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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許南非那句我不幹了,吓得整個會議室都愣了兩秒。

餘總抖着手指,顫抖着生氣的嘴唇,怒瞪着許南非,“說什麽吶你!現在什麽場合你不知道嘛!一個小破實習生當自己哪根蔥?我看以後誰要你!”

“到我這兒來。”翟北端着杯子喝着冒熱氣兒的拿鐵,輕輕擡了下眼。

餘總:“???”

許南非被罵的暈頭轉向。

轉頭看着翟北。

這算怎麽回事?這會兒要是接受,他不就成吃軟飯的了嘛。

許南非一身正氣,媽媽從小教導,人不能輸了骨氣,寧可餓死街頭也不要憐憫施舍!

“好。”許南非說。

但媽媽還說過,退一步海闊天空,甜果子不吃白不吃,軟飯也很香的好嘛。

餘總:“你.....”

助理:“餘總!您沒事兒吧,趕緊坐下喝口水啊!”

“我喝你大爺....那個,翟總,你這兒缺人也不能這麽招啊。”餘總說話聲音都在抖。

“我樂意。”翟北看着他笑。

餘總長呼了幾口氣兒,“我血壓有點兒高,那個,我們過兩天在讨論合作的事兒吧,我....我回去躺會兒。”

“幫我買個蛋糕送過來,沒脂肪沒糖啊。”餘總走到門口給小助理說。

“我.....”小助理無助的轉了一圈,跑到許南非旁邊,“那個,你上次在哪裏買的啊?”

“就在旁邊,出門左手邊。”許南非指了下方向。

“可是那家不做這種啊,他家的典型的高糖高脂。”小助理瞪圓了眼睛,“雙倍奶油濃縮,gg牌上寫了的。”

許南非:“.....”

小助理:“我趕緊想想辦法去,幹脆我也辭職算了,翟總您還缺人嗎?”

翟北:“暫時不用。”

小助理嘆了口氣兒小跑着出門了。

“什麽情況?上次蛋糕....”許南非坐在椅子上看他。

“信則有不信則無,我說它無糖就是無糖。”翟北看着他,“不還是有一些傻子信嗎?”

許南非:“拐着彎兒罵誰吶。”

翟北:“你啊。”

“腰好了?”翟北又喝了一口咖啡。

許南非伸了下懶腰,“有點疼,但還能接受,晚上你再幫我一下,話說你能不能使勁點,軟乎乎的像....”

“我...我..我什麽也沒聽到!”會議室最前方不知道什麽時候還站了一個人。

手上拿着資料,在擺椅子。

“什麽也沒聽到...什麽也沒聽到...”那人捂着耳朵小聲念叨着跑出了會議室。

翟北:“.....”

“那個,我不是故意的,她是不是...誤會了。”許南非小聲問。

“應該沒...”翟北還沒說完。

“聽說了嘛!總裁他不行!”門口不知道誰在說話。

“什麽不行?”另一個聲音。

“還能是什麽,那個啊!”

“什麽什麽?總裁怎麽了?”第三個人竄了出來。

“總裁他早.洩!”

“啧啧啧,我就說嘛,老天爺公平,長得帥又有錢還帶腦子,你看,是不是性.功能缺乏!”

會議室裏的兩個人沉默了半天。

許南非:“那個,你們公司隔音...不太好啊。”

翟北那雙眼睛恨不得噴出火來,手掌捏着座椅把手,吱啦吱啦的響。

“打人犯法,有話好好說,你這樣算家暴知道嘛。”許南非往旁邊移了兩個位置。

翟北:“你去澄清一下。”

“我?”許南非手上折着紙飛機,吓得手一抖,“我怎麽澄清啊。”

翟北掐着眉頭,“算了,你下去吧。”

“好的,翟總大人,小的現在就下去。”許南非嬉皮笑臉的開了門。

走出門咳了一聲。

人群尴尬的看了他一眼。

許南非走了兩步,猛地又退回去了。

“那個,你們總裁他....也沒那麽糟糕,就是偶爾...”許南非還沒說完,屁股被會議室裏扔出來的空水瓶砸了下。

“公關要是都像你這樣,這公司早破産了!”翟北怒吼着。

啪,會議室門關了。

許南非屁股上無辜的挨了一瓶子,“那個...他心情不好,別進去了。”

“好好好。”一群人點頭如搗蒜,瞪圓了眼睛看着他。

“不對啊,我怎麽莫名其妙跑這家公司來了。”許南非站在電梯門口嘀咕。

那豈不是....每天都要見到這個翟大總裁了。

這小日子真是沒法兒過了。

嘟嘟!

“喂。”許南非跨進了電梯。

“許南非啊,你的論文開題報告準備什麽時候交?”導師在電話裏問。

“還有....還有一點,今天晚上就能發給您。”許南非出電梯的時候拍了自己腦袋一下。

“好,那你快點兒啊!”導師估計在喝茶,吸溜吸溜的聲音。

“那個,我是最後一個嗎?我記得離截止日期還有兩周啊,我記錯了嗎....”許南非小聲問。

“是還有兩周,學校規定是他們的事兒,在我這兒,截止日期就是明天。”導師吸了下鼻子。

“那...好的。”許南非說完把電話挂了。

AHL的門口都是踩着高跟鞋,噴着高級香水西裝革履的都市青年男女。

許南非站在玻璃門面前,盯着對面的便利店愣神。

快畢業了是事實,碰到了矯情又麻煩的導師也是事實。

當時選導師填單子的時候,許南非坐在最後一排。

“千萬別選那個姓徐的!”斌子進門前是這麽說的,“可折騰人了。”

許南非腦袋點的很堅定。

結果手上剛拿住筆。

“南非啊。”徐導笑盈盈的看着他,“想去哪啊?我這兒位置還多,要不來我這兒。”

可不就是位置多嘛,沒人去呗。

“額...那個...我。”許南非憋了半天沒憋出來話。

“填完了趕緊交,要統計了,你們吃不吃飯了!”班主任在前面喊,直沖沖的就朝許南非這邊走。

從後往前收。

“南非啊。”徐導低頭看着他。

“許南非交表!”班主任皺着眉在吼,肚子咕嚕一聲被許南非聽見了。

許南非:“......”

最後懵着腦袋,好死不死的填了徐導。

苦日子會遲到,但從來不會缺席。

“沒法兒活了。”許南非呆滞的自言自語,站在高大上的公司大樓面前。

許南非覺得自己像坨狗屎,不小心落在了鮮花園裏。

“蒼天啊,大地啊,誰來把我收走啊!”許南非快哭出來了。

“腳收一收嘞!腦子瓦特了!”大媽騎着清掃機看着許南非。

狗屎也要被清理走。

嘟。

白癡總裁:明天開始上班。

許南非:好,對了,我需要做什麽?

白癡總裁:陪我。

“神經病。”許南非把電話放進了口袋裏,順便翻了個白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總裁大人的別墅給他的震撼太大,當許南非再次站在那天破舊筒子樓街道的時候。

愣了好久。

“南非!來洗頭啊!”還是那家理發店的老板娘。

“不用了。”許南非擺了擺手。

“今兒你們樓停水吶。”老板娘看着他笑。

“那我直接去澡堂吧,謝謝了。”許南非擺了下手。

“你老公吶?”隔壁大嬸看着他,猛地問了一句。

許南非差點一腳踩到臭水溝裏,身子晃了半天。

是被吓得。

大好青年,大學還沒畢業,突然有了個什麽...老公?

“在忙...在忙。”許南非低着頭趕緊溜了。

—嘟,請輸入密碼!

大鐵門的語音在叫。

許南非嘆了口氣兒。

—4,3,8,1,4,4,3,8

哐,門開了。

“誰設的密碼啊。”許南非在走廊使勁跺了兩腳。

“南非啊,去澡堂嗎?一起去啊。”大爺穿着背心短褲,端着盆沖許南非笑。

“我等會兒去,您先去吧。”許南非笑了下,開了房門。

翟北的衣服還在客廳亂放着,許南非朝角落裏推着五六個衣架,撿了地上的西服外套。

折騰了一身汗,叉着腰站在客廳。

最後端着盆踩着拖鞋下樓了。

澡堂離的不遠,轉個彎就到了。

只是...今天的人多的有點兒離譜。

跟下餃子似的,一個個白胖大爺哐的就砸進去了。

許南非準備沖沖就出來,泡澡就算了。

水蒸氣遮得人睜不開眼。

站在櫃門面前放衣服的功夫,翟北又打了電話。

“幹嘛?不是明天上班嗎?”許南非歪頭夾着電話。

“今天來嗎?”翟北問。

總裁大人只問自己的問題,從來不回答別人的話。

“不來了,我在這邊睡吧。”許南非這兩天有點習慣了,說話也沒那麽沖了。

叮咚!

視頻電話。

這總裁怕是腦袋有問題。

許南非從耳朵邊上取電話,拿手機的時候,不小心按了接聽鍵,屏幕出現人臉的時候吓了一跳。

“你沒穿衣服?”翟北皺眉看他。

“在澡堂。”許南非把電話架在櫃子裏,低頭收拾衣服。

“翟總,這是今天要簽的合.....啊啊啊啊啊!!”

“怎,怎麽了?”許南非聽着電話裏的尖叫吓的猛地竄了起來。

“翟總,你,你,我....要不你先忙。”秘書轉頭跑了。

許南非:“????”

這也沒露什麽東西啊,低着頭連個人臉都看不到好嘛。

“怎麽了?”許南非看着對面皺着眉的翟北。

“你後面。”翟北側頭拿了一疊合同,低頭在看。

許南非一轉頭。

和兩個白花花的屁股撞了個正着。

“許南非。”翟北啪的把合同合上了,“你真厲害。”

“啊?”許南非無辜的看着他。

“早.洩,變态,還有什麽?”翟北湊近了看着他,“我的人設還缺點什麽,要不你一次性全補上?”

許南非:“......”

“那個....身子光着挺冷的,我先走了。”許南非啪的把電話挂了。

第二日清晨。

許南非鬧鐘好巧不巧的壞了,上班第一天,快遲到了,門口攔了半天車沒攔到。

“劉阿姨!你的單車能借我下嗎?我快遲到了!”許南非朝着對門喊。

最後騎着老舊自行車,大清早的開始了劇烈有氧運動。

“還有一個紅綠燈。”許南非瘋狂喘着氣兒。

感覺過兩秒,老天爺就要把他這條小命收回去了。

“快了快了!”許南非開始了瘋狂沖刺。

結果騎到公司門口的時候瘋狂過頭了。

自行車連着人一起撞到了別人身上。

那人反應快,側身轉了一下。

單車輪胎沒撞到,但把手....把衣服撕壞了。

“對....對不起!”許南非一個九十度鞠躬,連面前人都沒看清。

“你要幹嘛?”翟北手裏拿着被捏癟的咖啡杯。

“嗯?”許南非一擡頭,和翟北那股子想殺人的眼神撞到了。

視線向下移,和總裁大人的腹肌,以及半邊裸露的肩膀也打了招呼。

“看來你用一晚上想到新人設了?”翟北氣的說話都在咬牙,“裸.露癖?”

“我錯了!”許南非快哭出來。

來到閃電把他劈死吧。

翟北裸着半邊身子站在公司大門口。

手機嘟的一聲。

AHL的傳播信息速度也是一等一的快。

—今日頭條,總裁半裸出現在門口,新季度流行趨勢,AHL要轉型!

—總裁大人和陌生男子半裸出現在公衆視野,人性的喪失還是道德的淪喪。

—驚!陌生男子撞倒總裁後竟然還活着,背後的隐情.....

翟北:“......”

“轉型吧,別做奢侈品了,改個名字,輿論八卦王,你覺得這個名字怎麽樣?”翟北轉頭看着小迪。

“翟,翟翟翟總,我現在就去組織開會!”小迪嘴唇都吓白了。

“先給我拿件衣服!”翟北快噴火了。

“好好好,我現在就..就去。”小迪轉頭一腦袋磕在門上了。

哐的一聲。

“俺勒個親娘嘞,門壞了扣俺工資嘞!”保安沖着小迪喊。

九點半的清晨,那條充斥着奶油蛋糕和高級香水味的商業街。

雞飛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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