所的門。

許南非正蹲在地上,臉上帶着口罩,手上拿着橡皮塞。

翟北倒吸了一口氣兒。

“給你。”許南非把手上的塞子遞了過去。

翟北臉這輩子沒這麽難看過。

“你能別翹蘭花指嘛!我又沒讓你捏屎!”許南非這句話剛說完。

翟北直接捂着嘴趴在洗手臺上開始幹嘔。

許南非叉着腰氣的手都哆嗦。

“不是,你是不是聽不了屎這個字啊,那我在多說幾遍?”許南非賤兮兮的湊過去,“屎...”

“放下!”

許南非盯着面前對着他臉的馬桶塞,吼的音調都跑了。

“別說話了。”翟北真的快吐了。

“好好好,不說了。”許南非向後仰着身子,想離那個沾着不明物體的馬桶塞遠一點。

通馬桶的師傅正在路上,在翟北洗了二十遍手,并且把許南非家最後一瓶洗手液用光後,終于安靜坐在沙發上了。

許南非坐在邊上。

空氣安靜的不像話,頭頂的烏鴉都飛累了。

“要不你去忙吧,反正我上午沒事,別耽誤你幾百萬的生意。”許南非拿了桌上的一條橡皮糖,放在嘴裏嚼。

“幾百萬?”翟北哼着笑了下,“幾百萬的話,小迪都懶得去打理。”

許南非:“.....不好意思啊,我昨天還在糾結樓下煎餅果子是加五元的腸還是兩元的,畢竟剩下三元還能坐下公交...”

翟北:“公交?”

許南非:“就是路上四個輪子,長得很長,然後...”

“這個我知道!”翟北眉心都掐紅了,“我不是智障。”

許南非哼着笑了下,眼睛朝窗外看了一眼。

他起身去拿了水壺,準備給陽臺上那盆種好的蒜苗澆一點水。

“你養一盆雜草,真是個性。”翟北偏頭看了一眼。

“這是蒜苗,做菜用的。”許南非白了他一眼,“我看你才個性,尤其是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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