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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話說這小帳篷您這貴重身子住得慣嘛。”許南非在脫上衣,腦袋卡在衣服裏,“你半夜又夢游怎麽辦?”
“不是還有你嗎?”翟北裸着上半身半躺着,手臂支着身子看他。
“我可不管你。”許南非回頭看了一眼,“話說你能不能穿好衣服,我對你的裸體不感興趣。”
翟北挑着眉盯了他兩秒,不死心的又問了句,“真的?”
“真的。”許南非把手邊那件白色T恤扔在了翟北的臉上,趁機溜出去了。
折騰了一天,太陽也落山了,遠處的帳篷亮着燈。
但是....周圍的帳篷跑哪裏去了?
許南非出門踏上草坪的那一刻,恍惚了。
十幾米遠的地方排了一堆帳篷,周圍散着昏黃的光。
就他這裏一片漆黑。
唰。
許南非猛地掀開帳篷,鑽進去一個腦袋,瞪着大眼睛,“什麽情況?人吶?”
“人?”翟北換好了衣服彎腰朝外走,拍了兩下衣服,“那邊不都是嘛。”
“我說之前圍在這裏的人!人吶!”許南非呆滞的愣在原地,猛地轉身使勁抓着翟北的肩膀晃。
“這塊兒不是住宿區。”翟北被搖的有些惡心,“那群人估計是在開會,抓蟲子...誰知道吶。”
“你不早說。”許南非瞪着他。
“你非要住這兒的。”翟北聳了下肩膀,“這地兒沒人打擾,你故意的是吧?”
翟北轉身勾笑看着他。
小東西,這點兒心思怎麽可能不懂。
“故意你大爺個腿!”許南非炸毛了。
翟北被吼的一愣,眨了兩下眼睛,反應過來後啧了一聲。
“餓了,走。”翟北跨着他的大長腿朝食堂的方向走。
許南非小跑着跟在後面,夜晚泥路上有點滑,走兩步就磕一下。
“壞東西。”許南非一邊用力把腳從泥裏拔出來,一邊怒瞪着前方的臭男人。
跌跌撞撞的走到食堂門口。
“關門了!回去!”食堂大媽手裏拿着掃帚,對着翟北很有氣勢的揮了幾下。
許南非在後面喘着氣兒,跺着腳,“你沒帶吃的啊?”
“還要帶吃的?”翟北轉頭傻呼呼的看着他。
“當我沒問。”許南非攤了下手掌,“那你箱子裏裝的什麽?”
“電腦,啞鈴,書....”翟北認真的在數。
許南非:“.....”
“翟總!”
遠處有人喊了一嗓子。
“小迪嗎?”許南非用手電照了些光。
“你們怎麽還沒休息啊?”小迪走近了些。
“對了,你有吃的嗎?”許南非朝後看了一眼,“你家總裁什麽都沒帶,準備荒野求生來着。”
“啊...有是有,那個,泡面行嗎?”小迪小心的看了一眼。
“行。”許南非點了頭,“我可不想和他吃蟲子。”
翟北:“???”
“水燒開了嗎?”許南非從帳篷裏探出腦袋,身子趴着,手放在小木椅上墊着。
“還沒有,還沒有冒泡泡。”翟北低頭看了一眼。
許南非脖子卡在帳篷拉鏈外面,身子在裏面像個章魚似的趴的平展。
他盯着翟北的後背和屁股愣神。
“你褲子上弄到泥了。”許南非打着哈欠說。
“哪裏?幫我弄掉。”翟北唰的從椅子上蹦起來。
“怎麽弄掉?幫你舔掉啊?”許南非翻了個白眼,“在屁股後面。”
“哪裏?哪裏?我怎麽看不見啊?”翟北強迫症犯了,整個人在原地轉圈圈。
就是那種小狗扭着頭非要咬自己尾巴的畫面。
“我的翟總,水開了,別盯着屁股不放了好嗎?”許南非嘆了口氣,從帳篷裏異常艱難的爬了起來。
翟北鑽進去換褲子的時間,許南非面都煮好了。
那人穿了條運動短褲,叉着腿坐在板凳上,圍着一鍋泡面,腰板還要挺得筆直。
紙巾,筷子,湯勺擺放好了才滿意的點了頭。
旁邊的許南非早就呼哧呼哧的吸了半碗面了。
“我說翟總,你家庭條件是不是很好啊?可是再好也不至于...生活自理能力這麽差吧?”許南非抱着手臂看他。
翟北面條還沒塞進嘴裏,筷子又放下了,咳了一聲,“還好,沒那麽誇張。”
“是嘛。”許南非挑了下眉,唰的起身準備回帳篷,“那麻煩您收拾下碗喽。”
“嗯?”翟北嘴裏叼着面條愣了下。
嘟。
何理:你上次喝多了,沒事兒吧?
許南非翹着腿躺在帳篷裏,手裏拿着手機回。
-沒事。
何理:對了,你男朋友人挺好的哎,上次賬單付了,連車都幫我叫好了。
—他幫你?
許南非舉着手機愣了半天。
翟北那副鼻孔朝天的樣子,人倒在路邊估計都不會看第二眼。
何理:不然嘞,你像攤泥似的癱在人家身上,成天兔兔兔兔的。
許南非:.......
哐!
帳篷外面叮呤哐啷的響,吓的許南非原地起跳,一秒從帳篷裏沖出來了。
“你怎麽了?”他驚訝的看着翟北。
那人站在原地,鍋碗倒在一邊,看着慘兮兮的。
“沒拿好,摔了...”翟北尴尬的看了一眼地,又看了一眼許南非。
“先放着吧。”許南非頓了兩秒說。
“不是說自立能力還好的嗎?”許南非笑了笑,“你手怎麽了?”
“嗯?”翟北低頭看了一眼,“沒事。”
燙着了。
靠着手電筒那點光都能看清,還有翟總裁那雙故意往後縮的手。
貌似還有點微微顫抖。
“您那千斤重的行李箱裏帶藥了嗎?”許南非穿了拖鞋蹲到行李面前。
“最外層。”翟北說話的聲兒都小了。
“先用水沖沖。”許南非找藥的時候說。
帳篷內。
“真是難為你了。”許南非盤腿坐着,硬是把翟北手臂拽了過來。
許南非湊得近,低着頭認真在塗藥膏,乃至于翟北盯着他看的時候,許南非也沒什麽反應。
“我是不是以前見過你?”翟北突然說。
“在夢裏?”許南非擡頭看他,手裏還攥着總裁大人的手指,“你偶像劇看多了吧。”
“倒也不多。”翟北着了魔似的朝前湊。
“你幹嘛?”許南非用手推着他的肩膀,“我警告你,你別亂來啊。”
翟北唇邊的熱氣吐在許南非臉頰上,“寶貝,你,啊啊啊,你幹嘛!”
許南非掐着翟北剛剛塗了藥的手。
掐的更紅了。
“我都說了,你別亂來了。”許南非往角落裏退,幹了壞事,嘴硬又害怕。
“我做什麽了?”翟北皺着眉,一副懷疑人生的表情。
“你....別叫我那個,誰是你寶貝了。”許南非起身的時候有點慌亂,“我,我去別的地方睡,你自己冷靜一下。”
許南非摸着有點發燙的臉頰,跨過黑夜的草坪,然後...
瘋狂的敲響了小迪的帳篷。
“南非?怎麽..了呀?翟總又為難你了?”小迪打着哈欠,腦袋上還帶着老虎帽子。
可愛的連體睡衣。
他動作緩慢的帶上了眼鏡。
“翟北說讓你過去睡覺!”許南非猛地脫口而出。
小迪:“????”
許南非拽着人胳膊,把小迪拖了出來,“你快去吧!”
黑夜之下,冷風呼呼的吹,草坪上站着一個穿着老虎連體睡衣的青年。
“媽媽!我要辭職!我不幹了!嗚嗚嗚嗚。”小迪蹲在地上拿着電話哭。
“翟總。”小迪哭過之後,依然選擇堅強的站在翟北的帳篷面前。
“怎麽了?”翟北被弄得有些心煩。
“我....我來了。”小迪說完,尾音都帶着哭腔。
“你來幹嘛?”翟北滿腦袋問好。
“我....”小迪瞪着大眼睛。
不是你他麽讓我來的嘛!
“南非他,他睡我的帳篷了,那個。”小迪揉着自己的老虎尾巴小聲說,“那個...”
“讓他滾回來!”翟北怒吼道。
小迪吓的一抖:“.....好。”
咚咚。
小迪敲了許南非的帳篷,一個冒着耳朵的影子照在帳篷上。
“怎麽了?”許南非探頭看着他。
“他讓你滾回去。”小迪委屈巴巴的說。
許南非:“.....”
淩晨兩點半,許南非裹着外套,滾回去了。
翟北生氣了,不願意理他,兩個人後腦勺貼着,勉強睡了一覺。
“集合了!”小迪拿着喇叭喊,但語氣明顯沒有昨天那麽有力了。
八成是昨天折騰的。
帳篷內的倆人背對着背,誰也不理誰,衣服換好翟北先出去了。
“他憑什麽生氣,憑什麽!哼。”許南非一腳揣在被子上,眼神狠狠盯着翟北的睡衣。
然後在上面光着腳狂踩了幾下。
撒完氣兒了才出去。
“集合後吃完早餐,我們先熱個身!”小迪拿着大喇叭坐在高梯子上。
也不知道從哪裏搬來的。
“倆人一組,背着來回跑,最後一名,今天中午刷碗!”小迪說完低頭拿起眼藥水,給自己滴了兩滴。
人群叽叽喳喳的吵,吵了有十分鐘。
“準備好了就開始了啊!”小迪說話的時候沒擡頭。
“沒人。”許南非站在原地說。
“翟...翟總,您,您不一起啊?”小迪擡頭吓了一跳。
一組組排的整齊,除了他們家總裁和許嬌妻,背對背站着。
要不他倆就這麽背對背扛着跑?
“那個,誰願意換...一下?”小迪小聲問。
人群鴉雀無聲。
靠的最近的兩個人同步向後退了一步,場面可謂是非常的尴尬。
“過來。”翟北冷着臉,語氣極度不情願的說。
“來就來。”許南非一個轉身,撒氣兒似的猛地朝翟北背上撲。
壓死你個臭男....
靠。
“你跑什麽啊!”許南非狗吃屎似的趴在草坪上。
就在許南非跳起來的瞬間,總裁大人剛才猛地向前跨了一步。
“系鞋帶。”翟北轉頭看着他,一臉的迷惑,“你拉伸啊?”
“滾!”許南非已經不知道第幾次說這個字了。
真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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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